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夏薇歌的聲音帶着委屈, 是對溫溶的控訴。

溫溶聽了這話眉眼低垂,心中竟有些寒意。

夏薇歌控訴不可以這樣對待她, 那自己呢?

溫溶猛的擡起眼也想質問夏薇歌,可在看到對方泛紅的眼角時,又抿着唇,将脫口而出的話壓在了心底。

她深深的呼吸,壓抑着情緒,擡起手安撫似的輕柔的撫摸了夏薇歌的臉龐。

但她的眼睛卻錯開了夏薇歌的目光,落在了冰冷的地面。

她感覺有些累了。

疲倦感像是潮水一般湧了上來, 瞬間滲透了她的身體。

夏薇歌在她的安撫下放松了下來,順勢捏住了溫溶的手指,牽引到唇邊, 輕輕的吻了上去。

“姐姐。”夏薇歌喊着她。

柔軟的唇畔帶着對方唇縫間溢出的濕熱,燙得溫溶腦中繃緊的弦快要斷裂。

溫溶猛的抽回手, 對上夏薇歌驚愕的眼神。

“我有點累了,先去休息會。”她低聲說着。

看向夏薇歌的目光裏竟帶着一絲冷意。

她快步走進了屋,胸口起伏。等坐到了床邊,望着貼着花紙的窗戶好一陣子, 才慢慢冷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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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溶撫着額頭嘆息,懊惱自己沒能克制住情緒。

她被夏薇歌那句控訴弄昏了頭, 心間升起的委屈竟在那一刻将她的理智吞噬。

可她總是習慣了寵愛夏薇歌, 習慣了在夏薇歌面前承擔起年長者的責任。

以至于她說不出心底堆疊的酸楚。

只能逃也似的躲進這間屋子。

溫溶又嘆息一聲。

她差點又把人弄哭了,相遇之後似乎總是這樣。

溫溶呆坐了一會,竟忽然聽到熟悉的腳步聲。下意識擡頭看去,只見夏薇歌一人走進了屋子。

溫溶以為經過剛剛那樣, 對方不會再來找她,至少也不會這樣快的時間。

她還在想着之後要如何去哄哄夏薇歌, 不想後者竟跟了進來。

但夏薇歌走進了屋子,并沒有立即往溫溶的方向看來。她回身不僅阻止了跟拍攝影進屋,還将門直接關上,告知了導演後再摘掉了身上的麥。

夏薇歌做完這一切,這才走到了溫溶面前,也伸手拿走了溫溶的麥關掉。

溫溶不明白她要做什麽,只是看着,并不阻止。

她猜測夏薇歌要與她徹底的談談,不想被直播間的觀衆聽到。

可夏薇歌卻是忽然半跪在了她腿邊,雙手趴在了她膝上。

“別不理我,姐姐。”夏薇歌擡起了頭,聲音軟軟的,深深的望着溫溶。

她眼角染上緋紅,一滴淚珠垂挂在眼簾,欲落不落,楚楚可憐。

她咬着唇畔,顫抖着揚起面容,讨好的吻在溫溶指尖。

她哽咽着說:“求求你了。”

她落下吻,像一只被圈養的寵物,丢棄自己的尊嚴,跪在地上乞求着溫溶。

“求求你。”

溫溶從夏薇歌進屋後一直看着她,聽着她的話,手指蜷縮着,繃緊着。

手背因用力而泛起青筋,全身都在極力克制着憤怒。

溫溶擡起夏薇歌臉龐,泛紅的眼角讓夏薇歌看上去脆弱極了,對方一聲聲低泣,恍如卑微到了極致。

溫溶的心也跟随夏薇歌的乞求變得破碎。

“你要如此的讨好我嗎?”溫溶因心頭的憤怒而語氣冰冷,她想要克制,卻都已經失控了。

她說不出“卑微”二字。

溫溶以前知道夏薇歌的怯弱,所以百般寵愛,不願其受一點委屈。

她想夏薇歌活成自由,恣意的人,讓夏薇歌有勇氣接受被愛。

不是眼前這樣,哭着将自己踩在塵土,跪在地上搖首乞憐。

如此的作踐自己。

“站起來。”溫溶的聲音更冷了。

她真的生氣了。

與上次不同,上一次因為擔心夏薇歌生病,生氣卻更多的是無奈。

那時候嘴上說着生氣,卻只是想哄着對方。

但此刻溫溶的怒氣已爬上了眉梢,不用夏薇歌再去辨認,冰冷的神情已刺痛了她的心。

夏薇歌低着頭,全身都顫抖起來,死死的抓住溫溶的手腕,她太過害怕,仿佛她只要一松手,就會失去眼前的人。

她拼命搖着頭,眼眶中的淚珠已搖搖欲墜。

如一顆絢麗奪目的鑽石,使人想讓她破碎。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不知道。”她流着淚,直起身想去親吻溫溶的唇。

溫溶吸了口氣猛的躲開,夏薇歌那滴淚珠也跟随墜落下,眼中的情緒也與那滴眼淚一般,全都碎裂。

“求求你了,姐姐,求求你。”夏薇歌終究哭了出來,卻哭得極為壓抑,哽咽聲咽在了喉嚨裏,語氣裏藏着臨近崩潰的瘋狂。

她将自尊被碾碎了撒在溫溶面前,她死死抓着溫溶的手,幾乎傾瀉了所有的力氣。

溫溶已經完全無法再看下去。

心口像是被利刃刺破,裏邊不斷流出了讓她恐懼的鮮血。

溫溶還記得夏薇歌曾經的願望。

想要變得更加堅強,渴望得到更多的喜愛。

兒時沒有被愛過的夏薇歌連接受別人的愛都顯得小心翼翼,她過分的渴望得到純粹的愛意,她說過自己想要做偶像,想要站在舞臺上也是因為如此。

她癡迷着偶像身份帶來的無數愛意,她拼命的渴望着那些自己沒能擁有的感情。

那時的溫溶給不了她,更想讓她去尋找自身存在真正的意義,所以要放她離開。

可她如今跪在這裏,眉梢再度染上她們初遇時那股微賤。

這一刻,是溫溶造成的。

溫溶的心動蕩不安,腦袋天旋地轉,她抿着唇,無法接受是自己讓夏薇歌再度變成這樣。

她想開口說些什麽,可又立即狠狠咬住了唇。

她怕自己說出口的話再度加劇眼前的情況,讓一切都無法挽回。

溫溶痛苦的阖上眼,然後猛的站起了身,使勁拉開了夏薇歌扣住她的手。

她說:“我們都冷靜的想想吧。”

她說完便要往外走,可夏薇歌死死的拉住了她,不肯松手,抵在她身上泣不成聲。

夏薇歌用了很大的力氣,任憑溫溶如何都無法抽回,兩人僵持着,直到夏薇歌發現溫溶的臉色變得煞白,眉宇間隐忍着痛苦。

夏薇歌終于意識到了什麽,溫溶的手還沒痊愈,她越是用力挽留,便越是在傷害對方。

夏薇歌的臉瞬間慘白,她絕望的将手松開,來不及再去抓住溫溶的衣角。

她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雙手無力的下垂。

她看着溫溶打開了她親手關上的門,她看着溫溶從卧室離開,她看着溫溶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

她重重的垂下腦袋,眼淚如決堤一般溢滿了眼眶。

夏薇歌突然想到,當初她離開時,是否也是這樣的決絕,溫溶那時看着她離開的身影,是否也是她此刻這樣的心情?

仿佛天地都黯然,腦袋裏什麽都沒有了。

胸口裏的心髒已經快要無法承受這樣的痛苦,鼻息間已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

明明沒有受傷,卻恍若流幹了血液,快去死去一樣。

溫溶那時是怎樣的神情?

溫溶那時笑着,溫柔的替哭泣的她擦掉了眼淚,柔着聲音叮囑她要好好照顧自己。

夏薇歌的心死死糾在了一起,像是被利刃刺破,疼得血肉模糊。

她哭得全身止不住顫抖,她哭着自嘲。

你真是活該啊。

夏薇歌。

她蜷縮起身子,閉上雙眼,哀莫大于心死。

而逃出那間卧室的溫溶同樣不好受,節目組被夏薇歌突然的行為弄得慌了神,趕緊掐斷了直播間,中間敲了幾次門,兩人在裏面也沒有回應。

這時終于等到了溫溶出來,跟拍導演趕緊上去想詢問情況,卻見溫溶神色蒼白,尤為痛苦的緊抿着唇。

跟拍導演當場被吓到,立即聯系了王導讓随行醫護過來,以為溫溶是身上的傷出了什麽岔子。

王導與醫護很快跑了過來,溫溶的右手疼得她額間滲出了汗,慘白的臉色讓節目組十分焦急。

她咬着牙也不開口解釋,只是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并拒絕了檢查。

王導并不同意她這樣不解釋不接受檢查的情況,皺着眉要與溫溶商量。

卻忽然看見這位平時總是溫和好脾氣的人,輕顫着,一手壓住眉間,恍如沒力氣了一般席地坐在門口的青石臺階上,無聲的落下淚來。

節目錄了這麽久,大家都是朝夕相處,導演組也稍稍知道各位嘉賓的性格。

溫溶是絕不會在人前落淚的人。

可她此刻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流下了眼淚,甚至顧不上周圍的攝像頭,是否拍下了她如此狼狽的模樣。

這刻沒人再說出話來,王導揮揮手讓衆人離開,又讓人去屋內看夏薇歌的情況。

溫溶甚至沒有察覺到身邊的人已經離開了,她望着山野間的田地,一片橘黃的顏色是豐收的季節,遠處炊煙袅袅,祥和與安寧。

可她的心空蕩蕩的,手肘的疼痛遠不及心口處傳來的陣陣痛楚。

眼淚不斷的落下,混進了空氣裏的塵埃,融入了青石地板上的灰土。

過了很久夏薇歌與溫溶的直播間畫面才再度打開。

在直播間黑屏關閉期間,依舊有很多粉絲觀衆還在發着彈幕,焦急的詢問節目組情況。

這時直播間畫面一打開,立即湧入大量的人。

【剛剛怎麽回事?】

【怎麽突然黑屏了???我看着看着還以為自己的手機壞了。】

【剛剛夏薇歌故意把跟拍攝影關在門外,兩人還摘了麥,是節目組設備出了問題,還是夏薇歌肆意妄為造成的直播事故?】

【夏夏不是這麽任性的人,都知道她極度敬業好嗎?】弦主敷

【夏粉什麽都還不知道就開始洗?】

【卓景澄粉絲能不能別盯着夏夏,去看你家哥哥好嗎?】

【不覺得她們兩人表情都怪怪的嗎?她們在屋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夏夏感覺像是哭過,眼睛都是紅的。溫溶倒是看不出來什麽……】

【她們兩為什麽一有什麽事就不給我們看啊!!!】

【夏薇歌這樣不許攝影拍攝,自己私下與其他嘉賓交談,我們也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麽,是不是已經表明心意?這都不算違規嗎?】

彈幕上已經有人對夏薇歌的行為不滿,王導在直播開啓前已經找夏薇歌和溫溶談過話。

夏薇歌彎着腰與節目組所有人道歉,并表示自己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

王導也不想嘉賓被觀衆罵,于是瞞下了直播間突然中斷的真正緣由,只解釋說是設備出現了特殊的情況,現在已經解決。

但觀衆親眼看見夏薇歌是在和溫溶鬧得不愉快後做出了這些行為,跟拍攝影被她阻止時還十分驚訝,明顯是不知道情況的。

她動手摘麥的動作也在直播間被人看得一清二楚,甚至她進屋後溫溶的麥才突然沒了聲音,怎麽看都不像設備意外出了問題。

所以基本除了粉絲大多數普通觀衆都不太接受這樣的解釋。

黎姐也因此打來了打電話,夏薇歌在副導演的示意下關了麥接通。

【夏夏,你還好嗎?】黎姐是來質問夏薇歌的,但還是先關心了她。

黎姐也沒看到她們在卧室裏發生的一切,但隐隐有些猜測,在直播畫面再度接通後,夏薇歌的臉色已經恢複了許多,基本觀衆也不太能看出來什麽。

但黎姐與夏薇歌相識這麽多年,一眼便發現了對方狀态很糟。

“嗯。”夏薇歌輕聲回應。

她有些說不出話來。

從卧室裏走出來,洗幹淨了眼淚,給節目組道了歉,已經快耗盡她所剩的全部力氣。

黎姐讓她無論如何都要在鏡頭前繃住,提醒她直播間的風向不太好,可以不交代緣由的先道個歉,至少把态度拿出來。

夏薇歌乖乖聽着,眼神落在遠方,卻并沒有聚焦。

她的神情有些麻木,等黎姐挂斷了電話,她打開麥,強迫自己露出笑容。

按照黎姐的吩咐夏薇歌面對着鏡頭說抱歉,她努力的笑着,可眉宇間的悲傷太過濃烈。

粉絲看見她這模樣心疼壞了,觀衆卻依舊有着不滿。

但她說了幾句便也不再說了。

夏薇歌望見了溫溶的身影,她不自覺的留戀,卻又在下一秒移開。

不自然的垂下頭,她明明在笑,卻讓人感受不到快樂。

夏薇歌沉默的走出了李家,李家房子的右邊有一條上山的路,之前李花花給她指過。

路是人踩出來的,不平整且崎岖。

夏薇歌想要自己獨自走上去十分困難。

但她望着前方的高聳的密林,層層疊疊間只有細小的空隙,像是一個不會被人發現的禁閉之地。

她想要躲進去。

于是她艱難的往山上走,開始還很慢,她走得十分辛苦。

然後她開始不管不顧的奔跑,拼命的跑,往更深的地方跑去。

耳邊的風呼嘯着,頭頂的樹葉在風中飄蕩。

她深深的呼吸着,好想在這林間大聲的痛哭一場。

但身後始終有腳步聲緊緊跟着她,攝影師的鏡頭捕捉着她此刻孤注一擲決絕的身影。

夏薇歌猛的停了下來。

她跑到了更深處,眼前是更密集的樹木,擡起頭,漫天的枝葉讓她望不見天空。

身後黑洞洞的鏡頭始終對準了她的面容。

她知道的。

她早已身不由己。

……

一直到第二天,夏薇歌與溫溶都沒有再交流過,哪怕觀衆不知道昨天她們在屋裏發生了什麽,這會也能肯定兩人之間出了問題。

一個個紛紛痛哭着她們嗑的cp不會就此BE了吧的時候,昨天約好了要來找夏薇歌的林雨一大早就突然到訪。

【啊啊啊!林雨媽媽!救星!】

【一個合格的媽媽粉就是要在女兒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嗚嗚嗚,林雨姐來了,我嗑的cp有救了!我磕的cp不可以be!】

【見到林雨來,不知道為何我從昨天開始就懸着的心終于安穩放下了。】

【林雨快去救救孩子吧。】

【我林雨姐為了一個人來見夏寶,真的好努力的甩開了卓景澄,差點犧牲色相,她真的,我哭死。】

【林雨姐這一刻好想帶着聖光!】

【佛主渡人,我林雨姐要來渡夏寶了!】

“夏寶!”林雨走到李家院門口便開心得大聲呼喚。

夏薇歌在裏屋聽到的,趕緊出了門,只見林雨提着個紅色塑料口袋,站在院門口對她瘋狂揮手。

夏薇歌看着林雨開朗的笑容,臉上不免也染上了一絲笑意。

李花花昨天見過林雨一面,還記得這位姐姐的熱情。

打開門讓人進來,林雨直接熱情的伸手捏了捏李花花的臉,掏出袋子裏一盒果幹,笑得尤其開心,“來,送給小朋友。”

李花花被林雨搞得害羞極了,她性格這麽大咧咧的人,揉了揉自己的臉,在林雨不由分說的強塞下不知所措的接下了禮物。

林雨覺得李花花實在可愛,又逗了她一會,直到夏薇歌與溫溶走了過來,才将人放開。

“夏寶怎麽愁眉苦臉的?”林雨眼睛在夏薇歌兩人之間轉了一圈,她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作為cp粉頭子,心中立即有了猜測。

夏薇歌勉強笑着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

“來來來,我給你們都帶了禮物。”林雨也不揭穿她,拉着幾人進屋,熟練的樣子好似她才是這家的主人。

不過她真帶了禮物,都是一些小玩意和吃的。

“你哪來的錢?”夏薇歌很是好奇。

節目組這一趟是不給發錢的,嘉賓只能吃住都在分配的留守兒童家裏。

不過林雨另辟蹊徑,第一天就去掙了錢。

她直接把全身的家當都掏了出來,往桌子上一拍,“喏,媽媽粉給你掙得老婆本!拿去用。”

夏薇歌往桌上看了一眼,兩張皺巴巴的10塊錢,居然是20塊巨款。

夏薇歌被她一句“老婆本”搞得哭笑不得,下意識朝一旁的溫溶看去,對方也被這話逗笑了,突然見夏薇歌望來,還眯眼回應了一個笑容。

這是兩人從昨天到現在第一次接觸。

夏薇歌收回了視線,緊緊捏住手指,心底湧上來一股滾燙的情愫。

林雨硬将那20塊錢塞到了夏薇歌手裏,夏薇歌無奈,只能收好。

幾人聊了會,大多是林雨一個人在說,夏薇歌與溫溶偶爾回應兩句。

但至少夏薇歌與溫溶像是破冰了一樣,終于不再彼此相視無人。

李花花給豬喂了食,走過來休息會,看見林雨正擺弄着口紅補妝,好奇的盯着林雨的動作。

“小朋友想試試不?”林雨也看到了李花花,放下口紅招呼李花花坐過來。

李花花面對林雨時比面對夏薇歌兩人還要不知所措,感覺自己前半生的害羞都在這裏的,扭扭捏捏半天才坐到了林雨身邊。

林雨實在太過熱情,李花花她只是好奇這些東西,并不想自己也化,所以搖着頭拒絕。

可林雨手指直接摸上她臉頰,邊摸還邊說道:“皮膚有點幹,得先補個水。”

李花花趕緊躲,慌張的想站起身,誰知林雨一手按着她肩膀,一手食指壓住她唇,眯着眼笑得美麗又危險:“小朋友乖乖聽話,等會讓你漂亮得自己都認不出自己。”

李花花整個臉都羞紅了,唇畔碰着對方手指,那嫩滑的觸感這輩子她都沒感受過,對方身上的香氣徐徐的向她飄來,是一種自然卻又濃烈的香味。

她以前從來都沒聞過的味道。

“這才乖嘛。”林雨揚起了笑,見李花花乖乖坐下了,也不再反抗,這才轉頭對夏薇歌說,“夏夏,你有帶化妝品吧。”

夏薇歌點頭,明白林雨的意思,起身進屋去拿。

夏薇歌一走,林雨便盯着溫溶,身子往溫溶的方向挪了幾下,趴在桌沿邊。

“溫姐姐,夏夏化妝,你等會幫花花梳頭可以嗎?”林雨雙手規矩的放着,對溫溶說話時語氣裏帶着正經。

溫溶在一旁可見識過林雨對夏薇歌與李花花完全不同的态度,這會對着她竟又變了副模樣,不免被對方的性子逗笑。

對此林雨毫不在意。

她這是看人下菜碟,能屈能伸。

“我化妝技術差嘛,沒夏寶好,也不會梳頭,我只能求求你們了。”她兩眼一閉,一本正經的對溫溶胡說八道。

她讓夏薇歌化妝,讓溫溶梳頭,擺明了目的,溫溶清楚的知道。

“好。”溫溶柔聲答應了。

聽到這聲回答林雨簡直快笑開了花,趕緊又挪過去一點,跟溫溶瘋狂誇起了夏薇歌的好。

“夏寶腰細腿細,跳舞身體柔軟,性格又好,脾氣溫軟。當然溫姐姐你肯定最清楚不過了。”

溫溶聽着她扯,竟也真的跟着想到了曾經與夏薇歌的一些相處。

溫溶捏了捏手指,眼眸垂下。

确實腰細腿細,身體柔軟。

無論什麽樣的姿勢對夏薇歌來說都輕而易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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