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章
第 69 章
“喜歡?”
“對,喜歡。”
“桓月,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宋景玉又問了一句,話語間卻滿是肯定。
男人細長的睫毛垂下,在昏暗不着光的石壁縫裏久久看不清人神情。
二人貼身靠近,他灼熱的氣息陣陣撲在桓月的眼皮上,引得她睫毛一眨一眨的輕顫。
女子被他摟着渾身發軟,腦袋更是被這氛圍熬煮得暈頭轉向,半響後,終是敗下陣來。
桓月也曾想過不說,想過再瞞久一些,等他和自己一樣心意相通時再說,可到底還是不忍心。
這樣艱難坎坷的路,她不想再讓宋景玉一個人走了。
“是,宋景玉。”
“我心悅于你!”
女子的話音低到了極點,帶着些初初表明心跡的小心翼翼。但在這樣靜谧的環境下,哪怕是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被輕易抓住,更別提她這切切的肺腑之言。
那話不拐彎抹角,直直的就要傳達進人心底的最深處,叫人避無可避。
桓月從來不是一個會輕易後悔的人,什麽事想做便做了,什麽話想說便說了。
而且她總覺得,好像這話現在不說出來,以後怕是沒有更好的機會了。
她昂頭怯怯地望了一眼宋景玉,欲瞅一瞅他的神色,誰料,男人只半眯着眼看向一側的石壁愣神,不知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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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這厮對自己的深情傾訴無動于衷,桓月也有些急了,當即一撇嘴,拉着他胸前的衣襟頗為幽怨的質問道。
“你到底聽到了沒有?可別想着裝傻充愣!”
可宋景玉又哪裏是真的沒聽見。
他一低頭就看見桓月那黑黝黝,濕漉漉的小眼,一雙手就抑制不住地想将人直往懷裏摟。
男人高大的身軀環着人,暗眸沉沉幾番才狠壓下心口過急的心跳,勉強從石縫中伸出手,點了點桓月的額頭,笑的很溫柔。
“我聽見了,阿月說喜歡我。”
可懷中的女子即使得了這答案也依舊不滿意,還不依不饒的偏要對男人的心意再追問出個所以然來。
“那阿景你呢?”
“你是不是,也喜歡着我?”
那頭的宋景玉還沒從桓月這黏膩膩的稱呼中回過神來,這邊的耳朵裏就接上了她一句又一句的追問。
男人低頭眉間一斂,對着自己面前這張軟白的小臉就是一掐,心中直念念道。
以後,還是得讓她別這麽聒噪的好。
但一旁的桓月才不管自己聒不聒噪,只想讓人給她一個答案,就像是自己給了旁人十分的好也要收回對方十分的好來,如若不然,便能全然收回之前的好。
宋景玉被人搖晃着腦袋有些發暈的站不穩,桓月這才停了手上的動作,支着身子,忙替他穩住身形。
“我亦心悅于你。”
“真的?”女子的聲音又更低了幾分,像是懷揣着一份隐秘的美好不願示于人前。
她的鼻尖碰上宋景玉的下巴,一下一下的觸及又遠離,讓人難心定。
宋景玉伸手扯了一把桓月的衣角,輕撫着剛剛自己掐過的地方,又緩緩點了點頭。
“自然是真的。”
桓月聞言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她的呼吸與男人交纏在一起,手很自然地環臂上身,心也滾燙得砰砰亂跳着。
“那說好了,你得認我!”
女子突然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宋景玉愣神,他一時也接不上話,呆愣愣地僵立着,直看着桓月疑惑道。
“什麽?”
窄小的石道中,稀薄的空氣在二人鼻息間交替着,桓月沒有回答這疑問,反而輕輕踮起腳尖,欺身近前,女子的唇瓣一步步貼近身旁人的唇,喘氣聲也在一呼一吸間慢慢急促了起來。
終于,二人唇瓣相貼。
桓月的手一路攀上宋景玉的衣襟,舌尖發軟發麻的觸感讓她愈發揪緊了手中布料,她口中的甘甜也被人肆意掠奪着,被動地受着一切。
此情此景,一時也叫人直分不清這二人誰是承受着,誰是壓迫者。
桓月也不知他們是什麽時候開始不對勁的,她只知道自己輕輕碰了一下男人的嘴後,就被他捆綁着要一下一下大卸八塊地吻。
女子眼見宋景玉眼眸幽深,呼吸漸重,就知道不能再如此纏磨下去了,忙伸手挪了一把人的腦袋,說起剛才他問的話。
“我們鄉裏的規矩,若是彼此心意相通,親吻就是認定對方的意思。”
“所以如今,我們也算是心意相通。那我親了你,你得認啊!”
宋景玉剛正親在興頭上,哪裏還會管自己先頭問的什麽。
如今忽的被人打斷,眼下他正擰着眉,一副氣息不穩,半點不以為意桓月說什麽的樣子又追着人的嘴去吻,一邊追還一邊敷衍道。
“嗯嗯,阿月說什麽就是什麽。”
桓月也沒用心聽他的回答,只是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自己熾熱的耳尖,心道自己還是第一次做這種強吻男子的事,也忒刺激了些。
還不待她再深想下去,二人耳邊的腳步聲便越發近了些,幾人說話的聲音也傳入了耳中。
“這兒的炭火還溫着,想必他們還沒有跑遠,快随我去追回來!”
“等等。”
蒙面的黑衣人仔細看了看洞中的布局,先一步發聲。
“若他們是剛走的,那為什麽我們先頭進洞時沒有發現腳印?明明才下過雨,他們便是離開也會留有腳印,如今這情況要麽就是他們長翅膀會飛了,要麽就是他們根本沒離開!”
黑衣人頓了頓,又拿眼掃了掃石洞的最深處,輕道。
“而且這石洞這麽大,想必藏個人也不是什麽難事,說不定他們就躲在哪一處等着我們離開!”
好厲害的頭腦!
暗處被人點中的桓月不住地縮了縮腳,想把自己的身形再藏起來幾分,可這一躲,直叫宋景玉遭不住。
石壁縫本就窄小,她再一擠,二人真真是身子貼着身子,半點縫隙也留不住了,這可叫人怎麽忍得住?
“莫亂動!”
宋景玉眼眸晦暗,像是被她擠得很難受一般,連說話的聲音也低啞着,不似往日那般清亮。
若是可以,桓月也不想亂動的,可實在是她眼前這把火都快燒到自己面上來了,她不得不做點什麽好讓自己心安。
那群黑衣人一個個燃起火把,步步往石洞內的最深處走去,本就是一條道走到尾的路,他們也不過多猶豫,直往二人的藏身之處尋來。
桓月喉間幹澀地直發緊,忙将頭掩在宋景玉的衣襟之下,掩耳盜鈴般想讓自己能不那麽快被發現。
可宋景玉卻依舊神色淡淡,不以為意一般,直直側眼向幾人望去。
那火把的光掠過他陰狠的眼,又飄忽一下照向了更遠處,仿佛真的沒有發現近在咫尺的二人一樣。
那幾人見找了許久也沒什麽發現,便都有些心下不安。
“頭兒,這兒也沒找到人,那我們該怎麽向上頭交差?”
“交差?我還想問你們,一個個都是吃幹飯的嗎?”
“明明讓你們在下面等着,為什麽要擅自做主上來?”
聲音這般近的貼耳送出,桓月聽出來了,這個所謂的“頭兒”是之前在崖上出手傷自己的那個人。
那人氣急了,又像是拿這群人沒辦法一樣,才怒吼一句。
“瞞不住了,速去禀報公子,就說人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