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們去試禮服了,讓我來接你

第7章 、他們去試禮服了,讓我來接你

春曉跟着的老師是廣一院呼吸科的教授,今年已有五十歲。年紀這麽大也不再上夜班,這倒讓春曉撿了便宜,躲過了熬夜的辛苦。這周給春曉排的班全是長白班,證明她有一周不能進實驗室。廣醫一院的醫生大多都要從事臨床或實驗室的研究工作,特別注重将實驗研究成果轉化為臨床應用的醫學研究。她喜歡這裏的工作氛圍,大家把嚴謹、負責的态度時刻謹記在心。這讓她充滿安全感,這是在臨城一院無法給予春曉的感覺。正好受導師的啓發,春曉的論文又有了新的方向,她也能夠全身心投入工作。春曉的工作态度也很快獲得新同事的認可,雖不能完全打成一片,但也能偶爾聊上幾句八卦。她雖對這科室的八卦并不感興趣,但為了融入進集體,偶爾也得跟着應付兩句。來廣州以後每天都往家裏打電話,和張若媛的關系也慢慢好轉。想是程露時常去家裏開解張若媛,母女兩人的關系不再惡劣。偶爾張若媛還會主動打電話給春曉說上兩句家長裏短的閑話,似乎也逐漸能理解春曉的感受。随時都讓她注意身體,工作不要太拼。還總說家裏的東西都足夠,不要再讓程露往家裏買東西。春曉聽着愣了一愣,随即反應過來。怪不得張若媛女士的态度這麽快轉變,怕是程露替自己送的糖衣炮彈起了作用。這期間,程露和她開視頻聊天,天天都喊着,“曉兒,我真的好想你。”最近程露忙着兩家溝通婚禮的事宜,共同将婚禮日子定在了年前。李逸家在本地小有名氣,他又是家裏獨苗。這場婚禮必定是要大辦,所有婚禮行頭都得定做。時間緊迫,程露這幾天忙得暈頭轉向。春曉在辦公室一邊整理病歷,一邊用手和肩膀夾着電話聽程露抱怨,說李逸工作太忙沒時間管婚禮的事,什麽事兒都要她操心。知道她心情欠佳,又得知李逸剛剛接受家裏的酒店生意,想要做出成績。兩邊都能理解,春曉自是不敢亂說話,小心翼翼地安慰她。“任醫生。”有人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春曉寬慰程露兩句就挂了電話。“胡老師,有什麽事嗎?”春曉站起來問道。胡亦成之前也是康教授…

春曉跟着的老師是廣一院呼吸科的教授,今年已有五十歲。年紀這麽大也不再上夜班,這倒讓春曉撿了便宜,躲過了熬夜的辛苦。

這周給春曉排的班全是長白班,證明她有一周不能進實驗室。

廣醫一院的醫生大多都要從事臨床或實驗室的研究工作,特別注重将實驗研究成果轉化為臨床應用的醫學研究。

她喜歡這裏的工作氛圍,大家把嚴謹、負責的态度時刻謹記在心。

這讓她充滿安全感,這是在臨城一院無法給予春曉的感覺。正好受導師的啓發,春曉的論文又有了新的方向,她也能夠全身心投入工作。

春曉的工作态度也很快獲得新同事的認可,雖不能完全打成一片,但也能偶爾聊上幾句八卦。她雖對這科室的八卦并不感興趣,但為了融入進集體,偶爾也得跟着應付兩句。

來廣州以後每天都往家裏打電話,和張若媛的關系也慢慢好轉。

想是程露時常去家裏開解張若媛,母女兩人的關系不再惡劣。

偶爾張若媛還會主動打電話給春曉說上兩句家長裏短的閑話,似乎也逐漸能理解春曉的感受。随時都讓她注意身體,工作不要太拼。還總說家裏的東西都足夠,不要再讓程露往家裏買東西。

春曉聽着愣了一愣,随即反應過來。怪不得張若媛女士的态度這麽快轉變,怕是程露替自己送的糖衣炮彈起了作用。

這期間,程露和她開視頻聊天,天天都喊着,“曉兒,我真的好想你。”

最近程露忙着兩家溝通婚禮的事宜,共同将婚禮日子定在了年前。

李逸家在本地小有名氣,他又是家裏獨苗。這場婚禮必定是要大辦,所有婚禮行頭都得定做。

時間緊迫,程露這幾天忙得暈頭轉向。

春曉在辦公室一邊整理病歷,一邊用手和肩膀夾着電話聽程露抱怨,說李逸工作太忙沒時間管婚禮的事,什麽事兒都要她操心。

知道她心情欠佳,又得知李逸剛剛接受家裏的酒店生意,想要做出成績。兩邊都能理解,春曉自是不敢亂說話,小心翼翼地安慰她。

“任醫生。”有人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春曉寬慰程露兩句就挂了電話。

“胡老師,有什麽事嗎?”春曉站起來問道。

胡亦成之前也是康教授的學生,後來回學校讀博,博士讀完進入廣一院工作,現在還在各個科室輪轉。

春曉剛到廣州的時候,他剛好輪轉到呼吸科,受到康教授的囑托,對春曉多加照顧。

所以,算起來他是春曉來廣一院認識的第一人。

剛好上周,他輪轉去了其他科室。

相處時間一長,春曉發現胡亦成這人做事一板一眼,從不願給人添麻煩。這種人,如果當同事,春曉是非常喜歡的。但對方好像存了其他心思。

“我想請你看電影。”胡亦成說完,便直直地看着春曉。

春曉自知自己長了副好皮囊,從小到大收到過的表白不在少數,卻很少碰到像這樣的人。

起初,她剛來呼吸內科,被分到和胡亦成一組。她也暗自慶幸,到一個陌生的環境有認識的人幫忙,更方便展開工作。

胡亦成對待工作事無巨細,她雖佩服這樣的人,但在醫院工作,凡事過于吹毛求疵就會惹得其他人不快。也經常聽到有人在背後說他“多此一舉”。

或許康教授也向他推薦過自己,經過他的考量覺得春曉各方面都不錯,便展開追求攻勢。

胡亦成的追求更像是完成一個課題,每一次開口都會提前算好春曉的選擇,然後進退合适。讓春曉的拒絕打在棉花上,反而說不出直接拒絕的話。人家也沒挑明,趕上門去拒絕倒顯得自己有些臉大。

“我今天有約了,胡老師。”春曉微笑拒絕,心裏盤算着怎麽才能完美解決這件事。

胡亦成點點頭,表示知曉。

但他似乎又有話想說,許是心裏掙紮了一會兒,接着開口說道:“康教授說我倆脾氣、秉性很像,經過我的觀察,你在工作中一絲不茍。我想的是希望你能做我女朋友,我們年紀也相仿,其實你可以考慮一下。”

春曉的腦子飛快地轉着,迅速理解這段話是什麽意思。

胡亦成先是肯定了自己的人品、工作态度,順便誇了他自己。然後指出不足,也就是暗示春曉也年紀也不小了。

看來對方的确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跨出這一步。

想明白的春曉一驚,這樣的處理方式怎麽感覺如此熟悉。

這與自己曾經對待陸禹安的方式如出一轍。

經過利益考量,選擇進或退。

果然康教授的眼光毒辣,看中的人或事都如此準。竟找到與自己一模一樣性格的人,還将自己拐到廣一院來相親。

可是,康教授并不了解自己的感情觀。

如果只是想要找一個和自己條件相配、性格完全相同的人在一起,自己也不會拖到二十九歲仍舊單身。

“康教授是我的老師,也是同事。他并不知道來臨城前我參加過一次相親。我已經不是單身狀态,但還是謝謝你對我的肯定。”

春曉趁着這次他主動挑明,及時制止,卻無奈只能找到這樣蹩腳的借口。

雖然蹩腳,但效果奇佳。

只見胡亦成點點頭,便走出了辦公室。

春曉不習慣在工作場合聊私事,可胡亦成的事情過于棘手。如果處理不好,怕得罪了康教授。畢竟自己進修完還是要回臨城上班。

還好這次以後,胡亦成沒再找她說這件事。兩人也已經不在一個科室,否則擡頭不見低頭見,也是尴尬至極。

有了胡亦成的對比,她對從前自己對待愛情的态度産生了懷疑。若是愛情可以考量,并能進行利益分析,這真的是純粹的愛情嗎?

還是真實的愛情一定要像電影裏一樣,要麽生、要麽死?

春曉已經想不明白,好在她的工作繁忙,并不會有太多閑暇時間來想這些問題。

只是最近春曉的實驗有些不順,偶爾有需要胡亦成幫忙的地方也不再好意思開口。

新同事裏也有好心人,偶爾聚餐時将春曉的難處講給胡亦成聽。他雖告白失敗,仍能在得知春曉難處時主動過來實驗室幫忙。

兩人中間雖有不愉快的尴尬體驗,但曾師出同門,該幫的忙胡亦成一樣也沒落下。

雖然有着胡亦成這個小插曲,總得來說,在廣州的生活,春曉過得并不差。

帶她的教授也抽時間跟她談了一次,說是她的論文數量達标,工作能力也受到上級肯定,上次給胡亦成做助手的那個實驗成果還得了獎,問她願不願意留在廣一院工作。

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教授也說這是他們科室第一次這樣留人。

春曉想了想這廣一院一天的工作量夠得上臨城一院一周,加上父母也長期在臨城,想要做好他倆的工作估計沒戲。

她雖在工作上有抱負,但自己的生活也很重要。如果自己想要留在一線城市裏工作,當初就會答應和陸禹安一同上北京。

她思想想後還是委婉地拒絕了教授的提議。

教授也沒再勸,畢竟大環境擺在這,廣一院的呼吸科是全國第一,多少醫學博士在科室門口排着隊等着往裏進。少了春曉,算不得什麽大損失。

晚上回家,和程露打着視頻電話。

程露正在視頻裏分享她最近逛街的收獲,抱怨着沒有春曉相陪,逛街都沒什麽興趣。

“你那一大堆戰利品可不像沒興趣。”

那邊的程露可不管春曉是不是在打趣她,急于分享她最近聽到的八卦。

“你記得之前陳駒帶我們去的西餐廳嗎?”

“記得。怎麽了?”

“那裏面有個鋼琴師,當時大同還說陳駒偷看她來着。記不記得?”程露也沒等春曉回答,“前幾天,李逸跟我說陳駒想結婚,結婚對象就是那個鋼琴師。”

“怎麽沒聽陳駒提起過?”

“跟我們提不提倒不重要,重要的是陳駒父母的反應。陳駒的爸不是前年剛從檢察長轉崗政法委書記嘛,這女孩恰好是前段時間他們嚴打下來的貪官的女兒,聽說剛大學畢業。你說他們家不得為這事兒鬧翻了天?”

春曉不在臨城,并不知道這段時間臨城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是張着嘴聽完了這則八卦。

程露很滿意春曉的反應,自己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是這樣,驚得閉不上嘴。

“他爸升官和他結婚有什麽關系,陳駒又不混官場。”春曉從八卦裏醒過來,疑問道。

“陳駒的爸可不算升官,是被平調到最燙人的位置上。最近嚴打本來就不太平,要是陳駒再折騰,極有可能将他家老爺子的位子在退休前給折騰沒了。”程露嘆了口氣,又繼續說,“陳駒也是沒了法子,每天下班都拉着李逸喝酒。”

春曉突然想起前段時間陳駒讓自己問任爸小學裏招音樂老師的事情,任爸聽是陳駒開口請求,也幫忙托了些關系。後來聽說出了什麽岔子沒辦成,想來也許就是因為這女孩的家庭因素。

“沒那麽嚴重吧,那女孩家裏的情況陳駒自己應該也有考量,要是真有這麽嚴重,他不會這麽堅持。”

春曉想着陳駒雖然偶爾看起來和大同一樣不着調,但該擔責任的時候絲毫不含糊。也并不是那種為了逞一時意氣,而去傷害自己父母親的人。

“誰知道他怎麽想的,估計這裏面還有些我們不知道的事吧。不過他這麽着急結婚,莫不是那女大學生懷孕了吧。”

“你別一天腦子裏淨是這些東西。”

春曉在這邊翻着白眼,想着程露多半是沒從周立然前女友的八卦裏緩過來,看誰急着結婚都是為了合法生育。

“那還能因為什麽這麽急。我們這一圈裏關系最好的就他和李逸了吧,李逸都說從沒見過那女大學生,肯定他倆也剛在一起沒多久。”

“別瞎操心別人的事,你自己婚禮的事操心明白了?”

被春曉一提,程露又想起婚禮那些糟心事,立即把面膜一揭,穿了拖鞋就準備挂電話。

“我不跟你說了,我突然想起賓客名單還沒理完呢。”

這邊春曉還沒來得及答應,那邊就已經挂了電話。春曉也懶得計較,剛好自己也準備睡了。

春曉每天按部就班地工作,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走之前請科室的人吃了飯,向大家表示了感謝,特別是胡亦成,感謝他一直幫助自己。

飯桌上還說着只要大家有機會就去臨城玩兒,她來做東。

想着自己跟着程露久了,這些客套話也是随口就來。

胡亦成也沒有其他的表示,在他心裏,任何問題都能用spss解決。至于與任春曉的小插曲,他并不十分放在心上,連實驗都常有失敗的時候,戀愛這件事哪會一帆風順。

等到和家琦、晴雪告別的時候竟有些不舍,晴雪更是在機場眼淚汪汪地看着自己。

春曉已把晴當作自己的妹妹,囑咐家琦好好照顧晴雪。

上飛機前,給程露發了航班信息。

還是一小時三十分鐘落地臨城機場,春曉打開手機,沒見到程露回信息。

她拉着行李箱走出出站口,并沒有看到程露和李逸。準備自己打車回家,電話響了。

來電顯示:周立然。

“喂?”

春曉疑惑對方打來這個電話的原因。兩人除了在春曉剛到廣州的時候,在微信上說過那兩句話以後再無其他交集。

“他們去試禮服了,讓我來接你。”

周立然一開口就解釋,解釋完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又接着說:“你走到三號門,我在這等你。”

說完也不等春曉回答,就摁了屏幕上的電話。

春曉沒有機會拒絕,走出三號門看見周立然倚在車門上等她。

周立然順手接過她的行李箱放進了後備廂,春曉在原地愣了一會兒,還是跟着他上了車,默默地坐上了後排。

周立然氣結,真把我周公子當司機了。

一路上,兩人無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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