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天, 我真的沒約他們一起來啊。”
許星淼表情空白，機械地朝他們揮了揮手，怕雲聽夏誤會, 連忙解釋說, “我沒和他們說過我今天要來植物園的。”
雲聽夏也沒多想，“哦，那還挺巧的。”
正這樣說着，那兩人就走了過來。
“我們剛從月季園過來就看到你倆了，本來早就想過來打招呼了，但我看你們蹲在一塊兒不知道在嘀咕什麽, 就沒好意思過來。”崔世榮嬉皮笑臉地說道。
許星淼嘆了聲氣, “一看到你突然出現在這裏, 我的腦子裏就湧現出了一段不太美好的記憶。”
“......都多久之前的事了, 你就不要再回憶了。”崔世榮顯然也想起了那一茬，笑容讪讪, 目光轉向一旁的雲聽夏, 朝她來了句，“中午好。”
“哦, 對了。”他拍了拍墨鏡青年的肩膀，和他介紹，“這是顧雪照，你們應該是第一次見吧？”
雲聽夏：“對，第一次見。”
不過在此之前，他的八卦倒是聽了不少，還有那‘男一號’的設定......
因為他一直戴着墨鏡沒摘下來, 所以雲聽夏也就好奇地瞅了一兩眼就收回了視線。
“所以你們，就是突然想來植物園就來了？”許星淼還是覺得在這裏遇到他們實在是有點離譜。
崔世榮嗯了一聲, 大大咧咧道，“阿照一天天的除了上課就是宅家，身上都要長蘑菇了，我就想着帶他出來溜達溜達嘛。”
聽到這話，顧雪照又是給了他一記肘擊，“別說得像是在遛狗一樣。”
看了眼正偷笑的雲聽夏，他語氣恹恹，“你讓我感覺好丢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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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啊，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嗎？”崔世榮振振有詞道，“多出來曬曬太陽，看點漂亮的花花草草陶冶身心不好嗎？”
許星淼對這一點頗為贊同，語重心長地對顧雪照說，“是啊，你确實要多出門走走，不然整天不動彈，飯也不一定記得吃，我真的很怕你哪天會猝死。”
顧雪照：“......”
雲聽夏聽他們說話，感覺跟聽相聲似的，果然有趣的人，朋友也是有趣的。
“對了，我剛看導游示意圖，這附近好像有個咖啡廳，要一起去買點什麽喝的嗎？”崔世榮忽然提議。
主要是他覺得有點渴了，所以想去喝點什麽。
許星淼轉頭詢問雲聽夏，“去嗎？”
“去吧去吧。”雲聽夏把相機還給他，讓他放到他的背包裏，等到了下一個園子需要拍照了再給她繼續用，“走哪邊？”
崔世榮指了個方向，“我看到好多人捧着杯咖啡從那裏過來，所以應該是那邊吧。”
他扭頭朝顧雪照求證，“剛看到的地圖也是标的那邊吧？”
後者遲鈍而茫然地‘啊？’了一聲，“不記得了。”
“......真是不能指望你一星半點。”崔世榮大手一揮，在前面帶路，“走吧，相信我的直覺不會錯。”
雲聽夏跟在後面，和許星淼并肩而行，看着他的包裏好像還有不少東西，便問道，“你換了個包，裏面的東西還是一樣的嗎？就上次說的那些......”
上次他們在學校後門一起吃飯的時候，她就問過他包裏有什麽。
這問題算涉及隐私了，但他上次看着就沒介意，所以雲聽夏也沒個顧忌。
“大差不差吧，但是這次我還帶了點零食。”他直接把拉鏈拉開，坦然的将包裏的一切呈現在她眼前，“你想吃的時候就告訴我，我給你拿。”
“哦......”她快速的在他包裏掃了一眼，視線忽的凝在某處，眼睛一亮，“你還帶了防曬啊？”
她早上都走到校門口了才發現自己沒帶補塗的防曬，本來都已經接受現實了，想着曬就曬好了，這麽一天也不會黑到哪去。
沒成想峰回路轉，她居然在他包裏發現了一瓶防曬霜。
“對，你現在要用嗎？”
“還早呢，過兩個小時再說吧。”
他包裏的東西不少，雲聽夏粗略地過了一遍，沒好意思再細看，能發現一瓶防曬霜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許星淼将拉鏈重新拉上，從側邊的口袋将一把傘抽了出來。
雖然還沒到正午，但日頭已經不小了，他帶的遮陽傘正好能用上。
“哇，你準備得好充足。”雲聽夏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包，她的包中看不中用，容量小到只夠塞下一個膠囊傘和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傘撐開後，也只能為她一個人遮擋日光。
不過許星淼的傘就很大，足夠将兩到三人納入傘下了。
他笑着傾斜傘面，大片的陰翳覆來，罩住了她全部的影子。
“這樣就不怕曬到了。”
走在前面的崔世榮聽了一路他們的碎話，終于忍不住回過頭來，看着他們愉快地撐着太陽傘，有種眼睛被刺目的陽光直射的感覺。
“我倆出現在這個畫面裏，到底起到了一個什麽樣的作用呢？”他不禁反問自己。
許星淼聞言看了他一眼，“你也怕曬？”
他邊說邊往雲聽夏那邊靠了靠，在傘的邊緣空出一個多餘的位置，“那你也可以進來啊。”
眼看着他倆的距離越來越近，崔世榮失笑，“我謝謝你。”
不過他當然沒有真湊過去，那也太沒眼力見了。
“你的作用可能就在于此吧。”顧雪照這時老神在在地說道。
“夠了！”崔世榮猛地錘了一下他的肩頭，義正辭嚴道，“我不允許你說自己是沒用的東西！”
顧雪照：“......？”
-
走進咖啡廳的那一條小道蚊子很多，雲聽夏按着驅蚊水對着小腿一陣猛噴，才感覺那些惱人的小東西遠離了她。
崔世榮看到自己的驅蚊水發揮了大的功效，頗感慰藉，“看嘛，我就說我的出現是能發揮大作用的！”
随後他把矛頭轉向許星淼，對着他指指點點，“你說你，都來植物園玩了，居然都不帶驅蚊水的。”
“你那麽大個包真是白背了！”
許星淼撓了撓頭，也是奇了怪，“本來已經準備好了，但不知道為什麽，出門 整理包的時候就是忘帶了。”
雲聽夏在一旁聽着，也有點心虛，她是真的什麽都沒準備，只有人來了。
所幸咖啡廳就在眼前，崔世榮說了許星淼兩句就被依着湖泊而建的白色建築物吸引了全部的心神。
“人不少嘛。”他咋舌。
許星淼朝裏面張望着，眼尖的發現有一桌人正離開，當即快步上前，靈活地穿梭在熙攘的人流中，将剛好空出來的位置占住。
然後大獲全勝一般，坐在椅子上笑盈盈地朝還在門外的三人招手。
崔世榮不忍直視地收回眼神，側着腦袋和顧雪照小聲說着什麽，雲聽夏沒能聽清，但應該不是在背後蛐蛐許星淼......吧？
他占的剛好是個四人桌，兩個男生自然而然的坐到了他的對面，唯一的空座自然就只有他旁邊那個了。
雲聽夏遲疑了一秒，坐了過去。
很快有侍應生過來收拾桌子，他手腳麻利，語速很快地給他們介紹了幾款店裏很暢銷的咖啡和甜品。
雲聽夏一邊聽着一邊點頭回應，掃了桌邊的二維碼開始點單。
到了室內，顧雪照戴了一路的墨鏡終于被他架在了頭上，露出深邃又冷淡的眉眼。
他現實裏看着要比照片裏的更令人驚豔，雲聽夏剛看到他正臉的時候，一下就理解他為什麽會這麽受歡迎了。
這張臉确實絕殺。
她欣賞了幾秒，低頭繼續點單。
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她這邊的許星淼暗自松了口氣，随後開口，“你點了什麽呀？”
他支着一只手托住腮，聲音輕輕的，被刻意拉長的語調簡直像是在撒嬌一樣。
雲聽夏搖搖頭，表示自己還沒點。
她其實有點選不出來，畢竟圖片裏的那些甜品都那麽漂亮，好像就沒一個不好吃的，但她對于這種甜品，最多也就只能吃一塊，多了就覺得膩，所以在一番猶豫後，她選了塊栗子蛋糕。
咖啡倒是容易選擇，她直接點了拉花最漂亮的那一款。
進入了支付頁面後，顯示他們這一桌已經買完單的字樣跳了出來。
“誰結的賬啊？”她小聲問許星淼，“我把錢轉你，你幫我轉過去？”
他抿唇一笑，“沒事，我買的單。”
雲聽夏哦了聲，“那我直接轉你好了。”
聽到這話，許星淼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頭，但還沒來得及出聲，雲聽夏就開始和他解釋，“因為我之後估計會有點忙，有空再請你喝咖啡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後了。”
得先畫稿，還要去考四級，結束後又要準備期末了，所以她後面估計沒什麽心情在外面瞎晃悠......
“沒關系呀，多久我都能等的。”他語速慢慢，顯得極有耐心，“反正還有一個多月就放暑假了，放假之後你總能抽出一點時間請我喝咖啡吧？”
“那倒也是。”反正她暑假沒什麽特殊安排，時間一大把，“那到時候再約吧。”
但這一來一往的，他倆這賬還能扯平麽？
她撐着下巴，伸手戳了戳桌上的含羞草。是因為開在植物園裏的緣故嗎？這家店的每個桌子上都擺了盆植物，看着都擁有極為旺盛的生命力，他們這桌的含羞草尤為青翠，莖葉舒展着，細長的葉片看着像是織布的梭子。
因為客人多，所以甜品上桌的有點慢，在等待的過程中，她還聽到有一桌的客人似乎是在讨論他們。
“想去要一個微信......”
“到底哪個是她男朋友啊？”
“應該是坐她旁邊那個吧？總不會三個都是她的吧！”
“也不是沒可能......”
但随着她們談論的內容越來越離譜，雲聽夏聽到後面，就冷靜地将先前的猜測全部推翻——絕對不可能是在讨論他們這一桌！
不過顯然，聽到這對話的并不止她一個。
“想要聯系方式就大膽地來問啊。”崔世榮看着窗邊垂落的綠蘿，超小聲地嘀嘀咕咕，“不問怎麽知道我們給不給啊。”
他看起來挺期待被搭讪的，雲聽夏想。
“我們這坐着三個男生呢，肯定不全是她男朋友啊......”他話音一頓，突然看向雲聽夏，莫名其妙的就對她賠笑道歉，“抱歉抱歉，沒有說你配不上三個男朋友的意思。”
雲聽夏一臉蒙圈，“......哦哦，沒事。”
“別管他。”
許星淼傾身過來，附在她耳邊，将手掌彎成小小的話筒，用氣音說起對面那人的壞話，“他腦子有問題，有時候就會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你不用理他。”
被評價為‘腦子有問題’的崔世榮沖他翻了個白眼，無奈道，“喂，我聽得到。”
許星淼彎了彎眼睛，緩緩呵在雲聽夏耳朵上的氣息亂了一拍，化作短暫的一聲笑音，吹動着她鬓邊的碎發，帶來細小的瘙癢。
她搭在含羞草葉片上的手指本能的蜷了蜷，想要同橢圓的葉片一樣閉合起來。
随後，許星淼和她拉開距離，笑着打趣崔世榮，“說的是事實嘛。”
後者拉着臉切了一聲，對他表示鄙視。
在這期間，不遠處那桌的客人好像終于讨論出個結果了，沒一會兒就有個長卷發的女生站了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朝他們走來，像個無畏的勇士。
她握着手機的手輕顫着，一雙眼睛緊盯着顧雪照。
“你好，我和我的朋友玩大冒險輸了，然後......嗯，可以給我一個你的聯系方式麽？”
被問聯系方式的人還沒什麽反應，局外人的崔世榮就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望向窗外，懶散道，“我就知道——”
卷發女生分出一個奇怪的眼神看向他。
“抱歉。”顧雪照出聲，成功将女生的注意力拉了回來，“我不加陌生人的聯系方式，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雖然被拒絕，但他的态度很禮貌，所以女生雖有些失落，但還不至于多麽沮喪。
“那麽......”
她緊接着将期待的目光轉向許星淼，“你你你......”她緊張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許星淼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連忙擺擺手，眼神不住地往雲聽夏身上瞄，只可惜她始終在逗弄着那棵含羞草，吝啬的連一個眼神都被分給他。
卷發女生順着他的目光看向雲聽夏，這次臉上全然沒有失望的神色，唯有了然。
“那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她尴尬地笑了笑，作勢要走，正好這時侍應生端着他們的咖啡和甜品過來，她登時如釋重負，以更随意的姿态順利脫身。
雲聽夏接過自己的栗子蛋糕，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大口。
綿密細膩的糕體充盈着她的整個口腔，她咀嚼着，沙沙的栗子泥混着甜蜜的奶油在她的舌尖共舞，甜得恰到好吃，然後，她還吃到了一整顆的栗子仁，一口咬下去給人的感覺很滿足。
她一連吃了好幾口，才端起了自己的咖啡。
這杯的拉花是雪花的形狀，她端詳了一會兒，才低下頭啜了一小口。
自甜品咖啡上桌後，大家都默契地閉上了嘴各吃各的，唯有崔世榮邊吃邊嘆氣。
他或許也沒料到這桌上居然沒一個人關心自己為什麽唉聲嘆氣，唱了好一會兒獨角戲才不滿地出聲，“為什麽都不問我為什麽不開心啊？”
顧雪照壓根不吱聲，還是許星淼比較賣他面子，不過語氣也是哄小孩兒一樣的敷衍，“所以你為什麽不開心。”
“也算不上是不開心。”他叉起一小塊蛋糕塞進嘴裏，快速咀嚼然後咽下，始終不解其意，“為什麽那個女生都問你們要了聯系方式，就是不問我呢？”
這個問題他想問好久了！只要是有女生來向他們搭讪，十次有八次他這個人會被完全無視！
“她們真的看不到我這個人嗎？”崔世榮對此耿耿于懷， 說起這事的時候渾身散發的郁悶的黑氣幾乎凝成實體，“我比你們差在哪兒了？長相嗎？都是不同類型的，我也不輸你們吧？”
許星淼有心安慰他，但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什麽原因，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女生。”
他話音剛落，雲聽夏就感受到一道如火如炬的目光照射在自己身上。
她咽下嘴裏的咖啡，慢吞吞地撩起眼皮。
“雲聽夏同學。”崔世榮表情嚴肅，一本正經地開口，“作為在座的唯一一個女生，站在女生的角度，你覺得我不受歡迎的原因在哪兒呢？”
“......”她眨了眨眼睛，指向自己，“你問我？”
崔世榮連連點頭，讓她不要拘謹，“不用擔心說實話會傷到我，我心髒很強大的。”
“......”她扯起嘴角回了他一個假笑，審視的目光在他的面頰停留幾秒，随後垂下眼繼續叉起一小塊蛋糕。
“可能是因為，你長得比較輕浮吧。”她淡聲道。
相比起一看就清純無害的許星淼，和氣質清冷疏離的顧雪照，染着一頭惹眼的金發又有着一雙狐貍眼的崔世榮，怎麽看都很浪很會玩的樣子。
“我......輕浮？”先前還說自己很大心髒不懼點評的崔世榮捂住胸口，面色戚戚然，還在自欺欺人，“是因為我染了頭金毛嗎？”
一直沉默不語的顧雪照突然輕嗤一聲，“你看着就不像個好人吶。”
崔世榮感覺射向胸口的利箭又多了一道，“所以......這就是我不受女生歡迎，至今都找不到女朋友的根本原因嗎？”
雲聽夏唇角輕揚，“可能她們都覺得你不缺女朋友吧。”
許星淼體貼将桌上的那盒紙巾推向崔世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用吧。”
“......”
崔世榮惡狠狠地瞪他一眼，抽了張紙巾擦嘴，“我還沒有那麽脆弱好嗎？”
他放輕音量嘟囔起來，“總會有女生能透過我的皮囊看到我單純有趣的靈魂的。”
雲聽夏努力憋笑，才不讓自己看起來太幸災樂禍。
“會有的。”許星淼不走心地安慰着，把紙巾放回雲聽夏的面前。
崔世榮：“......”
紙都不能留給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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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略掉這個小插曲，這家店的咖啡和甜點還是很可口的，除了崔世榮心存殘念，其他三人都吃得很滿意。
吃完後，雲聽夏擦了擦嘴，看着紙巾上印着的唇印，想了想，和許星淼說了聲就去了旁邊的衛生間。
“去吧去吧。”
許星淼笑容滿面地目送她出門，在她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野後，耳畔突然傳來一陣來自崔世榮的帶着譏嘲意味的笑聲。
“你笑什麽？”他不解地皺眉。
對面的金發青年恍若未聞，嘲笑聲沒有半分收斂。
“我笑你看着像是個飾品收納架。”
他早就想這麽說了，只是之前顧忌着雲聽夏在這裏，就沒好意思說。
“你是什麽即将要上臺表演節目的idol嗎？”他樂得不行，攬住顧雪照的肩膀把大半的重量壓在他肩上，斷斷續續地笑道，“哈哈，笑死我了，是誰跟我說飾品這種東西都是陪襯是點綴，一兩樣就夠了啊？”
連原本無精打采的顧雪照也加入了嘲笑許星淼的行列，複述起他以前說過的話：
“還說了什麽來着......這種東西過猶不及，渾身上下都帶滿了首飾只會顯得你像一棵被過度裝飾的聖誕樹......哈哈哈，我覺得你現在看着不像聖誕樹，像個開屏的孔雀。”
“哎呀，我們阿淼這麽花枝招展的樣子可不容易見到啊哈哈哈——”
兩個人幾乎要笑岔氣，窘得許星淼滿臉通紅，腦袋都要冒煙了似的。
“什麽啊！”他忿忿道，“哪有你們說得這麽誇張！”
“是是是。”崔世榮擦着眼角笑出來的淚，長輩似的感慨，“我們家三水啊，雖然在其他方面都是個毫無疑問的白癡，但是在求偶上，完全是無師自通嘛。”
“你夠了！”
許星淼忍無可忍，“都吃完了能不能麻利地滾啊！不覺得你們很多餘很礙眼嗎？！”
被驅趕的兩人完全沒有被嫌棄的自覺，慢慢悠悠地抽了張紙巾擦臉擦手，才不急不慢地起身。
臨走前崔世榮還把他那瓶驅蚊水扔給他了。
“喏，拿着吧，別搞得好像我倆只會混吃混喝一樣。”
許星淼惡狠狠地反問一句，“難道不是嗎？”
手上卻很快的把東西收了起來。
算了，起碼還掉落了一瓶驅蚊水呢，不算是毫無用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