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雜亂的回憶七

很快的春節已過又要開學了,弟弟道學校報名的時間比我早又離家近,他報名那日我也跟着去了,好像很長時間都沒有回母校了,再見到時感覺陌生又熟悉,學校還是以前的學校,只是人換的很勤,其實我很敬畏老師這個職業,但每每想到自己要送走一批又一批心愛的學生,那滋味兒不好受,特別是小學老師,小時像我們這些孩子的記憶永遠忘的快,那時老師可能是真把學生當成自己兒女帶,可是年複一年,學生長大,在路邊或是哪裏見到時,他們已不認識自己,我想那種滋味就叫苦澀吧,詩裏不是也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麽?”所以在我的心底裏一直覺得老師、醫生這類職業永遠是最傷人的職業,人們常說每個人的一生最難逃避的最悲慘的是不過是生離、死別,這倆職業剛好一個得一樣,走在曾經看着很寬闊的林蔭道上,看着那些以前有或沒有的建築,心裏滿滿的惆悵,不知是喜是悲,默然一頓走到一條小路的交叉口,躊躇的還是走到了學校一角,透過院牆上的小窗看到了久沒看過的小趙家書房的窗,然後默默走開,路上老遠見弟弟向我走來,路旁的學生都是三三倆倆成堆成群的打招呼,但是弟弟沒有甚至路上都沒有一個學生跟他打招呼,我心下狐疑,但明白有些事問他也沒用,待他到歐文跟前時,我故意沒有直接回家,坐在學校的乒乓球臺上看着籃球場上的學生打球,雖是寒假又下了大雪,但學校的籃球場是對外開放的,所以整個寒假期間學校依舊很熱鬧,弟弟靠在我的身邊,我旁敲側擊道:“你也去打兩球吧,我想看看我的弟弟會不會玩。”他沒動,然後緩緩道:“姐,我在學校不怎麽愛玩的。”突然旁邊一個女孩匆匆走過來道:“沈謹言,老師叫你去她辦公室有事。”然後弟弟跟我打了個招呼走了,那女生視乎讀我很好奇,我心想:很好,自己撞上來了,正好可以問一問弟弟在校的情況。于是很友善的對她笑,順便拍拍自己身邊的空地讓她坐,她有些猶豫,但還是坐了下來,我不看她等她開口,果然她喏喏的道:“你是沈謹言的姐姐?”我轉頭看她和善的笑道:“是啊,你是謹言的同班同學吧?”她由警惕道試探的向我靠靠,我故作輕松狀的一手搭在她肩膀上暖暖笑道:“天氣這麽冷,你怎麽就穿這麽點,凍着了就好容易生病的。”還故作親昵的把她向我這邊摟了摟,她起初有些呆滞,後來主動的向我靠近,好似我已經跟她熟識很久似的,說話也不再顧忌,我心想孩子還是孩子啊,瞬間有點自慚形穢,就故意和她開着弟弟的醜事玩笑,她很奇怪的問我那真的是謹言麽?從她的話語裏我得知弟弟原來在校期間就像他的名字一樣謹言慎行,也沒什麽朋友,只是學習是保持前三甲的,其實也不是沒料到弟弟會比同齡的小孩早熟些,也會有些行為孤僻,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嚴重,我暗暗記下這些,也開始盤算怎麽讓弟弟改變,忽然球場上幾個孩子在搶球,從原先的還算規則進行到現在的無厘頭打法,我旁邊的女孩看着哈哈笑着,我眼前一亮道:“你認識他們?”她道:“嗯,他們是我們班的人啊,學習好、脾氣好,很招人喜歡呢,聽說還有人寫過情書給他們其中幾個人呢。”猛地她臉一紅就埋下了頭,自知自己剛剛說錯話了,我好笑的看了看她,裝作沒聽見道:“你剛剛說什麽了啊?我走神了,沒聽見,你能再說一遍麽?”自然我聽到的第二遍是偷梁換柱的,好一會兒,弟弟才回來,我揉了揉凍的有些麻木的臉,看着他笑,他一臉嚴肅的對着我旁邊的女孩道:“周芷翹,謝謝你在陪我姐啊。”我忽然就看見那女孩臉紅起來,詫異的又不知所措的結巴起來,我看着有趣,便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原來你叫周芷翹啊?我能叫你啊翹麽?”她小臉漲的通紅使勁的點着頭,我笑着用手扶住她的額道:“點一下就好啦。”然後使勁揮着手對着遠處而來的老大他們,待他們走進時,剛好一個籃球砸到他們面前,老大一跟手指轉着球,一手解着羽絨服的拉鏈,招呼着我和陽樂,我也好久沒動過了,便也脫了羽絨服順手把陽樂老大他們的一起遞給弟弟和啊翹,拖着媛媛站到他們倆旁邊觀戰,我們剛上場時,不時的還有一些學生來和我們搶球,幾個欄一投便沒有人再來搶了,我們三人打的淋漓盡致,時不時聽見媛媛姐帶領一幫小朋友為我搖旗吶喊助陣,好不熱鬧,待停下來時,我們三個已經是頭發被汗浸的全濕,體力不支就退了下來,看見媛媛姐佩服的對我一挑大拇哥,我哈哈的笑着,老大、陽樂默契的走過來一人摻着我的一條胳膊往天上甩,開心的鬧着,緊接着弟弟班剛剛在打球的同學就跑過來請教了,我依舊哈哈哈的笑着和他們說話,待弟弟過來給我送衣服時,一手牽住他對那群小孩道:“其實啊,謹言比我打的還好呢,讓謹言陪你們打打就知道了。”我笑呵呵的看着弟弟別扭的被他們一群混小子架到球場去了,然後才和媛媛姐他們一旁觀戰。自此以後弟弟雖然也還是少語但在同學中間也漸漸有了人緣起來,我想改變有時候是取決于自己,但有時也取決于外在壞境吧,總之我希望弟弟可以活的開心些的。

不久,我們各自開學不說,由于學校離家較遠,只能提前一天到校,還沒到宿舍就被阿溫拖着去百舸的私人小公寓了,到那一看才知道原來一群人都在呢,沒辦法随着他們胡鬧,忽然阿溫自告奮勇說自己下廚做午飯給大家吃,我很黑線的潑涼水道:“蘇黛,你确定你會做?”柳翔打圓場道:“沒事、沒事,如果她做不了,那就我來吧。”我沒在說話,默默吃着不知道是誰剝去皮的碧根果,心想只要我在吃飯前吃零食吃飽了,中午那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的午飯就可以盡量不用吃了,也不再說話,然後目送柳翔百舸陪着阿溫去買食材,我自巋然不動,等門被帶上,忽然覺得氛圍不對,作淡然狀,心安理得的吃着果子,翻着從百舸書架上抽出的《搜神記》,然後就感覺身邊的沙發陷下去一塊,百舸低低的聲音道:“你吃了我剝的碧根果。”我往旁邊挪挪,作驚訝狀道:“哦,原來是你剝的啊,那還你。”說着便把手裏攥着的一把剝好的碧根果仁放到果盒裏,百舸轉過臉,我分明看見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他居然很魅的對我笑着說:“吃吧,我本來就是給你剝的。”我又挪了挪地方嘴上答應了聲哦,心裏卻暗罵道:變态。突然他臉色一沉說道:“不許在心裏罵我。”我心虛的笑笑:“怎麽會,怎麽會。”還好蔣帥他們回來的快,否則我想再過一會兒,不是我進精神病院就是百舸進精神病院了,事實證明阿溫的手藝實在高超,不過不是做飯炒菜這方面,如果辦個摔盤子比賽,她一定第一的,最讓我不理解的事,為什麽柳翔那麽沉穩的人為什麽會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會做菜,想來厚顏無恥這個詞原來從古自今就是為他設定的,在柳翔沒點火少了百舸家之前,百舸實在受不了了,摘了柳翔的圍巾套到自己身上像個大廚似的做了兩個菜,然後在衆人景仰的眼神裏道:“我只做了兩個菜,只夠我和景秋吃,剩下的你們自己解決。”然後自己端着兩盤菜去餐桌了,再後來我實在受不了在他們哀怨的眼神中和百舸吃着飯,沒辦法,也洗了手做了最簡單的兩樣,好不容易才算完事,下午回寝室時已經四點多了,天有點黑了,只是遠處圖書室裏傳來微弱的燈光讓我思緒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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