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就在姜詩意說着這些亂七八糟的胡話時, 旁邊出現了一個穿着白色外套背着小書包的路人。不知道是學生還是剛下班的打工人士,
不管是哪個群體,在這時候撞見的話, 都挺可怕的就是了。
最為恐怖的是, 姜詩意并沒有就此安分下來。在發表完先前那些驚天地泣鬼神的言論以後, 她看起來好像還又有了要開口的苗頭,不知道是想說什麽東西。
易羨舟眉頭一蹙, 當即搶先一步捏住姜詩意細細的胳膊, 将她一把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同時,易羨舟還牢牢地捂住了她的唇, 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別說話了。”
她是真的有點兒怕這女人了。這女人的嘴,可是真的不簡單。
姜詩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沒有那個意識去分別眼下的任何。她的智商都被酒精給降到負數了, 只是睜着一雙漂亮水潤的眼睛看着易羨舟, 愣愣地點頭。
易羨舟攬着她的腰看着她迷蒙的雙眼,手心貼合着對方柔軟的唇瓣,手背上頭覆蓋着對方溫熱的鼻息,渾身驀然浮起了一層細小的顆粒。
就好像在這暗夜之下,有一小簇火焰燃了起來,在風中搖曳不止,明滅不定。
姜詩意這人身上,總是具備着一種可以輕易給人将火點着的能力。易羨舟平日裏都不見得能穩得住,更別說這會兒的她同樣也是腦子發暈的了。
人在這種時候,想要純粹地戰勝動物本能,那難度系數可不是一般的高, 是非常的高。
她舔了下唇,轉頭望向那個路人, 強行将自己那集中在姜詩意身上地注意力給分散了出去。
直到那個路人徹底消失在街道轉角處,她方才松出一口氣。
轉過頭來,易羨舟目光重新鎖定姜詩意,說:“我還是先送你回車上吧。”
她是真的有點兒怕這人了。
姜詩意卻是搖頭,含含糊糊地說道:“不要,我要和你,和你一起,去。”
就姜詩意目前這個狀态,易羨舟怎麽敢帶她去便利店?誰知道姜詩意到時候還能夠折騰出什麽震驚四座的話來?
對于那種可能發生的情況,實在是光想想都尴尬得不行。
“別鬧了。你先回車上。”易羨舟二話不說,扶着姜詩意便朝車子那邊走去。
打開車門,易羨舟将她送進去後,将車門“砰”地一聲甩上。
姜詩意愣了一秒,擡起手敲了敲窗,似乎在說放她出去。
易羨舟沒有理她,直接擡起車鑰匙鎖了門,又踉跄着捏了下眉心醒醒神。她今天喝得也是有點兒高,腦神經都打了結一樣,變得有點兒亂七八糟。
嘆出一口氣,易羨舟取出手機打開,認認真真地挑了個代駕安排好,就朝着她先前看到的那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走了過去。
途中,易羨舟冷不丁想起來姜詩意剛才說的那些話,今晚真是太超過了。姜詩意剛剛說的那些話就像是帶着膠水一樣,在她腦子裏頭亂轉個沒停。
易羨舟禁不住停下腳,垂眼看着地面,揉頭。都說最後吐真言,那姜詩意可真是,讓自己打開新世界了。
那個女人……
易羨舟閉上眼睛甩了下頭,嘗試着将腦子裏頭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摒除掉大半,帶着依舊混沌不堪的腦子走進了便利店中。
在貨架之間走了一圈兒,易羨舟沒什麽其他東西要買的,随便拿了兩盒牛奶下來,就到了收銀臺處結賬。
待收銀員掃完碼,她掂着牛奶重新走出去,微頓腳步,朝着車子那邊望了過去。
是錯覺麽,她怎麽覺得自己這個婚,好像結得并不怎麽簡單?
沒再多想,易羨舟擡腳繼續走過去。等她回到車子旁邊時,還沒打開車門,就看見姜詩意正窩在後座上,像個小朋友一樣玩着手指頭,将骨節磨來捏去。
整個世界一副懵懵懂懂初入人世的樣子。
易羨舟站那兒看她一陣後,終于拉開了車門。
姜詩意聽到動靜,馬上轉過頭望向了她。随後,她将兩條手臂交叉撐在座上朝着易羨舟這邊用膝蓋挪了兩步,擡起姿色妖冶的臉,睜着一雙水眸看着她,嬌滴滴道:“老婆,你回來了啊?”
姜詩意喊得特別順口,也沒有哪裏不對,易羨舟卻是扶着車門直接愣在了原地。
她們确實已經是法律上的妻妻沒有錯,但被人突然這樣一喊,還是挺意外的。
這個女人可真是……
易羨舟只好說:“別再過來了,再過來我沒位置了。你坐進去點,我好進來。”
“哦。”姜詩意本來打算繼續出來的,聽了她的話後。總算又老老實實地朝着後邊兒退了過去。
倒是挺乖,乖得像條小狗。
易羨舟矮身坐進去後,将車門拉上,将一盒牛奶的吸管別下來紮進去,朝着姜詩意遞了過去:“拿着,喝吧。”
“好~謝謝老婆~”姜詩意接過牛奶,捧在手心裏頭慢慢地喝了起來。
易羨舟掃了她一眼,拿起手機看了下代駕到哪兒了。今天喝得好像是真有點兒過頭了。看字都需要格外地集中注意力了。否則就會覺得那些字過于影影綽綽。
放下手機,易羨舟也将自己那喝舉到唇邊喝了幾口。她又思考起了一個問題。代駕也是人,姜詩意等會兒該不會還要繼續胡言亂語吧?
就這時,旁邊忽然傳來了一聲嬌滴滴的“哎呀”。
易羨舟急忙轉頭:“怎麽了?”
只見姜詩意一手捏着牛奶,一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灑出來了……”
“濕掉了。”
易羨舟轉頭望去,果不其然。在姜詩意的飽滿的右胸處,那塊繃緊了的布料之上已經落了一枚硬幣大小的水漬。
易羨舟收回視線,抽出一張紙巾,轉動手腕朝她遞去:“給。”
“嗯……”姜詩意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将紙巾接過去,低下頭認真地擦拭着。
易羨舟見她在這過程中,差點兒就又要将那牛奶傾倒出來,連忙伸手扶了下。
于是姜詩意又擡起了頭:“謝謝老婆。”
聲音又嬌又軟,像是滲着水似的。
不知道是怎麽搞的,易羨舟突然覺得車子裏頭的空氣又悶又燥,有點兒難受。她禁不住轉過身來放低牛奶,解開了領口的一顆扣子,企圖以此透透氣。
與此同時,一個相貌可愛,散發着滿滿活力的妹子來到她車子旁邊,矮下身來敲了敲車窗:“你好,請問是易女士嗎?我是您找到代駕……”
易羨舟降下車窗,說:“是的,上車吧。”
“好的。”妹子甜甜一笑,繞到前方坐進駕駛座中,系好了安全帶。
同時,易羨舟也傾過身,幫姜詩意系好了安全帶。
一會兒過去,妹子發動車子,朝着易羨舟家平穩地緩緩使去。
易羨舟始終時不時就轉過頭看一下姜詩意,時刻提防着,很擔心她再說什麽話。
直到易羨舟發現姜詩意不再鬧騰,窩那兒睡熟了,心下方才有所松懈。轉過頭來,易羨舟望着窗外在黑夜之中徐徐後退的景致,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總算停下。
易羨舟在車輛慣性的拉扯中醒過來,沖代駕輕聲道完謝,解開安全帶下車,繞到了姜詩意那邊。
打開車門,易羨舟推了推姜詩意:“我們到了,醒醒。”
姜詩意睡得有點兒死,只是動了動身子。
易羨舟又繼續推了好幾下,姜詩意才睜開了眼,鼻音綿長道:“到了……嗎?”
“到了。”易羨舟邊說邊幫她解開了安全帶。
“好哦。”姜詩意準備下車。
奈何她此刻四肢和頭腦都鈍重得像是灌了鉛,在座上嘗試着起了好幾次,都沒能順利起身,反倒又彈坐了回去,看上去比較麻煩。
易羨舟只好拉住她手臂,給她借力,同時引導:“先把左腿邁出來吧。”
“哦……”姜詩意點了點小巧的下巴,開始照着她說的話做。
易羨舟忽然發現,姜詩意并不是什麽特別可怕的那種醉鬼。她醉後頂多就是思維發散異于常人,說話比較豪放而已。
整體來說,酒品還是不錯的。至少不作不哭不鬧,還比平時都乖了許多倍,不至于讓人覺得特別難搞。
只不過,醉酒的人就是醉酒的人。即使還殘留着部分意識,即使肢體也還能動,行動方面卻格外遲緩。
倘若不扶,她可能會摔下來。倘若去扶着,她又會自然而然将身體的重量朝着自己這邊壓上來。更別說是在對方醉,自己也醉的情況下了。
如果是在平常時候,這根本就不算什麽事兒,易羨舟一個人也能将姜詩意也背起來。但今天,好像不太行。就在姜詩意下來的瞬間,易羨舟都有點兒扶不穩,往後退了兩步。
“我幫你吧。”代駕妹子是個熱心腸的人,下車後觀察到易羨舟這邊好像有點兒棘手,就沒走,直接小跑到易羨舟旁邊來熱心地開了口。
易羨舟擡眼望向她,輕輕點頭:“好的,那,麻煩了,謝謝。”
“不客氣。”妹子輕輕笑着搖了下頭,走到姜詩意旁邊,拉着姜詩意的一條手臂搭在肩上,同易羨舟一塊兒合力将她給帶進房中,還上了樓。
由于易羨舟目前還沒有布置客房,現在也沒什麽多餘的精力去折騰那麽多事,便幹脆和妹妹一塊兒将姜詩意給帶到了自己卧室裏頭。
把姜詩意放到床上後,易羨舟出于感謝,回過頭來給了妹子一些小費。
妹子有點兒喜出望外,笑得眼睛彎彎:“謝謝老板,下次有需要再叫我哦!”
“好。你回去的路上小心。”易羨舟叮囑完一句,目送她離開。
屋子裏頭重新變得十分安靜。
易羨舟叉着腰轉過身來望向床,目光鎖定到姜詩意身上那塊被牛奶浸濕的地方,又挪開,随即矮下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趁着還醒着,起來洗個澡再睡吧。”
姜詩意将一條手臂搭在額上,在床上輕輕扭動了下身子,含含糊糊開了口:“嗯……還要,洗澡,洗澡?”
看起來還能理解易羨舟的意思,但就是不太願意去做。
“是啊。”易羨舟在她旁邊坐下,扶着沉重溫熱的額頭靜靜地緩了一下,說:“那樣會舒服一些。”
她現在也是怪暈的。今晚十有八九應該會睡得很死吧?
“哦……”姜詩意好一會兒放下手臂,擰着秀氣的眉嘀咕:“內褲,我的內褲,還在,下面……沒有內褲,不洗澡。”
易羨舟松開額,虛着眼睛望着她,想起了底下客廳裏頭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姜詩意今天剛來,才把箱子拆開,還什麽都沒收拾。
易羨舟重新起身:“行,我去幫你拿。”
“嗯……”姜詩意這次只發出了一個音節,就沒有聲兒了。
易羨舟擡起步子出了門。走到樓梯口時,她扶住欄杆穩了下心神,方才繼續往下走。
在看到客廳裏頭的景象時,她差點兒兩眼一黑。那裏邊兒什麽都亂七八糟的,看上去特別不适,讓人感覺強迫症都快犯了。
但她眼下現在實在是沒有什麽精力去收拾了,只能任它們亂着。
繞進各個紙箱之中,易羨舟左右四顧一番,最後在一只行李箱旁邊蹲下身,在裏頭翻找了起來。還挺幸運的,姜詩意需要的,裏頭都有,不需要她再繼續找下去。
取出一條內褲,又随便拿上一條珍珠白的睡裙,易羨舟合上箱子起身回到卧室,轉進浴室放到置物籃裏頭,打開了浴缸裏頭的水。
看着浴缸被水緩緩填滿,易羨舟關掉水,往裏頭放了調配有舒緩精油的浴鹽,重新來到了姜詩意旁邊,說:“你要換的衣服我都給你拿到浴室裏頭了,去洗吧。”
姜詩意這會兒腦袋發懵,身子犯軟,完全不想動。翻了個身,她在床上抱着被子夾在腿間,嘟囔着:“怎麽還要洗澡……”
很明顯,她真的很不想動。
但易羨舟不打算慣着。她不希望等會兒是在酒精的味道中入睡,那樣肯定是睡不好的吧,光是想想就會想死。
易羨舟毫不猶豫地握住姜詩意手腕,将她身子給拉起了半截:“去吧。早洗早舒服。”
姜詩意雖然不太願意,小臉都快要給皺緊了,但沒辦法,還是點了點頭。從床上徹徹底底坐起來後,她将雙腳送入拖鞋之中,總算是在易羨舟的攙扶下晃晃悠悠地進了浴室。
指了下那浴缸,易羨舟對姜詩意說:“去吧。小心一點兒,別摔着了。還有就是,臺子上放了一次性漱口杯和牙刷,你等會兒記得用。”
“嗯……”姜詩意抿着嘴巴,輕輕點頭。
易羨舟沒再繼續逗留,交代完一切就離開浴室關上門,背脊貼房門地站在那裏舒出了一口氣。
走到卧室中央,易羨舟站了會兒,步子一轉,拉開衣帽間的門,從裏頭取出一套幹淨的睡衣,出門拐進了房子裏頭的另一個浴室中。
這會兒已經是午夜零點,挺晚了。易羨舟的狀态也挺奇怪,都有點兒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困更多一些,還是醉更多一點。
好在無論怎樣,明天不用上班,倒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兒。她到時候也不用擔心自己起不來。
脫掉衣服,站到淋浴底下,易羨舟閉上眼睛仰起臉,享受着熱水淌落到皮膚上時帶出來的舒适感。
忽然一下子,她感覺比先前好受了許多。
在花灑細密的聲響中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易羨舟關掉花灑,擠出沐浴乳到起泡球中揉搓出泡沫,渾身松懈地清洗起了身子。
中途她突然有點兒擔心姜詩意醉成那個樣子到底能不能完成洗澡這個項目,又會不會在浴室裏頭摔倒。
她是鋪了防滑墊沒錯,但萬一呢?
快速沖洗幹淨,易羨舟擦幹水漬穿上外套,将腰間細細的帶子系好,吹幹頭發刷完牙,就擰緊水龍頭連忙離開浴室,回到了卧室。
進去的時候,裏邊兒浴室裏頭穿出來的嘩嘩水聲剛好戛然而止。
易羨舟關上卧室門,倚到浴室門口擡手敲了敲,問:“你洗完了?”
“嗯……”軟綿綿的聲音從裏頭傳出:“好了,在穿,衣服。”
“那就好。”易羨舟在那兒又倚了一陣,回到床邊坐下,等着姜詩意出來。
在聽裏頭窸窸窣窣地響了半天過後,終于,随着門咔嚓的一聲響,姜詩意披着濕漉漉的長發踩着霧氣走了出來。
易羨舟擡眼瞧去,一抹纖瘦的人影晃入了視線之中。
姜詩意還是挺不清醒,幾乎是每一步都靠扶着牆來行走的,仿佛随時随地都可能倒在地上。
易羨舟見狀,還是朝着她走去,扶着她在一張單人沙發上落座。
同時,易羨舟擡手撩了下她濕漉漉的頭發,蹙眉道:“你這頭發是一點都沒擦?”
睡衣才剛上身,就已經被水漬給浸潤了好幾處。
姜詩意将雙腿擱到沙發上,整個人窩進裏頭擡起小臉,歪着腦袋迷惑地看着她:“嗯?”
似乎是沒有聽明白。
“你頭發……”易羨舟說了一半兒,忽然覺得好像沒必要說,又把剩下的話給咽了下去,
轉過身,易羨舟去将吹風機拿過來插好電,打開開關,給姜詩意認認真真地吹了起來——如果讓姜詩意自己吹的話,搞不好頭發都要卷進去。
将姜詩意的發絲吹到幹爽蓬松的狀态以後,易羨舟又連帶着給她身上的衣服也吹了一下。
在吹風機的熱風吹拂下,姜詩意身上的衣服如同湖泊上的水紋般,在白皙細膩的肌膚上不住地漾動着,總算是慢慢變得幹燥起來。
易羨舟吹着吹着,目光卻從她的衣服上漸漸挪到了她的皮膚上。
姜詩意的肩膀弧度很漂亮,下巴很小巧,脖頸更是纖細得仿佛輕而易舉就能折斷的花枝。
完美,精致。
等姜詩意從頭到腳都變成一個幹爽的人後,易羨舟關掉吵鬧的吹風機,将線纏繞好,把它放回了原位。
見姜詩意仍舊沒有動作,易羨舟朝着床那邊歪了下頭,說:“好了,別愣着好,去睡吧。”
“哦,好……”姜詩意緩緩伸出一條潔白如玉的腿,穿上拖鞋後從沙發上起身,有意無意地捋着頭發朝着床那邊走了過去。
抵達床邊,姜詩意披散着一頭濃密的頭發,脫掉拖鞋,擡起右腿跪到床上,又動作溫吞地将左腿也收了上去。然而,就在她打算躺下時,又停頓了下來,勁兒轉過身坐到床上,望着易羨舟,輕聲說:“我好渴呀。”
喝酒卻是,假如喝上頭了,是會很容易變得燒心又口渴的。
易羨舟望向一邊,對她比了個手勢:“等我一下。”
一會兒後,易羨舟接滿一杯水回到姜詩意旁邊,朝她遞過去:“給。”
姜詩意伸出了手,要去捧住那杯水。
但易羨舟一看她那狀态,生怕她把杯子給摔了,于是在姜詩意馬上就要觸碰到時,又忽然握着水往邊上揚了揚,巧妙地避開了她的手。
姜詩意不解,迷惑地看着她,不知道易羨舟到底要不要給自己喝水。
這時,易羨舟端着水琢磨道:“還是我喂你算了,你把嘴巴張開。”
“哦……”姜詩意擡起了下巴。
易羨舟再次将杯子遞過去,靠到了她唇邊,微微往下斜了一個角度。
姜詩意雙手捧住易羨舟捏着杯子的手,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她是真的渴極了,這一喝,就喝得停不下來了似的。又因為喝地太急,她一不小心被嗆到,身子發顫地咳了兩聲。這樣一來,易羨舟的手被她不小心地按下去了幾分,導致裏頭的水在晃蕩中灑了不少出來。
“啊……灑出來了……”姜詩意在止住咳嗽過後,十分訝異地說了一聲。
“沒關系,”易羨舟搖搖頭,擡眼望向了床頭櫃上的紙巾,“擦擦就好了。”
誰想,她還沒有動作,姜詩意就說了一句:“我幫你擦~”
随後,易羨舟還沒有回過神,一點溫熱又柔軟的觸感便落到了手背上。
易羨舟瞬間渾身僵成一片。姜詩意這是,在做什麽?
面對易羨舟的微妙反應,姜詩意卻渾然不絕,還又舔了一下。
對方溫熱的呼吸就像火種,撩在易羨舟的皮膚上,很快就燒起了一大片。
易羨舟抿緊唇看着她,幾乎快要将下唇咬破。
姜詩意身上那條珍珠白的睡裙屬于吊帶中的基本款,沒什麽過于花哨的元素,但穿在她身上,卻分外性感。
她生得骨架小巧,肩膀平直,鎖骨清晰銳利,偏偏胸脯格外有料,臀部線條圓潤,腰肢又纖盈至極。那玲珑的曲線在泛着淡淡光澤的絲滑布料包裹下,看起來像晨光之中初綻的花瓣,透着種顫顫巍巍的嬌豔欲滴,格外美好。
輕而易舉地便能激起人的破壞欲,令人格外想要摘下來,完完全全,完完全全握在手心裏頭。
易羨舟總覺得身體裏頭,有另外一個陌生的自己正在慢慢地蘇醒。
她閉上了眼睛,思維卻并沒有因此而變得平和,反倒變得越發的破碎了,整合不起來了。
就在對方的舌尖又一次卷過自己指尖時,易羨舟再也沒有多餘的理智去按下胸腔裏頭此起彼伏的暗潮。她好像在被惡魔拉着下墜,一直下墜。
睜開眼那一刻,易羨舟反手捏住姜詩意小巧的下巴,擡起了她的臉。姜詩意被迫仰起天鵝般纖細優雅的脖頸,眼神含霧地看着易羨舟,胸腔起伏不定:“易……”
但她話還沒說完,易羨舟已經俯下身,呼吸淩亂地壓上了她柔軟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