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因着上次沒帶阿白進城被它記了仇,這次謝忱進城便它帶上一直哄着。

阿白因此願意搭理謝忱了,乖順的縮在他懷裏帶着睡覺。

謝忱只穿了一件秋衣在林今譽房外候着,幸是身體硬朗不怕冷,尋常人哪裏遭到住冷。

林今譽拉開門抿着笑出來,兩眼亮晶晶望着他而後又不自然的垂臉跟在他身後。

謝忱抱着阿白微微側身低頭看身後的人,雙眼在對方靓麗的面容看下去,最後落在對方的臉頰上擰起眉柔聲問他:“是不是覺得冷?”

林今譽兩手絞在身前還維持的不自然的神情,聞言擡了擡細長的睫毛,眼神疑惑:“啊?”

他理了理身上的披襖,脖頸邊的羊毛将他環的緊緊的不洩出一絲體溫,很暖。

“我不冷呀。”他如是道。

謝忱細細看着他的臉頰低聲疑惑:“難不成是換季皮膚過敏……”

林今譽頓時明白了謝忱的意思,原來是謝忱把他臉頰上塗胭脂看成了凍傷,他一雙手揪的緊緊的,全身發熱。

謝忱眼見着那處越來越紅趕緊收回視線,按在阿白頭上的手不禁顫了顫,随意找話将這事揭過:“一會兒要放鞭炮,阿白就由你看着吧。”

“嗯。”林今譽縮在披襖裏點頭,臉頰上的熱消了,只剩耳尖發着燙。

兩人到了西街,未挂牌匾琴坊外圍已經吸引了不少行人。

琴坊還在裝修時,劉錢便先在城裏替謝忱宣傳了一番,吸引了不少對器樂感興趣的富人。

今天琴坊要辦開業禮,劉錢更是捧場派了幾個夥計幫忙理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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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忱拉着林今譽從夥計騰出來的道兒進門,任月正在琴坊裏頭指揮夥計挂紅綢,她回頭眉眼沾着喜氣朝兩人笑:“謝郎君,快好了。”

一行人做起事來一點也不馬虎,趕在巳時四刻前将琴坊裏頭收拾好,夥計抱着一卷不長的鞭炮在琴坊前挂着。

挂牌匾的時候到了。

謝忱和林今譽等人站在琴坊外頭與人群一齊看夥計将牌匾一點點挂上去安裝牢固後,便開始點鞭炮。

噼裏啪啦的鞭炮聲随之響起,謝家琴坊自今日起正式開業了。

謝忱臉上露出無法掩蓋的喜悅,一只手攬着林今譽兩眼笑的幾乎成了一條縫,他在響亮的鞭炮聲中靠近林今譽耳邊,聲音朗朗:“以後咱們也在城裏有鋪子了。”

林今譽護着阿白的耳朵仰頭,淺黃的長發纏繞在他臉頰兩旁,淡粉的唇瓣從謝忱的下颔一擦而過。

火從下颔而起燒到了謝忱的後腦,他呼吸不可聞一停,雙眼緊緊看着身旁眉眼帶笑的林今譽,那雪白的羊毛正好包裹在他的嘴唇之下,遮住了他的下巴和細頸。

謝忱的視線像是被固定住了一般,定在了那處唇瓣上。

林今譽似乎一無所知,微微靠在他的肩膀上,喜悅的看着眼前的鞭炮。

鞭炮放完,就要開業幹活了。

頭一天開業琴坊的生意不是一般的火爆,有人是抱着獵奇心理來買新制樂器,有的則是由劉錢的宣傳來買新制樂器彈奏。

謝忱和林今譽也跟着忙的團團轉。他負責給不了解樂器的客人解釋推銷,林今譽負責在櫃臺結賬算錢。

樂器的貨有限,搶光的樂器就需要到任月那兒登記訂貨。

這麽一忙活中午吃飯的時間都延後了半個時辰,待到未時二刻,琴坊人流量小了些,謝忱便先去附近飯館提了飯菜回來,三人這時才算吃上飯。

“謝郎君,你這琴坊生意也太火熱了!”任月開了幾年的胭脂館都沒遇到過這樣的架勢。

“只是剛開業而已,日後生意自然會平淡一些。”謝忱謙虛道。

他吃完飯先把賬本和訂單都理了一遍,琴坊裏頭一共備了二十把樂器貨,這會兒已經一掃而空,樂器訂單上還有數十份。

謝忱望着空蕩蕩的貨架心想這樣也不是辦法,思考了數秒決定下次不賣貨架上的樂器用來擺給客人看,到時候多做些存貨在琴坊倉庫裏,順道列個告示歡迎客人私人定制。

謝忱行動力很強的寫了一個告示牌,一共兩面,一面是店鋪無貨歡迎預定,一面是店鋪有貨時挂的,支持樂器定制。

他将無貨那面挂在店前面,當晚回鎮又招了四名工匠趕貨。

這麽調整了一周時間,終于解決了樂器供應不足的問題。

城裏開了琴坊後兩人進城的次數就多了,畢竟時不時要對總賬本和訂單,林今譽對這些事十分順手,單手打着算盤對的很快。

謝忱給客人介紹琵琶時不時會将目光落到他身上。

今天正巧集市,西街新開的琴坊名號很響,不少人來謝家琴坊裏頭逛,看那些新制樂器新奇的很。

有的人還對吉他有印象,之前是在東街集市裏見的,現在對方已經在西街開琴坊了!

許老二這會也進了城,他看謝家琴廠又招了四個新工匠更有些急了。

現在鎮上琴廠的生意都不太景氣,就謝忱一家琴廠整日忙活個不停。

他按着自己的人脈問了又問沒聽見有人訂古琴琵琶的貨,倒是一個叫新制琵琶的玩意引起了他的注意,關鍵賣這個新制琵琶的人恰好姓謝!

許老二聽了一臉戾氣,聽說那人還在西街開了一家琴坊,他轉頭便往西街去,想要瞧瞧這琴坊的真面目。

許老二進了西街遠遠的便瞧見了那家生意不錯的琴坊,坐在櫃臺前的是位陌生的年輕女子,他頓時放下心,眼珠子一轉便看到一個眼熟的人。

他趕忙将自己的衣袍拍幹淨,屁颠屁颠往琴坊附近一家鋪子裏過去。

文溪這段時間精氣神有些差,看病的大夫說他心有郁結,開的幾副中藥個個苦澀難喝,逼得他來西街買糖棗。

曲城糖棗哪兒都有,最甜的就西街這家,平日裏吃一口能膩的人喉頭犯惡心,應對苦藥正好合适。

他穿着一件橙黃灰間的狐裘,上身裹緊只露出下衣繁複的衣擺,細長黑發用一支玉簪随意盤起,下巴有些傲氣的擡着,朝前頭翹起兩根手指:“來兩斤糖棗。”

穿着粗衣的婦人趕忙點頭,讨好的朝他一笑兩手靈活的裝袋遞給他:“小公子一共二十八文……”

身旁的家将替他接過糖棗,準備從錢袋裏取錢付款,文溪随手一擋,朝面前抛了一顆銀色的小石頭,一雙狐貍眼上下掃了婦人兩眼,語氣不涼不熱:“不用找了。”

話畢轉身要離開,一道谄媚的聲音忽然從旁側響起,他朝旁邊瞥了一眼,只見許老二弓着腰兩手揣在一起,十分驚喜的露出一口黃牙朝他笑:“文公子?!真的是文公子呀!”

文溪對這個寒碜猥瑣的老漢沒什麽印象,只随意應了一聲,有些不耐煩:“有事?”

“诶,诶,是有些嘞嘿嘿。”許老二點頭哈腰:“上回……我來找謝老板問的古琴貨那事兒,文公子還記得不?我就是想問問文公子,那古琴貨謝老板要不要呀?我們廠的古琴可是很精巧的,這曲城裏頭獨一無二……”

“古琴啊。”文溪語調輕輕打斷他的話,那雙狐貍眼精明的彎起朝他一笑。

被美人這麽一看,許老二猥瑣的笑容差點沒保持好,兩顆眼珠盯着對方的白皙的面龐。

文溪笑容一逝,神色冷漠無比,如同看什麽乞丐一般掃了他兩眼,冷哼:“誰缺你那幾把破琴?”他說着忽然朝許老二勾唇,臉上卻沒有任何笑意:“我不要,謝章成自然也不會要呀~”

許老二兩手抓着衣擺,一時兇狠差點表露在臉上,他控制着脾氣想要繼續讨好對方卻被文溪身後的家将無情的抵擋開。

許老二谄媚的神情猛的的一轉陰森惡毒盯着文溪的背影,聲音粗啞:“不就是個給人承歡的哥兒嗎!以後要是落到我手上看老子弄不弄你。”

炒着糖棗的婦人聞言手腕一抖,差點将鍋鏟掉進糖鍋裏,她低着頭縮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許老二罵了一句晦氣,站直身将自己的衣服理順,再看向那家琴坊時竟然看到了謝忱和林今譽兩人。

他一張臉皺在一起,跑到一處鋪子貨架旁,偷偷打量兩人。

那名櫃臺的女子與他們交談盛歡俨然一副相熟的模樣,他心裏咕咚,旁邊看鋪子的夥計以為許老二是被對面琴坊給吸引了笑着搭話。

“客人也對那琴坊感興趣呀?”

許老二被這問話吓了一跳,嘴角不自然的動了動,裝出一副好奇的模樣問:“是啊,之前進城還沒見過這個琴坊,什麽時候開的?生意怪好的。”

夥計聞言笑着答複他:“有些久了,好像十天前就開了……那琴坊可和尋常琴坊不一般!裏頭賣的可是新制樂器,城裏就着一家,許多大戶人家的小姐繞路也要來西街買琴,你說這生意能不好?”

“新制樂器?!”許老二聞言有些咬牙切齒。

真是怪不得,他還說謝忱哪裏來的城中單子,原來是新制樂器!

許老二冷笑,就謝忱那個窩囊廢還有本事做的出來新制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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