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哈啰,好久不見!
不行,很惡爛的感覺。
我走過很多國家,人總是有尋根的本質,所以想回家了。
老天!他才不會關心這個。
我聽說你有要好的女朋友,所以想要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名……
娥皇斂着眉,完全想不出該說什麽,如果可以,她想跑進廁所躲起來,因為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阿來伯發現左克儉,連忙迎上前,接過他手上的皮箱,「少爺。」
「我不是交代了,我自己會到別墅。」左克儉蹙起眉頭。
「早上我送女英去市場買菜,順路過來的。」阿來伯推了下娥皇。
她向前踩一步才穩住身子,「是……是的。」
如此一來,她被迫與他四目交接,看見他深不見底的雙眸倒映着她的身影,讓她感覺暈眩。
「我……」她的喉嚨幹澀,嗓音低沉。
沒等她說完,左克儉徑自轉身,「走吧!」
就這樣?他沒有認出她嗎?
娥皇不敢置信,她是他老婆,就算曾經是,也無法否認他為她做的那件事。
只要她活着,心髒跳動,便無法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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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會為對自己來說不重要的人如此付出,除非……除非什麽,連她都無法幫他找借口。
「女英,還不快點跟上來!」阿來伯回頭喊着。這小女娃該不會喜歡上少爺吧?她方才看少爺看得目不轉睛。唉!造孽,男人長得這麽好看,簡直是罪過。看樣子他得找時間好好的開導她。
「好,來了。」娥皇回過神來,趕緊加快腳步。
阿來伯打開車門,左克儉才彎下腰,還沒上車,撲鼻的臭味讓他停止動作,皺起眉頭。
「這是什麽味道?有人踩到狗屎?」不是他,否則在飛機上早就引起抗議。
「啊!是榴蓮。」阿來伯也是愛好者。
「榴蓮?」
「就是有果中之王稱號的水果啊!」娥皇解釋。
「我知道,但是誰在車上放這種東西?」
娥皇連忙打開後車廂,把榴蓮拿出來,「這是市場豬肉攤老板送的,很好吃,雖然味道不太好聞,但是人活着就要勇于嘗試,要不要來一口?」
左克儉倒退三步,「你們快點解決它,把車門全都打開,讓味道散光。」
娥皇聳聳肩,看樣子他不是勇于冒險的人。
她與阿來伯站在一旁,把榴蓮吃光。
真糟糕!這種東西很補,她該不會流鼻血吧!
回程的時候,因為多了他,車內的氣氛變得沉重,娥皇漫不經心的偷瞄後視鏡,試圖觀察他,他按下車窗,風兒吹亂他的黑發,有幾绺落在額前,增添稚氣。
他的眼角多了幾道細紋,那是笑紋嗎?所以他這些年過得很快樂?
傻瓜!譚伯不是說了嗎?他身邊有紅粉知己陪伴,活在幸福中的男人,當然笑口常開。
她的心微微發酸。原來只有她站在原地,背負着過去的悲傷,其他人全都邁開腳步,朝幸福的方向前進。孤獨的滋味反噬着她,她突然有點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如何?
「你說你叫女英,所以你有姊姊叫娥皇?」
聽到他醇厚的嗓音,娥皇來不及收回視線,在後視鏡中與他四目相交,心微微震動。
她搖頭,「我家只剩下我。」
「抱歉。」
「沒有關系。」沖動之餘,她接着問:「你有朋友的名字叫娥皇嗎?」
「女英。」阿來伯吓了一跳,沒料到她會踰矩,在別墅工作最忌諱嘴巴不牢,還有喜好搬弄是非。
「沒關系。」左克儉毫不在意,「娥皇是我妻子的名字,她不見了。」
「沒有人會突然不見,你确定自己沒有做錯什麽事?事出必有因,如果你沒有對不起她,她不會不見。」他的好氣色讓她嫉妒,沒有她,他反而過得更好。原來為了成全心愛的人而選擇退讓,只是小說裏虛幻的美麗。深愛的人幸福,而自己永遠只能站在角落觀看,多麽的殘忍,怎麽可能會覺得快樂?
阿來伯握着方向盤的手差點滑開,幸好及時抓住。這小妮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說什麽?
「你确定自己不認識任何名字叫娥皇的人?你的語氣十分憤慨。」
喝!娥皇避開他精銳的雙眸,「我純粹是好奇,如果你的妻子不見,你的神情怎麽可能這麽淡漠?」
「事隔多年,如果我還能慷慨激昂,未免太矯情。你說是嗎?」
「這……這跟我有什麽關系?」她看向窗外,不用回頭也知道,他正透過後視鏡看她。
老天!她幹嘛沒事捋虎須,還挑這種危險話題?
他太聰明,一丁點異樣就可以讓他産生聯想。
娥皇,你要記住,這次回臺灣,只是歸鄉尋根,不要再打擾其他人的生活,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
透過視訊熒幕,左克儉迎上水精銳的眸子。
「聽說你在臺東?」水把玩着像牙制的麒麟。
「剛到。」
「修通知我,你要娶KGA集團主席曼敦的女兒莉莉卡。如果我沒有記錯,你不是結婚了?」
「我會離婚。」
「為什麽?當初你都沒有離婚,過了這麽久才離婚,你不是……」
「我們漸行漸遠,你應該也耳聞過有關她的一些負面新聞。」
「坦白說,我認為她不是娥皇,我見過娥皇幾次,雖然她當時身體不好,體型相對瘦削,但眼睛是靈魂之窗,不會騙人。」水好整以暇的說:「她是假貨,你當時為了讓修坐穩魁主的位置,營造出老魁主真的是年老退位的假像,所以找了第三者來假冒娥皇,否則沒道理她父親被迫退讓魁主之位,最後甚至抑郁而終,身為女兒的她都沒出面說什麽,反而還站在你身邊支持你。」
當時,娥皇的态度确實能左右幫內的擁舊派人士。
「沒什麽好說的,我已經答應修會按照計劃進行。」
「所以你找到娥皇本人?」水探問。
有人在門外!左克儉發現門縫有陰影。
「誰在門口?」
「女英!」譚管家拔尖的嗓音響起,接着沖進廚房,「我剛才聽阿來說了,你這丫頭!」
娥皇連忙奉上茶水。
譚管家不客氣的接過杯子,潤了潤喉嚨。
「你居然問少爺一些五四三的問題!在你進別墅上工的第一天,我已經警告過你,別墅的禁忌就是不準碎嘴,你不但犯了禁忌,還是跟少爺說的!我馬上算工錢給你,你去整理行李,立刻離開。」
阿來伯也走進廚房,李嬸跟在他身後。
「阿譚,你講話這麽大聲,是怕少爺聽不見嗎?」李嬸拍了拍譚管家的肩膀。
「老譚,我是要你好好的跟丫頭說說,可不是要你趕她走。」阿來伯也着急了。
「如果我離開,你們有人會煮飯嗎?」娥皇拿起湯匙,嘗了嘗馬鈴薯炖肉,另外用小碗裝了些,遞到李嬸的面前。
李嬸很自然的試味道,「肉質鮮嫩,馬鈴薯、蘿蔔和洋蔥的甜味也熬出來了。」
娥皇找出砂鍋,「接下來只要倒進砂鍋,用餘溫收幹水分,如此一來,肉質不會太老,馬鈴薯也會松軟入味,這道菜就完成了。」
「這是今天的午餐?」譚管家咽了口口水。
「對,這是日本的家常料理,非常下飯。等好了再灑一些綠蔥,好吃又好看。」娥皇嗓音輕快的說。
「既然都快中午了,那等吃飽再說吧!」譚管家雙手負在身後,走出廚房。
「這老頭,明明愛死你的廚藝,還敢把話說得這麽絕!你別理他,反正少爺沒說什麽。」李嬸安慰娥皇,希望她別放在心上。
「丫頭,你該不會是喜歡少爺吧?我看你一直盯着他,你要知道,這種大富人家不是我們……」
娥皇趕緊打斷阿來伯的話,「你想太多了,我承認少爺的長相的确俊逸,人都喜歡美好的事物,看美女、帥哥很正常啊!」
「聽你這麽說,我就安心多了,我是怕你受傷。」
「來伯,我知道你的好意。」娥皇露出笑容,「今天的點心是楓糖布丁,我特地多做一份,讓來伯帶回去給來嬸嘗嘗。上次來嬸吃過之後,不是頻頻說好吃嗎?」
「你還記得?」阿來伯驚喜不已,「這次我不就是托我家老太婆的福?!」
「就知道你們貪吃!好啦,你快出去把花園灑灑水,免得風一吹,又是沙子又是熱氣的。」李嬸交代。
「好,馬上去。」阿來伯立刻離開廚房。
「丫頭,你騙得了他們,可說服不了我。如果我家小姐還在,也差不多你這年歲了,或許你有很多事不方便說出口,這些我明白,但不管心底有什麽疙瘩,都過這麽多年,別再放在心裏,否則只會苦了還活着的人。」李嬸體諒的說。
娥皇拚命眨眼睛,抱住李嬸,「李嬸,謝謝你。」
李嬸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把飯菜端給少爺,這時間他在書房裏。」
娥皇發誓,自己不是故意偷聽,是因為書房的門虛掩。
所以你找到娥皇本人?
「誰在門口?」
喝!她不知道他何時結束視訊,并無聲無息的靠近她。
太近了,娥皇反射性的倒退一步。
「我送午餐來給少爺,門沒關好,我什麽也沒有聽見。」
「欲蓋彌彰。」左克儉順手接過餐盤,檢視食物內容,「你似乎對我的飲食頗有研究,有人将我的喜好告訴你嗎?」
娥皇的心一緊,「譚……譚伯有稍微提一下。」
「譚伯一直對我有敵意,你不會沒有發現吧?再說,我對食物的要求不高,只要口感不差就好,所以從沒特地交代過。」他讨厭青椒、苦瓜、茄子、蒜頭,還因為讨厭蔬菜類的土味,盡量敬而遠之。
他偏好肉類,而「她」為了改變他挑食的習慣,時常交代廚娘用鲑魚卷羅美生菜,甚至用牛肉卷蘆筍這種繁複做法,讓他無法光吃肉。
「如果你不喜歡,我端下去就是。」娥皇惱羞成怒。她察覺自己太用心了,幹嘛這麽雞婆?
左克儉閃過她,将餐盤放在茶幾上,開始品嘗。
「奶油鲑魚卷的調味十分地道,你在餐廳工作過?」
「我曾經在法國的AlainDucasse廚房打雜,偷學了一些技巧。」
「那是米其林餐廳,你能進廚房工作,很不簡單。」
娥皇難掩驕傲的昂起下巴,眼睛發亮,「我是運氣好,雖然只是替代受傷的人兩個月,但是他們的廚房工作完全颠覆我的想象。」
「法國人很浪漫,有豔遇嗎?」他的語氣溫和,彷佛在讨論天氣。
娥皇睨着他,「你這人怎麽這麽不懂禮貌?我還沒有說完在廚房的感動……」糟糕!她又踰矩。
「柴米油鹽醋,能有這麽多感動?」他打趣的問。
「你怎麽可以小看這些東西?如果沒有這些調味料,怎麽幫食物的美味加分?這些調味料就像人生路上遭遇的事情。」
「哦?」左克儉一副願聞其詳的受教模樣。
娥皇忍不住,滔滔不絕的說出這些年的經歷。這些事情,她一直想找人分享。原本被縛綁的翅膀終于獲得自由,可以四處游覽,沒有人能體會她的振奮和激動。
看他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彷佛透過她去游歷那些國家,就像當年的她和他……只是現在角色對調。
她完成了當初打勾勾說好的願望,只可惜他永遠也不會知道。
午後,娥皇拿着水管站在榕樹下灑水。
夏天的酷熱讓人變得煩躁,她伸出手指撥起水花,貪圖涼快。
看見譚管家站在落地窗前,她才擡起手要打招呼,他已轉身離開。
就是這樣,這幾天宅子的人對她的态度很奇怪,尤其是譚管家,彷佛把她當成賊一樣防範,還不時帶有敵意的審視她。
起因全是左克儉,明明她說話大剌剌,有時候會夾槍帶棒,他卻依舊和煦,甚至稱得上溫柔,種種異常讓宅子裏的傭仆對她投以異樣眼光,所以不能怪譚管家的态度。
唉!好煩。或許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娥皇拿起水管,往自己的頭頂一淋,突來的冰冷讓她打了個哆嗦。
「你在做什麽?」嚴厲的喝斥聲響起,随即搶走她手中的水管。
她睜開眼,全身濕漉漉的,顯得有些狼狽。
「你以為你是樹還是花?玩也要有點分寸,你都幾歲了?如果感冒怎麽辦?」左克儉将水管往旁邊一扔,抓住她的手,朝屋裏走去。
他又無聲無息的出現,她明明聽到來伯送他出門,什麽時候回來的?
娥皇反應不及,就這麽被他拖進屋裏,身上的水珠落在桧木地板上,直到他的卧房地毯。
「水龍頭沒有關……」
她還來不及說完,一條毛巾從頭頂罩下來,接着她就被當做洋娃娃般對待。
「你還管什麽水龍頭?真不明白你的腦袋在想什麽,居然拿水管朝頭頂淋,你以為自己是女超人,百毒不侵嗎?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麽破身體,怎麽會笨到這種程度?如果覺得熱,不是該待在屋子裏吹冷氣嗎?」
他拉拉雜雜的念了一堆,手的力道卻非常輕柔,當她的發絲半幹時,才拿開毛巾。
「中午時分,你沒事站在花園裏做什麽?」左克儉發現她身上的白色T恤濕了,緊貼着胸房,勾勒出粉色的蕾絲內衣,女性曲線畢露,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幫花草樹木澆水也是工作範圍,什麽叫沒事?」娥皇發現他黝黑的雙瞳睜得大大的,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啊!色狼。」
他軟軟、溫熱的嘴唇立刻堵住她的雙唇,阻止她尖叫。
他們……他們在接吻?!
娥皇拍打他的肩膀,拚命想要推開他,想要拉開彼此的距離,無奈力不如人,他的體溫透過濕涼的衣服傳遞過來,一種混合青草和皮革的味道也撲鼻而來,她的掙紮越來越沒力。
突然,他咬住她的下唇,讓她受到驚吓,反射性的張開嘴,他的舌頭随即長驅直入,汲取她的甜蜜,與她的舌尖嬉戲。
肉體的吸引力指數不斷飙升,他手掌拂過的肌膚如遭火炙,她忍不住呻/吟,當他的雙唇離開時,她不禁逸出抗議的嬌啼。
左克儉隔着濕濡的白色T恤,囓咬她的肌膚,由鎖骨到胸房,時輕時重,最後來到凸起處,将她的欲/望推至最高點,他的手則撩起她的衣服下擺,溫熱的手掌和濕冷的衣服在細膩的肌膚上産生強烈的刺激,讓不識這種張力的娥皇雙腿癱軟。
他攔腰抱起她的同時,再度充滿柔情的親吻她的豐唇,随後将她輕輕放在皮制沙發上,深不可測的雙眸看着她緋紅、豔麗的臉頰,指腹輕輕的摩擦。
戀戀不舍,他的手好不容易才離開她滑嫩的腰肢,嗓音沙啞的說:「再有下次,我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
說完,左克儉站直身子,大步離開。
直到聽見關門聲,娥皇才由迷幻回歸現實。
老天!剛才……
她的臉埋進手掌裏,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他懸崖勒馬,恐怕現在他們已經在床上翻滾。
擡頭看見他的四柱大床,她心一震,慌張的起身,沖出房間。
左克儉回到書房,走進附設的淋浴間,連西裝都沒有脫下來,就打開水龍頭,蓮蓬頭噴出冷水,企圖降低瀕臨沸點的欲/望。
他的腦海不受控制的浮現她嬌俏的臉孔和成熟的胴體,讓他的腰腹更加緊繃。
該死!他就像只色狼。
關上水龍頭,他爆出一串混雜西班牙文和德文的髒話。
脫下濕透的衣服,換上浴袍,他才走出淋浴間,就聽見桌面SKYP聲。
可惡!他打開牆面的視訊熒幕,是水。
「什麽事?」
「咦?難得看見你衣衫不整。」裘其劭想先閑話家常。
「到底有什麽事?」
「更難得的是,聽到你不耐煩的口氣……」發現左克儉拿起遙控器想按OFF,裘其劭連忙跳到重點,「有女人找你,她自稱是左娥皇,我記得這是你老婆的名字,怎麽有老公去哪裏,老婆不知道的?更重要的是,這女人還找上修,要他主持公道,原因是你始亂終棄。家務事鬧上臺面,你大概是我們組裏第一人了。」
「修呢?」
「不管,但魁主夫人的個性,你是知道的。」
該死!左克儉沉下臉,「我馬上回臺北,你們留住那位自稱是娥皇的女人。」
「沒問題。」
這時,砰的一聲,書房的門被推開,娥皇鼓起勇氣走進來。
「我有事要跟你說,我要辭職。」
「什麽意思?」左克儉不動聲色的關掉視訊。
「走人,不幹了。」
他蹙起眉頭,「你從哪裏學會這麽粗俗的言語?」
「重點不在這裏吧!」讨厭,明明是自己開口說要離開,怎麽他不痛不癢的話語卻讓她覺得有點受傷?
「那你把行李收拾好,今晚就走。」
這……欺人太甚,她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随便女人嗎?
才剛吃完豆腐……不對,娥皇,你在氣什麽?這不是你最想要的結果嗎?
她紅着眼眶,咬着下唇,轉身,筆直的走出書房,命令自己絕對不準回頭。
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既然要離開,三更走還是五更走,其實沒差。
或許娥皇也想賭一口氣,今晚走?為什麽她連要離開都得由他訂時間?
「女英,你真的要走?」李嬸不明白,怎麽才一個上午,局勢遽變?
「如果你不想走,我們可以幫你向少爺求情。」阿來伯也加入勸說的行列。
「她要走就讓她走,早點走也好,我們這兒只是一座小廟。」譚管家撇撇嘴。
「你明明也舍不得,幹嘛嘴硬?」阿來伯不滿的推了譚管家一把。
「我有什麽好舍不得?這狐媚的丫頭勾引少爺,你們沒想過小姐嗎?」譚管家冷哼一聲,轉身進屋裏。
「女英,你別在意老譚說的話,他那人就是死腦筋。」
「不會,如果小姐知道她離開這麽久,還有老仆對她這麽忠心耿耿,一定很感動。」對不起,譚伯,我不是故意不承認自己的身分。
「你已經整理好行李了?」左克儉走出屋子。
娥皇昂起下巴,「我不想晚上走,要現在離開。」
「也好,來伯,你去備車,送我們到機場。」左克儉輕松的接過她手裏的行李。
「這……我馬上去。」雖然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主人交代的事,他絕無二話。
娥皇瞠大雙眼,「你幹嘛拿我的行李?誰要跟你去機場?」
他淡淡的掃她一眼,彷佛看着壞脾氣的孩子耍賴。
「把行李還我!我為什麽要跟你去機場?」她抓住行李一角,無論怎麽用力,就是搶不回來。
可惡!
「你要,送你好了。」
她轉身要離開,他立刻握住她的手掌,動作雖然輕柔,她卻無法擺脫。
「你想鬧到什麽時候?娥皇。」
喝!娥皇怔住。他剛剛叫她什麽?
「少爺,這丫頭明明是女英,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譚管家根本沒走遠,一直關心着這裏的狀況,聽到左克儉的話,馬上沖出來。
「你有膽回來,卻沒膽承認自己是誰?」
「我……」娥皇對上衆人充滿期待的目光,讷讷的說:「我又沒有說我不是。」
「你真的是小姐?」譚管家瞠目結舌。這打擊太大了,他居然認不出心心念念的小姐,怎麽可能?
「對不起,譚伯,我不是故意要隐瞞你們,只是不希望我的出現打擾大家平靜的生活。」
「怎麽可以說是打擾?我們一直在等你回來啊!」譚管家紅了眼眶,拉起袖子拭淚,「你變好多,跟小時候完全……完全不一樣,我居然認不出來。」
「譚伯,我變健康了,活蹦亂跳,臉頰豐腴,也長高了,你當然認不出來,不要自責。」娥皇輕拍譚管家的肩膀。
左克儉牽着娥皇,「車來了,我們回臺北吧!」
「可是……」她有些舍不得。
「你回來不就是決定面對這一切?」
看着他清澈的眸子,她完全無法探知他的想法,只好點點頭,跟着他坐進車裏。
「小姐,你辦完事之後,會再回來嗎?」
「如果有機會的話。」這趟去臺北,會發生什麽事,誰也不知道,娥皇無法給任何承諾,但是看着譚管家有點失望的表情,只好補充一句話,「我一定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