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明年的生日, 我們一起過好不好？]
後面的好些天，這句話時常在雲聽夏耳邊盤旋，經久不散, 擾得她難以入眠。
如果只是一起過生日, 那當然沒問題啊，但是......真的只是單純的，字面意義上的一起慶生嗎？
真的沒有更深層次的含義嗎？
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啊？這人肯定很會釣魚吧？都把她釣成翹嘴了！
雲聽夏用被子捂住腦袋，輾轉難眠。
腦子裏卻又不受控制地浮現起他問出這話時的神态，忐忑不安的，焦急又飽含期待的, 以及她點頭時在眼中迸發的驚喜......
-[嗯, 可以啊, 明年我們一起過吧。]
她當時是這麽回答的吧？
雲聽夏有些記不清了, 因此也就更難辨認出他當時的真正意圖......
在他的耳中，她給予的回應到底是只答應了明年一起吃生日蛋糕, 還是......答應了他隐晦含蓄的告白呢？
不對不對, 那哪能算得上告白啊？
沒有鮮花沒有禮物和情書......好吧，禮物有挺多的, 熱縮片做成的花也勉強過關......但是他根本沒準備情書啊！
最重要的是，他甚至沒有親口說出“我喜歡你”這四個字啊！
所以那根本就不是告白！
Advertisement
念及此處的雲聽夏豁然開朗，突然有一種撥雲終見日的感覺，是了，那根本就算不上是什麽告白，所以她根本不需要自尋煩惱......
而且就算是告白，那也是他在告白啊, 她慌什麽？沒能讓她get到他準确的意圖，都怪他的表達有問題！
雲聽夏越是這麽想, 就越理直氣壯。
至于為什麽她當時沒針對這些問題追究明白......還不是因為事發突然，她被許星淼暧昧不明的話砸得腦袋都昏了，哪裏能想到那麽多啊？
更何況後面她還看到有一對小情侶吵 起來了，隐隐有着要動手的趨勢，她只顧着去看熱鬧，就完全把這些問題抛在腦後了......
等再反應過來，她都回到寝室了。
總不可能事後再到手機上問他是什麽意思吧？什麽氛圍都沒有了......
現在的雲聽夏，就好比是和人當面吵架的時候笨嘴拙舌，等吵輸了回到家才延遲的恢複了腦子的運行能力，一邊懊悔于自己的表現慘不忍睹，一邊發誓下次一定要妙語連珠驚豔衆人。
算了算了，別想了別想了——
她心裏哀嚎着，将腦袋埋進枕頭裏，不斷催眠自己——穩住，一定要穩住，要急也是他急呀！快睡吧快睡吧，明天還有早八呢......
腦內循環播放着這段話，沒多久，她果然進入了黑甜的夢香。
唔，但願夢裏沒有那顆讨嫌的星星^-^
-
好不容易活起來的想要戀愛的少女心，沒多久就被建模課布置的作業拍死了。
雲聽夏感覺自己學這個專業最大的攔路石就是建模......還有設計攝影剪輯特效動畫等等等等。
洗漱完以後倒上一杯可樂，耳機一戴，坐在電腦前安安靜靜又渾渾噩噩地建模，有一種半死不活的享受感。
“但是你進步了很多诶。”
付蓉湊過來看她的作業，咋舌道，“看起來已經是再練兩年就能在這個行業讨上一口飯吃的水平了。”
雲聽夏：“......這口飯我也不是非吃不可。”
等她終于肝完建模作業以後，冬至都過去了。
A市的冬天是濕冷濕冷的，經常下雨，那些細密的雨絲夾在在凜冽的冷風裏，無孔不入，穿得再嚴實也防不住似的。
好在雲聽夏去上體育課的這天，天空終于放晴了。
這是近一周最晴朗的一天了，碧空如洗，操場上的人工草皮也散發着一種被沐浴過後的嶄新的綠意，雖然空氣依然潮濕，但絲毫不影響雲聽夏的好心情。
當然，如果體育老師能讓他們別跑圈子就更好了。
這學期的體育課雲聽稀裏糊塗的選了太極拳，每次上課只要圍着操場跑一圈，然後跟着老師打兩遍太極拳就可以自由活動了，聽起來好像挺輕松的，但是考試有點難，得打完一套24式，為了不挂科，老師說了自由活動以後，大多數同學會找搭子再捋一遍動作多練習練習。
“唉，早知道還不如選上學期的健美操呢。”
此時正和雲聽夏一起搭夥練太極拳是阿藍。
對，就是以前和雲聽夏在同一家店打過工，但沒多久就因為要下地所以沒精力再去店裏搖奶茶的農學院的阿藍。
雲聽夏本來都要把這人給忘了，結果好巧不巧，兩人居然選了同一個老師的太極拳。
緣分，都是緣分。
‘如果不是命運的安排，遠在農學院的死宅阿藍，如何能在如此美妙的午後邂逅藝術學院的死宅小夏？’
這學期的第一節體育課上，阿藍就抱着雲聽夏低回婉轉又連說帶唱地說出了這樣一番肉麻的話來。
......很好，很美麗的精神狀态。
回到現在，在和阿藍慢慢悠悠打完兩套太極拳後，兩人就手挽手的結伴去便利店買零食了。
便利店的內部點綴着各種聖誕元素的裝飾物，雲聽夏走進去，發出恍如隔世的感慨，“聖誕要到了嗎？我就說早上聽見隔壁寝室在放merrychristmas！”
阿藍：“？”
阿藍：“明天都是平安夜了啊姐，我昨天晚上去後街吃東西，都看到有攤子在賣那種包裝好的蘋果了......雖然基本沒人去買。”
“前陣子忙着做作業，都是去食堂吃的，去上課也沒聽班裏有人讨論過這個......看來大家都很忙啊！忙得都沒功夫讨論聖誕節了。”不知為何，雲聽夏突然覺得被安慰到了。
“笑死，你那副欣慰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阿藍直奔冰櫃從裏面拿出來一根冰棍，雲聽夏乍一看還以為自己出幻覺了。
“這麽冷的天你确定要吃冰棍？”
阿藍面色如常，不以為然道，“《黃帝內經》裏提起過‘春夏養陽，秋冬滋陰’，在冬天，人體最熱的陽氣都在腸胃裏，所以就算吃冰棍......”
“能說得通俗易懂一點嗎？”
“簡單一點就是我嘴饞，想吃冰棍。”
她笑着揚了揚手裏的冰棍，試圖賣個安利，“這個牌子新出的口味很好吃的，要不要嘗嘗？”
“這......”雲聽夏一想到這麽冷的天，寒風就像是刀子一樣刮在人的臉上，她要再拿根冰棍吃，那就連她的嘴巴都是冷冰冰的了，牙齒被凍得發抖，舌頭也會冷得僵掉，光是想想她就覺得這可真是——
“好新奇的體驗，我從來沒在冬天吃過冰棍。”
她彎腰在冰櫃裏撈出一個阿藍同款的冰棍，躍躍欲試道，“嘗嘗！”
不過她倆倒也沒真虎到在天寒地凍的室外吃冰棍，而是直接坐在了店裏，打算吃完再出門。
“我年輕的時候還是敢在冷風裏吃冰的，但是你知道的，我現在年紀大了嘛。”阿藍咬着冰棍，牙齒被凍得上下打顫，“年紀大了就變得惜命了，就知道要養生了。”
雲聽夏舔了兩下冰棍就閉上嘴緩一會兒，聽到這話，有些啼笑皆非，“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還挺好笑的。”
阿藍哈着白霧，斜睨她一眼，嘴裏含含糊糊的，“哪裏好笑了？我說的是事實！”
雲聽夏學着她咬下一大塊冰含在嘴裏，很快被那股直沖天靈蓋的極致寒意凍得皺起了臉，但是那股冷意褪去後，在口腔內融化的冰又格外的甜。
“偶爾吃一次好像确實還可以。”
“對吧對吧？”
阿藍吃完以後，看到棍子上有個二維碼就順手掃了，然後就發現自己中了紅包。
“中了八毛八！”
她撞了撞雲聽夏的肩膀，興致勃勃道，“你也掃一下看看。”
聽到能中獎，雲聽夏立馬來了興致，麻利地拿着手機掃了下露出來的二維碼。
兩秒鐘後，雲聽夏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哦，什麽都沒有。”她面無表情道。
阿藍在旁邊笑得抽抽，“那看來你今天運氣不行啊。”
雲聽夏故作不在意地說道，“反正就幾毛錢，沒中就沒中呗。”
可惡，這冰棍的中獎率到底是多少啊？
為什麽偏偏她中不了？
雖然只是生活中的一個很小的插曲，但雲聽夏還是有點在意，挂念着下次吃冰棍還要買這個牌子的，就不信一直中不了獎。
特別是在吃完冰棍的第二天，雲聽夏一早起床，發現自己神清氣爽，身體沒有任何不适之後，就對冬天吃冰棍沒了任何顧慮，還計劃上完課以後再去買一根吃。
“你認真的嗎？”
聽到她這麽說，付蓉大跌眼鏡，同時又有些敬佩，“你身體素質真好！”
雲聽夏漫不經心地擺擺手，“馬馬虎虎啦。”
今晚就是平安夜，兩人去上課的時候，正好趕上班長給每個同學發蘋果，講臺上也擺上了給任課老師準備好的蘋果，包裝得更加精致些，據說班幹部們還給老師們買了聖誕禮物，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
“一想到這蘋果是用我們的班費買的，我吃起來就感覺更甜了。”付蓉邊吃邊調侃着。
雲聽夏看了眼社團的群聊信息，“我們社長也準備了蘋果啊？雖然我不是很想去拿。”
“是嗎？”付蓉連忙看了眼自己的社團群，發現無事發生，閉了閉眼，“我就知道這破社團什麽福利也沒有，真想退了。”
“你從大一剛進社團的第一個星期就說要退社了，結果現在大二的第一個學期都要完了，你還沒退。”
“因為退社要手寫五千字申請啊！那可是五千字！還是手寫！”
付蓉現在就是後悔，後悔 當時入社團的時候沒多了解，還好現在社團屁事也不多，所以混着也還湊合。
她吃完蘋果了開始八卦：“所以你明天有什麽安排嗎？聖誕節诶，那個誰沒有約你一起去吃飯什麽的？”
雲聽夏淡聲道：“你說的是哪個誰？”
付蓉：“就是話很密的那個啊！你特意去看他打籃球的那個啊！你生日那天給你準備了一堆禮物的那個啊！”
雲聽夏：“......”
雲聽夏：“所以你到底是真不記得他的名字，還是故意用這種方式來擠兌我？”
付蓉嘿嘿笑着，“想什麽啊，我是真不記得他叫什麽。”
她撇撇嘴，不鹹不淡道，“反正現在還沒來約我。”
“是嗎？”付蓉聽出了一股淡淡的怨氣，一番琢磨後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那說不定是在給你準備什麽驚喜。”
雲聽夏輕笑，“你又知道了？”
付蓉嗯了一聲，意外的通透，“你能忍受他這麽久，肯定是因為他很擅長給你提供你想要的情緒價值吧？不然你早就不搭理他了。”
“就算沒有準備什麽所謂的驚喜，他應該也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約你出去。”
雲聽夏托着腮，悶悶地嗯了一聲。
“最近忙着趕作業，确實沒怎麽和他見面了......如果他沒來約我的話，那我......”她的嘴唇嗫嚅着，還是沒能把自己的主動說出口，只改口道，“那我和你一起過也挺好的。”
“......”付蓉乜她一眼，“你咋不說你主動約他？”
雲聽夏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因為我還是喜歡有人能更低姿态的來讨好我。”
付蓉不明覺厲，“有點惡劣啊你。”
雲聽夏渾然不覺，理直氣壯道，“反正他愛約不約，這聖誕節又不是非要過。”
“要不是你撅起的嘴都能挂油壺了，這話說得我就信了。”付蓉覺得這人還挺好笑的，“坦誠一點好嗎？傲嬌早就退市場了。”
雲聽夏切了一聲，劃着手機将聊天記錄刷新了一遍又一遍，驀的——
【許星淼：明天聖誕诶，你有空嗎？[貓貓探頭.jpg]】
雲聽夏：！！！
怎麽突然就跳出來一條信息！她一直盯着聊天記錄的，沒看到他正在輸入啊！
腦子裏千回百轉，她特意等了幾秒，才開始打字。
【雲聽夏：有的吧，最近作業不是很多，怎麽了？】
這話發出去她自己都覺得有點扭捏做作，把腦袋砸在付蓉身上錘了好幾下才覺得清醒了一點。
付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在上課啊姐，你低調點。”
雖然是水課，也沒多少人聽喽。
緊接着，她擡手把雲聽夏的腦袋推了下去，冷酷無情道，“以及，我并不想成為你們play中的一環。”
雲聽夏自知失态，讨好地捏了捏她的肩膀，然後繼續看許星淼的消息。
【許星淼：如果你聖誕沒有別的安排，我們一起去逛街怎麽樣？！】
【許星淼：或許去游樂園也可以，聖誕節肯定很熱鬧！玩完以後再一起去吃飯，我已經訂好餐廳了_(:з」∠)_】
【許星淼：可以嗎可以嗎/星星眼】
面對他的信息轟炸，雲聽夏只矜持地回了兩個字：
-[可以]
然後笑容滿面的和付蓉分享喜悅，“我聖誕有約了，不能和你一起過了。”
聽到這話，對方朝她投來一個嫌棄的眼神，“說得好像我很稀罕和你一起過一樣。”
“嘿嘿。”
雲聽夏捂住臉頰，努力收斂笑意。
很神奇的，在收到了他的邀約以後，腦子裏那些紛亂的思緒霎時一掃而空，只餘下對明日的期待。
上完最後一節課，走出教室的時候雲聽夏才發現外面在下雪。
寒風夾着飛雪迎面撲來，吹得雲聽夏微微眯起了眼睛，她摸了摸空落落的脖頸，再次懊惱出門的時候忘記戴了圍巾。
寝室裏囤積的零食沒了，她和付蓉計劃去學校的小超市掃蕩一番，在去的路上，兩人一直在叽叽喳喳的讨論着等會兒要買什麽。
“我上次嘗了那個意大利紅燴味的薯片......”
付蓉瞄到什麽，聲音戛然而止，用胳膊肘怼了怼身旁的女生，使了個眼色，“來找你的。”
雲聽夏頓時噤聲，驚訝地看向來人。
“辛蔚？你有什麽事嗎？”
地面的薄雪反着白光，将青年淺褐色的大衣蒙了層柔和的光暈，聽到她的問話，他将尖尖的下巴埋進堆疊的圍巾裏，眼眸微彎。
“沒什麽事，就是剛好看到你，所以來和你打聲招呼。”
雲聽夏胡亂點着頭，“哦哦，這樣啊......”
突然跳出來的人一下打亂了她的節奏，在乏善可陳的寒暄結束後，她也不知道該怎樣若無其事的離開。
沉默的對峙之際，辛蔚從托特包裏掏出一個蘋果，像是花束一樣被包裹起來的蘋果，邊緣還坐着一只戴聖誕帽的小熊。
“給你。”他笑着說，“平安夜快樂。”
雲聽夏睜大了眼睛看着他，像是沒反應過來。
辛蔚莞爾，微微俯身欲要将蘋果直接遞到她手上，卻不想她忽的往後退了一步。
“抱歉。”她下意識道。
辛蔚訝然地擡眼，在對上她有些複雜的眼神後，心生無措。
“只是一個蘋果而已。”他不明所以道。
她給出的回應卻是又往後退了一步。
“對不起。”她在說這話的時候剛好扭過頭轉向身旁的付蓉，讓辛蔚難以分辨出這聲道歉到底是對誰說的。
“你先去超市吧，我很快過去和你彙合。”她小聲湊在付蓉耳邊嘀咕，後者了然地點了點頭，嘆氣的同時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她走後，雲聽夏如臨大敵般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們可以去旁邊嗎？”她指向不遠處更為僻靜的小徑。
辛蔚眸光閃動，笑得極為勉強，“在這裏不能說麽？”
他不知道雲聽夏要和他說什麽，但他知道那肯定不會是他想要聽到的。
雲聽夏沒出聲，只面容堅定地搖了搖頭。
辛蔚見狀，頭埋得低低的，默不作聲地跟在雲聽夏後頭，等待淩遲一般。
冬日的傍晚，天光暗淡，被落雪壓得有些蔫吧的草木低垂着，在濕潤的微風裏簌簌作響。
“辛蔚。”雲聽夏咬字清晰地叫着他的全名，鄭重其事道，“對不起啊，你的蘋果我不能要。”
辛蔚張了張嘴，掙紮道，“只是一個蘋果而已。”
雲聽夏搖了搖頭，殘忍地單刀直入道，“不只是蘋果。”
“我沒辦法回贈給你一個含着同樣祝福的蘋果，也沒辦法回應你同樣的，你想要的感情。”
或許在當初那場聯誼會上，她就不該稀裏糊塗接下辛蔚遞來的月季花。
她早該預防起來的，只是辛蔚實在太無害了，不會發出強勢的攻勢，從來只安靜的幫忙照顧她的花，偶爾和她搭話，更多的也是聆聽她的聲音......
雲聽夏對這人的定義，也僅僅是還算能說得上幾句話的認識的人。
雖然早在聯誼會上，他羞赧地遞來那支花的時候就隐晦的表達了自己的心思，但她對自己的脾氣向來很有自知之明。
以前有很多人因為她長得好看就輕易的對她說出喜歡，但那種所謂的喜歡都很輕浮，很單薄，是碳酸飲料傾倒而出湧起來的浮沫，接觸到空氣沒多久就會噼裏啪啦的碎掉。
他們對她的喜歡，也同樣在很短暫的相處間如泡影般消弭。
雲聽夏不覺得自己的 脾性如何不好，從來沒想過要改，也很疑惑為什麽那些向自己表達過好感的人最後會一臉失望的，好像自己遭受了欺騙一樣對她表示不滿。
她的性格向來如此啊，誰讓你們光看臉就簡單粗暴的對她做下某種定義呢？
不過這樣沒什麽不好，身邊沒有蒼蠅圍繞的感覺是多麽的清淨......只是辛蔚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他看起來很“弱”，清瘦的身形，秀氣無害的臉，氣質很淡，在人群裏經常沒什麽存在感，看起來是很容易被震懾住的類型，只要和自己多相處一段時間，見識過自己兇悍又不講理的一面，他肯定也會像那些男生一樣知難而退了才對......
雲聽夏齧咬着下唇，垂落的視線凝滞在他緊握住的蘋果上面。
“那個小熊，看起來是用扭扭棒扭出來的，是你自己做的嗎？蘋果也是你自己包裝好的嗎？”
辛蔚沉默着點了點頭。
短暫的沉寂過後，很輕的嘆息從對面傳來，與此同時一起朝他覆來的還有刺骨的冷空氣，刮得他臉頰生疼。
“如果是你買的就好了，如果只是在外面的攤子上随手買了一個蘋果就好了。”
“別再在我身上多花心思了，白白浪費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