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身體還是很不舒服,吃過早飯後季晏棠就又睡下了,迷迷糊糊睡到下午,再醒來後身體好一些了。

陳南樹趴在床邊睡着了,耳蝸裏的助聽器滾落在床上,小小一個,怕弄丢了,被季晏棠撿起來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季晏棠坐起身,陳南樹就在他一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看見陳南樹脖子上的紅痕,他擡手将陳南樹的領子往後拉了拉讓紅痕全部露出來。

這麽一看他昨天弄的還挺狠的,都破皮了。

睡夢中的陳南樹哼哼了一聲,腦袋換了個朝向,變成了面向季晏棠這一邊。

季晏棠離近了些,幾乎要貼到陳南樹的臉上,食指點着陳南樹的睫毛小聲數。

數了一遍又一遍,睫毛太密了,數不明白,季晏棠數生氣了不數了。

季晏棠看了一會兒後默默起身,撐着疲憊的身體換了衣服出門,自己是開不了車的,于是叫了車,車子一路朝着療養院開去。

到的時候林秀芬已經睡下了,她的世界裏不分白晝,吃過飯後是一定要睡覺的。

季晏棠把帶來的營養品交給看護林秀芬的護工,又多給了護工些錢,讓他照看林秀芬時再多上點心。

護工離開後,房間裏就只剩下季晏棠和林秀芬,季晏棠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靜靜的看着病床上的林秀芬。

來的路上想了很多話,可到了這裏季晏棠卻什麽都說不出來了,他就這樣看了許久,直到太陽落山,季晏棠才從這漫長的寂靜中抽離出來。

陳南樹還在家裏等他回去,不能一直呆在這。

季晏棠從椅子上站起來,幫林秀芬把被角掖好,“秀芬姨,我會常來看你的。”

他咬着嘴唇,又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他回到家的時候陳南樹正往身上穿羽絨服,急急忙忙的樣子像是要出門,在看見他回來,陳南樹焦急的模樣明顯松寬了些。

陳南樹快急死了,醒來就發現季晏棠不見了,打電話也不接,人還生着病,他生怕季晏棠暈倒在外邊沒人管,正準備出門去找,結果季晏棠就回來了。

“小北你去哪了?怎麽不接電話?”

“你打電話了?”季晏棠拿出口袋裏的手機,顯示有好幾個未接來電,但是他把手機靜音了沒接到電話。

“我出去辦了點事。”季晏棠把手機重新放回兜裏。

“你身體好些了嗎?能出門嗎?”

季晏棠想說他沒什麽事,可看見陳南樹那副擔心的模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不太好,那裏還是很不舒服,腿也酸腰也酸,走路跟要人命一樣。”季晏棠故意誇大其詞,把自己說的脆弱的跟什麽似的。

陳南樹更擔心了,想扶着季晏棠回床上歇着。

季晏棠張開胳膊,說:“你抱我。”

陳南樹明顯猶豫了,季晏棠就故作自暴自棄的樣子說:“那就疼死我好了。”

陳南樹妥協了,将季晏棠打橫抱起放到床上。

季晏棠悠閑自在的宛如大爺,“我餓了。”

“你想吃什麽?”

“嗯…排骨湯。”

“好。”

陳南樹沒走,站在原地,嘴巴要張不張要說不說,季晏棠就催他,“怎麽了?”

“既然不舒服以後就不要做了。”陳南樹最終還是說了出口,他不明白為什麽那麽難受幹嘛還要做,明明那也不是該進去的地方,每次都像打仗一樣,雙方都不舒服。

季晏棠晃了晃腳,滿不在乎地說:“誰說我不舒服了,我只要看着你的臉就爽到不行诶。”

“而且你不是也很舒服麽,每次都把我添的很滿……”

陳南樹撂下一句“我沒有”就跑出去了,別別扭扭那樣逗的季晏棠笑的肚子疼,肚子一疼就牽扯到後面,季晏棠就笑不出來了,哎喲哎喲直抽涼氣。

生了場小病,季晏棠變成了一個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嬌氣包,吃飯也要陳南樹喂,不喂就不吃。

陳南樹被季晏棠磨成了個逆來順受的,再加上他本來就對季晏棠無底線的好,也沒說什麽,要他喂便喂了。

一勺米飯一勺菜,最後再喂一口湯,對面還坐着個賞心悅目的木頭美人,季晏棠這頓飯吃的有滋有味。

他不太老實,如玉似的腳趾夾着陳南樹的衣服往上撩,露出緊致的腹肌。

還沒等他好好欣賞,一只手就把衣服拽了下來。

那邊剛拽下來,這邊又拉了起來,一拉一拽,如此反複循環,終于把老實人欺負的急了。

陳南樹:“小北,你能別鬧了嗎?”

撚着衣擺的腳忽然直接探進了衣服裏,顯然是不準備“不鬧了”。

陳南樹把筷子往碗上一放,“你吃飽了我就把碗筷收了。”

“诶诶!”季晏棠忙想把人留下,但已然晚了,陳南樹端着碗筷出了卧室,估計一個小時內是不想再回來了。

等陳南樹那邊洗完碗筷,把房間收拾幹淨再回來後,就看見季晏棠整個人如同一只八爪魚一樣躺的四仰八叉,甚至半截身子都要懸在床外。

“你終于肯回來了,我都快無聊死了。”季晏棠說。

“躺好。”陳南樹把季晏棠懸在外面的半截身體推回去。

季晏棠翻身坐起,從桌上的塑料袋裏拿了個小藥盒出來,他朝陳南樹招招手,“你坐過來些。”

陳南樹遲疑地往季晏棠身邊靠了靠,只見季晏棠拿棉簽蘸了些藥膏,塗在了他臉上的傷口上。

“這是防止留疤的藥膏,一天塗三次。”季晏棠解釋道。

季晏棠塗的很認真,嘴唇都因為認真而抿着,陳南樹怔怔地看着季晏棠,心跳莫名加速起來。

季晏棠注意到陳南樹的視線,問道:“你在偷看我?”

陳南樹收回視線,垂下頭不承認,“沒有。”

季晏棠勾勾嘴角,“那你臉紅什麽?”

陳南樹咽了口唾沫,仍是重複:“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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