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聖誕快樂,羅塞塔。’赫敏的羽毛筆匆匆劃過信紙,‘你提到布萊克可能是阿尼馬格斯,即便如此,他要怎麽逃過攝魂怪的看守?’她差點開始咬筆頭。給羅塞塔寫信是件苦差事,那個拉文克勞能把每個字都拆出來檢查一遍,但她還是繼續寫,‘……海格收到了處置危險動物委員會的信,他們要求海格攜帶巴克比克前往他們的倫敦辦事處報到……’赫敏想到一個荒謬的提議,海格喪氣的臉似乎又出現在她面前,‘如果海格放走巴克比克,他會面對什麽懲罰?’但這句被她立刻劃掉了,‘哈利狀态很差,我認為他濫用了你給的那個道具……我們正在準備海格的官司……’赫敏又加了幾句,她猶豫地另起一行寫道,‘我查到了那排如尼文對應的含義,但它們是怎麽……構成……圖案的?’

等羅塞塔拆開信時,第一時間看見的就是最後一行完全不像赫敏風格的數道黑跡,她飛快看完第一頁,并意料之中的發現第二頁完全是那些如尼文。

“格蘭傑小姐的?”伯尼斯從她身後探出頭,“我可沒偷看。”

她點點頭:“今年都有誰要來?還有,如果一頭鷹頭馬身有翼獸在被激怒的狀态下導致一個飛揚跋扈的巫師輕傷,你覺得它有沒有可能完全自動自覺自願地飛到我的院子裏再也不肯走呢,姨媽?”

伯尼斯發出一陣大笑:“羅塞塔!”

但是沒人接話。她停止大笑。

“哦,天,哦,”伯尼斯嗓子有點啞,“你是認真的。”

“這也不能讓它脫罪,”伯尼斯揉揉喉嚨,“如果它完全自動自覺自願飛來你的院子,它的原主人一定會遭殃。我給你問問這事兒,請不要讓我發現它某一天落在咱們家裏,成交?”

羅塞塔不置可否地答應了,莊園裏已經煥然一新,布置成聖誕節的樣子。每年那些單身的學術好友會來拜訪伯尼斯,一起歡度聖誕。她非常歡迎他們,從功利的角度來說,這都是行走的寶藏。

除了宴會後收拾殘局的時候。伯尼斯不喜歡驅使家養小精靈,而且堅定認為巫師的魔力不會比小精靈差,但她負責宴會的組織部分——殘局就留給羅塞塔。她真想說自己喜歡家養小精靈并勇于承認自己不如它們,然而每年她的抗議都十分無力。去霍格沃茨之前聖誕宴會那純粹的快樂已經扭曲了,她揮舞着魔杖,再次對伯尼斯滿腹牢騷。

一切打整完畢後,她們會窩在壁爐前面,各自捧着熱飲料,閑聊到困倦為止。

“這學期有什麽新鮮事兒?”伯尼斯問,“你已經讓多少東西爆炸了?”

“除了時間轉換器,一個也沒有,”羅塞塔惱怒地說,“我不是炸彈狂。為什麽你們都這樣?”

“像監護人?”伯尼斯嗅着她的熱紅酒,“還有誰,格蘭傑小姐嗎,我覺得那很正常。你把她的變形術筆記變成了一團混沌,它到底變成了多少東西?”

理論上應該變到她的筆記一頁都不剩,羅塞塔想,麥格教授出手很及時,她還有三分之二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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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尼斯從她臉上讀出了答案:“你道過歉了嗎?雖然你的道歉從來不讓人滿意。”

“我送了兩本書給她,這樣她就可以多記一倍的筆記了。”羅塞塔試探地啜一口熱可可,她非常誠懇,但赫敏像要把她塞進桃金娘的馬桶裏。

“你該不會就這樣和她說了?”伯尼斯哈哈大笑,“攝魂怪呢?福吉告訴我,你有一些奇怪的問題。”

“我還把那年她缺的筆記都補給她了!所有科目!”羅塞塔瞪大眼睛,不過她很快就洩了氣,“福吉提到它們對布萊克不是很有效。而且布萊克竟然看過報紙,恐怕從他進去至今他只看過那張報紙——?”

伯尼斯的表情逐漸凝固了:“……你認為他看了報紙,才決定越獄?我知道你喜歡小謎題,但布萊克不是善茬,羅塞塔,請你的好奇心局限在坐在椅子上的時候好嗎。”

“我現在就坐在椅子上,”羅塞塔說,“而且非常好奇那是哪一天的哪張報紙,我猜福吉只看預言家日報。”

“不,我想知道你看見攝魂怪——攝魂怪看到你了嗎?”伯尼斯不理會她,“你有看見什麽嗎?”

羅塞塔猶豫了,她喝下一大口可可,說:“一陣寒冷,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就像它們抽走了人的活力。”

她不知道伯尼斯相信沒有,但她又說:“我困了。另外,你認為阿尼馬格斯算動物還是人還是嗯……人獸?獸人?”

“一會兒是獸,一會兒是人。”伯尼斯喝光杯子裏的紅酒,“等等。”

羅塞塔回過頭。

霍格沃茨已經布置好聖誕裝飾,盡管沒有多少學生留下來。學校裏彌漫着甜蜜濃郁的香氣,連斑斑都把鼻子從羅恩的口袋裏伸出來,滿懷希望地嗅着。

多虧聖誕節,赫敏終于能睡一個完整而舒适的好覺,她從床上爬起來,差點被床腳的包裹絆倒。朋友和爸媽都寄來了包裹,她拆到最後一個,意識到這肯定是羅塞塔送的。

裏面夾着一封信,只寫着“學校見。”,赫敏認為那是回信,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小包裹,寫着“給克魯克山”。她拆開小包裹,把裏面的項圈給克魯克山系上,大貓不是很高興,但坐在她身旁。羅塞塔送了她一個背包,她端詳着上面的符石,決定之後再研究它。

這個早上過得雞飛狗跳,克魯克山還追着斑斑不放,這讓羅恩很生氣,赫敏不得不把克魯克山關在寝室,但她對羅恩想踢它的想法也很生氣。哈利放棄從中調停,他把火弩箭帶進公共休息室,赫敏顯然對這份來路不明、異常貴重的禮物滿心懷疑。

午飯時他們去了禮堂,留下來的人很少,麥格教授和特裏勞尼教授又為了占蔔死人的事兒唇槍舌劍,萬幸的是,他們平安而且滿足地吃完了午飯,回到了公共休息室。

如果禮堂外面真的有一個劊子手拿着斧頭把哈利或者羅恩其中的一個腦袋砍掉,現在就不會這麽尴尬了。麥格教授進到公共休息室,和赫敏一起。赫敏很快繞過兩個男孩兒坐下,抄起一本書在面前翻開。

“就是這把,對不對?”麥格教授目光敏銳地說,端詳着火弩箭,“格蘭傑小姐剛剛告訴我,有人送給你一把飛天掃帚,波特。”

赫敏沒被書擋住的額頭正在變紅,而且她把書拿颠倒了。

很快,麥格教授帶着火弩箭走了,雖然她保證确認過它不帶惡咒後就會還給哈利。她的态度十分和藹,但不容分說地帶走了那把掃帚,哈利呆呆的望着她消失的地方,手裏還抓着速潔把手增光劑——那是他生日時赫敏送的飛天掃帚養護工具之一。

“你跑去找麥格教授幹什麽?”羅恩質問她。

赫敏把書丢在一邊,臉上仍然泛着紅暈,但她站直身體,不服氣地面對羅恩。

“因為我想——麥格教授也這麽想——那把飛天掃帚可能是布萊克送給哈利的!”

海格的小屋最近常有客人,而且幾乎把所有空閑時間都花在這兒了。他本人對此一半感謝,一半不解。

“赫敏,這樣不會耽誤你的時間嗎?”海格泡好茶給她們,帶着牙牙出了門,“還有羅塞塔,之前的事謝謝你。”

羅塞塔在研究桌子上的岩皮餅,她費力掰下一塊,塞進一個小袋子:“我沒幫上什麽忙。辛苦的都是赫敏。對了,那兩個白癡還在和你生氣嗎?”

“他們不是白癡,羅塞塔,”赫敏剛看完一大沓文件,她揉揉眼睛,“他們只是還沒想明白。”

“如果他們不是白癡,就會知道那把火弩箭一定會回到哈利手上。麥格教授會盡最大努力保證火弩箭完好無缺。”羅塞塔伸手拽過卷宗,“我永遠不知道霍格沃茨圖書館裏還有什麽。總之,白癡才想不到救世主有一個正在霍格沃茨游蕩的教父,他是布萊克家族的成員——他很有錢。”

“但你解釋不了他怎麽去買火弩箭,一個逃犯公開出現在對角巷。”赫敏焦灼地咬着嘴唇,“麥格教授一定會把掃帚還給他的。”

“嗯哼。那麽你覺得是布萊克送的嗎?”

赫敏思考片刻,但她略顯堅定地說:“我想很可能——我認為是的。羅塞塔,你之前說他可能是個阿尼馬格斯。”

“他是。他必須得是,而且必須是一個夠強健的動物。你覺得變成黑狗怎麽樣?反正他姓布萊克,”羅塞塔扳着手指開始數有多少動物既是黑色又足夠大,“動物——我沒有歧視的意思,攝魂怪對動物很不敏銳。”

“你指哈利看到的‘不祥’是……布萊克?”赫敏的眼睛從卷宗挪到她臉上,聲音變得緊巴巴的,“但是……他一直跟着哈利……為什麽不對……不對哈利動手呢?”

“他為什麽要對哈利·波特下手?”羅塞塔說,“說真的,我不理解怎麽沒人有過哪怕一丁點兒嘗試,搞清楚布萊克到底怎麽回事。可能有的人不在乎。”

這會兒沒人說話,赫敏正在思考。羅塞塔漫不經心地翻着卷宗,她又說:“在海格回來之前,我認真、負責地告訴你,巴克比克傷了人,即使他罪不至死。馬爾福不會輕易讓這事兒翻篇。但是——巴克比克是一只動物,不是一個逃犯,沒人在乎它還在不在——只要不是海格、鄧布利多或者任何一個人放走了它。”

“可是……”

“沒有可是,格蘭傑小姐,”羅塞塔最後說,她聽見沉重的腳步聲和牙牙興奮的吠叫逐漸靠近,“如果我是你,就讓那兩個白癡每天在這裏報道,而不是像受氣包一樣自己躲起來。”

赫敏本想說點什麽,但海格推門走進來,她放棄了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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