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回了頭去,繼續說話。

我為了緩和氣氛,問他們道:“算了,那你們商量到什麽地方了?我也來聽聽。”

裴青把老貓畫的圖遞給了我,也是為了緩和我的氣氛,接着說道:“我們在和他說當時的那道鐵門,就在這個位置。我們在讨論,既然通道在洞穴的頂部,那鐵門裏是什麽地方?”

我想起了那奇怪的鐵門,現在它應該已經在水下了。在老貓的圖上,草草地畫着一條長長的通道,我很容易就可以認出那些我們走過的地方。在鐵門的地方,老貓不知道為什麽,打了一個問號。

我問他們有什麽讨論的結果,裴青說,問過工程兵的意見,他們說有兩個可能性,第一,這根本不是門,而是臨時吊車的水泥樁。這裏的岩石結構并不穩定,走路還好,要是吊裝比較大的飛機部件,比如說發動機,就可能需要起重架,那就需要在石頭下澆上大量的水泥和鋼筋,那道鐵門,可能只是水泥樁的殘餘部分。

我回憶了一下,心說狗屁,那肯定是一道門,又問第二個可能性呢?

裴青道:“那就有意思了,他們說,如果不是水泥樁,按照他們修建地下掩體的經驗,安置在這種地方的鐵門,肯定是一個微差爆破點,下面全是炸藥。這鐵門下肯定是鑽了個深孔一直到達承重層,裏面在關鍵位置上布滿超大量防潮防震的炸藥,用來在緊急的時候引爆,可以瞬間封閉洞穴,争取時間。

在日本的很多地下要塞都有這樣的裝置安置在關鍵通道上,而且這種裝置需要少數獲得引爆密碼的人來操作,日本軍隊裏有特別的人來執行這種“神聖”的引爆任務。

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日軍在撤走的時候,把這道鐵門封閉了,顯然不想将洞穴完全封閉,也或者當時,知道引爆密碼的人,已經死了。”

我聽了後頭上就冒了冷汗,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剛才是站在一堆炸藥上?”

在我們身後的一個工程兵插嘴道:“不,是一大堆。”

說話的是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工程兵,生面孔,甚至看上去比我們的副班長還要老一點。他也擠到我們中間來,老貓向我們介紹,說這是工程連的連長,老兵了,剛從中印邊境回來的,叫唐澤丁。他們兩個顯然是認識,那老唐和我們那副班長完全是兩個性格,也許是級別也高點,對我們一點也不忌諱,坐下就接着說:“據說日本人當時用的,一般是97式炸藥,這種炸藥是黃色炸藥加上一種什麽狗屁的六什麽社呢苯(記不清了)混合成的,在有水的環境中威力巨大。”不過他說也不用擔心,日本的引爆裝置很成熟,一般情況不會有意外的。

接着他又說,不過這種爆炸點的位置設置很講究,相信那個地方應該屬于戰略要點,要是這個地方守不住,形勢會急轉直下,所以才會在這裏設置爆點。他認為如果這樣判斷的話,我們後面的暗河段,可能會相對比較安全。

王四川顯然是不信,拍了拍他說承你貴言。

我倒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但是事實如何,也只有走下去看了再說。

裴青接着道:“這是我們剛才讨論的一個問題,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比較棘手,剛才我們也提了一下。就是袁喜樂和陳落戶他們的問題。”

我心說怎麽了,問道他們有什麽問題?這裏沒見到他們,不是應該在上游等嗎?

裴青搖頭道:“老貓說,他們來的時候,只看到了裝備,也看到了犧牲戰士的屍體,但卻沒見到他們三個人。”

我又愣了一下,心說怎麽可能?裴青說,現在我們也假設,要麽就是他們來的時候沒有發現袁喜樂他們,要麽就是他們發現漲水,來救我們的時候出意外了,總之現在我們也沒法回去搜索,只能祈禱他們沒事了。

我想起陳落戶和袁喜樂的樣子,心裏真是擔心得不行,這兩個人都無法照顧自己,那個我們留下的小兵,到底能不能顧得過來?

懷着憂慮,我們又商量了一下別的事情,地下河的走勢無從預測,其實當時有一種充電法可以預測地下河的走勢和規模,但是數據都是概數,而我們需要極度的細節。現在我們只能憑借以前走地下河的經驗來猜測接下來會遇到的情況。

正讨論着,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我們轉頭去看,只見兩個工程兵沿着梯田已經走出去很遠,我們只能看到手電發出的兩點光。

石頭梯田的長度往往十分驚人,有時候能延綿幾公裏,可能是他們好奇這種奇怪的地質景象,沿着梯田就貼着洞壁往裏走。這時候,那個副班長發現了他們,立刻勒令他們回來。

誰知道他們卻在那裏招手,指着洞頂,好像發現了什麽。

王四川來了興趣,我和他站起來與其他幾個人跑了過去,走到他們那裏,擡頭一看洞頂,只見長滿鐘乳的暗河頂部,竟然挂着一條U形的手臂粗細的電纜,從前方的河道處延伸出來。最後電纜挂入到水中,不知去向了。

而在這裏,我從那電纜處又聽到了,剛才在鐵門下聽到的,那種指甲抓撓的聲音。此時聽起來,那聲音不像是水位上升石頭摩擦,而是電流産生靜電的那種噪聲。

發現電纜雖然不是什麽特別震撼的事,但是搞工程的幾個都很興奮,因為看到電纜,就意味着附近有用電的東西。不知道日本人用的是什麽發電機,但功率肯定不會大,出現了電纜,說明我們離目的地不遠了。

只是不知道,這荒廢了幾十年的電纜中,怎麽好像還有電?難道電纜盡頭的發動機還在運行嗎?

老唐讓幾個工程兵架着他,搭了個人梯湊過去,因為幾十年的水蝕,電纜已經老化且被石灰質薄薄地包進了鐘乳裏,扯都扯不下來。他們看着電纜一直從這裏垂了下去,垂入水裏,又讓幾個兵順着下去,看看電纜最後連着的是什麽東西。

副班長脫了衣服,順着石梯田一層一層走下水,然後摸着電纜潛了下去。我們看着他潛一會兒,冒起來一會兒,很快就到達了手電照不清的地方。

我怕他出現危險,忙讓其他人把皮筏子推下水去,我們去那裏接應。

幾個人都非常感興趣,皮筏子很快劃到暗河中心的地方,班長的手電在水面甚至還能透上光來。我們看着光點一直移動一直移動,最後停止了,向上浮了上來,接着一個水花,那個副班長喘着粗氣一下子扒到艇上。

我們趕緊把他拉上來,給他毛巾擦頭,王四川忍不住了,問下面連着什麽?

那副班長喘了一分鐘才緩過來,結巴道:“飛機!水下沉着一架飛機的殘骸!”

二十二、小型飛機

飛機?

我們當時就傻眼了,難道這裏已經是洞穴的盡頭,一千二百米的地下了?

不可能啊,氣壓表顯示我們現在的垂直深度連一半都不到,而且看這洞穴的寬度,如果那架神秘的轟炸機就在我們的水下,那以它的高度和廣度,我們不可能在水面上什麽也看不見,手電照下去,肯定能看到一個巨大的飛機影子。而現在,一片漆黑,什麽都沒有。

王四川問副班長,副班長說,不是轟炸機,是一架小型的飛機,下面還有鐵軌,小飛機用鎖鏈固定在鐵軌上,看上去已經完全撞毀了。

幾個人興奮異常,而我受了傷,無法潛水下去看,雖然心急火燎,但也只能看着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跳下水去,争先去看。

我等了他們大概一小時,直到在岸上的老唐呼喝起來,他們才回到岸上,一邊擦身體一邊對我們形容下面的場面,其中王四川講得眉飛色舞。

按照他們的敘述,我們畫出了飛機的樣子,後來我們總結時查資料,發現那一架飛機同樣非常的冷門。當時是一個空軍指揮學院的空氣動力工程師認了出來,那可能是一架小型的Ki102系列,這種飛機很有名氣,那工程師說如果我們真的在那地方發現了這種飛機,說明日本人對于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已經非常不一般了,因為這是當時比較新的夜間戰鬥機。

我們當時見過的飛機都有限,根本不可能了解這麽多,只知道那飛機的殘骸傾瀉在鐵軌上,電纜通向那裏,有一些奇怪的卡在石頭縫隙中的機器,應該是礦軌設備。飛機的翅膀已經完全折毀,頭部也撞得不成樣子,顯然這一架戰機應該是迫降失敗的犧牲品,奇怪的是,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們當時給奇怪下了一個定義,就是所謂奇怪的事情,就是在一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