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捉蟲)

第 27 章(捉蟲)

許老二原是先找魏淮客套客套,聽聽謝忱被扁的趣事兒。

他走前了才發現這魏淮臉上也挂了彩,一邊幸災樂禍一邊想要問話,不料魏淮放下鐵具有些不善朝他走來。

魏淮體型大只,壓着眉眼走過來兇氣十足,許老二心裏犯怵不禁後退,他臉上挂着虛僞的笑容關心問:“诶是你呀?這臉上的傷是怎麽……”

魏淮心裏鬧着火,緊緊盯着他,擡手按住了許老二的肩膀。

許老二還未反應過來,臉上表情還笑着,突然被人使勁拉進鋪子裏,他心裏頓時慌了揚起嗓子:“你幹什麽?!”

話音剛落一擊鐵拳朝他臉上劃過去,将他甩到了牆上,許老二是個沒膽量的只敢背地裏橫,實際窩囊的很,見魏淮又要過來打他,即便心裏罵聲一片面上也只能求饒:“哎呦哎呦,小兄弟,你打我幹什麽。”

“你騙俺說謝哥趁人之危!害俺和謝哥打架!”魏淮提起他的領子兇狠道。

許老二掙紮着喊冤:“我只是猜測,根本沒說謝忱趁人之危,明明是你自己臆想啊。”

魏淮這會腦子靈光了不買他的賬,瞪着他:“你還想忽悠俺,你說那話不就是想要騙俺和謝哥打架!你就是卑鄙小人!”

這會兒許老二說什麽魏淮都不信了。

許老二挨了一頓打,他根本抵擋不過這麽高大的漢子,幸虧魏淮的母親及時趕來攔下,不然這許老二的臉被扁的沒眼看。

魏母提着自己兒子的耳朵,趕忙朝許老二道歉,她不明其中原由只能先怒斥自己孩子:“你在幹什麽!練了一身本事盡用來欺壓手無縛雞之人!”

魏淮心裏委屈辯解:“這人騙了俺!”

魏母一問他怕魏母知道他與謝忱林今譽之間的事不肯說出真相,此時顯得沒理起來。

許老二這會有底氣了,欺軟怕硬是他的最拿手的本事,他頂着一臉淤青朝魏母發難:“魏老太太你看看你這兒子!現在敢随意污蔑打人以後就敢欺母打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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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一邊看着魏淮愈加兇狠的眼神心裏打着哆嗦,強裝硬氣。

魏母不知其中細節只能代自己兒子賠罪,魏淮見許老二那股小人得志的樣子便氣不打一處。

許老二看戲不成反被挨了一頓打,這下又和魏淮結下梁子,消停了幾天。

謝忱因着身上的傷在家呆着也不清閑,林今譽在堂房裏練習吉他,他便在廂房裏頭寫古筝譜,兩方一鬧一靜倒顯和諧。

只是魏淮那小子下手不輕,謝忱的右臉這兩天都腫着,脖子上的傷口當初沾了泥沙有些發炎。

晚上林今譽給他上藥時都不敢使勁,時刻關注着謝忱的表情。

謝忱在他的目光下露出了少有的羞恥心,因為臉上的傷口,正面看上去原本流暢的臉型露出了滑稽的曲線,他只能垂開眼躲避林今譽的目光。

給謝忱脖頸上藥時,林今譽不免會向他靠近些。

一道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謝忱不自然的緊繃着。

明明兩人使用的是同樣的皂莢,但林今譽身上總會有一股與之不同的香氣,輕易的就勾動了謝忱的神經。

他上身的裏衣松松垮垮拉開露出了半個胸膛和肩膀,為了方便上藥,謝忱仰起頭露出脆弱的喉結,繃緊的皮膚從脖頸延伸至鎖骨,林今譽的目光幾乎不敢在其他地方停留太久,指尖輕輕拂上謝忱的側頸,将藥抹上去。

被手指劃破的傷口從後頸延伸到了喉結下方,林今譽呼吸微不可聞的屏住,指尖觸到上去。

脖頸傳來一陣陣微涼的觸感,謝忱敏感的咽了咽,喉結滾動時抵上了林今譽的指尖。

他幾乎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偷瞄仰着頭的謝忱,自己也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心裏藏着的那點心思愈演愈烈。

謝忱脖子上的傷上完後,不能立即穿上衣服,他肚子上的傷自己能看見,便不用林今譽幫忙擦藥了。

林今譽将藥水遞給謝忱,指尖不可聞的擦過對方粗糙的掌心。

謝忱渾身僵硬,手指關節卡頓般握緊藥水,掌心貼着瓷瓶壁發出灼熱感。

林今譽側着頭收拾剛剛給謝忱清理傷口的濕布,他的長發被一根木簪子束起,只留出幾條細發搭在白皙的側頸上。

他的脖頸比謝忱細了許多,喉結也很小,可能是由體型差異導致。

兩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各懷心思。

秋季将過,外面漸漸開始起風,将後山的竹葉吹的沙沙作響。

吹了燭火,視覺感官弱化之後,聽覺便會更敏感起來。

謝忱在一整窸窸窣窣的枝葉聲裏捕捉到林今譽的呼吸聲,他側身就着月光看向斜對面的床鋪,一點一點描繪裏面的影子。

他閉上眼腦海裏出現的都是林今譽的身影,垂頭的撥琴的、抿笑放河燈的、穿着披襖臉紅的……

即便謝忱不承認,他也知道自己單身這麽多年唯獨面對林今譽出現了從未有過的觸動,很明顯不是彎了就是彎了。

他痛苦的捂住腦袋,所以這樣算什麽?自己口口聲聲說要把人當弟弟結果轉頭心思不純了!

謝忱心亂如麻不敢設想林今譽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會是怎樣的畫面。

他內心焦灼入睡,久違的做了一個清晰夢。

夢裏林今譽十分親昵的擁抱着他,一雙圓眼水潤無比,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裏衣,鎖骨胸腔若隐若現。

他不受控的撫上了林今譽的後頸,将那纖細的脖頸捏在手間,一點點靠近,親在了那處白皙的側頸上。

他的嘴唇仿佛能感受到林今譽脖頸間溫熱的跳動,整個人興奮的痙攣着。

那股清香充滿了整個鼻腔,懷裏的人任由他肆意妄為,只輕輕喊了一句謝大哥。

嗯。

“……謝大哥。”

嗯……嗯?

謝忱被人搖醒,整個人條件反射的彈起,只見林今譽擰起眉眼中透露着擔憂的看着自己,掌心貼着自己的額頭,他還沒穿外衣,單薄的裏衣微微松垮着,因為擡手的動作露出白皙的鎖骨。

“好像不燙了……”林今譽低聲喃喃。

熱流從下腹燃起,謝忱動作極快屈膝遮掩,側頭與林今譽對視,廂房的窗戶因為通風拉開了一條縫。

冷風自外而入吹動了林今譽的長發也将謝忱的意識吹清晰了許多,他反應極快的扯話:“我…沒事,外面冷,你先換上衣服,別受涼。”

林今譽看了看他點頭,先換上自己的衣服,剛剛他起床發現謝忱整個人縮在一起,臉色紅的吓人,他碰到對方的手臂發現謝忱身上燙的很,以為謝忱傷口發炎發燒了,慌忙将人叫醒,只是沒想到謝忱被叫醒後那熱又消下去了。

他背對着謝忱穿衣,擡手将秋衣套上,身段被遮的嚴嚴實實很快便暖和起來,只是沒發覺自己身後那道灼熱的視線。

謝忱捂着被子仿佛還能感受到夢裏的體溫。

他待林今譽出門洗漱才敢起身,穿着裏衣在窗外吹了許久的冷風,直到身上的熱氣散了才敢出門。

林今譽沒發覺他的不對勁,趁着日頭有太陽,在柴房燒水煮粥打算早飯後給阿白洗個澡,剛拐進柴房便被謝忱給攔住了。

“你先休息一會兒讓我來。”他不由分說将人按在凳子上道。

林今譽兩眼蒙圈,只能在屋外曬太陽。

兩人剛吃完早飯不久,魏淮便來拜訪了。

他将許老二找他的事告訴了謝忱,他雖然挨了自己母親的罵,但打了許老二一頓也十分解氣了。

謝忱挑眉,許老二估計是想去找魏淮聽他的笑話只是沒想到挨了一頓打。

“俺本來還想警告他幾句要不是俺娘攔着……”他十分粗鄙拍桌,大大哈哈喝茶。

“做事還是不要過于魯莽。”謝忱理智提醒道。

若是許老二找到機會倒打一耙鬧的街坊鄰裏都不消停,魏淮估計得吃虧了。

魏淮這回聰明了哈哈大笑:“俺将人抓鋪子裏頭打的,就俺娘看見了。”

話畢,他便見着林今譽抱着洗完澡的阿白進門,趕緊調整坐姿。

謝忱将他的局促看在眼裏,唇角的笑容淡了些,終究還是沒說什麽。

如今氣溫冷了許多,阿白洗完澡怕冷,十分不老實,喜歡往人懷裏鑽想要貼着人的體溫。

林今譽有些吃力的卷着阿白,警告了幾句都無果,只能喊謝忱過來。

阿白這段時間似乎完全信任了謝忱,越來越聽謝忱的管教了,謝忱剛走過去,阿白便鑽在幹布巾裏頭一動不動躺屍。

“它剛剛不這樣的!”林今譽指着懷裏的一團仰頭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謝忱,有些理解當初阿白碰瓷謝忱時謝忱的感受了。

“估計是怕冷,日後給阿白洗完澡,我起給火盆子給它取暖就乖了。”謝忱也笑,将阿白接手過來給它擦毛。

魏淮看着兩人親昵的貼在一起,像是郁悶般到了兩杯茶水落肚,他嚼着舌尖的苦澀覺悟了一般說:“謝哥,俺喚你哥是不是應當喚小公子為嫂子?”

兩人聞言皆是一頓,魏淮的話還在繼續:“謝哥你和嫂子還沒辦婚事吧?你們什麽時候辦婚事?俺肯定請最好的木匠給你們打一副櫃子!”

櫃子算是他們這邊最大的禮了,魏淮這話是真真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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