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章

第 51 章

劉錢想起剛剛文溪的問話心裏有些疑慮,對方為什麽突然問起新制樂器的事?思來想去最終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挑刺是對方長項,劉錢只當文溪又來找樂子了。

三人交談結束後,劉錢下樓發現文溪已經離開,他随意拉了一個店小二問:“文公子後面做了什麽?”

店小二回憶着說:“文公子似乎見了一個人。”

“人?”劉錢疑惑,這城裏還有誰能跟文溪和諧交流?

“似乎是個老漢。”旁邊的掌櫃說道。

劉錢聞言不再去想文溪的事,總之這個祖宗走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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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溪這人在謝忱心裏埋下了隐患,且不說對方的行事作風,就憑對方是謝章成的新歡就極有可能對林今譽的安全造成威脅。

謝忱還記得這人遇到林今譽時一臉敵意的模樣,保不準哪天再遇見對方就出手傷人了。

但現在又沒辦法防範文溪,謝忱思緒變深。

他身後的謝章成可以說是一個更大的威脅,謝章成吞噬林家成為城裏的大茶商,有錢就是爺,商道人脈一個不缺,自己和對方相比簡直是個小喽啰。

他轉念一想張家家主張鳴軒,也是個厲害的存在,能夠打通人脈将許家生意徹底報廢。

想到這裏謝忱的野心有了些變化,只在城裏賣樂器教樂器根本不夠,如果能像謝章成、張鳴軒一樣擁有絕對的地位……

小廳裏的火盆燒的噼裏啪啦作響,阿白一只爪子扶着銅盆邊另一只爪子去寮盆裏的火。

謝忱被這動靜打回神趕緊将貓抓回來,拍那只毛爪子警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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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碰火,不然這上面的毛都要燒光了。”他一邊捏着上面的毛發一邊兇道。

阿白委委屈屈喵嗚了一聲,把爪收回去窩進他腳邊睡覺。

院子裏的下人都被撤走了,只有白天才會進來,估計是沈梅的意思,給兩人留下個人空間。

林今譽沐浴歸來,身上只穿了一件裏衣。

和鎮上那間破房不同,小院的澡堂在房裏和小廳相通,房裏各處還點了火盆溫度暖和,林今譽也就不用像在鎮上那樣洗澡穿着披襖出來了。

謝忱坐在茶桌邊上側頭看過去,目光從林今譽白裏透紅的臉往下看,延着泛紅的細頸到鎖骨最後沒入到裏衣中,目光逐漸灼熱。

林今譽剛洗了澡意識還有些遲鈍并未發覺這一異常,他洗了發,便會自覺的來到謝忱面前讓對方給自己擦水。

這也算是先前被謝忱給服侍慣了,他坐在矮凳上,腦袋微微向後仰,潮濕的發絲被謝忱用幹毛巾蓋住,一點點的擦拭,平時圓圓的眼睛惬意的半阖,細長睫毛在燈燭光中打下一片陰影。

謝忱本就心思亂動,看着這一幕更是有些口幹舌燥,他站在林今譽側邊曲着腰垂頭,看着林今譽紅潤的嘴唇蠢蠢欲動。

他克制撩起那些發絲,手掌擦過冰涼的水珠緩緩定神。

林今譽真的很瘦,無論平時如何讓對方多吃些東西,他也只能長到這個體型再也不會發生變化,只有臉頰肉會長多些,抿唇時顯出一絲萌态。

他的許多地方的骨骼會很清晰,比如肩胛、腳踝、手腕……和鎖骨。

細細的鎖骨仿佛只隔着薄薄一層皮膚,被微微仰頭的動作牽引,露出清晰的凸起,那處地方的皮膚還帶着被蒸紅的餘韻。

謝忱的呼吸不禁沉重了些,咬着犬牙垂眼避開那裏,不去看他。

他的小譽就像一只沒有防備的幼貓,假如直接将他捕獵他極有可能會因為反應遲緩,最終被推入腹才開始掙紮。

衆多想法在謝忱腦中盤旋,他卻一個也不敢付諸于行動,即便現在自己和林今譽已經在一起了,但還是不夠。

待聘書寫好了……只要聘書寫好了,他和林今譽才真正成為愛人、夫妻……

将林今譽的發絲擦幹,謝忱從身後托着林今譽的下颔,看着對方被驚動的神情,在那額頭上印上一吻,露出淺笑來:“先給個報酬。”

林今譽耳根泛紅,長發悉數別在耳後,導致耳朵沒有遮掩,謝忱看的清清楚楚,掌心按在那處發熱的地方,故意逗他:“好熱。”

林今譽不禁彎腰想要掙脫開,敏感的手腳發軟,心跳漏了半拍泛起酥麻。

謝忱卻不依不饒捏住那處柔軟的耳垂,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

“好軟。”

“唔,謝、謝大哥。”林今譽整人無力的縮着,手指顫抖起來,去推搡他的手臂,聲音有些崩潰:“你、你快去洗漱吧。”

謝忱看着對方眼下逐漸升起的血色似乎發現了異常,帶繭的手指磨了一下那柔軟脆弱的耳垂,便看見林今譽渾身打了個顫,眼睛裏要溢出水來了,胡亂推他聲音磕絆:“不、不要碰我了,好奇怪……”

謝忱喉結滾動,怕把人逗過了将手收回來,心裏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興奮,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正經着,擦掉林今譽眼尾的淚珠,關心問:“小譽怎麽哭了?”

明知故問!

林今譽回頭瞪謝忱,握着拳頭錘他,但抵不過謝忱強悍的腰身,最後收回手不搭理他。

沈梅才剛把下人撤走,謝忱就肆無忌憚起來了。

謝忱見此趕緊哄人,把林今譽氣哄順了才心滿意足去洗漱,在澡堂裏磨蹭了半個時辰。

林今譽在小廳裏烤暖了便回到自己的廂房裏,熄了燈燭上床,許久未等到謝忱進來,心裏隐隐約約有些失望,他還以為謝忱今天會來找他一起睡。

林今譽抱着被褥曲身打斷自己的臆想,這樣的想法太不矜持了,他心中批評道,随即閉上雙眼入睡。

謝忱洗澡出來時,小廳裏已經沒人了,阿白縮在小窩裏睡的正香。

他熄滅小廳的燭火,手裏提着燈直接摸到林今譽的廂房門前,試探性的推了推,沒鎖。

看來老婆給他留門了!

謝忱趕緊推開門進去,小心翼翼關上木板鎖上門,輕手輕腳走到林今譽床邊。

微亮的燭光照應在林今譽的後腦勺上,對方已經朝裏曲着身子已經睡着了。

謝忱将燭火熄滅,慢慢上床将人圈進自己懷裏,發出一聲嘆慰。

時隔一晚沒抱着老婆睡覺,他現在整人都精神無比,胸腹緊緊貼着林今譽的脊背,下巴抵在對方的頭上,兩手有些不老實的環在對方的腰間。

想起剛剛那處誘人的鎖骨,不禁小心翼翼貼在了林今譽的側頸邊,拇指抵在凸起的鎖骨上來回摩挲。

他一定要想辦法将那些威脅林今譽安全的人都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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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因為要回鎮,謝忱早早起來,輕手輕腳怕驚動床上的人,但無論如何小心,床上的人還是被吵醒,但意識不是很清晰,露着半張小臉,兩眼半睜直直看着他。

謝忱将外袍穿上,回去在他臉頰邊吻了一下聲音很輕:“我先回鎮了,小譽繼續睡,下午我就回來了。”

林今譽的手下意識抓着他的拇指,意識模糊的唔了一聲,但依舊沒放手。

謝忱只好輕輕将那手指扒開,蹭了蹭對方的臉,最後離開。

他回到鎮上先将徐老爺的單子安排了,随後将其他做好的樂器裝進車裏,拉着車回家時撞見許傑。

對方眼睛裏挂滿了紅血絲,似乎也是剛從城裏回來。

謝忱微微蹙眉不看對方,沒想對方依舊堅持不懈朝他打招呼,臉上的笑容有些違和。

俗話說的伸手不打笑臉人,謝忱只能點個頭算作回應,拉着牛車直接離開。

許傑盯着謝忱的背影笑容逐漸消失,手指漸漸握拳。

昨天他進城在文溪口中得知了許老二的死訊。

還是晚了一步。

謝章成的人去撈許老二時對方已經在牢裏被折磨死了。

即便許老二對不住謝忱,那也沒必要用命來償還,更何況還要搭上他們家的生意,許傑咬牙切齒心道。

他心裏忌憚張鳴軒,所有的氣也只能歸咎在沒錢沒勢的謝忱身上。

許傑想起謝章成的承諾定了定心神,即便許老二死了,他的鋪子還有救,只要好好幫謝章成盯着謝忱鎮裏的動向,遲早有一天他會報仇。

謝忱回到家裏發現院外還守着一個人兒。

那打扮一看便是張家的下人。

他朝對方打招呼疑惑:“怎麽了?”

“謝郎君!可算見到你了!我們家主有事找你,但你昨天不在,便托在此等你給你遞信。”那下人說道。

謝忱将牛車牽進院子,把人請進門倒了茶水。

“張家主是有什麽事?”

那人将信箋遞給他說:“家主最近較忙,若謝郎君看了信想要找家主估計要等四天後。”

謝忱聞言收下信:“那你替我向張家主傳個話,就說我最近要待城中西街的謝家琴坊裏,若家主有急事尋我可以直接在城中會面。”

那人點頭記下,急匆匆離開。

謝忱将信打開,上面只寫了幾段話。

三天前衙門裏來信,許老二已死于牢中,此人之死非我計劃,怕有內幕,謝郎君即日起暫且小心行事,若知道從中作梗者可告知于我。

許老二死了?!

謝忱猛然睜大眼,雖然他與張鳴軒計劃讓許老二在牢中折磨,但沒有直接要他死,怎麽說也應當能茍活一年。

許老二是又惹了什麽人?!

謝忱不禁嚴肅起來,想起剛剛許傑一臉滄桑的模樣。

對方知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死了?如果知道那見到他還能這麽平靜?

謝忱心中疑慮頗多,只能暫時猜測許傑對此事并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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