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
第 47 章
無邊的夜色透過窗棂,打在屋內糾纏着的一男一女身上,畫面無邊勾人面紅心熱。
女子塌着腰,被後背的男子擁在身前,就連二人的衣角發絲都在一起拉扯離分。
宋景玉的眼如餓狼撲食般直擒着人,桓月被他如此盯着渾身發毛,束手束腳的樣子是左也不行,右也不舒服的。
她拼命伸長着手,想夠一夠窗,好悄摸摸地讓窗外的涼氣吹來些許,散盡自己脖頸間的熱氣。
可黑暗中的宋景玉卻比之平時更為放肆了些,他擡眼,晶亮的眸子一眨一眨地閃着光。
下一秒,男子就惡劣劣地将自己的身子往女子一側壓去,又在她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一手托扶起那柔軟的腰肢。
一下一下的,像是終于尋到了個好玩點的游戲般,樂此不疲地折磨着人的氣力。
桓月轉身,昂起自己嫩生生的臉對着宋景玉,還尚且能軟和些語氣同他說兩句。
“你好重,別一直壓着我!”
可誰知此話一出,那厮又不對勁了起來,反而還越發大力了些。
桓月當即就鬧騰着不幹了,握住宋景玉緊掐着自己腰的手,張開牙口撲上去欲想再給他點顏色瞧瞧。
但男人早一步清楚了她的想法,呼吸清淺着笑笑,溫吞着語調啓唇。
“這亂咬人的習慣是誰教你的,嗯?”
桓月被他的話一下問住,愣了片刻才在腦中想了想。
或許是一同拾過殘羹剩飯的乞兒,又或許是摸爬滾打的經驗讓她知道了只有夠狠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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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誰,你快起來啊!”
女子被宋景玉狠掐着臉,含含糊糊地說不清話,只嘟囔着嘴擺頭想甩開男人的手。
“既然不願說這個也便罷了。那就再和我說說看,怎麽到這兒來了?”
“就尋你尋到了這裏,我…想見你了。”女子的聲音弱如蚊蠅,差點叫宋景玉聽不見。
桓月這話也并非全然是假,她确實是千辛萬苦尋宋景玉到了此處,至于後面那句想又怎麽能不算是真的呢?
“桓月,有沒有和你說過你真的很不會說假話。”
男子顯然不吃這套,他松開一直摟着桓月的手,靠坐在桌椅上,面目有幾分認真。
桓月手微微一頓,見自己就這樣被他直愣愣扔在原地,直立也不是坐也不是的無措着,心中幾番不是滋味。
“我…我……”桓月張嘴卻說不出半個字,總不能和宋景玉說是梁家派她來的,目的是置他于死地吧。
“好,那我這個也不問了,可桓月…”
“你總得告訴我是什麽原因讓你慌亂至此,匆匆忙忙之下跑進了我的房間裏。”
宋景玉難得見的沒有難為她,只是撿了一個最容易回答的話問桓月。
桓月一聽這話就來了勁頭兒,直扯着嗓子有些委屈的憐意。
“那群姑娘們一個個都容不下我,說我穿得窮酸破爛。不過和她們辯了兩句,就把我趕了出來。”
可偏偏這最簡單的問題,女子也沒多少真話能給宋景玉。
“哪群姑娘們?”
“就那些歌舞伎,個個趾高氣昂,吓人的很。”
這下可着實是冤枉姑娘們了,不過是個別人嘴碎了幾句,瞧她說的天可憐見的,和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宋景玉倒是确有耳聞,不過不是指桓月的事,而是說元帝這歌舞伎的事兒,滿朝上下誰人不知這事兒。
雖明面上說是聖上南下陪着取悅的樂子,但世家大族不都上趕着将女子塞進去。若是一個可能,保不齊又是百年的榮華富貴。
他靜靜坐着給自己倒了壺茶,視線落在桓月面上,忽緩聲道。
“那可不是什麽善茬,你也敢和她們叫嚣?”
“我有什麽不敢的,她們細胳膊細腿的才不敢和我打。”
桓月作勢舉起拳頭要兇人的樣子,生怕被宋景玉看低了,忙不疊說着話。
自己對上他這厮是尚不敵,但和那幾個女娃娃比還是能夠一看的。
許是桓月亮出利爪的模樣太過幼稚可欺,宋景玉繼而輕笑出聲。此刻,他的眉眼染着幾分溫潤之意,讓女子不由得走進了些。
突然,男子就在此時出手,拉着女子坐在他腿上。
桓月心口驟然大跳,有驚有羞卻無氣憤之感。她被宋景玉提小雞樣提起,一把掉轉身,那姿勢!
那姿勢太過羞恥!
桓月和他面對着面,眼接眼,二人這下可真真是氣息相接,若是再貼近些就能一嘴直直地給彼此親上了!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麽辦?”
“什麽?”
桓月懵了一瞬,顯然沒有理解到宋景玉的意思。畢竟此刻,她還沒從二人如此呼吸交貼的狀況下清醒。
宋景玉還是沒忍住,用唇磨了半天她的下巴才肯勉強分點心神開口。
“你不是被她們趕出來了嗎?沒地方去的話,不如和我一起吧。”
“我偷偷藏着你,便是元帝知曉也沒關系。”
桓月仰着腰遠了些宋景玉的纏綿,心中也細琢磨了起來。
說到底,自己本就要和這厮綁在一處,早些晚些都總要尋個借口由頭。如今這好事自己送上門來了,哪有不接的道理。
宋景玉瞥眼一見桓月這樣,就知道她已然動了心,随即動作也越發大膽了起來。
他忽的靠近人,從她的耳面吻到頸項間,一點點地蠶食着人的意志,稍不留神就要被他拉下水。
“宋景玉,我說過了不要這樣,我不喜歡。”
桓月擡手狠推了一把,險險讓自己從宋景玉腿上落下,好在男人及時扶穩了她。
這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平常在外看着人模狗樣,正正經經的君子模樣。怎麽一到屋子裏就不正經了起來,如同貓兒遇見那涼薄荷般,撂腳纏磨着人。
“可不是無論一個人愛與被愛,都是極喜歡幹這些的,不是嗎?”
宋景玉不懂愛,他一時也不知道桓月在氣些什麽。自己只不過是照葫蘆畫瓢的,以他人的方式來學着讓人癡迷于自己。
可感情這事,又如何是如此三兩句就能掰扯清楚的。
桓月聞言不語,只道他是腦袋被書本給撐傻了,也不管他說什麽就繼續當個鋸嘴的葫蘆。
宋景玉許是也明白了這樣的行為反而會适得其反,于是生生止了繼續用這招的心思。
他眸色微暗的将桓月鬓角垂亂的發絲捋了捋,又替她細細理了一把衣裳,抱人下椅,輕聲說。
“此次南下并非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光一個歌舞伎就已經讓你吃不消了。所以,現在你也只能乖乖的待在我身邊。”
“她們根本就不是什麽宮裏選出來的歌舞伎,對不對?”
宋景玉默默聽着桓月的話,只端起桌上的茶,一口一口地飲着。
他神情恣意閑散,而後又嗤笑一聲,像是在嘲笑她才發現一樣。
“怎麽可能?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呵,不過也說不準。若是桓月你能争氣些,早早爬上了龍床,她們可全都得看你臉色呢。”
男子的語調太過尖細,陰陽怪氣的直讓人雙臂打抖。
不知為何,桓月聽完他這話,心中澀了好一陣,才恍惚着喃喃道。
好像如今,從剛才的情熱中走出不來的人,是自己。
女子終是擺了擺頭,收斂心神。思來想去,好像确實除了他說的法子,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桓月随後也和宋景玉對立而坐,落落大方的樣子全然已經不受影響。
“不必多說,我聽你的就是了。”
宋景玉幽幽睨了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長,低聲輕語道。
“好,好。”
“桓月,你這般聽我的話,我可真是最喜歡你了。”
女子明顯對他這種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的行為已經屢見不鮮,她緩緩從鼻腔中發出一聲輕哼。
“哼,公子的喜歡我可無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