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發情期
第6章 發情期
又做了。
剛一睜開眼，閃現在安可腦子裏的就是這兩個字。
溫暖的氣息徘徊在她的後頸上，和他人的發絲一起，帶給人一種癢癢的感覺，不過對于安可來說，她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快要被這種親昵的動作激起來了。
她沒有回頭，只是手往後伸去，準确無誤地推到正在她後頸上嗅來嗅去的白靡頭上。
“醒了？”
被推開的人不知道是厚臉皮還是怎麽回事，竟然還敢這麽問出口，那雙環在她腰間的手也不松開。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安可翻了個白眼，随後将她的手掰開。
“幾點了？”
“十點左右。”
“十點？！”
着急的魅魔一下子彈了起來：
“你醒了怎麽不叫我？！”
“沒事，我請了假的，給你和我。”
柔弱無骨的美人攀到她的肩頭，用下巴輕輕蹭着那方被标上了印記的皮膚。
至于用的是什麽理由……安可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反正只有局長一個人知道，他大概不會閑着沒事跟安可八卦的吧？應該……不會吧？
這下安可說不出來話了，調到新部門的第一天，是遲到比較糟糕呢？還是直接請假比較糟糕呢？她現在已經沒有心力去想了，只覺得太陽穴一陣陣發疼。
“難受嗎？”
白靡很有眼力見地将手指覆到她的太陽穴上，不輕不重地按壓起來：
“少喝點。”
安可将她的手拿開，轉身便要起床，但還沒站起來，她整個人就僵住了，接着又慢慢原路返回，縮回了被子裏。
白靡一看她通紅的耳尖，就什麽都明白了，輕笑兩聲，也沒戳穿她，只是自己起了床。
悉悉索索的穿衣聲響起，安可頭埋在被子裏，只有越發鮮紅的耳朵出賣了她此時此刻的窘迫。
真是瘋了……
做一次還不夠，還要做第二次，她和白靡的關系究竟會發展向什麽境地啊？明明吸取精力只需要身體接觸就夠了，可是偏偏……真不知道魅魔□□裏所含有的催情成分催得到底是白靡的情還是她的情，每次她都沒辦法好好控制自己，雖然也有酒精的原因在裏頭，但是安可還沒有到會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酒精的程度。
她确實是想和白靡保持距離的，但是……特瑪爾說得不錯，她确實，除了白靡以外，沒有可以吸取的精力。這麽多年來，她一直過着排斥社交、排斥身體接觸的生活，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好像……就是不排斥白靡的接觸，是因為她對白靡的印象停留在那件事發生之前？還是因為脫敏療法？她說不清楚。
在她思考這些有的沒的的事情的時候，白靡早就将自己收拾好了，站在門口問道：
“你要再睡一會兒嗎？”
“……我馬上起來。”
“早飯要吃什麽？”
“……我待會來做。”
上午十點多，在這個時間點吃飯已經說不好吃的是早飯還是午飯了，所以安可也只是随便做了一點。
白靡倒是聽話，也沒來打擾一看就知道此時思慮過載的她，借了她的電腦就縮到書房裏處理公務去了，也虧得此，她才有了這麽兩分鐘獨立思考的時間。
對于獨居生活來說，自己做飯是必不可少的，安可的廚藝雖然稱不上好，但好歹也說得過去，至少簡單的面食對于她來說還是得心應手的。
青菜、雞蛋，面裏只用加這些就行了，和安可不同，白靡一向喜食清淡素蔬，以前和她一起吃食堂的時候，光是看看她盤子裏那些綠油油的素菜，安可就覺得難以下咽，偏偏白靡對此一無所知，她也不是素食主義者，只是天生喜歡素食的味道罷了，現在想來，大概是種族特性在作祟吧，對于妖類少數種來說，不算少見。
至于安可，接連縱欲兩晚，她還是吃點對胃友好的食物比較好。
煮面速度很快，不到一會兒，兩碗熱騰騰的面食便被端上了桌，安可敲了敲書房門，示意白靡出來吃飯。
飯桌上很安靜，只有碗筷碰撞和吞咽咀嚼的聲音，就連這兩日中一直表現得很活躍的白靡也仿佛在思考些什麽，沒有說話。
“才剛剛上任，工作就這麽忙嗎？”
安可突然問道。
白靡愣了一下，笑道：
“其實也不是，只是遇到了個比較棘手的問題，他們兩人都有正在跟進的工作，所以這個問題大概率是要留給我們來處理的，能抓住時間想想怎麽處理不是最好的嗎？”
“說起這個，我還沒有問你，這個部門具體的工作內容是什麽？”
“雖然說是少數種工作專項部門，但其實具體工作內容和多數種工作差不了太多，唯而有差別的是，一、案主都是少數種，二、人手大幅減少。”
說到這裏，白靡臉上的笑容都變得有些苦澀。
一開始聽到“人手比較少”的時候，她還以為真的只是“比較”少而已，所以從來沒有想過會有整個部門加上她都只有四個人的可能，這對比起她在國外的工作環境來說，屬實是有些強人所難了，難怪熊金會因為害怕休息時間減少而拒絕升職。
“安可你之前是在資源調配的部門對吧？”
“是的。”
“你現在調到這個部門來的話，就必然不可能像之前那樣只是坐辦公室了，出外勤是肯定的，畢竟人手少，問題又多。”
“……上一次做外勤工作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前了。”
這點安可倒是沒騙人，自從她入職以來，就一直在負責資源調配的部門工作，大學時候學的那些有關社會工作實踐的技能幾乎是一點沒用上，要是現在要求她用上那些技能，還真是……挺難的。
“那也沒辦法啊……”
白靡嘆了口氣。
雖說一早就知道國內的少數種社會工作起步比較晚、發展情況比較差，但在回國之前，她屬實是沒想到會是現在這種狀況。
更何況，在國外，少數種社會工作之所以得以順利進行，其實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少數種數量稀少，對于龐大的多數種社會來說，根本不足以構成威脅，管理起來也相對輕松。
而在國內，這個前提條件就完全不成立了。
國內疆域遼闊、地形多變，少數種的種類、數量都不是國外所能夠比拟的，再加上由于歷史因素——在那段少數種大屠殺的時代裏，許多少數種都往偷渡輕松、深山老林衆多的國內瘋湧，這也就為現在國內少數種工作推進困難埋下了伏筆。
“加油吧。”
即使有這麽多困難橫亘在眼前，但工作總是要做的，白靡也只好鼓勵一般地朝着安可笑了笑，然後将碗中面湯也一飲而盡。
良久的沉默之後，安可才又一次開口道：
“你為什麽回國？”
回國不僅意味着工作環境的改變，更意味着，白靡，這個在局長口中，已經在事業上小有成就的人，現在要重新開始，雖然說是金子總會發光，但安可并不認為國內有什麽東西是值得白靡抛下這麽多年在國外所積蓄的一切，巴巴地跑回來的。
安可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白靡正彎腰，将她面前的碗收走，既然吃了別人做的飯，就要負責洗碗。
“誰知道呢？”
女人的動作沒有因為這一突如其來的問話而卡頓，她行雲流水一般，将兩個空碗端回廚房。
“說不定我還是比較喜歡在國內的生活，畢竟……我是在這裏長大的嘛。”
她的聲音從廚房中飄了過來，伴随着水龍頭被打開的響動。
畢竟……國內還有她想要見的人。
當特瑪爾和她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是個機會，一旦錯過，就必定會抱憾終生。
還好，雖然事件沒能完全按照她的期望進行，但總算……
冰冷的水流沖過手指，味道卻仍然萦繞在嗅覺靈敏的妖的鼻尖，食物的味道、牙膏的味道、洗衣液的味道……安可身上的味道繁雜，但她總能在那些味道之中捕捉到她最喜歡的那一種味道——香腺所分泌出的液體的味道。
清洗、擦拭，這些動作她做得一絲不茍、萬分熟練，暗自标記、暗自欣喜，安可察覺不到的，她對妖類少數種知之甚少，她不會知道她……
腳步聲打斷了白靡亂飛的思緒，妖類少數種的五感總是特別敏銳，即使安可腳步輕盈，也依舊瞞不過她。
“怎麽了？”
她放下最後一個洗幹淨的碗，轉身，果不其然地看見一身家居裝的安可倚在廚房的門框上。
安可的臉有些紅，她抿了抿唇，努力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來：
“……發情期。”
“嗯？”
“你的發情期，大概是多久一次，一次持續多長時間？”
白靡想得沒錯，安可的确對妖類少數種不甚了解，她剛剛上網搜索了一下，結果發現不同種的妖類少數種發情期特征還不一樣，就算是在同種的妖類之間，也有可能會有很大的差別，所以這種事還是得來問本人。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真的願意為我提供精氣的話……我當然會有所回報。”
雖然精氣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吸取精氣既不會危害他人生命，也不會有損健康，最多讓人感到格外疲累，但……為了避免麻煩，得到什麽東西，最好還是有所返還的好。
都已經做了兩次了，安可也出乎意料地沒對白靡感到排斥，所以如果代價就是要陪她度過發情期的話，視情況而定，安可還是有可能接受的，這個“交易”……
“七到十四天一次，一次持續一天左右，也可能會有波動……”
“好，就當我沒問過這個問題，再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