第12章 劍神

第十二章劍神

“這裏就是劍盟的都城太阿了嗎？和我想的有些不太一樣。”

衣與塵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美不勝收的芳菲盛景。

芳菲綻放，滿目缤紛，郁郁菲菲，芬芳馥郁，他好像來到了花都。

季林摘下了一朵花，嗅了嗅，好像在确認是不是真的花。

“也和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樣，我印象中的劍盟裏的劍者一天到晚除了修煉就是決鬥，劍盟也是破破爛爛的，這裏到處是花，怎麽可能是劍盟？你小子，是不是帶我們來錯地方了？”

雖然他的确很久沒有來到劍盟了，上次來還是在上次，那時的盟主還不是鳳青玉，他倒是也聽說過劍盟換了新盟主，不過這變化也太大了些？

淚墨花雲淡風輕地說：“你說的劍盟應該是師尊未繼任前的劍盟。”

“他做了什麽？讓這群沒有開化的鋼鐵疙瘩竟然種起了花！”

季林驚訝的手上的花都掉了下去，淚墨花接住了空中垂落的花，輕聲言：“這裏的花不能随便摘，更不能随意丢棄。”

将花重新遞給季林，淚墨花繼續說道：“師尊來到劍盟的第一天，到處都是劍者們在決鬥，而劍者們在打鬥過程中打碎了劍神的雕像，師尊怒極之下連挑百名劍者，大獲全勝，被打敗的人要包括上任盟主，于是師尊成為了新的盟主，成為了制定規則的人。而師尊成為盟主的第一條命令就是讓所有劍者每人建造一尊劍神雕像。”

“這好像跟我問的問題沒什麽太大的關系啊……”

季林轉了轉手上的花，衣與塵則在一旁靜靜地聽着。

淚墨花冷冷道：“別打斷我，還沒說完。第二條命令讓《大海的眼淚》這本書從劍盟中消失。”

衣與塵好奇道：“大海的眼淚？這是什麽？”

“一個愚蠢的愛情故事。”

淚墨花的語氣依舊是冷冷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情緒，言語間卻透着消極。

聽到了熟悉的事物，季林激動應聲：“啊！這個我知道！我還看過改編的歌劇呢！這是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講的是修為全失的劍神遇到天真爛漫的鲛人，鲛人喜歡上了這個總是一臉憂郁望着大海的人，向海神許願，變成人類，來到劍神的身邊，他們愛的很快，分別的也很快，因為變成人類的鲛人只有七天的生命。

季林頓了頓，神色哀傷地繼續說道：“這是海神降下的考驗，只要鲛人殺掉劍神，她就可以重新回到大海的懷抱，而同樣，只要劍神殺掉鲛人，他就可以恢複修為，重新拿起他的劍。最後的最後，七天的時間到了，鲛人留下了一滴眼淚滴落在劍神的身上的瞬間，散發劇烈光芒，光芒過後，鲛人化作泡沫，劍神重新成為了劍神，而那滴淚成為了劍神緊握在手的明珠。”

衣與塵悵然道：“……好像無論怎樣選擇，都是悲劇，海神為什麽要這樣做？還不如鲛人和劍神不曾相見，回到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得時候。”

季林摟住了衣與塵的肩膀，安慰道：“與塵，等你喜歡上一個人你就明白了，得成比目何辭死，只羨鴛鴦不羨仙。”

淚墨花冷冷道：“海神的惡作劇罷了，就像神明總是無情俯視着跪拜的信徒，從不現面，而信徒的狂熱卻只增不減。”

季林好奇地問道：“所以是《大海的眼淚》成為禁書的原因是？”

淚墨花淡淡道：“高高在上的劍神怎麽可以愛上人類？師尊認為這是對神明的亵渎。”

季林感慨着：“不愧是狂熱信徒……我們現在要走還來得及嗎……”

淚墨花繼續說道：“師尊下達的第三條劍盟的所有劍者每人種一株鳳仙花。第四條命令是決鬥中誰雕刻的神像碎裂，誰就是敗者，敗者失去一株鳳仙，勝利者得到一株鳳仙，而且勝利者可以擁有再種一株鳳仙的權利，所以門前鳳仙花的多少成為了劍者實力的象征，而一株鳳仙都沒有的人沒有挑戰及被挑戰的資格。”

街上人來人往，可以看到很多佩劍的劍者，也可以看得到佩刀的刀客，用弓的弓者……這裏不是劍盟嗎？

“我看這裏好像還有不少人不是劍者，好像跟我們一樣是外面來的人。”

季林看着這大街小巷各式各樣的人，他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也失去記憶了，劍盟不是只歡迎用劍的人嗎？

淚墨花淡淡道：“是游客，現在的劍盟是有名的鮮花之都，吸引了大量游客，師尊讓那些沒有鳳仙戰敗者給游客們做導游，帶領他們參觀劍神留下的痕跡，講述劍神的傳說，只要可以吸引到一個人定居劍盟，并信仰劍神，他就可以得到一株鳳仙，重新獲得挑戰的資格。”

“我懂了，這不是一般的狂熱信徒，這是一個有腦子的狂熱信徒！”

季林這回明白了，不同的領導者有不同的風格，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在于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劍神狂熱信徒。

衣與塵看到幾戶花團錦簇的人家在熱情地招呼游客，好奇地問道：“可是那個人家裏種了好多鳳仙花，也去做了導游……”

淚墨花習以為常地說道：“練劍，需要錢。”

“練劍不是只需要有柄劍有可以了？”

衣與塵一臉的疑惑，看着這樣一派不知疾苦的模樣，淚墨花感覺自己心頭的火騰地燒了起來，連帶着說出去的話也帶上了火星。

“你以為誰都可以像你這樣神劍在握嗎？收集需要的鑄造材料，找到好的鑄造師為你鑄劍，哪樣不需要錢！”

季林随口道：“看看你這苦大仇深的樣子，作為劍盟盟主的徒弟你應該不缺錢吧！”

淚墨花反問：“你很有錢嗎？”

季林爽朗一笑，攤了攤手，得意道：“哈哈哈哈!問我你就問對人了！我一分錢都沒有！”

衣與塵老實巴交地說了一句：“我連記憶都沒有。”

淚墨花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算了，你們能活着離開就不錯了。”

衣與塵有些欣羨地看着那些熱情迎客的劍者，想到了自己不僅記憶空空，口袋也是空空的，他也想要工作，他也想要賺錢，他不能總是白吃季林的軟飯，他不想要再吃白粥了，他想要賺錢買一些粥以外的食物，他也想回報季林一直以來的照顧。

他期待地問：“請問，像我這樣外面來的也可以當導游掙點錢嗎？”

淚墨花從他的芥子囊離掏出一本厚厚的書，上面寫着三個大字《鳳仙傳奇》，囑咐着：“把這個背熟。”

季林看到了，也喊着說：“花哥，我也來一份！”

不變的蒼穹，見證人世的喧嚣，有誰可以成為喧嚣中永恒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