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再遇熟人

再遇熟人

寧子昔悄悄對褚元安說:“這個藥就是咱們之前在鹽城救的那個人中的毒,可是看他的長相,也不像是能被送到南風館的人啊。”

褚元安思忖片刻:“聽他們在蘇城的說法,應該還有好幾個去處,他應該是被送到別的地方。”

寧子昔又看了一眼坐在牆角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兩個人:“難怪那個人那樣變态,在這裏待久了,人都會被禍害出心裏疾病來。”

褚元安:“先顧好咱們自己,先把藥性解了。”

“不需要啊。”寧子昔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我,百毒不侵,你,上次不是吃了疫苗嗎?就當吃了個糖豆豆就好。”

褚元安無語,還真是個糖豆啊,不得不說,在這方面老鸨子他們倒是挺良心的,毒藥都做成甜的,這大概就是糖衣炮彈吧。

過了沒一會兒,老鸨子帶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進來:“這是拂柳郎君,這幾日你們跟着他好好學,月底會開點花會,到時候你們第一晚接客,若是學得好,就給你們找個好的,也算是咱們父子一場了,若是不好好學……到時候配個什麽樣的可就不好說了。”

寧子昔:“點花會是什麽呀。”

“就是給你們□□。”拂柳的話相當直接:“就是你們站在臺上讓恩客叫價,價高者得。”

寧子昔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就是說誰給的錢多就跟誰嘛。”

拂柳:“沒錯。”

寧子昔:“那為什麽還要說學得好可以挑個好的?那萬一出錢多那個不好怎麽辦?”

老鸨子無語,暗道不過就是一句場面話,這小傻子怎麽還當真了,這麽傻能真的套得到消息嗎?

拂柳輕笑一聲:“這孩子我喜歡,對我胃口,放心,我絕對把你調.教的明明白白,以後呀,當咱們這天香明月的頭牌。”

天香明月?怎麽聽着像家酒樓呢?

拂柳公子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說他晚上很忙,明日再來教他們。

這話說的夠明白了,晚上他得忙着接客。

寧子昔對這個住宿環境很嫌棄,倒是不能說有多差,為了防止他們髒兮兮的有味道,住的還算是幹淨,但是褚元安一直把他當寶貝養着,即便是現在出門在外,也帶着慣用的被褥,到了客棧就直接換上,讓他睡這裏還真是有些挑戰。

上輩子随軍的時候,寧子昔也是吃過苦的,地皮子也是睡過的,但是此一時彼一時,他喜歡睡暖洋洋的石頭,但是并不喜歡睡冷冰冰的硬板床。

褚元安笑他:“剛才是誰要玩來着?玩脫了吧?”

寧子昔:“你怎麽還幫着別人說話呢?”

“我冤枉啊,我說什麽了?”褚元安連忙為自己正名:“我可一句別人都沒提。”

寧子昔開始動小心思:“那咱們去外面睡吧,起碼有月光?”

“你确定?”褚元安提醒他:“現在已經入秋,武城雖地處偏南,但是氣候特殊,入夜之後便會濕寒。”

寧子昔猶豫了,雖說月光也能幫助他提升精神力,但是他畏寒,到了太寒涼的時候就總會覺得自己體內的水系精神力會結冰,當然了,并不會真的結冰,這只是他自己心裏反應,但是依舊不耽誤他畏寒。

褚元安建議:“山藥他們也該跟上來了,不若讓他們先帶你離開?”

“我不要,萬一他們再對你做些什麽怎麽辦?”寧子昔雖然有時候不着調,但是在正事是不含糊的,他不放心把褚元安肚子丢下。

正在糾結之時,老鸨子突然進來了:“小傻子,你算是有福氣了我跟你說。”

寧子昔:“你才小傻子呢!”

老鸨子幹咳兩聲:“哎,我這不是順嘴了嘛,對對對,你現在叫如花郎君,不叫小傻子。”

寧子昔翻了個白眼,還不如叫小傻子呢。

老鸨子笑的見牙不見臉:“你命好,有位大人就喜歡病恹恹會吐血的,一聽說咱們這兒有一個,點名要你,如果你把這位大人伺候好了,這個月的解藥可以早些給你,讓你少受些折磨。”

褚元安當然不可能真的讓他接客,當下就要阻攔,寧子昔卻示意他少安毋躁,或許能有什麽突破口。

寧子昔有個預感,這個有變态愛好的人,能讓老鸨子這麽傷心,說不定會有什麽來頭,他得去見見。

褚元安當然舍不得讓他獨自面對那個所謂的大人,緊緊拉着他的手不很。

寧子昔擡頭看了一眼上面,暗示他還有暗衛跟着保護他,真的不會出什麽事。

褚元安還想再說什麽,但是被老鸨子打斷了:“你快着些,可別讓大人等急了。”

寧子昔拍拍褚元安的手,到底還是跟着去了,褚元安等他們出了院子,才運氣輕功小心跟上。

老鸨子帶着寧子昔到了二樓一個包廂之後,直接把人推了進去,然後鎖上了門。

寧子昔和那個所謂的大人直接來了一個正面會面,随後他就在心裏開始盤算,是先為自己哀悼,還是先為這位所謂的大人哀悼,他沒想到居然是一位“老熟人”。

李清河也愣住了,他當初被寧子昔一個病痨子比了下去,心裏不服氣,回到國學中被對頭以此嘲笑,心中更是怨憤,所以知道這裏來了一個會吐血的病弱子,便動了心思,想着把一個形似寧子昔的人好好蹂.躏一番,自己心裏也能爽快幾分,誰知道居然碰上了正主,他就算是做夢都想不到能在這裏碰上正主。

寧子昔擺出一個特別單純無辜的表情:“這位是……想不起來了,好生面善啊。”

李清河冷笑一聲:“落到這個地方,還裝什麽裝,恩?”

寧子昔繼續跟他兜圈子:“可是我的确覺得你眼熟啊。”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真實了,李清河心裏開始沒底了,他與寧子昔的接觸不多,如果不是特別關注的話,一時認不出來也正常,但是這樣的話他心裏就更憋屈了,人家早就把他忘記了,他還耿耿于懷,兩廂一對比,就顯得自己更落了下乘。

寧子昔心裏也在快速的盤算,李清河不是在養傷嗎?怎麽這麽快就好了,而且他來武城作什麽?這家青樓可是有特別情況的,他到這裏來是不是有什麽關聯?自己剛到沒多久他就知道來了新人,肯定不止是普通客人那麽簡單。

李清河心想無所謂,記不記得又能怎麽樣,進了這樓裏的人,除非死,還真沒有能出去的,有什麽好怕的,他神智起了惡趣味,記不起來玩着就沒意思了,就得讓對方知道自己是誰,才能看到那雙氣人的眼睛含滿屈辱。

他擺出平時高高在上的架勢,面帶嘲諷:“記不住我了是嗎?那我來告訴,李清河,想起來沒有?”

寧子昔恍然大悟:“哦,我想起來了,你是大将軍家的那個外室子是不是?怎麽長得一點不像大将軍那樣威武,難怪我沒認出來。”

李清河氣的臉色通紅,居然污蔑自己是外室子,而且還說自己不如大将軍那個莽夫!

寧子昔見他別的臉色通紅卻說不出話來,與其愈發的無辜:“你怎麽還姓李呢?是不是大将軍沒有讓你認祖歸宗?哎呀呀,外室子算是野種,該忍的确是要忍的。”

李清河:“滾!”

寧子昔:“不會,不若你先做個示範?”

外面偷聽的褚元安差點兒沒笑死,這小祖宗還真的是在哪裏都不吃虧。

其實李清河是因為先見到寧子昔驚訝随後又被自己的腦補氣到,所以一時轉不過拐彎來,這才被寧子昔的話牽着走,要是在正常情況下,從第一句他就可以完全反駁了。

寧子昔正是看穿了這一點,才一句接一句的刺激,不給李清河反駁的機會。

李清河連連深呼吸,努力安撫自己的情緒:“任你牙尖嘴利,還不是,還不是落在這裏?好生伺候着,否則我一句話,那老鸨子就會打死你。”

寧子昔鏡湖:“殺人犯法,大榮律例,不可随意傷人性命。”

“哈哈哈哈哈。”李清河笑聲中帶着憐憫:“這裏是武城,大榮律例在這裏可沒用,連你那位太子爺都救不了你。”

“那我就放心了。”寧子昔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氣:“這樣我就可以毫無負擔的殺掉你了。”

李清河好像聽到了什麽驚天大笑話:“救你?你能殺了我?我一只手就能按死你信不信?”

“信。”寧子昔點點頭:“我特別相信,但是你現在應該沒力氣了。”

“笑話。”李清河擡手就要掐想他的脖子,卻發現自己的胳膊軟綿綿的,別說掐死人了,光擡起來就感覺有千斤重:“你對我做了什麽?”

寧子昔一攤手:“我什麽都沒做啊,進來這邊半天,我連地方都沒動過,天地良心,你可不許污蔑我。”

李清河轉念一想,好像的确是這麽回事,自從寧子昔進來自己沒吃沒喝也沒接觸,不應該是他動的手,所以……目光轉向桌子上的茶壺,那是老鸨子之前送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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