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

第 46 章

許老二聽到這兒心依舊突突個不停,黃豆大小的冷汗從額頭滴下來浸濕了衣領,他緊張的盯着文溪,不敢放松。

果然,下一秒文溪拖着長音,笑容逐漸不好懷意起來。

“不過……我反悔了。”他看着許老二,原本冰冷的雙眼逐漸變的陰翳,手指離開烙鐵讓一名看守進來上刑。

許老二聽到這裏徹底的絕望起來,眼睜睜看着看守拿起被燒的火紅的烙鐵,全身掙紮卻又無法逃脫,聲音嘶啞:“文公子,相必你也知道我入獄的原因,是那個林今譽為了不讓我把他報複謝家主的計謀告訴謝家主和一個漢子聯手害我入獄,我是因為謝家主才入獄的,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殺我……啊啊啊!”

火紅的烙鐵印在人皮膚上發出滋滋的灼燒聲,大片白煙伴随着一股燒焦味彌漫在空氣中。

下人給文溪遞上一塊絲帕,有些懼怕的低着頭。

“太吵了。”

文溪涼涼的聲音響起,門外再度進來兩人個看守将許老二的嘴巴捂住了。

滾燙的刑具在許老二身上印出幾把道黑紅的印記,他整個人奄奄一息,仿佛能聞到自己的肉被烤熟的味道,喉嚨哽咽想吐卻又被堵住了嘴巴。

文溪滿意的欣賞着這幅畫面,挑起細眉,用絲帕捂着鼻子對他說話:“我這個人向來眦睚必報,你說我是個給人承歡的哥兒想要我的命,然而你的命卻掌握在我的手裏,做人可不能逞嘴上功夫。”

他不屑的打量許老二驚恐的神情,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許老二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因為曾經一句怒話活生生被用刑而亡,死狀慘烈。

文溪出了牢獄大門,一輛馬車正停在門口,車夫見他出來趕緊低下腰給人踩着肩膀上車。

“如何?解氣了?”

文溪剛拉開簾子便被人抱進了懷裏,他神情奄奄張唇吐出兩個字:“沒趣。”

Advertisement

謝章成将人摟着坐下,貼着對方的側臉聲十分柔和:“此人活不過今日,以後受了委屈要跟我說,現如今不再像以前那般,有氣不用再憋着。”

文溪嗯了一聲,不知又想起了什麽,閉上了眼裝作疲憊的模樣倒在謝章成懷裏假寐。

.

謝忱與林今譽确定關系後生活習慣并沒有發生什麽大變化,依舊是謝忱包攬了家裏所以的粗活兒,只不過謝忱比平時要更粘人了些,出門前必要将林今譽來來回回抱個遍。

晚飯後教林今譽學琴也不老實,開始兩天還會收斂些,後面幾天逐漸放肆,時不時動手動腳把林今譽給逗生氣了。

謝忱捂着自己的臉跟在林今譽身後十分委屈,見對方背着身不搭理自己,趕緊湊到林今譽面前,他一過去林今譽便躲着不想理他。

“小譽,我錯了,我剛剛沒忍住,你的臉好白,好香,我教着教着就想要親一口……”話未說完又被林今譽甩了一掌,力道很輕。

謝忱直接将人手抓住了,放自己懷裏看那掌心心疼的不行,“手都打紅了,是我不好,我錯了。”

林今譽紅着臉将手拔回來瞪他,嘴唇已經有些腫了。

林今譽氣的不是謝忱親他,而是謝忱每次在親他臉頰後又想親他的嘴,一開始是試探的親一下後面幾天越來越過火弄的他喘不過氣,剛剛差點把古筝給推倒了。

林今譽哪知道這是謝忱溫水煮青蛙的計謀。

謝忱将人抱進懷裏像一條大狗一樣拱進林今譽的頸裏,十分低聲下氣哄人:“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我錯了。”

林今譽抿起唇,感受着懷裏的溫熱,發覺自己這幾天似乎有些愈發經常耍性子了,剛剛又打了謝忱一巴掌,這跟平時的自己完全不一樣。

謝忱見林今譽沒有反應心裏慌了一瞬,趕緊擡頭,發現對方定定看着自己,一米八七的大高個此刻畏畏縮縮望着林今譽,絲毫沒覺得林今譽打自己臉有什麽問題。

準确來說林今譽拍他臉的力道小的像是在調情。

林今譽眨了眨眼睛仿佛看到了謝忱身後狂甩的尾巴,十分不合時宜的聯想到了粘人的大狗。

“我……不氣了。”林今譽撇開臉,努力将聲音變兇些:“你剛剛差點把古筝弄掉了,摔壞怎麽辦。”

謝忱趕緊稱是,将人抱緊低頭摸着對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以後小譽生氣了就喊我全名,我皮糙肉厚,你手打疼了怎麽辦?”

林今譽貼着謝忱臉的掌心發燙,低低嗯了一聲,又變的乖順起來。

謝忱見他這幅模樣又有些心癢癢,端詳着對方靓麗的面容問:“小譽叫一聲我的名字好不好?”

林今譽微微蹙眉,這算什麽要求?但看着謝忱雙眼期待的模樣他有些生熟的叫了一聲:“謝忱。”

他平時一直叫謝忱謝大哥,現在忽然叫謝忱全名總覺得有些拗口,喊完便抿上嘴看謝忱的神色。

發現對方逐漸樂呵起來,俊逸的面容下露出了一絲羞澀。

老婆聲音軟軟的,喊他的名字真好聽。

林今譽如今才發現謝忱并沒有他想象的那麽正經,總喜歡逗他纏着他不放,難怪大家都說漢子都很會僞裝,平時看着正經,日後若是與他在一起了,準會變樣兒。

但謝忱沒有變壞,只是喜歡逗弄他,粘着他。

其實林今譽也有些樂在其中,如果謝忱不是在他練習古筝的時候搗亂的話。

林今譽想着縮進謝忱懷裏。

廠裏的工匠學會了古筝制作謝忱就輕松了許多。

他将新做好的幾部古筝和單子裝進牛車裏,這次進城看看樂師招收的狀況。

一周的時間裏,來找工的樂師有十幾位,其中願意答應一年時間在琴行授樂的樂師有九位。

謝忱按照任月給的名單挑了挑,留了六位下來。

任月還沒見過十六根弦的小筝,如同第一次見到小筝的林今譽一般十分好奇的撥上面的琴弦。

“這便是新樂器?長得好精巧。”

謝忱點頭,“這一部便先留在坊裏的架子上先擺着來看,待對面琴行開了再開賣。”

任月點頭,挑了一處顯眼的位置将小筝擺上,回頭便發現兩人車裏還有四把小筝,有些疑惑:“這些小筝是要留着坊裏嗎?”

“哦,那個?那個是要送人的。”原本低頭算賬的林今譽聞言解釋道。

任月哦了一聲,擡頭便發現原本對單子的謝忱已經放下活兒跑到林今譽身後給對方按肩了。

謝老板之前有這麽殷勤嗎?

謝忱兩手在按在那小肩上,控制着力道按捏,十分關心問林今譽:“如何,會不會太大力?”

林今譽的後背抵着謝忱的腹部,手裏打着算盤搖頭,看着算盤的神情已然入迷。

等算完了賬,兩人便拉着牛車先将古筝運到劉錢樂坊裏。

既新鋪子一事之後,因為新樂器和許老二的事謝忱已經許久沒去拜訪劉錢了,兩人進了樂坊直接上了二樓。

一段時間沒見,劉錢沒有多大變化依舊留着一縷長胡子,手裏盤着金算盤,見到兩人呵呵笑着倒茶。

謝忱先替林今譽拉開凳子讓他落座,自己才坐下去。

“最近很忙?”劉錢看着兩人問道。

謝忱點頭,其實不是忙是事情有點多,他受傷剛好林今譽又受了傷,才忙的團團轉。

劉錢不知道林今譽受傷的事,捋了捋胡子疑惑:“新的樂器這麽麻煩?搞了一個月?”

“遇上了些意外,現在已經過去了。”謝忱笑道,先将古筝亮了出來。

小筝也就半張長桌那麽大,有些方正,模樣小巧。

劉錢擡眉,有些意外,将那把小筝來來回回看了個遍,露出笑了:“怎麽這般小?”

“這是小筝,雖然形狀不似傳統筝那般細長大只,但有十六根弦且音色好聽。”謝忱自信道,随手彈了一段。

“廠裏如今只産了六把古筝,一把在我琴坊裏,一把在家中,這四把帶過來是要送給您的。”

謝忱十分有誠意說,“我們之前承諾過以後若是有新樂器先送給樂坊,且先教樂坊裏的伶人彈奏,所以這四把小筝剛做好我便帶過來找您了。”

劉錢聞言十分高興,抿了口茶:“哈哈哈我當是玩笑話呢,你還當真了?”

林今譽家人不在,劉錢一家也算得上是林今譽的親戚一脈,謝忱自然不會怠慢,他還不知道如何将自己與林今譽在一起的事告訴對方,維持着笑容回話:“我當初可沒有開玩笑。”

劉錢哪裏知道家裏的菜已經被豬拱了,十分稀罕的擺弄那把小筝,問他:“這樂器要教多久?”

謝忱思考着給了一個模糊的時間:“估計有點長,一個月吧。”

“唉,行,教授一事日後再說吧。”劉錢放下古筝,看向林今譽态度變得慈祥了許多:“小譽啊,這麽多天沒見,你伯母可想你了,你們今晚便在我府上住下,留下來吃頓飯如何?”

林今譽聞言下意識的看向謝忱,他們原本也是要在城裏待上兩天的,只是沒想過在劉府留宿。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