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家賊案惹怒侯爺命徹查,派親信深夜糾察得結果

家賊案惹怒侯爺命徹查,派親信深夜糾察得結果

餘侯夫人對着餘侯不緩不慢地說:“興許是仲兒病着,看錯了,回頭讓老二媳婦給他瞅瞅去。”

餘駪也覺得光憑這些斷定不足為大,就點了點頭。

寧姶瞧着餘駪的面皮松緩了許多,原本一側擡起的顴骨也落了下來,反應過來對燕兒說:“你可真是的,興許就是大哥哥看花眼了,是該打板子。”說完,她讨笑地向祖父、祖母看去。

兩個老人對其滿意一笑,他們卻不知這孫女是七竅玲珑心,怎會真是這個意思。

果然燕兒聽此,膝蹭着地往前:“不是的四姑娘,大少爺因此大發雷霆,親自去搜了下人的住處,不想疏林軒的下人竟各個家財豐厚,有的甚至在外頭置辦了田地。”

這話一出,餘駪立時驚得眉頭驟緊。他手指伸過去,驚怒問道:“你說什麽,置辦田地?還,家財豐厚?”

燕兒點頭說:“奴婢是新到疏林軒的,本就詫異為何疏林軒的下人們吃穿用度會比主子的都要好。每日大少爺的用度報賬都是一大筆,旁人都以為是大少爺身子不好,需金貴養着,可奴婢一進去才知道,大少爺根本花費不了什麽,吃的極為簡單,穿的也極為簡單,倒是那些個下人們言談間都是什麽生意。奴婢一直壓在心裏不敢聲張,就是從前仕皊苑的人燕兒也都沒有提過,就怕大少爺知道了會動怒,沒成想……”

聽此,寧姶嘴角挑起一抹笑意,明白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她猜測燕兒的話有一半都不算是真的,因為她一個仕皊苑的人進了疏林軒,顏巧鳳就算再傻也會讓人收斂些,怎會這般明目張膽。這必定是姑母事先調查了這些個欺主的下人,只要事情一坐實,就算沒有摔花瓶的事件也可以杜撰出來。

還有什麽言語間談論生意,将什麽田産地契藏在房間裏。

沒關系,左右都是泥潭子裏的,那裏頭泡得越久就越難洗掉。

此時,她忍不住看向顏巧鳳的臉,見是一片綠,心裏感到痛快極了。

又聽燕兒泣不成聲地說:“侯爺,如今我們少爺好不容易沖喜養好的身子,如今,如今竟一病不起了。”

餘駪立時怒氣上湧,兩處腮幫子氣鼓鼓的,雙目血紅。

他怒不可遏道:“混賬,想不到我堂堂的文淵侯府竟養了一堆的賊人,老二媳婦,你這個家到底是怎麽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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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巧鳳從人群中冒出身來,下了臺階跪下,一邊用帕子抹淚,一邊委屈着說:“父親,兒媳向來是竟挑好的給仲哥,但凡吃穿用度都不曾苛待,不成想竟然讓這些個狗腿子下人鑽了空子。是兒媳沒有照顧周到,兒媳也想不到人心竟會這般刁滑。”

“行了,你也是疏忽了,哭有什麽用,那一院子的人是該料理料理了。”餘侯夫人口氣陰沉道。

顏巧鳳聽了,急忙擡起滿面淚痕的臉,表心志說:“兒媳知錯了,兒媳日後定會事無巨細,再不會讓下人欺主。這等子賊人,兒媳定要嚴懲,看日後誰還敢有此行徑!”

她話音剛落,餘昙接着問燕兒:“可還發現了什麽?”

燕兒立刻回了話說:“他們好似存了不少的銀兩,那票子上一看皆是存在了永昌錢莊。”

錢莊名一出,顏巧鳳臉面霎時沒了血色,蒼白成了一片。

李氏在旁道:“永昌錢莊不是顏家的買賣麽?”

餘侯夫人拿眼睛剜向她,李氏低下頭,忍不住偷樂。

餘駪雖不願生事,可幾十年來他忍受的足能記下十幾本賬,皆事關顏家。

如此,他揮袖一指,怒吼道:“給我查,疏林軒的下人一個都不要放過,通通給我查!”他瞟向顏巧鳳,又回頭瞄了瞄焦媽媽,知道他們都不可信便叫了貴祥來。

貴祥是餘駪的心腹,自小跟着餘駪陪伴在其左右,連餘侯夫人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他今年五十歲出頭,雖比餘駪小,卻看起來比餘駪蒼老一些。他眼睛狹長,平時話語極少,做事情十分謹慎,是個得力的人。

得知餘駪讓貴祥調查這件事,顏巧鳳的心硬是提到了嗓子眼。

現在唯一能為她托底的就是餘侯夫人,這些事她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現下若非她人老做事情有了猶豫非要給餘慶仲納人,也不會有這些事。

好吧,即事已至此,那便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火燒到了繩子,誰也逃不了。

餘駪對着進來彎身侍立的貴祥吩咐道:“吩咐府裏頭的人,除了你和交代辦事的人,誰也不可出了這侯府,若有違抗,立時找人發賣了!”

“貴祥明白。”

“還有,你按着疏林軒的下人名單,按個給我查到外頭,有什麽不該有的財物,不該有的陳設,都要記下來。至于些不想讓人瞧出來的私財,我想你也是有辦法查出來的!”

最後一句,餘侯夫人瞧向自己相公的狠辣眼神,心裏越發慌措不安。

她回頭眼神看向焦媽媽,焦媽媽立時退步向後想偷溜,不想被餘昙眼精地瞥見,當即說:“焦媽媽,李媽媽看樣子像是廢了,就麻煩你安排下人伺候晚膳吧。”

她眼神帶着諷刺之意,餘駪瞧見了然于心,說:“晚膳自是要吃的,不吃些東西如何熬過這一夜,焦媽媽,那就你來吧。”

焦媽媽羞臊地低下頭:“老奴聽侯爺吩咐。”說完,她看向餘侯夫人發青的臉色,為難的離開了。

晚膳過後,乳母崔氏和聞氏抱着兩個小的進到裏間哄孩子去睡了,餘下的都留在了廳堂。

難得侯府大爺餘昂也趕了來,坐在了右排的首座。寧姶掰起手指暗暗地數了一下,好似只七天前在東院略略地看到了他的側臉,至于說上話那都是個把月前的事情了。

在寧姶眼裏,身處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餘昂雖然面露的不多,卻也算得上是好男人了。他沒有因為無子而納妾,沒有輕視幾個女兒,去年到外地公辦還帶回來許多禮物給三位姑娘,連寧姶也有一份,且寧姶每次見到他,他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至于官職,他曾在山西做了三年的巡撫,前年任滿回了京都便做了工部的侍郎。

就是個子不太高。

至于他對大太太如何,只要看餘侯夫人面對李氏的臉色就能品出幾分了。之前寧姶的生母喬氏,因着和二爺琴瑟和鳴,餘侯夫人格外看她不順。對于這位大太太她也是,就像今天,大兒子過來恭敬地請安,餘侯夫人氣呼呼地直拿眼睛剜他,好似有一肚子的怨氣。

作為婆婆,她的怨氣當然是兒子沒和她一個鼻孔出氣,聽媳婦的不聽她這個老娘的。這套理論不管是在古代還是在21世紀,都是通用的,寧姶撇嘴想。

餘駪連茶水都沒有喝,飯間也只是簡了地吃了兩口,現下只捏着一本書,胳膊搭在幾上,近着燭火認真地看着。

餘侯夫人出去了兩趟,餘駪只讓李氏跟着,如此心意已經明了,其他人再有什麽心思也不敢妄加行動。

燕兒回去了一趟,告知了大少爺此時的情況,都是假話,餘駪聽了更加火冒三丈,臉色十分的難看。

餘昙坐在下方左排的首座,她姿态穩如泰山,本想讓坐在小墩子上的寧姶也進去睡下,可瞧着寧姶一臉鎮靜自若,雙眼精明有神的樣子,便沒有開口。

大房的女眷也都沒有倦意,展着眼睛等着顏巧鳳吃大虧,腦補顏巧鳳衰慘,就是她們的興奮劑。

坐在餘昙旁邊的顏巧鳳則一直抹着眼淚,時不時地念道着餘慶仲的身子骨,說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就跟着去了。李媽媽嗓子傷了,說話像是被繩勒住了,她啞着嗓子勸慰她家主子:“二太太不可太過傷心……”

餘侯夫人聽她那嗓子,煩嫌地說:“你那嗓子就少說兩句吧,惹得人心煩。”

說完,她瞪了餘昙一眼,餘昙挑了挑眉只當沒看見,端起茶杯來喝茶。

李媽媽悻悻地退後,顏巧鳳擔心地往後瞥了一眼,随後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斜睨向粹伊,硬生生地将火氣壓下去,不敢發作。

下人們都來更換蠟燭了,寧姶瞧她們都是蠟燭還剩不少就開始更換,想必這也是有利可圖的,畢竟這古代能點得起蠟燭的都是少數,放到窮人家裏這是多金貴的東西。

眼看着要到五更天了,餘寧姶真是佩服自己祖父的體力,硬是哈欠沒打一個,就那麽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到底是皇上跟前的人,平日裏謹慎仔細慣了,身體真能受屈。

她對面同樣坐在小墩子上的餘寧妍手托着臉,看是閉着眼,寧姶料定她沒睡。

餘侯夫人快要撐不住了,哈欠聲不斷,胳膊肘立在幾上扶着頭還能晃來晃去。

她耐不住了便說:“侯爺,都這個時辰了還是先去歇歇吧,等貴祥回來再起身料理也不遲。”

顏巧鳳見機也起身過來勸說:“是啊父親,父親、母親的身子要緊,真若是父親也累出病來,兒媳真是罪該萬死了。父親不看旁的,過幾日壽宴怕是陛下也會親臨……”

寧妍突然睜開眼睛,和寧姶互相看了,誰都沒有開口,臉上都有幾分急色。

就在她們以為今晚沒戲了的時候,貴祥從外頭風塵仆仆地歸來,手裏還卷着一個藍色封皮的本子。

餘駪登時起身走過去迎了,貴祥跪到餘駪面前,用袖子擦了擦腦門子的汗,回話說:“回侯爺,疏林軒除燕兒外六個丫鬟,四個漿洗婆子奴才已經一一查過,丫鬟莺兒在永昌錢莊存款二十兩,在她兄嫂家尋得兩張簽了死契的當票,經查皆是原屬于疏林軒的物件兒。

奴才就此在那家當鋪又細查了一番,發現了……發現了疏林軒其他5人的死當記錄,均記錄在了這本賬目上。”說着,他将手裏的賬本雙手遞過去,餘駪接過翻看一番,額頭像是灌了墨黑的開水,黑氣滾滾。

寧姶贊嘆貴祥真是辦事麻利,說話也直接明了,她甚欣賞。原本她還抱怨過為何兄長身為嫡長孫,院子裏就那麽幾個伺候的人,現在想來,人少也好,人少能快些查賬,不誤事。

那個當鋪是顏家的買賣,貴祥居然能查得到,估摸着用得是非常手段。

而顏巧鳳的額頭早已沁出了一層的汗。

餘侯夫人側垂着面,手指畫着眉骨,正想着如何了結此事。

這事情若真是與顏家明明的扯上關系還好說,總是有太後老人家撐着,可今日之事說到底都是侯府裏頭的事情,雖她也怪怨顏巧鳳辦事不力,都是顏家的人,終究是要保的。

(本章完)

餘家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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