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那你會像視頻裏面一樣在花灑下面跟我做……”
後面不堪入目的話被鹿吟的手捂回去, 林淺淺又去咬她的手指。
“松口。”鹿吟淡聲道。
“不……松。”林淺淺鐵了心要把自己剛才被拒之門外的不爽給報複回去。
鹿吟的指尖順勢彎曲,在她舌尖勾了幾下。
口水立即分泌,沒出幾秒林淺淺就松口了。
林淺淺又往她身上的浴巾蹭了蹭口水, 借機往她身上靠。
鹿吟往後退了幾步,身子貼住了牆壁。
林淺淺得逞, 一只手撐住牆,來了個完美壁咚,嘴角得意的笑容再也憋不住了。
鹿吟擡手開了一旁的開關,花灑落了水,直直往林淺淺腦袋上澆。
水花迷住眼睛, 林淺淺往旁邊躲了幾下, 扯了條毛巾擦了好久的臉。
“脫衣服,自己洗。”鹿吟的聲音冒出來,等林淺淺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走出浴室了。
林淺淺想不明白鹿吟拒絕在這裏的原因。
多換幾個地方不是更有情趣嗎?
她迅速洗完澡,直接沖進鹿吟的卧室準備打她一個措手不及,撲到床上之後才發現這屋裏根本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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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淺淺繞了幾圈, 走出來發現鹿吟坐在茶幾旁邊的高腳椅上泡茶。
她的下巴擱在女人的肩膀上, 從後面抱住她,一會兒捏捏她的腰,手又往睡衣裏面伸進去摸摸她的軟肉。
鹿吟的身上一定是有一個機關的!
她肯定是沒發現!
不然這情/欲怎麽就勾不起來呢?
肯定是鹿吟的問題!
“喝點菊花茶。”鹿吟面色自若地把睡衣裏面的手薅出來,“降降火。”
成功制止住林淺淺不安分行為的是明遙的電話。
那邊約自己明天出門見面。
客廳內安靜得很,鹿吟自然聽得清楚。
林淺淺在旁邊坐下, 喝了口茶被燙得呲牙咧嘴,“你這麽快就又給你放假了?”
“明天見面說吧。”
“好吧。”林淺淺挂了電話, 總覺得明遙有點兒什麽問題, 但她還真的捉摸不透。
“明天是周六對吧?”鹿吟按下熱水壺的開關,随口一問。
“對啊, 我不上班。”林淺淺吹了吹茶杯,“還挺好喝的。”
“給你放了塊冰糖。”鹿吟說,“本來想着帶你出門逛一逛的,這下看來不行了。”
“你早不說晚不說!現在說不讓我幹着急嗎!”林淺淺看她表情自然,“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沒關系,你那麽多朋友,見一見也很正常。”鹿吟側眸,笑着看她,“對吧?”
對什麽對!
對個屁!
但已經答應了明遙,而且現在跟她見一次面也不容易,林淺淺只能按照現在的安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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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時霧是在午餐時間收到鹿吟的消息的。
她熟練地切好牛排,晃了下手邊的鈴铛,把盤子放在了地上。
明遙蹲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女人的動作看。
聽到鈴聲響之後,她腦子放空,機械地往前爬。
把鹿吟的消息看了幾遍之後,鐘時霧大方地扔下一個叉子。
明遙往旁邊躲了下,擡頭用眼神膽怯地詢問女人的意思。
“好好學學。”鐘時霧翻動着日歷,“過些日子,明儀就要回來了。”
明遙聞言,用叉子夾起一塊肉塞進嘴裏,“我姐姐什麽時候回來?”
好奇怪,她現在對于明儀的回來好像期待感也不重了。
她的腦子裏只清楚地記得自己下一分鐘下一秒該幹些什麽,過去她不去回想,未來她也不願假設。
明遙皺了皺眉,發出幾聲不帶感情的嗚咽。
“別總是擺出這麽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我是缺你吃還是缺你喝了?”鐘時霧捏住她的下巴左右打量,“別讓你姐姐覺得我照顧你不周啊。”
明遙的腦袋被迫高擡,手只能胡亂地去摸盤子,再次叉起一塊肉,在女人的注視下送進嘴裏。
“好吃嗎?”鐘時霧問她。
明遙點點頭。
“說話。”
“好吃……很好吃……”
“好乖。”鐘時霧滿意地笑笑,摸摸她的頭,起身離開了。
看着鐘時霧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明遙把嘴裏的食物吐出來。
她把叉子随手扔到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彎下腰嗅了嗅盤子裏牛排的味道,張開嘴巴咬起了一小塊。
肉吃光之後,連汁也沒肯放過,舔了又舔。
鐘時霧走到陽臺上,望着被雲朵蓋住的太陽,攏了攏身上的披肩。
明儀前幾天就回了國,今天約了她見面。
鐘時霧看了眼時間,是出發的時候。
十幾分鐘過去,鐘時霧下樓的時候,發現明遙蜷縮着腿躺在地上,一動沒動。
她半蹲下來,拍了拍明遙,“上樓睡。”
明遙睜了睜眼睛,又半閉上了。
她知道現在該是自己的午休時間了,但她也沒力氣動,只想就地躺下。
就只是午休而已,好像并沒有要求她在那裏躺下。
這段時間的實驗數據鐘時霧已經彙總結束,她已經不需要明遙了。
明儀回來之後,也該給明遙找個新的去處,但跟明儀的幾次溝通後,鐘時霧發現明儀想要把明遙帶走的概率并不大。
也就是說,明遙可能要跟她繼續生活。
鐘時霧不太喜歡自己身邊跟一個這麽小的拖油瓶,她也沒時間沒精力去給自己的生活裏面塞上一個活生生的人。
強行斷掉日程表會形成反噬,鐘時霧便先把休息日放寬了些。
思索無果,她強制讓明遙上了樓休息,看着她在床上躺下之後才應約去了咖啡廳。
鐘時霧應邀去了一家咖啡廳見明儀。
“鐘醫生,好久沒見。”明儀在她對面的位子坐下,“知道您喜歡喝咖啡,也喜歡咖啡廳的氛圍,特意讓人清了場。”
“承蒙明總厚愛了,不過我自認為我的事情辦得還算不錯,這點小恩小惠也應該讓我感受一下吧?”
明儀被她逗樂,“當然可以了,鐘醫生提出的要求我都盡量滿足。”
鐘時霧向來不是謙虛的人,也從不刻意隐瞞自己的性子,跟她處得來就處,處不來她就自動遠離。
明儀就是她一位非常欣賞的女人。
鐘家世代學醫救人性命,但沒有勢力,樹大招風,一出事兒就被外力齊推。
鐘家上一輩關于醫院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那時候鐘時霧就知道,人不能只有錢,還得有權,她不能做一個太善良的人。
鹿随只能幫她洗清清白,但鹿家也是游走在豪門裏的旁支,撼動不了什麽。
明儀主動找上她,幫她扳倒了當時潑髒水的媒體,還入股了醫院,但始終讓自己拿住大頭。
鐘時霧知道她這樣做有別的目的,但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攀高枝的機會。
“我有個妹妹叫明遙。”當時的明儀給了她無數的資料,“她在明家還算受寵,但接觸不到明氏基底,傻乎乎地被送到國外遠離争鬥,不缺吃喝就覺得自己高枕無憂了。”
明儀有心機有手段,知道明家根底在國內,支系龐大,她只能在國外另起爐竈,發展起來之後直接沖擊掉明氏企業,然後再一舉吞并。
“明總給我看這些是什麽目的呢?”鐘時霧猜測不到。
“太蠢了,我不需要這樣的妹妹,明家掌權人的位子我一個人坐着就好。”明儀果斷說道,“你想辦法讓她在國內幫我擋些刀子,散播一些關于我的謠言,讓明家那群傻子好好信一信。”
“這樣能行嗎?”鐘時霧皺眉,“明家的人好歹也是名門後代……”
“放心,我會幫你處理掉那些長輩,至于那些同輩們,他們比明遙還要蠢,都是一群什麽都不懂的窩囊廢而已。”
于是,在鐘時霧剛剛領了結婚證不到幾天,連新婚丈夫的面都沒見到,就傳來了他住進icu的消息。
鐘時霧頓時對于明儀這個合作夥伴又信任了幾分。
直到現在,她們兩個再次有說有笑地坐在國內的咖啡廳裏,鐘時霧徹底松了口氣。
明儀已經成功坐上明氏掌權人的位子,她的醫院經營得蒸蒸日上,有錢且背後有權。
只等到過年的時候将消息放出來,轟動國內。
誰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呢?
“明遙現在還好嗎?”随意聊了些之後,明儀随口問。
“不算太好。”鐘時霧表情嚴肅,“看她的狀況,很難恢複到從前了。”
“沒關系,我們的合約不是寫得清清楚楚嗎?明遙始終是你的女兒,你可以随意照顧她。”明儀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語氣淡然,“只要不要影響到我這裏就好。”
“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鐘時霧跟她對上視線,嘴角微勾,“不過明總,該有的流程還是得走,等到過年的時候,還得麻煩您給明遙安排個住處,她現在可還期待着您把她接回去。”
“嗯。”明儀應了聲,不怎麽重視,“你看着辦就行。”
她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知道鐘醫生喜歡收藏手表,特意從一位私人收藏家那裏得來的,送給你。”
“謝謝。”鐘時霧果斷收下,也沒有打開看。
“我還有得忙,有事兒的話再聯系。”
鐘時霧點頭,笑着将明儀送走,慢悠悠喝着咖啡。
她打量了周圍一圈,覺得清了場的咖啡廳倒沒了生氣,還不如人擠人坐下,聽着周圍吵吵鬧鬧的聲音冥想打發時間。
既然她的寶貝女兒現在成為了所有人的負擔,那她就得順理成章地把她送到一個好去處。
鐘時霧再次打開鹿吟的信息,這才回複了。
鹿吟把複查的時間約在了周末,哪兒有複查得這麽勤快的,除了找借口跟她談別的事情之外,也沒什麽好的理由能解釋了。
第二天的時候,鐘時霧才去了趟醫院。
“鹿老師康複意願很強烈啊,複查的時間越來越準确了,這次甚至提前了半個小時。”鐘時霧盯着自己剛泡好的咖啡,“我用這半個小時喝杯咖啡你不介意吧?希望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我們先不要進行診斷方面的談話。”
“只是剛好下課,就直接過來了。”鹿吟把手裏的包裝盒遞給她,“給鐘醫生買了愛吃的桃酥。”
“也就只有你記得我的喜好了。”鐘時霧滿意地收下,“我還以為你會先回家找你妹妹去,畢竟是周末。”
“她跟她朋友出去了。”鹿吟看着鐘時霧的眼睛,面無表情地開口,“這個人鐘醫生也認識,好像還很熟。”
鐘時霧笑容微斂,把杯子放下,擡眸看她,“明遙?”
鹿吟不置可否,“她的狀況是不是不太适合出門?”
“你說誰?”鐘時霧自然地翻看起鹿吟往日的診斷表,各項指标都處在正常範圍之內,診斷結果顯示病人的心理狀況良好。
眼下看來,這些診斷表又是白白浪費了。
鹿吟又一次隐藏了她內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鐘時霧撐着頭,迅速回憶了下這幾天她對于鹿吟的試探。
先是林淺淺的同學,再是故意把明遙放出去跟林淺淺見面。
現在看來,她的判斷依舊十分準确。
鹿吟依舊對林淺淺有着變态的控制欲和占有欲,表面上相安無事,背後不僅篩掉了同學親戚的培訓報名來杜絕日後見面的可能,現在還要借着她跟明遙的這層關系,讓她替她把明遙也處理得幹幹淨淨。
“明遙啊。”鐘時霧自己回答自己,“這兩個小妹妹認識好幾年了,也是成年人了,出門肯定是可以互相照顧的。”
“你肯定對她有過診斷。”鹿吟十分肯定,“過去的時候鐘醫生是怎麽告訴我的?你手上關于我的臆想症的診斷結果會讓我成為精神病院的第十個人。”
“作為醫生,我會認真負責我女兒的心理健康的,好嗎?”鐘時霧有點想結束這個話題,她跟鹿吟兩個人都比較強勢,這樣下去誰都不肯松口。
“我們就只有病人和醫生這一層關系在嗎?”鹿吟不肯松了氣勢,步步緊逼,“我是個難纏的病人,不是鐘醫生說過的嗎?那鐘醫生為什麽不肯早點放棄我?讓我自生自滅?”
鐘時霧的表情微妙地變了些。
原來鹿吟也是個會打感情牌的人,原來她這個軟硬不吃的人也會為了妹妹放棄自己的一切原則。
“上面的結果都是正常的,不是嗎?”鹿吟的視線落在鐘時霧手裏的診斷表上,她露出笑容,但眼角冰冷,“心理狀況嚴重的,就該在醫院好好治療才是,不要跟着別人到處亂跑。”
“好了好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女孩子而已。”鐘時霧擺擺手,皺眉喝了口冷掉的咖啡,“我會看着辦的。”
“明遙的事情關系到明家,所有有關明遙的事情都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去支撐。”
“我不是跟鐘醫生說過了嗎?”鹿吟笑了笑,又重複道,“病人應該在醫院好好治療,而不是出去亂跑。”
鐘時霧盤算了下這個辦法的可能性,嘴角上揚的弧度逐漸多了些,“作為醫生,我非常肯定你的話。”
鹿吟的眼角終于顯露出淺淡的笑意,“前段時間我去墓園,我跟母親說,鐘醫生很照顧我,我很感謝她。”
鐘時霧拿出一份新的診斷表,放在鹿吟的面前,嘆了口長氣,“重新來。”
現在鹿吟沒有輕生的念頭,但她好像走入了另一個極端。
鐘時霧目前還無法判斷這對于感情的發展到底如何,她只能再去針對性地診斷。
如果不是鹿随這層關系,她現在只想跟鹿吟斷絕掉所有關系。
“一個難纏的病人,對于醫生來說,也會造成很大的心理陰影。”
鹿吟不以為意,淡聲道,“我會好好聽從鐘醫生的醫囑的。”
鐘時霧嘆口氣,這麽官方的語氣,又是随口應了一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