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賤人
賤人
鄭輝一腳把門踹開，擠開人群，怒氣沖沖離開了。
班長心道：“等下次回二區，一定讓我哥給丫這賤人一點教訓。”接着随口對一旁的體育委員吩咐：“調監控，把剛才他踹門的視頻發一份給他們班長，問他們要修門錢。”
接連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門口圍觀人群議論紛紛。
“想不到那個鄭輝是這樣的人，我當初真的看走眼了。”
“竟然還偷拍，跟蹤，真的好變态。”
“是啊，之前我看他天天送東西，還覺得他挺執着，真看不出還有這麽變态的一面。”
“你看到他踹門的一腳麽？早些時候他還到處傳一個女生是暴力狂，我看他自己才是。”
班長見狀又對着門口人群喊道：“各位同學，瓜的吃的差不多了吧，該散了吧”
圍觀的學生聽了這話，都哄笑着散場了。
眼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班長忍不住問：“洛艾，我問過他們班長，鄭輝是上個月從二區才借讀過來的，而且和你轉學前是學校是同一間，你們之前好像就認識吧。”
洛艾：“他之前算是我二區為數不多有關交情的人。”
姬希和班長紛紛露出的驚異表情。
洛艾便将她和鄭輝發生過節的前因後解釋了一遍。
洛艾出生在一個偏遠六級區域，直到中學才和弟弟到二級區域上學。剛到二級區域上學時碰到了和姬希差不多的情況，因為來自低級區域而被二區本地學生排擠，但她的性格當然不會忍氣吞聲，被罵第一時間反擊回去，她來自治安惡劣的六級區域，這些二區被寵大的乖寶寶顯然不在一個量級，兩下就被罵哭，并在這過程中，還成功掌握名為“陰陽怪氣”新技能。
見語言攻勢不行，他們又采取了撕書，劃桌子之類的小手段，洛艾也不慣着她們，你撕我書，我撕你作業，剛寫完那種。你劃我桌子，我丢你書包，剛買那種。來啊，互相傷害，反正那些知識點她看一眼就會了，有沒有書無所謂，到期末考試，借老師參考書看幾天，該考前三還是前三。某
當然期間自然少不了一些綠茶惡人先告狀，洛艾也懶得辯解，下課後堵住綠茶再收拾一遍，你不是我說我罵你了麽，我就罵給你看。你說我揍你，我就揍給你看。沒有什麽綠茶是坦率實在解決不了的，一次坦率不夠，那就兩次。主打就是一個用在物理上用真情實意打動他人……
一系列事件以後，學校再也沒人敢來惹洛艾，但同時也讓她在學校變得兇名赫赫，加上一副孤高清冷難以接近的模樣，雖然成績很好，但在整個初中階段被徹底孤立，沒有一個朋友。
不過洛艾也不屑擁有朋友，所以在高中前一直相安無事。
洛艾：“到高中以後，鄭輝是年級第一，我大概只有三四名左右，高中的題目變難，我沒錢買參考書，他有時會把書借給我，加上每次考試後會互相探讨題目，運動會我們還分別獲得男女長跑冠軍，一來二去就熟了。”
班長從課桌掏出幾片西瓜，每人分了幾片：“然後呢？”
洛艾：“……哪來的瓜？”
班長：“順學生會長的，接着說呗。”
姬希吃了一口，酸溜溜的，不好吃，于是又放下了。
洛艾：“在這之前我還覺得他人還行，我們相處還算愉快，直到後來學校為了鼓勵成績，單獨設置一個獎學金，只有全年級第一名才有。我算了一下性價比，放棄一份兼職，專心學習起來一段時間，然後拿了全年級第一。”
姬希想到自己艱難學習瘋狂內卷才搖搖欲墜保持年紀二十多名左右，不僅暗自嘆息人和人之間差距怎麽這麽大……
“一開始他還算正常，直到幾次月考之後，那家夥就突然開始沒事找事，比如到我兼職地點給我送東西，跟我聊天，打擾我幹活，時間一長，我兼職的效率大受影響了。
此外，我還發現他主動借給我的書也變得不對勁起來，很多題目解法變得很奇怪，要不是找老師确認過，剛開始也不敢相信。不過畢竟是借人東西，我也不好多說什麽，大不了不借他的就是了。結果我發現自己留在教室的書也莫名其妙變得亂糟糟的。”
班長：“排版校驗筆，真賤啊……”
姬希好奇問：“那是什麽？”
班長：“二區一種印刷工具，可以将印刷好的字更改或消除，做的好根本看不出區別。一般用在私人訂制書籍制作上。”
“當時我雖然懷疑，但畢竟沒有證據。直到運動會被我抓了正着，結果他還跟我說是為了考驗我的做題糾錯能力，氣得我當場就跟他大吵一架。等到體育會結束後，他又厚着臉跟我道歉。我當時朋友就他一個，本來都打算原諒他了。結果他居然提出要和我單挑。”
姬希拿了一片西瓜，這次是甜的，她滿意咂了咂嘴，問：“單挑什麽？跑步麽？”
洛艾：“最早是這樣，結果他沒跑贏，又要跟我單挑打架……”
“……”
繞是見多識廣的班長也被這種奇葩的行為給搞無語了。一個男生申請女生單挑打架，真有臉說的出口。
姬希急問道：“你沒事吧。”
洛艾：“我沒事。我跟他簡單打完一場架，本來以為這個事情就這麽過去了。結果他又開始暗中到處說我壞話，當時班上有個女生喜歡鄭輝，以為我欺負他，于是叫一群人跑過來跟我吵架，我們大鬧一場，發生一點激烈沖突。鄭輝又向學校舉報我打人，這事鬧的挺大。幸好二區那個學校的老師挺照顧我，給個處分後，讓我先以借讀名義來這避避風頭。”
姬希和班長不知道的是，洛艾跳過很多細節，事實上那個女生跟洛艾大吵一通後被鄭輝一陣忽悠，找她宿舍好姐妹偷偷潛入洛艾宿舍，企圖偷怕她洗澡的照片，好在洛艾警覺性夠高，及時察覺，一氣之下跑到那個女生宿舍，把她們床板一拳一個全部砸了。
惱羞成怒的一群人決定采取最後手段，在洛艾的一次出校途中，她被十幾個男男女女拉進陰暗小巷，半小時後，醫療隊趕來，除了洛艾站着，其他十幾個都是被橫着擡出去的。
這事按理來說算惡性事件，不過洛艾成績一直是全校前三，體育也很好，校內不少老師十分欣賞洛艾，于是學校有意袒護，打算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不過這事畢竟挺大的，都上新聞了，所以二區學校決定先讓洛艾以借讀名義先到其他學校避避風頭，等過段時間再轉回去。
被打一方雖然吃了大虧，但還知道這事不算光彩，總不能去到處張揚她們十幾個人遭到洛艾一個人慘無人道的群毆吧，于是要了一些醫藥費賠償後，也都接受了這個方案。
“本來這件事都過去，我也通過借讀名義來這兒報到了。結果鄭輝那個賤人又在二區煽動那些被揍的家夥問我要賠償金，不然就去我弟學校問我弟要。我沒辦法，只好向學校請假一個月，回到二區沒日沒夜打工，又向一些老師借了一些錢，加上賣了全部行李，才在最後一天把那些賠償勉強還上。”
班長：“所以之前鄭輝說你收錢打人也是那時候……”
洛艾：“我根本就沒打人，是我打架那事在一群小孩那越傳越誇張，然後那段時間正好兩群初中生要發生了沖突，其中就有人花錢讓我去撐場子。我當時缺錢實在缺急眼了，就過去調解一下，而且他們根本就沒打起來，事後一群人還一起吃東西來着。結果不知道怎麽回事，傳着傳着就變成我收錢打人加涉黑了……”
說完洛艾還不解氣，又追加一個歷史悠久，意義深遠，內涵豐富的植物名字來表達自己情緒——草！
姬希和班長對視一眼，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洛艾眼裏只是覺得鄭輝莫名奇妙開始變态犯賤。不過在她們卻察覺到鄭輝的一系列奇葩操作都是為了壓過洛艾一頭，不過洛艾太猛了，無論是成績還是體育甚至鬥毆都全面碾壓。于是鄭輝開始扭曲，不顧一切哪怕用下作手段也要在洛艾這裏找回勝利感，結果越失敗就越變态，惡性循環。
洛艾咬牙切齒：“我真的想不明白我做錯哪裏，為什麽所有人都覺得是我的錯。”
姬希握住她的手：“你哪裏都沒有錯。只是不小心碰到一個賤人而已。”
班長：“是的，你沒任何錯，優秀從來不是種過錯。犯賤才是，你要做的就是不要搭理他，你越理他們，他們賤的反而越爽。所以一定不要讓丫賤種爽起來，我靠他大爺。”
姬希還是第一次看她爆粗口，于是打趣道：“班長，你說髒話啦。”
班長抱着雙手：“哼，我說的是實話，不是髒話。跟他比起來，學生會長顧芸這個中二病看起來都像個正常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