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李媽媽張牙舞爪搜府院,有心人布局編扯牽憲王
李媽媽張牙舞爪搜府院,有心人布局編扯牽憲王
“這該誰來搜,是要這府上的自己人搜自己人麽?”安國君夫人問,話裏帶着明顯的笑談。
“平日裏都說國君的這位繼室最是個敦厚溫柔的,不成想今日竟然在旁人府裏這般耀武揚威,不知是仗的誰的勢?”說話的是李國舅夫人。
既然事情已經牽扯到她女兒的身上,這個時候就算侯府的人不開口,她也會替女兒擋上一擋。她心裏認定是顏家人操縱的把戲,雖猜不透到底是沖着安平郡主,還是她的女兒,卻不能在這事上冒險。
顏巧鳳手撫向母親的胳膊,維護道:“李家夫人該不會是為了掩護誰,才會如此對我母親夾槍帶棒吧?”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就認定兇手是出自侯府大房了,倒像是你事先知道的是?”國舅夫人怒譏道。
“親家夫人說笑了,我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麽,都是宋大人說的,我可什麽都沒有說。”她說着轉面看向自己的婆婆,“母親,事關侯府的清白,父親一向不管內院之事,母親覺得這搜查的人該派誰合适?”
餘侯夫人本就面色陰沉,被自己的兒媳婦這麽一逼問,臉更是越發紫漲,直氣得她七竅生煙。
她狠狠地剜了顏巧鳳一眼,歪着嘴冷冷道:“萬事都具備了,還欠這東風麽?”說完她看向自己的丈夫,巧的是餘駪的眼神也看向了她,她很想說‘今日之事與我無關’,可似乎已經沒有說的必要了。
他餘駪最是要面子,今日衆人皆将他的臉面放到地上踩,他日就算顏貴妃之子能順利登基,他們夫妻間的那些所剩不多的感情經過今日一遭,怕更是蕩然無存了。
真不知有顏家這樣的娘家究竟是福還是禍?
“那既然母親恩準,李媽媽就你和咱們院子裏的人去搜一搜,為了保險,不叫旁人說咱們栽贓,進去前先讓人搜你們的身,別到時候真找到了什麽,說是你們陷害的。”顏巧鳳目空一切着說。
李媽媽即刻殷勤上前,臉上隐隐露出陰笑,回話說:“奴婢定按二太太的話做,無論進哪個院子只為公允,丫鬟婆子要是搜身,老婆子我也不怕。”說完,她便倒退了出去,随後便聽到她嚷嚷着招呼人的聲音,很快她的“兵馬”便集結齊了。
下人們為在場的一幹人搬來了椅子,餘侯夫婦坐在靠近正房門口的地方,右邊斜坐着的是安國君夫婦,對面是李國舅夫婦,旁邊是安平郡主餘昙。
那位宋大人則是坐在安國君夫婦的身旁。
大房和二房的人各自靠着自己的娘家人坐,因院子小,小輩的人都是站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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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丫頭都已回府一年了,怎還如此不知檢點?”安國君夫人喝茶的功夫,抛出來這麽一句。
餘寧姶站在餘昙身邊不言不語,只低着頭,餘昙則是一雙厲眼看過去,十分不客氣地說:“國君夫人這話別說的太早,若說檢點,府上的那位顏瓊華可是還在閉門思過呢。”
“郡主當真是維護這個野丫頭,事情都到這個地步,若非她的不檢點,恐怕也不會有後面的事情發生。死人是小,掃了你父親壽宴的興,這就是你們姑侄的不孝了。”安國君目光尖銳地看過去說。
餘昙看向餘駪,他依舊沒什麽話說,或者說還沒有到他說話的時候。餘駪心裏明白,今日的壽宴是給顏家人搭了個戲臺子,誰叫人家戲做得足,把人心都給算到了,他如何能攔阻得了,到時候更讓人在聖上面前留下口實。
他沒處怪,一步步從娶了顏氏女開始就是沒有選擇的選擇,他唯一盼的就是太後早死,誰登基也萬萬不可顏貴妃、顏氏一族得勢,否則他這個文淵侯這輩子都無法在他安國君面前擡得起頭!
眼下,真若讓顏家小人如願,也只能咽下了這口氣,無他法。
大約過了不到半個時辰,李媽媽匆匆趕了回來。
安國君依舊不把本家的人放在眼裏,開口率先問道:“可有什麽發現?”
李媽媽先是一個帶有惡意的眼神瞟向李氏身後的白媽媽,然後恭恭敬敬地回話說:“回國君……”她說着轉身向上首的餘侯夫婦,“回侯爺、侯夫人,奴婢剛去讓人搜了暮秋閣和仕皊苑,按照二太太的囑咐,老奴進門前都讓他們的人先搜了身,然後才進去搜的。主子們的房間都沒有進,只搜了下人房間。”
“可有什麽結果?”餘駪手擋在口前,一副漫不經意的樣子發問。
李媽媽嘴角隐隐一提:“回侯爺,就是在大太太的陪房,白媽媽的櫃子內發現了一包毒藥。她雖藏得嚴實沒有放在明面,夾在衣服裏了,還是叫咱們的人給搜到了。”
李氏一聽大大驚慌,她先是呆住了,後回身看了一眼一慣老實忠誠的白媽媽,然後急忙否認道:“這不可能,白媽媽素來和聞氏無冤無仇,她為何要下毒?”
她一直以為是沖着仕皊苑去的,畢竟那才是二房眼下的死敵,不想竟指到了自己的身上。
餘昂也說:“父親、母親,這白媽媽是從謹的陪房,在咱們餘府多年,人品是可以信得過的,兒子可以保證,她是絕不會做出殺人的事情。”
白媽媽趕忙跪到中央,恐慌委屈道:“大太太說的是啊,奴才我和聞氏無仇無怨,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奴才我……奴才我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殺人的事情。請侯爺、侯夫人明察啊!”
李媽媽開口說:“這本來奴才也覺得白媽媽是冤枉的,可奴婢記得剛那小丫頭趕來告信兒之前,白媽媽是後趕到的,在那之前可是一直沒有見到白媽媽的身影。”
白媽媽急遽叫冤說:“我那是被我們院兒的寶珠給叫了過去,她說是二門的小厮有重要事要和大太太講,我便過去,到時好回禀大太太,不想我等了一刻鐘,都沒見到,就趕了回來。”
寧姶聽此,不禁呼出了一口為白媽媽感到可悲的氣。
李國舅夫人即刻屁股擡起,手指過去:“趕緊叫人把那個寶珠給我叫過來!”
她身旁的國舅爺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喧賓奪主,随後帶有歉意地看向餘駪。
餘駪一副不妨事的姿态,親自命人将寶珠給叫了過來。
一盞茶的功夫,這個叫寶珠的丫頭便出現在衆人面前。
餘侯夫人問道:“我問你,是不是你來找的白媽媽,說是二門小厮有要事要回禀你們大太太?”
小丫頭眼睛直勾勾地看了看餘侯夫人,而後又瑟縮地看了看李氏,最後她垂下頭,泣聲說:“奴婢,奴婢沒找過白媽媽啊,也沒什麽二門小厮來找我……奴婢一直在看院子,奴婢不知道啊!”
這話一出,李氏大驚失色,一雙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寶珠,心碎了一地。
白媽媽:“寶珠,你怎麽睜着眼睛說瞎話,那時我本要趕回院子去為太太取東西,是你在半路攔住了我,你說的話都忘記了麽?”
“白媽媽,可不帶這樣的,什麽話說過就是說過,沒說過就是沒說過,我沒說過的話你叫我認什麽?”
李從謹是篤信白媽媽的,對于她的話她一點兒疑心都沒有,反倒是寶珠,她見她畏畏縮縮的樣子,便覺察出她有異樣,現下聽她這破天荒的口氣,就更加篤定她是被收買了。
李氏突然一個大步上去,将一個大大的手印打在了寶珠的臉上,然後彎着腰破口道:“你個吃裏扒外的賤人,我一向待你不薄,吃穿用度都快成府裏的二小姐了,你竟然夥同外人栽贓到白媽媽的身上,你要是不說真話,我撕了你的皮!”
“這府裏的大太太是要做什麽,這是要打算屈打成招麽?”安國君夫人鄙夷道。
李國舅維護說:“真若是白媽媽做的,殺人越貨的事情怎會這般輕易留下破綻?安國君、餘侯爺,都是官場上的老人,難道這點把戲就把二位給蒙騙到了麽?”
他又頓了頓:“殺人雖需要證據,可也要動機,一個奶母子,何至于?”
這個時候之前來回禀聞氏死訊的春喜突然哭着跪過來:“奴婢知道原因,可奴婢不敢說。”
李氏一聽直接洩了氣。
敢情這是都準備好了唱本,你們怎麽說就怎麽是!怪只怪這侯府裏的人都是瞎子、聾子,這麽多人竟叫外人給算計了。
想到這兒,她怒目圓睜地瞪向顏巧鳳,心想: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若不是顏巧鳳裏應外合,這戲如何唱得出來!
“你說來便是,有本國君在自會保你性命,況且餘侯爺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安國君的末尾幾個字大有挑釁之意,餘駪将臉轉到另一邊,裝作沒看見,實則氣得胸腔起伏。
春喜說:“之前,之前……有人有意将顏家瓊華小姐說給遠在梁州的憲王殿下……”
因提到桓胤,寧姶的心驟然一提,臉上不經意間有了驚憂之色。在她看來之前的種種不過是小兒科,一戳就破,可事關桓胤,那便不是什麽小事情。
春喜:“那人還特意到梁州尋了憲王殿下的畫像,因當時正趕上二太太回娘家,慶佑少爺跟着,聞氏也就跟着,便無意間見到了那副畫像。不想就在聞氏死前,她……我見她那般像丢了魂一樣,就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麽。因當時身邊也沒別人,她便告訴我說,好似和四姑娘親近的那個戲子,就是當日在顏府見到的,畫像上的那個人……”
這番話一出,在場坐着的人都驚得起了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