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尋藥

第九章尋藥

第九章

雲出與蕭燃一組往歆湖東側的樹林之中尋找藥材。

“雲出,你看這棵是你要找的升麻嗎?”蕭燃指着地上的一顆開着小白花的植物問到。

“不是,升麻要比這棵高得多,花色是白中略微帶些黃色。”

“哦,你應該也給我準備一份圖冊的,雖然剛才看着你畫,可這些草長得都很相似,我實在不知如何區分。”

“是我疏忽了。”雲出自覺自己認得所需的藥草,因此未曾想為自己這組也準備一份藥草圖冊。

“看,這棵便是升麻。”雲出将升麻連根拔起放入蕭燃背的竹簍中。

“雲出,你多大的時候開始學醫的呀?”

“從會說話起,母親便教我認各種藥材,望聞問切則是從七歲開始學。”

“山中長的這些花草樹木,你是不是都認得?”

“多數都認得。”

“那我來考考你,如果你能答出我所問的每一種植物的名字就算你贏,反之就是我贏,贏的人可以要求輸的人做一件事,是不是很好玩?”

“不好玩。”

“雲出~雲公子~你就當是教我認這些花草樹木嘛,好不好?”

蕭燃裝出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雲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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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吧,但只能問你身邊的這幾種,我們還要去找其他藥材。”

“好吧,這棵叫什麽?”蕭燃指着自己左側開着紫色花朵的植物問到。

“甘葛。”

“有何藥用?”

“解肌退熱,生津止渴。”

“那這棵呢?”

“芄蘭,根入藥可治跌打損傷、蛇咬傷。”

“這棵小草呢?”

“芣苢,有清熱止咳之效。”

“這棵呢?”

“蓫,這是一種野菜,可做救荒的食物,但不可多食,否則會使人腹痛。”

“還真難不倒你呢。”

“走吧,去找其他藥草了。”

雲出轉身往山上走去。可蕭燃仍不死心,向着雲出的方向小跑而去,左腳卻被一根藤蔓絆住,頃刻間,身體失去了平衡往前傾,他伸手抓住了身旁樹木垂落的樹枝才免于摔跤,手掌卻因此被樹枝上的尖刺紮破了。

“嘶…好疼…雲出,我受傷了!”蕭燃舉着流血的手掌對着雲出喊到。雲出只好轉身走回他身邊幫他檢查傷口。

“紮得不深,只是皮外傷而已。”

雲出取出随身攜帶的藥粉敷在蕭燃的傷口上,還用手帕幫他包紮。

“哎…疼…疼…疼,你輕點!”

“這點小傷有那麽疼嗎?上次被藺長老處罰怎麽不見你喊疼?”

“那不一樣,我從小到大除了被長老處罰,從未生病或受傷過。做錯事被罰那是該承受之痛,可這種意外之痛更讓人難受。”

“歪理!包好了,老實跟着我,不要再亂跑了。”

“哦,多謝雲公子。”蕭燃小聲嘟囔着然後指着雲出腳邊的一顆翠綠的植物問到:“雲出,你腳邊這棵是什麽?”

“還玩?”

“最後問一次了,真的!你若答上來,我就認輸。”

“這棵…”雲出低頭看着腳邊的植物,臉上露出一副遲疑的神情。

“這棵怎麽了?你不會是不知道它叫什麽吧?”蕭燃以為自己要贏了。

“這是仙茅參。”

“原來你知道呀,我還以為你終于被問倒了呢。”蕭燃有些失望,“那它有什麽藥效?”

“它可強筋骨,益精血,以及…”

“以及?以及什麽?”蕭燃見雲出欲言又止邊湊到他面前問倒。

“催情之效。”雲出移開與蕭燃對視的視線輕聲回答。

“催情?!原來…原來如此啊。”蕭燃看着雲出,突然感覺自己的臉頰發燙,胸口好似微風吹拂,泛起層層漣漪。

“我輸了,願賭服輸,雲出你可以要求我做一件事,我絕對不會拒絕的。”

“我想讓你專心找藥草,別再貪玩了。”

“好~但這件不算。”

“我并沒有其他什麽事需要你去做。”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吧。”

“嗯,走吧。”

在言謹裕心裏,尋找藥草是一件沒有任何樂趣的麻煩事。而且他也不認為自己有義務去做這件事,只是他也找不到什麽借口去拒絕。他和江流螢在歆湖的南邊的山坡草地及林緣中兜兜轉轉了兩個時辰仍一無所獲。

“言公子,這片草地怕是沒有我們要找的藥草,我們要不要到那片密林中找找看?”

“方才出發時,魏宗主交代的話你忘了嗎?”

魏恒曾經告誡他倆最好不要進入那片密林去,因為那裏地形複雜,且裏面的灌木生長得過于密集,進去後很容易迷路。

“沒忘,只是我們找了這麽久,一樣有用的藥材都沒找到,總感覺就這麽空手而回有些對不住齊、溫二位公子。”

“有何對不住,你忘了那日在太清閣,齊晖是怎麽輕賤你的嗎?”

“我沒忘,我也并不喜歡他,只是不想看到我們這一行人之中有人死去。”

江流螢擔心若是齊、溫二人死去,恐怕這次的歷練之行怕會因此被叫停,他并不想這麽早就結束這次旅程回到雪域。

言謹裕看着江流螢臉上的神情不由得心軟了。如若換做別人,言謹裕一定會斷然拒絕,可對他,言謹裕狠不下心。

“要去也可以,記得跟緊我,你我二人絕不可走散。”

“嗯。”江流螢微笑着點頭。

他們艱難地在灌木叢中前行,這裏确實如魏恒所言,地形複雜難行,好在灌木林盡頭樹木逐漸高大,生長得也沒那麽密集了。

“言公子,你看前面!”江流螢一臉欣喜地對言謹裕說,“開着好多花,有那麽多種顏色,真美!”

“你喜歡花?”

“嗯!我們雪域是苦寒之地,很少能看到鮮花盛開,還是南方好,任何時節都能看到花朵。”

“要采嗎?”如果是其他男子說喜歡花,言謹裕大概會有些鄙視,只是這件事放在江流螢身上,他卻不覺得違和。可能是因為江流螢的外表太過于白嫩清秀,就如同女子一般。

“不采,采回去會很快枯萎的,還是讓它們留在這裏就好。”

“太陽快下山了,我們要抓緊時間了。”

“嗯。”

他們倆人在樹林裏又搜尋了半個時辰才找到幾棵烏蒲。江流螢因找到藥草而興高采烈,而言謹裕則神色凝重。由于在密林中走得太遠了,他已記不清回去的路,太陽下山了,只剩一點餘晖映照着大地,天黑後只怕更難找到出路,且在江流螢認真地挖那幾棵烏蒲時,言謹裕注意到不遠處有一個黑影在注視着他們。

其實從進入密林後不久,他就一直感覺身後似乎有人在跟蹤他倆,只是來者修為極高,十分擅長隐匿,所以言謹裕不确定是否是自己的感覺錯了,直到他真真切切地看見那個黑影。來者究竟是何人?目的何在?在這些問題尚未明确之前,言謹裕不願貿然行動,因此他裝作不知道此人存在的樣子。

“言公子,天黑了,我們回去吧。”

“嗯,先點火把。”言謹裕從地上撿起兩根較為粗壯的樹枝點燃,遞了其中一根給江流螢。

“你還記得來時的路嗎?”

“記不太清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說罷,江流螢舉着火把朝着四周認真地觀察了一圈,還閉上眼睛仔細地傾聽着什麽。

“你在做什麽?”言謹裕一臉困惑地看着專注地江流螢。

“聽這樹林裏的風聲、鳥獸之聲就可以辨明方向了。”江流螢睜開眼睛道,“走這邊,言公子。”

“你确定嗎?”

“嗯,相信我。”

言謹裕猶豫了片刻道:“好,走吧。”他倒不是不相信江流螢,而是那個方向恰好是那個黑影所在之處。那人察覺到他倆走來,便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所在的位置,只發出微不可查的聲音,修為之深令言謹裕感受到寒意。如若那人真地要對他二人不力,自己恐怕不一定能抵擋得了。

一旁地江流螢對言謹裕的擔憂一無所知,他以輕松愉快地語氣對着言謹裕說:“言公子你聽說過雪域第二代家主的事跡嗎?”

“略有耳聞。”

“在雪域的歷代家主中,我最喜歡的就是他。他是個奇人,打小就與衆不同,別的幼童還在玩啊鬧啊的年紀,他就一宿一宿看星星;別的孩童習劍練武的時候,他卻躲在一旁畫星象圖。他精通風角、星占、陰陽、堪輿、相術,甚至精通鳥語、獸語,他占算之精準,令人驚嘆。”

“你喜歡占蔔星算?”

“嗯,很喜歡!可是我叔父他不願意我學這些。雪域創立之初,是以武藝立派,之後的歷代家主裏論武藝方面的修為,只有我兄長可以與初代家主相提并論。我叔父一直認為兄長他可以重振雪域往昔的輝煌,可是他卻早早地就……無論在哪個方面,我都不及兄長的十分之一。我總是讓叔父失望。”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你不必妄自菲薄。”

“謝謝言公子。”

“謝什麽?”

江流螢沒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看着言謹裕。

他倆在密林中艱難前行,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雨來,他們只好先找地方躲雨。

黑暗中,他們隐約看見一個山洞,便跑了過去。到了洞口,言謹裕才察覺不對勁,

那并不是山洞,而是鬼域。在這個漆黑的雨夜,他們竟然誤入危險重重的鬼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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