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婚禮

婚禮

赫敏終于帶着她登上閣樓時,夜色已經濃重得像翻倒的墨水一樣漆黑。赫敏輕輕敲門,踮着腳尖走進去,用魔杖朝樓梯的方向揮了揮,小聲說道:“閉耳塞聽。”

“你好像不贊成那個咒語的呀?”羅恩說。

“此一時彼一時嘛。”赫敏說,“來,給我們看看熄燈器。”

羅恩立刻照辦。他把熄燈器舉在面前,咔噠一聲,他們剛剛點亮的那盞孤燈立刻熄滅了。

“問題是,”赫敏在黑暗中說,“我們用秘魯隐身彈也能辦到。”

“很不一樣。”羅塞塔飄忽的聲音傳來,“熄燈器是一個精妙的儀器。它還有其他功能……當然,我不能把它拆開,好吧。通過熄燈器熄滅燈光比隐身彈隐秘,此外它能夠儲存光亮,而且便于攜帶。”

随着輕微的咔噠一聲,那盞燈裏的光球飛到天花板上,一下子把他們照亮了。

“它還是挺酷的,”羅恩說,“他們說這是鄧布利多自己發明的!”

“你們說,他是不是知道魔法部會沒收他的遺囑,檢查他留給我們的每一樣東西?”哈利問。

“肯定知道,”赫敏說,“他不能在遺囑裏告訴我們為什麽留給我們這些東西,但那仍然不能解釋……”

“……他為什麽沒在活着的時候給我們一點暗示,對嗎?”羅恩問。

“對啊,”赫敏翻着《詩翁彼豆故事集》說,“如果這些東西非常重要,至少他應該讓我們知道為什麽呀……除非他認為這是明擺着的?”

“鄧布利多并不認為這是明擺着的。”羅塞塔接道,“但沒什麽區別。他認為在它們該發揮作用時你們自然會使用它們。”

“嘿……他可真奇怪,不是嗎?”羅恩說,“我總說他腦子壞了。聰明智慧,那沒說的,但瘋瘋癫癫的。留給哈利一個舊飛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呀?”

“不知道。”赫敏說,“哈利,斯克林傑叫你接過它時,我以為肯定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是啊,不過,”哈利說,顯得有些狡黠,“當着斯克林傑的面,我可不能使勁嘗試,對不?”

“什麽意思?”赫敏問。

“我第一次參加魁地奇比賽抓住的飛賊?”哈利說,“你們不記得了嗎?”

女生一頭霧水。但羅恩激動得喘不過氣來,他胡亂地指指哈利,指指飛賊,又指指哈利,然後才說出話來。

“就是你差點吞下去的那個!”

“正是。”哈利說,他把嘴貼向飛賊。

飛賊沒有打開。哈利失望地放下金球,赫敏卻突然叫了起來。

“有字!球上有字,快,快看!”

沒錯,上面浮現出細細的歪向一邊的字跡,是鄧布利多的風格:我在結束時打開。

哈利剛念完,那行字就消失了。

“‘我在結束時打開’……這是什麽意思呢?”

赫敏和羅恩都搖搖頭,一臉茫然。羅塞塔費了很大力氣壓制自己的嘆息。

就像先知見到面前茫然地懷揣期許等待答案的人,當你知道一件事無論過程如何,最終結果都讓人沮喪、難過,可能還有一些悲傷和無力時,很難克制從他面前離開的沖動。

他們變着各種腔調把這幾個字念了許多遍,還是琢磨不出更多的意思。

“還有那把寶劍,”當他們終于放棄猜測飛賊上文字的意思時,羅恩說道,“他為什麽希望哈利得到寶劍呢?”

“他為什麽不能直接告訴我呢?”哈利輕聲地說。“我們取念有過那麽多次談話,寶劍就在那兒,挂在他辦公室的牆上!如果他想讓我得到它,為什麽當時不直接給我呢?”

鄧布利多不能将寶劍裝進盒子,裹上包裝紙,放在哈利的床尾說“這是聖誕禮物”。整個六年級,他顯然想盡了辦法拖延哈利需要面對的殘酷事實,既是哈利需要更多成長,也是一個導師的不忍——他不忍心讓哈利早早知道自己的命運。或許他們降落在天文塔那一晚,鄧布利多終于下定決心向哈利傳授魂器的知識,尤其是摧毀它的方法。他必須,也不得不面對自己壽命無幾的現狀,放手讓哈利冒險了。然而馬爾福打斷了這堂課,留下一大攤鄧布利多式的謎團。

戈德裏克·格蘭芬多的寶劍本身也不能被随手揮來揮去——它被拔出來,并挂在校長室,是由于哈利在斯萊特林的密室中帶着極大的勇氣從分院帽中抽出它,砍傷了蛇怪——還是刺傷來着?等等——

蛇怪——?

“還有這本書,”赫敏說,“《詩翁彼豆故事集》……我連聽都沒聽說過!”

“你沒聽說過《詩翁彼豆故事集》?”羅恩不敢相信地說,“你是在開玩笑吧?”

“沒有啊!”赫敏吃驚地說,“難道你知道?”

“嘿,我當然知道!”

哈利被吸引住了,擡起頭來。他對羅恩有一天比赫敏知道得更多感到很稀罕。羅恩被他們的驚訝弄糊塗了。

“《詩翁彼豆故事集》是巫師界的‘格林童話’或者‘安徒生童話’,”羅塞塔思索着說,“我相信你們的心髒沒有長黑毛……不過,”她數了數在場人數,“他可能是要我們去找好運泉吧。”

“《好運泉》……《巫師和跳跳鍋》……《兔子芭比蒂和她的呱呱樹樁》……”羅恩震驚地說,“別逗了,小孩子聽的老故事據說都是彼豆寫的!”

“對不起,”赫敏咯咯笑着說,“最後一個是什麽?”

“聰明老女巫戰勝蠢人和壞人的美好故事。”羅塞塔說,“原型是莉塞特·德·拉潘,阿尼馬格斯形态是一只白兔……砍樹的情節具有古老的巫術意味,傷害神秘的樹木會招致報複。”她望了望茫然的三張臉,“你不是看過這個故事嗎,羅恩?”

三個人齊齊搖頭。

“這麽說,這些都是……兒童故事?”赫敏問,又埋頭研究那些魔文。

“是吧。把自己的心髒放到罐子裏長毛然後因為好勝心切騙了個女朋友之後把心髒放回身體裏卻被黑毛心髒控制着掏出女朋友的心想換給自己結果失敗了于是一刀把自己紮死了但手裏還捧着兩顆心的故事如果是兒童故事,”羅塞塔寡淡地答道,“那就都是兒童故事。”

羅恩目瞪口呆,他似乎想反駁,但一時連反駁都組織不起來。赫敏把眼睛從書本上移開,以慣有的費解和無可奈何盯着她看。

“謝謝。”她說,“我相信很有教育意義。”

“這篇叫《男巫的毛心髒》,”羅塞塔說,“唯一值得讀的篇章。”

樓下傳來吱吱嘎嘎的聲音。

“大概是查理,趁媽媽睡着了偷偷摸摸地讓頭發再長出來。”羅恩緊張地說。

“不管怎樣,我們應該睡覺了,”赫敏小聲說,“明天可不能睡過頭。”

“絕對不能,”羅恩同意道,“新郎的母親殘忍殺死三人,會使整個婚禮有點煞風景的。我來把燈點亮。”

他又咔噠按下熄燈器,赫敏和羅塞塔離開了房間。

第二天下午三點,哈利、羅恩、弗雷德、喬治站在果園裏巨大的白色帳篷外,恭候來參加婚禮的客人們。哈利喝了大量複方湯劑,現在成了一個紅頭發男孩的模樣,他們計劃稱他為“堂弟巴尼”,反正韋斯萊家親戚衆多,但願能把他掩護住。

一個小時前,來了一群穿白袍的侍者和一支穿金黃色上衣的樂隊,此刻正在一棵樹下抽着煙鬥。青色煙霧袅袅升起。

在迎賓男孩們身後,大帳篷的入口鋪着一條長長的紫色地毯,兩邊放着一排排精致纖巧的金色椅子。柱子上纏繞着白色和金色的鮮花。弗雷德和喬治把一大串金色氣球拴在比爾和芙蓉即将舉行婚禮儀式的地點上空。蜜蜂和蝴蝶懶洋洋地在草叢和灌木樹籬上飛舞。

在院子的最遠端,一個又一個色彩鮮豔的身影憑空出現。幾分鐘之後就形成了一支隊伍,開始蜿蜒穿過花園,朝大帳篷走來。奇異的花朵和帶魔法的小鳥在女巫們的帽子上顫動,珍貴的寶石在許多巫師的領結上閃閃發光。這群人離帳篷越來越近,興奮的、嘁嘁喳喳的說話聲越來越響。

赫敏換上了一件飄逸的淡紫色長裙,腳下是配套的高跟鞋。和她參加三強争霸賽的聖誕晚會時不相伯仲。她們出了房間,剛巧碰上韋斯萊家有名的穆麗爾姨婆,她在給芙蓉送頭飾。一見到赫敏,穆麗爾就評頭論足道:“哦,天哪,這就是那個麻瓜出身的?”然後又說:“姿勢不美,踝骨太突出。”

羅塞塔垂着腦袋。

等穆麗爾姨婆咂着嘴走了,赫敏才問。

“你在看什麽?”

“踝骨。”

“什——”赫敏頓住了,“好吧,別讓哈利他們等太久……走吧。”

她把這事兒說給男生們時,羅恩說:“別往心裏去,她對誰都不客氣。”

“是說穆麗爾嗎?”喬治和弗雷德一起去從大帳篷裏鑽出來,問道。“是啊,她剛才說我的耳朵不對稱,這個老太婆!唉,真希望比利爾斯叔叔還在。他在婚禮上可是個活寶。”

“就是看到‘不祥’後二十四小時就死掉的那個?”赫敏問。

“是啊,他最後變得有點古怪。”喬治承認。

“但他在發瘋前,可是每次聚會的生命和靈魂哪。”弗雷德說,“他經常一氣灌下整整一瓶火焰威士忌,然後跑到舞池裏,撩起長袍,掏出一束又一束鮮花,就從他的——”

“是啊,聽上去他真是個可愛的人。”赫敏說,哈利哈哈大笑起來。

“一輩子沒結婚,不知道為什麽。”羅恩說。

“真讓我吃驚。”赫敏說。

他們笑得太厲害了,沒注意到一個新來的黑頭發的年輕人。他有一只大鷹鈎鼻,兩道又粗又黑的濃眉。最後他把請柬遞到羅恩面前,眼睛盯着赫敏說:“你看上去太美了。”

“威克多爾!”赫敏尖叫一聲,砰,她的串珠小包掉在地上,發出與它的體積不相符的一聲巨響。她紅着臉撿起包,說道:“我不知道你也——天哪——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怎麽樣?”

羅塞塔幅度很小地挑了挑眉。

羅恩粗聲大氣地問:“你怎麽會來這兒?”

“芙蓉邀請我的呀。”克魯姆揚起眉毛說。

哈利跟他握了握手,主動領着克魯姆去找座位。

“帥氣的運動明星,保加利亞的希望,親愛的小威基——”羅塞塔說,“我真是要被他迷住了。他那曲折的鷹鈎鼻,簡直長在了我心裏。”

“沒人問你。”赫敏紅着臉回嘴道,“省省你的口水。”

“他還留了男子氣概十足的小胡子,”她繼續說,聲音故意放低了,“多麽富有魅力——唉呦!”

赫敏用那不知裝了什麽的串珠小包打了她一下。

“串珠小包,你美妙的身姿,狠狠向我襲來。”她邊揉胳膊邊詠嘆調似的唱道,“一聲尖叫,你豐富的內涵将我傷害——”

“我們該走了——”喬治說,張開雙臂招呼他們往坐席走,“不然就要被新娘撞上了。”

“先坐下。”弗雷德說,“到時候你可以随便取笑誰,因為她沒法離席出走。”他眨了眨眼睛。

赫敏狠狠瞪了他們幾個一眼,但她确實被堵在了這排座位裏。弗雷德和喬治坐在他們前面。

溫暖的帳篷裏充滿了緊張不安的期待,嗡嗡的說話聲不時被興奮的大笑打斷。韋斯萊夫婦順着通道慢慢走來,笑吟吟地朝親戚們揮手致意。韋斯萊夫人穿着簇新的紫色長袍,戴着配套的帽子。

片刻之後,比爾和查理站在了大帳篷的前面,兩人都穿着禮服長袍,紐扣眼裏插着大朵的白玫瑰。弗雷德挑逗地吹起了口哨,那群媚娃表姐妹們頓時咯咯笑成一片。接着響起了音樂,似乎是從那些金色氣球裏飄出來的。人群安靜下來。

“噢!”赫敏在座位裏轉過身看着入口處。

德拉庫爾先生和芙蓉順着通道走來時,聚集在帳篷裏的巫師們異口同聲地發出嘆息。芙蓉步态輕盈,德拉庫爾先生連蹦帶跳,滿臉笑容。芙蓉穿着一件非常簡單的白色連衣裙,周身似乎散發出一種強烈的銀光。這銀光不似往常掩蓋了別人,反倒把所有人照得神采奕奕。金妮和加布麗都穿着金黃色的連衣裙,看上去格外美麗。芙蓉走到比爾面前,頓時,比爾仿佛比被襲擊之前還要英俊潇灑。

“女士們先生們,”一個有點單調的聲音說,他就是主持鄧布利多葬禮的那個小個巫師,此刻站在芙蓉和比爾面前,“今天我們聚集在這裏,慶祝兩個忠貞的靈魂彼此結合……”

這一切真美好。羅塞塔望了望四周,大家的表情都那麽快活、溫柔、喜悅……

“威廉姆·亞瑟,你願意娶芙蓉·伊薩貝爾……?”

坐在前排的韋斯萊夫人和德拉庫爾夫人都用花邊帕子捂着臉小聲哭泣。海格那标志性的喇叭一樣的哭泣聲傳來,大家便知道他拿出了他桌布大的手帕。赫敏微笑着,眼裏也滿是淚水。

“……我宣布你們結為終身伴侶。”

頭發濃密的小個兒巫師再芙蓉和比爾頭頂上搞搞會晤魔杖,一大片銀色的星星落在他們身上,繞着他們此刻緊緊相擁的身體旋轉。弗雷德和喬治領頭鼓掌喝彩,頭頂上的金色氣球炸開了,極樂鳥和小金鈴铛從裏面飛出來,漂浮在半空,于是,小鳥和鈴铛的脆鳴也加進了全場的喧鬧中。

“女士們先生們!”頭發濃密的巫師大聲說,“請起立!”

大家都站了起來,巫師又揮起了魔杖,座位都優雅輕盈地升到半空中,大帳篷的帆布消失了,他們站在金柱子支撐的天棚下,放眼看去是陽光燦爛的果園和環繞的鄉村,景致是那樣平和幸福。接着,一灘融化的金子從帳篷中央鋪散開來,形成了一個金光閃閃的舞池。那些懸浮的椅子自動聚集在一張張鋪着白布的小桌子旁,還是那麽輕盈優雅地落回了地面,穿金黃色上衣的樂隊齊步走向演出臺。

“我們應該過去向他們表示祝賀!”赫敏說着,踮着腳尖看芙蓉和比爾消失在祝福的人群中。

“待會兒會有時間的。”羅恩聳聳肩膀說,一邊從旁邊經過的一個托盤上抓了四杯黃油啤酒,“赫敏,等等再說,我們先去找一張桌子……別在那兒!離穆麗爾遠點兒——”

他們來到大帳篷的另一邊,發現大多數桌子都坐滿了人,最空的就數盧娜獨坐的那張桌子了。

“介意我們坐在這兒嗎?”羅塞塔問。

“不啊,”盧娜高興地說,“爸爸剛去把我們的禮物送給比爾和芙蓉。”

“是什麽?向他們終生提供戈迪根?”羅恩問。

羅塞塔的腿被狠狠踢中了。她面無表情地瞟了一眼毫無所覺的羅恩。赫敏緊張地抿了一下嘴。

樂隊開始演奏,芙蓉和比爾率先步入舞池,贏得大家的熱烈喝彩。過了一會兒,韋斯萊先生和德拉庫爾夫人,韋斯萊夫人和德拉庫爾先生也都走向舞池。

“我喜歡這首歌。”盧娜說,她和着華爾茲樂曲的節奏輕輕搖擺。幾秒鐘後,她站起身,腳步輕盈地畫像舞池,在哪裏獨自一人原地旋轉,閉着眼睛,擺着雙臂。

“她可真棒,是不是?”羅恩贊嘆地說,“總是很有品位。”

“不知道。但确實不庸——”羅塞塔一下把眼神從盧娜的位置上挪開了,她盯着一個閃爍的金色光點接着說完話,“俗。”

威克多爾·克魯姆現在坐在盧娜空出來的位置上。赫敏看上去既高興又慌亂。但這次克魯姆沒有向她獻殷勤,他皺着眉頭說:“穿黃衣服的那個男人是誰?”

“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是我們一個朋友的父親。”羅恩說。帶着淡淡的火藥味。

克魯姆的眉頭還是皺得緊緊的。

“有什麽問題?”羅塞塔輕描淡寫地問。但她是明知故問。赫敏從中聽出一點危險的苗頭。

“你們熟悉這個姓洛夫古德的人嗎?”他氣沖沖地說。

“不熟悉,我今天第一次見到他。”哈利說,“怎麽啦?”

克魯姆打量着他:“你是誰?”

“巴尼·韋斯萊。”

他們握了握手。

克魯姆端着酒杯,還是難掩怒氣地瞪着謝諾菲留斯,他在舞池另一邊跟幾個男巫聊天。“因為,”克魯姆說,“他要不是芙蓉請來的客人,我就要跟他當場決鬥,他居然在胸口帶着那個邪惡的标志。”

“那不是邪惡的标志。”羅塞塔說。

克魯姆那雙鷹隼似的眼睛盯着她。

“那是格林德沃的标志。”

“他偷的。”

“格林德沃……”哈利急忙說,“就是鄧布利多打敗的那個黑巫師?”

“沒錯。”

克魯姆面頰上肌肉蠕動,好像在咀嚼什麽東西,然後他說:“格林德沃殺害了許多人,外祖父就是其中一個。當然,他在這個國家一直沒什麽勢力,他們說他害怕鄧布利多——說得不錯,看他最後的下場!可是,這個——”他用手指指着謝諾菲留斯,“——是他的符號,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格林德沃在德姆斯特朗讀書時,把它刻在了一面牆上。有些傻瓜把這符號複制在課本上、衣服上,想用它吓唬別人,是自己顯得了不起——後來,我們這些因格林德沃而失去親人的人給了他們一些教訓。”

克魯姆氣勢洶洶地把指關節按得啪啪響,狠狠地瞪着謝諾菲留斯。

“所以你們認為那是格林德沃的标志?”羅塞塔問,她好像突然放棄了那種進攻性的口吻,“單純是格林德沃的标志?”

“就是他的标志,”克魯姆粗聲粗氣地說,他懷疑地看看她,“我絕對不會認錯。”

她不做聲了。克魯姆抽出魔杖,惡狠狠地用它敲着大腿,杖尖冒出火星。

“格裏戈維奇!”哈利大聲說,克魯姆一驚。但哈利沒有注意到。

“他怎麽啦?”克魯姆懷疑地問。

“他是個制作魔杖的人!”

“這我知道。”克魯姆說。

“巴尼對魔杖特別感興趣,”羅塞塔懶精無神地說道,“他想你應該用格裏戈維奇的。”

“是啊。就是這樣。”哈利冷靜了一點,“格裏戈維奇……和奧利凡德很不一樣。”

克魯姆聳了聳肩膀。

“那麽……嗯……格裏戈維奇最近在哪兒?”哈利問。

克魯姆一臉困惑。

“他幾年前就退休了。我是最後一批購買格裏戈維奇魔杖的人之一。它們是最棒的——不過,”他歪歪腦袋,“你們英國人看中的是奧利凡德的魔杖。”

“區別不大。”羅塞塔說,“你想跳舞嗎?”她突然轉頭朝赫敏問道。

赫敏猝不及防。“呃——不,我——嗯,可能——”

“嗯,你可能?”她漫不經心地重複道,“我感覺需要一點安靜。如果有事,到地裏找我。”

哈利看着她徑直從人群中消失。他真想問一句,“地裏”到底是哪兒。赫敏下意識站起身,但已經看不見她水藍色的裙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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