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有修改）
第 22 章（有修改）
這個建議其實倒有點兩全其美, 就是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但是确實應該以工作為先，實在不行就改天再約。
想通了，她一口答應了下來。
屋裏的靜谧下來, 氣氛莫名的暧昧，她轉移了不自覺落在他腹肌上的視線，開門遁走。
随着“砰”一聲關門聲起，賀漾一直下壓的嘴角終于勾了起來，視線落在了床上的那個公仔抱枕上, 笑容又暗淡了下來，低頭給徐樂發了個信息。
【賀漾：明天下午三點, 預定個聚會的會館, 然後把地址發給田染染】
【徐樂：哥，咱明天下午哪有聚會啊？】
【賀漾：沒有就現組一個。】
【徐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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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就拿到了聚會地址的田染染, 一直猶豫着沒給鐘雲澤回信息。
導致她候場時有點心不在焉的。
向宇川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聽見，只能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
他湊近了些, 幹脆直接蹲在她的身前, 仰視着她, 語氣含笑：“蘇青檸, 想什麽呢？”
冷不丁被叫角色名，田染染回過神才發現向宇川離自己太近，下意識向後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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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意識到自己剛剛走神了, 便收起了手機問道：“怎麽了？”
向宇川：“沒事，就覺得你今天總走神。”
田染染用笑容掩飾道：“沒有，就是昨晚沒睡好。”
向宇川不疑有他，閑聊道：“昨天我經紀人跟我說, 明年最火的項目已經被預定了，是H國最近很火的那部《最長的軌道》的翻拍。”
田染染有印象, 她刷短視頻的時候刷到過這部劇，只不過她當時沒在意。
她問道：“是懸疑劇本嗎？”
向宇川：“嗯，懸疑的外殼，人性的內核，其實挺溫情的。”
田染染有點興趣了：“是買了那部的版權嗎？”
向宇川：“據說是，還特意邀請了原創編劇來改劇本，是明年最大的IP。我經紀人說我要是能出演裏面的一個角色就好了，但是我有點沒自信。”
田染染：“你現在演戲進步很大，有什麽沒自信的？”
向宇川很實在地說：“算了吧，我這個角色還是靠賀老師指點才找到感覺，難不成每部戲都專門找賀老師給我演示一遍啊？而且我經紀人說了，這部劇好多影後影帝都遞了資料，人家憑什麽不用演技好流量還高的演員，要用我啊？”
田染染颔首，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那她也注定沒有希望了。
兩人聊着天，沒注意到周圍的情況。
賀漾正站在他們斜遠方幾步之遙的位置，微微眯起了眼。
由于今天臨時組局的緣故，影視公司的孫總和萬天影業的郝總專門從隔壁城市趕過來參加聚會，給足了他面子。
兩個大老板來了，紀導也不敢得罪，主動說要調整道具讓賀漾好招待一下朋友。
賀漾帶着他們在片場散步，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組片場，正看見田染染跟向宇川如此近距離的聊天。
向宇川蹲在她面前，歪着頭全神貫注地看着她，那神情像是沒出戲一樣，田染染有點沮喪而他更像是在開解安慰，兩人有種說不出的親密感。
孫總：“賀老師怎麽想起來今天組織聚會了？我那邊特意推了個飯局過來的。”
郝總在一旁不甘示弱：“你那算什麽，我特意推了個簽約來的，差點沒趕上。”
兩位老總看似争寵的行為賀漾壓根沒聽進去，他只是微微欠身溫和一笑，狀似才想起什麽一樣問道：“孫總旗下有個娛樂網站吧？”
孫總擺擺手一副別提了的模樣：“流量一直做不起來，我正愁呢。”
賀漾慢條斯理地說：“用不用我幫你一期劇組的專訪？”
孫總眼睛亮了：“真的嗎？哎呦，老郝看見沒有，我這飯局可不白推啊！”
郝總羨慕了，問道：“賀老師，你不能厚此薄彼啊。老孫，趕緊安排記者來啊！”
賀漾笑意浮上眼尾，點點頭：“好說，有機會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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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向宇川聊完田染染一鼓作氣把地址發給了鐘雲澤，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了。
果然，發完就立刻見效了，不糾結後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
向宇川真的很努力，中午飯都沒吃，弄得田染染也沒好意思吃飯，。
休息時，她有點餓了，正想叫琳琳去買吃的向宇川卻拿來了一·個熱騰騰的漢堡給她。
向宇川：“牛肉非油炸的，沒放沙拉醬多加了蔬菜。”
田染染驚喜地接過，聞了聞：“還挺香的。”
向宇川也掏出了一個吃着，含糊不清地說：“超好吃，這家我常點，我助理花了兩個小時去給我買的。”
兩個小時還熱着，保溫措施弄得真好。她咬了一口，除了菜蔫了意外都很好吃。
原來不是他不吃午飯，是等着吃好吃的。
正吃着，她突然間掃到了兩個人，一個拿着戶外的收音麥一個拿着手機，看着像在直播。
她立即把張大的嘴改小，十分優雅地咬了下去。
邊優雅地吃邊想着，站姐又混進來了？
不應該啊，這麽大張旗鼓的應該是經過允許的某個網紅或者視頻平臺幫忙宣傳的吧。
攝影師用手機鏡頭捕捉到了田染染。彈幕裏立即刷起來了評論，觀看人數瞬間攀升了一倍。
他們趕緊走了過去。
主播拿着收音麥，笑容滿面地對她說：“田老師您好，我們是隽星娛樂的來做個路透專訪直播，可以請問您幾個問題嗎？”
田老師？
這個稱謂深得她心，她爽快地點頭。
她雖然沒怎麽聽過這個節目，但是敢扛着攝像機這麽拍應該是組裏授意來宣傳的。
主播：“請問您跟賀老師在組裏的見面機會多嗎？”
果然，一開口就是問賀漾。
田染染自然不會把心裏吐槽擺在臉上，她一臉幸福地說：“還好吧，我們被分成了兩個組，不過雖然我很想念他，但工作期間我是不會打擾他的。”
記者開玩笑：“那你倆不成了異地戀了。”
田染染抿抿唇，做作地傷感了一下：“那也是沒辦法的，賀老師對工作的要求高嘛，我愛他就要尊重他。”
記者一臉磕到了的表情，眼睛忽地亮了，朝着遠處喊道：“賀漾！那是賀漾！”
田染染回頭看見賀漾正慢悠悠朝這邊走着，她把手裏的漢堡收好，比記者快了一步走到他身邊，挽着他的手臂，親親熱熱地叫了聲：“老公～”
直播彈幕裏被“惡心”刷屏了。
還有激進的粉絲刷禮物讓主播想辦法分開兩人。
主播膽戰心驚地看着彈幕裏的禮物越刷越多，主播趕緊說：“謝謝刷禮物的寶寶們，但是你們的要求我的事我做不到啊……”
連着十個嘉年華刷了過來，主播一臉為難，小聲跟直播間裏的富婆們商量着：“人家是夫妻，我憑什麽把人家分開啊？”
主播不想得罪人，可是她們給得實在是太多了。
她小聲問攝影：“怎麽辦啊？”
攝影想到了好主意，說：“賀老師田老師，我們來玩個游戲吧！”
主播收到攝影師的暗示，一拍手，說道：“對對，我們來玩個默契問答怎麽樣？”
田染染現在最怕“默契”兩個字，她跟賀漾的默契不用考驗，肯定為0。
她拒絕道：“賀老師還有拍攝任務，就別打擾他了，換個游戲我自己玩。”
主播和攝影為難地互相看了看，接到這個臨時加急的任務，兩人甚至都沒拿穩定器拿着手機直接開直播，不就是為了流量嘛。
賀漾一來，直播間人數幾萬幾萬的攀升，這種情況哪能輕易放人啊。
這個田染染還真是護夫心切，舍不得讓他被拍啊。
還好，賀漾特別理解他們，紳士地說：“沒事，他們也是為了流量，我們配合一下吧。”
彈幕瘋了。
【嗚嗚嗚哥哥好溫柔啊】
【田染染這個女人太好命了，她上輩子到底拯救了什麽啊】
【快點玩啊，分開他們！分開他們！】
主播趕緊趁着玩游戲的名義讓兩人背靠背異口同聲，彈幕裏終于冷靜下來些了。
主播也沒有準備，随口問道：“第一題，吃菜還是吃肉。”
賀漾和田染染異口同聲：“吃肉。”
主播驚訝地拍拍手：“好默契啊，那是二位老師都愛吃肉嗎？”
田染染答的自然是她自己，但是主播這麽一問她才想起來賀漾也是愛吃肉的。
她主動答道：“是賀老師愛吃肉。”
這個回答讓圍觀的人都跟着噓聲一片，暧昧地起哄。
田染染洋洋自得，她怎麽反應這麽快，這話一出就把一個了解他的愛人演得惟妙惟肖了，完美！
主播：“冰水還是溫水。”
田染染頓了頓，她還真沒怎麽觀察賀漾喜歡喝什麽水，但是她立即想到賀漾胃痛過，應該不能和太冰的吧。
田染染：“溫水。”
賀漾：“溫水。”
又是異口同聲。
田染染神色中帶了一點小得意：“我們家賀老師胃不好。”
主播看着彈幕裏刷屏田染染戀愛腦嬌妻的言論，有點汗顏。
人家夫妻修個恩愛不也正常嘛，這麽大惡意。
但是一片嚎叫中也開始有磕到了的留言，主播來了精神：“賀老師和田老師太有默契了，下面是最後一個問題。”
她準備來一道狠的題作為最後的結束：“踹被子還是裹緊被子？”
這個問題一出彈幕都變色了，在“啊啊啊啊啊”中漸漸和諧了下來。
果然，大家都喜歡這種略帶點隐私的問題。
田染染不假思索：“裹緊被子！”
在她要慶祝三連對的時候，賀漾卻給出了不同的答案：“踹被子。”
彈幕裏都懵了一瞬，然後炸了。
【暴露了吧！暴露了田染染！】
【這倆人沒在一起睡過吧？】
【我靠我靠，假夫妻實錘了！】
【感謝主播，替我們查明真相了！】
【假夫妻，假夫妻，假夫妻】
彈幕被假夫妻刷屏了。
主播傻眼了幾秒，開始頭腦風暴說什麽能挽回一下。
田染染get到了主播的為難，想要幫忙說點什麽，但賀漾卻突然開了口。
賀漾：“我說的是她。”
田染染也馬上跟了一句：“我說的也是他。”
說完這句話，田染染抿了唇偷看了他一眼，兩人四目相對，耳尖被陽光映成金紅色。
主播開心地宣布游戲做完，再看彈幕，一片省略號，不少網友都退出去了。
她也長舒了口氣，結束了對兩人的采訪。
四周圍觀的吃夠了瓜紛紛散去，片場衆人都在各自忙碌，田染染感覺兩人間的氣氛瞬間變得尴尬起來。
她可是專業，平時演完戲也不會尴尬，剛剛也是演戲怎麽還尴尬上了。
正當她想借着拍戲跟賀漾揮手告別時，賀漾開了口：“約你那位朋友了嗎？”
田染染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件事，說道：“約了。”
賀漾颔首，再沒說什麽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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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染染在奢華貴氣的水晶會館裏低調沉默地坐在角落裏，與周圍的熟絡熱情格格不入。
她不算社恐，可也有點畏懼這種大咖雲集的場面。
可能是自卑心作祟，她一個頒獎禮坐最後一排的小糊咖在衆前排大佬面前，總有種被輕視的卑微感。
雖然剛剛她很得體地跟在賀漾身邊社交了一圈，留了好多大咖大佬的微信。
不過她也深知，他們加的是賀漾的妻子，不是她田染染。
所以她也不用費勁巴力地去維護什麽人脈關系，一年合約到期後，沒了賀漾妻子這一身份他們自然會把她删掉的。
不過這一年內如果她能升咖，得個最佳新人獎之類的，或許會有人不删她。
賀漾被那些平時她可望不可即的明星大腕和資本大佬們圍着，在這個會館裏天然地成為了權利的中心。
這些都是賀漾憑借自己的本事積攢下來的，跟她沒有半毛錢關系，她只需要本本分分地扮演好他的妻子角色，獲得應得的獎勵和資源就好。
憑借他這個跳板去獲得更多的人脈資源這種事情她不想刻意去做。
她如果功利心這麽強，當初就不會拒絕馮南的潛規則了。
可沒有這種功利心，在這個圈子裏能混下去嗎？
她心不在焉地想着這些不着邊際的事，手機震動了起來。
心髒陡然一緊，她知道是鐘雲澤來了。
她擡眼看了一眼正在談笑風生的賀漾，沒打擾他，拿着手機出了宴會廳。
這家會館叫“dazzling”，裝修風格真的很名副其實。
田染染順着銀光閃閃樓梯來到了一樓大堂，一眼就看見了一個雖然分別了兩年但還是很熟悉的身影。
男人清瘦高挑，一身厚實的黑色毛呢大衣內穿着白色衛衣，H系的打扮将他襯托得很有溫柔氛圍，高挑的身材也被很好地展現出來。
他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時不時掏出手機看一眼，似乎在等信息。
一個女人走到他面前，舉着手機說着什麽，田染染猜測可能在跟他要微信。
她放緩了腳步，想等着他們加完在走過去，可他卻冷漠地凝視着那個女人，一直将女人給看尴尬了，匆匆收了手機離開。
田染染的腳步猛地頓住，正逢他微微擡眼，對上了他的雙眼，看見了那抹還未來得及收斂的冷漠。
冷漠瞬間變成了溫柔，她甚至覺得是剛剛自己眼花。
“染染。”
他微微挑唇，叫着她的名字，語氣一如兩年前的熟稔，好似他從未離開過一樣。
他将手中的保溫杯遞給她，一副說秘密的口吻：“裏面是你愛喝的芋泥波波奶茶。”
手中被塞了一個奶白色的保溫杯，田染染恍惚了幾秒，思緒從現在飄回過去又飄了回來。
她攥着杯子的手指有些泛白，嗓音有着輕微的顫抖：“我已經很久不喝外面賣的奶茶了，我媽也不管我喝奶茶了。”
越說聲音越小，一股物是人非的感慨湧上心間，她緩步走到他面前，淺淺地叫了聲：“鐘雲澤，你回來了。”
面對她還是如此沒大沒小的全名稱呼，鐘雲澤笑意不減，伸手像以前一樣揉了下她的發頂說：“長高了吧？”
田染染想笑卻笑不出來：“穿高跟鞋了。”
短暫的沉默讓兩年的距離顯露了出來，兩人間的氣氛有些微妙的尴尬和局促。
“對不起。”
沉默過後，兩人幾乎同時開口，他們都愣怔了一瞬，釋然一笑，似乎放下了些許隔閡。
鐘雲澤：“怎麽不收我轉給你的錢？我的劇本賣了版權，那只是十分之一的首付款，後續的尾款能全部負擔田叔叔的醫藥費了。”
田染染驚訝地看着他，沒想到才兩年的時間，他已經是身價千萬的編劇了。
她知道他之前就在網站上發布過小說，那時還因為保底價格少五元錢跟她抱怨一整天呢。
“祝賀你啊，你的作品終于被認可了！”
她由衷的祝賀。
鐘雲澤的笑容明朗了許多，記憶裏意氣風發的少年又回來了一樣。
他說：“你是女主角的原型，如果你能親自出演就好了。”
以她為原型？
田染染驀然心裏一悸，田俊熙昨晚的話回蕩在腦海裏，第一次正視了跟他之間情感關系。
鐘雲澤一直都是別人家的孩子，學校裏的校草男神，若說青春期時一點情愫都沒有是假的。
雖然她一直不承認，但田俊熙說得對，如果兩家之間沒有發生那種事，或許他們現在的關系不僅僅是發小而已。
田染染的心思百轉千回，随口說道：“好啊，有機會的……你這次回來準備待多久？”
鐘雲澤：“有可能不走了，但要看有沒有人值得我留下。”
田染染提起一口氣，正不知道如何作答時，身後傳來了一道溫潤如玉中帶點掌控欲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染染，這就是你朋友啊？你好，我是染染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