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們一起走下去（大結局）
我們一起走下去（大結局）
班長看着身上滿是破洞的衣服，恨恨的把完全沒發揮什麽作用的掃描儀摔在地上，之後覺得還不夠解氣，又一腳踢飛了出去。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夾雜着學生會長激動的叫喊。班長感到煩躁的心情愈加嚴重了，心中思量要不要把那個掃描儀撿回，然後對準背後跟了半天的煩人家夥再踢一次。
這時，她看到一道白皙的光，那道光從遙遠的天邊降下，一彈指的功夫就落在前方，将那裏一片的區域都照亮起來。
班長眯着眼睛看了看光的來源：“好像是地球軌道上的甲方發射的……先過去看看。”
班長一路跑去，耳邊不斷傳巨大生物奔跑的響動還有略帶驚慌的叫聲，她聞聲看去，發現竟然是一群“肆”在逃奔的動靜。
“好像聽到她們的聲音了。”班長朝光的中心直奔而去。
“希兒，你沒事吧。”恢複過意識，洛艾發現她們都已經離開了‘肆’的體內，正手牽着手都躺在了地面上，四面一片明亮，似乎位于一道亮光之中。
”小艾，你的臉。”因為之前都在黑暗中，現在有了光亮，姬希才發現洛艾的臉上青了好幾塊，她心疼的用手去輕輕的撫摸。
“沒事，來找你的時候遇到一點小麻煩。以後再跟你說。來，我們先站起來。”洛艾扶着姬希站起，發現不再有那種輕飄飄的感覺了。
“希兒，你的身體？”
姬希試着跳了跳，發現連洛艾的膝蓋高度都跳不過了，她開心的一把抱住洛艾：“合作者把質量還給我了。”
洛艾剛要說話，在遠處的黑暗中忽然傳來幾聲低吼，她們這才發現罩住她們的亮光正在慢慢的縮小，擡眼朝遠方望去，一片黑暗中唯見雪花飛飄，卻唯獨看不到一點隔離牆的影子。洛艾喜悅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小艾，沒關系的。無論在哪，只要我們在一起，我就很高興了。”
聽了這話，洛艾也重新露出微笑：“我也是。”
兩人松開一直緊握的手掌，兩個吊墜出現在上面，這時她們身上唯一在‘肆’的體內保存好的物品，現在上面兩個動漫女孩因為失去能量來源，正躺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着。看到這場景，兩人相視一笑，眼中滿是幸福，只要最愛的人在身邊，又怎麽夠不幸福呢？
“喂，你們兩個。”班長尋聲跑到這裏，就看到她們兩個沒穿衣服抱在一起。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過去，猶豫時間一長，身上就只剩內衣了，于是下定決心，再不趕緊過去，回去的時候就成裸奔三人組了。
“班長！”在這絕望境地，班長的突然出來，讓姬希驚喜的眼淚都要出來了，這簡直就像歷史課上老電影裏的超人一般，在危機時刻準時出現。而且驚人般的相似之處就是，她們都是穿着能被人看到的內衣現身的……
“我來救你們回去了。”班長揮舞着手臂：“我的表上裝了空間率點探測器，現在隔離牆修好了，我們要找回學校很容易。是不是覺得我……啊呀。”
她話還沒說完，一個穿着半截校服的女生就背後沖過來，一下就把擋路的班長臉朝地的推到地上去了。
“姬希，你為什麽要回來？”學生會長看到姬希果然在這後，臉上的表情從不可置信變成怒不可遏：“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毀了學校，你根本不配英雄這個稱號。”
洛艾把姬希擋在身後：“我們從來不惜得做什麽英雄，誰愛去誰去。真正的英雄從來都是自願選擇成為的，而不是被一群無能和懦弱的人打着道德和大義的名號強逼出來的。”
“這是使命，當她被甲方選中的那一刻，就擁有的負熵者的使命，她現在要逃避使命，就是在害整個人類。”
“希兒從來沒有害過任何人。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明明是甲方還有人類本身造成的。負熵者又不是姬希主動想當的。她自我選擇成為的只有學生，而不是什麽偉大使命的繼承者。我從來沒聽過幾十億人群體選擇造成的錯誤，需要一個普通學生去承擔。”
“她既然身為人類，就有為種族奉獻的義務，因為她享受了人類給她帶來的好處。如果當年的英雄都跟她一樣的話，早就成了人人唾棄的懦夫和膽小鬼了。還會有今天衆人的崇敬嗎？英雄之所以是英雄就是因為其公心無私。”
洛艾大聲道：“公心無私？你不要把一群人的私欲說的那麽好聽。如果當年那些英雄犧牲換來的不是甲方丢下的一紙合約，而是對人類世世代代永遠的奴役和監禁，你還會說他們是英雄嗎”
學生會長：“那我問你，難道姬希和人類孰重孰輕你分不清麽？”
“關我屁事，姬希最重要。”
姬希開心看了眼洛艾，接着小聲道：“你們不要吵了，隔離牆不是修好了嗎？”
“那只是暫時修好而已，你以為甲方是什麽良善之輩嗎？它們或許會給人類小小的讓利，但絕不會使自己遭受損失。隔離牆以後遲早會再出問題。必須有人變緯，徹底解決後患。所以姬希你……唔……誰呀看不見了。”
班長悄悄的摸到學生會長的身後，把她身上那半截校服扒拉下來，一下蓋在其頭上。同時口頭上假意喊道：“我們快走。”但實際上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你們不準走。”學生會長激動把校服扯下來，想要阻攔，卻發現三人沒一個走的，反而全部臉帶驚訝盯着自己的手。
她低頭看去，眼睛瞬間睜大了，自己那按住半截校服的右手正放着白光，幾秒過後，一小截嶄新的袖子出現那裏。
班長對着姬希問道：“我記得你修補時也有這種光吧。”
姬希想不起什麽時候在班長面前修補過，但還是老實的答道：“嗯，不過我的光要更白一些。”
“那你現在還是負熵者嗎？”
“不是了，剛才甲方已經收回了我的能力了。”姬希為了确定這一點，走上前去将手放在了校服上，果然沒有絲毫的反應。
“我明白了。”班長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一定甲方見你不幹了，急着找另個人來接手，而恰逢這時我們熱情飽滿的會長大人出現，于是甲方将能力轉移到了她的身上。所以，會長恭喜你。現在你是負熵者了。”
姬希和洛艾雖然覺得這樣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不過轉念一想，她們現在都在甲方的光線之下，好像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班長一副好像想起什麽表情：“對啊，會長，你不是崇拜英雄，要解決後患嗎？現在就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啊，趕緊沖進‘肆’裏面，進行變緯啊。我給你錄像，日後你永垂不朽後，這段視頻肯定會成為世人瞻仰的重要資料。”
學生會長一下沒有從這突然發生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可，可現在還沒有确定負熵者這件事啊。”
“不管确沒确定，先走上一遭！像你剛才表現出來的修補能力，多多少少能補上隔離牆的幾個洞。如果實在沒用，我們會把你救出來的。姬希不就這麽出來了嘛？從小事做起，不要想着一來就搞個大新聞嘛。”班長說着将手搭在學生會長肩膀上，把她推搡到了光圈邊緣。
班長指着光圈外，道：“會長，上吧。踏上這條英雄之旅。”
學生會長不停在腦中重複着自己以前無數次瞻仰過的油畫，還有種種的英雄事跡，心中不斷安慰自己的夢想就要實現了，她深吸一口氣朝光圈邊緣邁了一步。幾十個只長着赤紅瞳孔的昏黃巨眼顯露在黑暗中，學生會長臉上止不住露出恐懼的表情，随着“肆”的全貌一點點的出現，她臉上藏不住的恐懼神态也愈發加了起來。
姬希見了想有些不忍心，但一想到學生會長說起英雄時狂熱的表情和神态，害怕自己阻攔了，反而會被責怪妨礙她成就一直以來的最高理想。于是一臉糾結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洛艾用自己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以示安慰。
那邊學生會長已經走出了圈外，臉色蒼白，面無顏色，渾身顫抖的向一只‘肆’伸過手去，就在要碰到的前一刻，那只‘肆’忽然張開了大嘴，巨大的黑氣狂湧而出，咆哮之聲震得四人的耳朵發痛。
學生會長崩潰的大喊一聲，帶着哭聲向一旁跑去，背影瞬間消失在黑暗之中。
姬希問：“她一個人不要緊嗎？”
班長：“放心好了。甲方在‘肆’基因裏設置了不能主動攻擊人類。她表上也裝有率點探測器，警備巡邏隊就在這附近，很快就會通過探測波找到她的。嗯……就是找的時間晚了一點的話，樣子可能會搞雙方都有些尴尬。
“可是負熵者會被‘肆’吞……”
班長打斷道：“她又不是負熵者。”
聽到這話，洛艾和姬希瞬間一愣，沒明白什麽意思。
班長從自己維表上拔下一張薄薄的透明紙片，道：“這是二區最新的表帶型修複紙，也是人類第一次成功改造的甲方産品，性價比低的離譜，要不是帶着方便，我才舍不得買呢。一共兩條，另外一條我剛才插到她表上了。”
姬希好像明白了出什麽：“她剛才的修複能力其實是修複紙，而不是負熵者？”
“不錯。”班長說到這身上打了個哆嗦：“我們回去聊吧。在這麽下去，光圈就要消失了。我們身上沒有衣服，這麽冷的地方扛不住。”
在班長維表的辰光燈照耀下，三個女孩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雪花從天空飄散而下，潔白柔軟，晶瑩剔透，飄飄灑灑，很是美麗，不過她們也沒有時間多看，僅僅離開了光圈一會兒的功夫，凄冷的風雪在她們頭發和□□的肌膚上裹覆上一層薄薄的銀色。
班長無奈忍痛用掉最後的修補棒，讓她的高級維表在最大超頻狀态下開啓空氣熱場，一股熱熱擴散到周身一平米的距離，姬希和洛艾一左一右緊靠着班長，三人貼着一起，在無盡的黑暗，伶俐的冷風中在雪地上留下一條一米寬，延伸幾千米的痕跡。
“看來那家夥比我們早回學校。”班長一過隔離牆，就看了看維表，發現學生會長的信號已經出現在了學校之中。
此時，石牆那邊傳來一陣吵嚷之聲，仔細一聽，是一群學生在和學生會發生争吵。內容好像是因為聽到隔離牆被修複，許多沒見過隔離牆的學生，想來看看熱鬧，不過被學生會以石牆被侵蝕太久不安全為由給擋住了。于是雙方爆發了争執。
“小艾，怎麽辦？我們這個樣子……”姬希紅着臉說道，她們三個現在□□，身無片縷，萬一有人沖過來，那就真的太糟糕了。
洛艾柳眉微蹙，尋思用什麽方法能最快下手打倒幾個先進來的人，再搶走他們的衣服。
班長擺了擺手，：“放心，來找你們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衣服，就放在這附近。”
說着用創維表的光四處照了照，在一個角落抱出幾件衣服來。
“你們穿這兩件。”班長遞過兩套衣服，給自己留下一套黑色的西裝，臉上帶着許些興奮：“早就想穿穿這衣服了。今天總算得償如願了。”
姬希和洛艾一時間都覺得這幾件衣服有點眼熟：“這個袖章不是學生會的，還有黑西裝……”
“這不是事情緊急嘛！反正他們也要被人擡去醫務室，先借來用用，也不會介意的。”
“希兒，怎麽了？”洛艾穿好衣服，卻發現姬希看着隔離牆一臉憂愁的表情。
“小艾，我在想學生會長的話。隔離牆真的就這麽被修好了嗎？”
洛艾上前握住她的手：“你已經不是負熵者了。世界不管怎麽變，只要盡一個普通人的責任就好了。“
班長：“是的，你現在想這麽多也沒有。這是需要人類整體一起才能解決麻煩。如果說一個區域興亡要讓一個未成年女孩來承擔，這一定不是是女孩的失職，而是整個人類的失職。因為，人類總是要自己前進的嘛。”
說到這，她将手伸出隔離牆又了縮回來，一縷黑氣悄無聲息的跟着潛入，班長盯着看了幾秒鐘，轉過身道：“回學校吧。真正屬于我們麻煩在那兒等着呢！”
洛艾牽住姬希的手。
“不要怕，我在呢。不管前面是什麽我都會陪你走下去。”
“嗯，一起走下去。”
石牆被一點一點打開，光照進來了，姬希和洛艾手拉着手，一起朝着前方的未知大步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