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知道這次醫院體檢又拆了幾個炸彈嗎?
第15章 、你知道這次醫院體檢又拆了幾個炸彈嗎?
電梯直升到27樓,春曉出了電梯低頭取鑰匙,擡頭就看見那先走的周立然,此刻正靠牆站在她家門口。春曉拿着鑰匙開門,周立然在後面等着。兩人都沒說話,卻又默契的前後進門,周立然輕車熟路的打開鞋櫃,見自己的運動鞋和拖鞋都還原封不動的放在裏面,心裏暗自竊喜。此刻的春曉随手在門邊開了空調,把大衣和包包挂在門口。她裏面穿着貼身的黑色打底衫,玄關的燈光是暖色的,打在了兩人身上。周立然的靈魂被春曉的背影吸引住,雙手将春曉從後背擁住。春曉有些僵硬,卻沒掙脫。他把春曉翻了個面,目光怔怔地看着她,和飯桌上的面孔截然不同。“為什麽不回微信、不接電話?”“最近忙。”“忙還有時間相親?”“我...”春曉話還沒說出口,被周立然堵住。周立然故意的将人往沙發上帶,兩人摔進沙發裏,等春曉頭腦迷迷糊糊,又趁機将她的衣服剝去。趁着清醒的空隙春曉擡眼一看,客廳的窗簾竟然沒拉上,雖然對面沒有建築物,但總有些心虛。低頭看着周立然正醉心于自己的胸前,她低聲說了句,“窗簾。”卻沒想到這句話也在情欲之中變了聲,惹得周立然更加興奮。周立然抱着她來到窗邊,被擡起的春曉驚呼一聲,聽見周立然在耳邊說了句,“自己關。”春曉按了按鈕,窗簾一點點關上。周立然抱着她走進卧室,将她放在床上,自己開始脫衣服。春曉用雙手捂着臉,雖然她早已對人體的結構了如指掌,但在這樣的環境裏也十分害羞。她感覺自己被周立然完全撐開,那種被填滿的滋味讓她十分不适應。期間春曉偶然清醒,想着兩人不是已經分手,現在又在做什麽荒唐事。還沒來得及細想,又被周立然帶入另一番雲雨中。等到春曉起身将自己收拾幹淨,周立然在旁邊已經睡着。春曉輕輕躺在床上,周立然醒來,似是知道她回到床上,伸手将她抱進懷裏,兩人相擁而眠。春曉按着自己的生物鐘醒來,準備伸懶腰,發現自己被圈住,側過頭看見熟悉的側臉,心中有些悸動。她輕身起床,關了洗手間的門,在廁所呆了很…
電梯直升到27樓,春曉出了電梯低頭取鑰匙,擡頭就看見那先走的周立然,此刻正靠牆站在她家門口。
春曉拿着鑰匙開門,周立然在後面等着。
兩人都沒說話,卻又默契的前後進門,周立然輕車熟路的打開鞋櫃,見自己的運動鞋和拖鞋都還原封不動的放在裏面,心裏暗自竊喜。
此刻的春曉随手在門邊開了空調,把大衣和包包挂在門口。她裏面穿着貼身的黑色打底衫,玄關的燈光是暖色的,打在了兩人身上。
周立然的靈魂被春曉的背影吸引住,雙手将春曉從後背擁住。春曉有些僵硬,卻沒掙脫。
他把春曉翻了個面,目光怔怔地看着她,和飯桌上的面孔截然不同。
“為什麽不回微信、不接電話?”
“最近忙。”
“忙還有時間相親?”
“我...”
春曉話還沒說出口,被周立然堵住。
周立然故意的将人往沙發上帶,兩人摔進沙發裏,等春曉頭腦迷迷糊糊,又趁機将她的衣服剝去。
趁着清醒的空隙春曉擡眼一看,客廳的窗簾竟然沒拉上,雖然對面沒有建築物,但總有些心虛。
低頭看着周立然正醉心于自己的胸前,她低聲說了句,“窗簾。”
卻沒想到這句話也在情欲之中變了聲,惹得周立然更加興奮。
周立然抱着她來到窗邊,被擡起的春曉驚呼一聲,聽見周立然在耳邊說了句,“自己關。”
春曉按了按鈕,窗簾一點點關上。周立然抱着她走進卧室,将她放在床上,自己開始脫衣服。春曉用雙手捂着臉,雖然她早已對人體的結構了如指掌,但在這樣的環境裏也十分害羞。
她感覺自己被周立然完全撐開,那種被填滿的滋味讓她十分不适應。
期間春曉偶然清醒,想着兩人不是已經分手,現在又在做什麽荒唐事。還沒來得及細想,又被周立然帶入另一番雲雨中。
等到春曉起身将自己收拾幹淨,周立然在旁邊已經睡着。春曉輕輕躺在床上,周立然醒來,似是知道她回到床上,伸手将她抱進懷裏,兩人相擁而眠。
春曉按着自己的生物鐘醒來,準備伸懶腰,發現自己被圈住,側過頭看見熟悉的側臉,心中有些悸動。
她輕身起床,關了洗手間的門,在廁所呆了很久,等到全都收拾好準備出門上班時,床上的人只是翻了個身,并沒有醒來的跡象。
周立然醒來見人已經不在床上,在房間找了一圈也沒見人,想着應該是去上班了。
他估算着時間給她打了電話,電話那頭的人接了。
“你上班去了?”
“嗯。”
春曉這邊剛查完房,一個人正在醫生辦公室看着文獻。聽着他說話,筆在手中有規律的晃着。
“出差的時候給你帶了咖啡豆,這段時間沒碰見你,一直放在我那。”
周立然避開了她不接電話、不回微信的事情,總覺得談這些會将好不容易恢複的邦交又斷開。
“最近睡眠不太好,戒了咖啡。你拿去給別人吧。”
春曉在這邊不鹹不淡地回應,聽見對方在電話裏好似深吸了一口氣,似是在忍着脾氣。
“行吧。”
周立然語氣不再像電話剛開始那麽殷切,說完挂了電話。
半小時後小麗姐進來讓她給病歷簽字,見電腦上的文獻一直停在那頁。
“這幾份周五得交,把病案首頁和簽字全簽好給我。”小麗姐朝着春曉說道。
春曉關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準備用科室的電腦開始打印病歷。
“心情不好?”小麗姐問道。
“沒有。”春曉慢吞吞回答。
“你這性子,情緒不在臉上。也就是和你相熟才知道你心裏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小麗在一邊理着打印機裏吐出來的病歷,看着數量還多,又拖了凳子坐在她的旁邊。
“你知道這次醫院體檢又拆了幾個炸彈嗎?”
每年醫院的體檢都會檢出幾個癌症,去年六個癌症都是早期。其中三個是甲狀腺癌,算起來是癌症中最幸運的一種。
現在醫院的同事都稱體檢是在“拆炸彈”,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就得爆出什麽壞消息。
春曉正在病歷上簽字,擡起頭問,“幾個?”
“普外一個,院辦一個,急診兩個。”小麗姐沉聲說道。
“早期?”
“普外那個魯醫生已經是胃癌中期,今年也才四十歲,說是今年突然暴瘦十多斤,還以為是精神壓力大,前段時間你們不是在晉職稱嗎?去體檢才知道是胃癌。”
春曉在這邊聽得有些懵,上次體檢也發現自己有些心律失常,這是常年倒夜班留下的後遺症。醫生幾乎每人都有,大家也都見怪不怪。
“手術了嗎?”
“好像是切了三分之二的胃,但說是已經淋巴結轉移,現在也是在拖日子。”
春曉低頭不語,想起上次他們一起去參加醫師節,魯醫生還在開玩笑說,晉職稱就像是打戰,打戰就得死人。
當時說的死人是指被篩下來的人,誰知一語成谶。
“洛主任和康教授說過幾天組織人去看看,畢竟同事一場。”
小麗姐見春曉的情緒好像越來越低落,又把話題往回拉,“這世間除了生死沒什麽是大事。想要的東西及時去争取,想做的事勇敢去做,誰知哪天厄運降臨。”
回到家的春曉還在想着小麗姐的話,她并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她坐在沙發上放空,桌上放着周立然留下的咖啡豆。
小時候爸媽工作忙,春曉斷奶以後就被送到奶奶家裏。在三歲以前與爸媽相處的時間并不多,反倒是與自己的爺爺奶奶感情深厚些。
到了四歲需要上學,才又被接回父母身邊。那時候的張若媛脾氣比現在更加暴躁,有什麽火氣立馬都得發出來,經常因為春曉學不會寫某一個字而大發雷霆。
夫妻感情也不如現在和睦,總是容易争吵。
小時候的春曉經常做噩夢,夢見家裏地板上全是瓷碗的碎渣,她一下床就被驚醒。這個噩夢她持續做了很多年,卻一直不知道原因。
長大以後偶然聽奶奶說起原本家裏有一個清朝的哥窯鬥笠碗,在爸媽的一次吵架中被摔碎,爺爺心疼了好多年。春曉這才知道原來她的噩夢來源于生活。
從小到大,春曉好似總在壓抑自己的欲望。
她與父母從不溝通。
八歲的自己明明喜歡數學,卻被張若媛強制自己天天背古詩。到了初中,自己想要去參加奧數班,又被張若媛以德智體美全面發展而要求自己學芭蕾。
春曉曾坐在房間裏聽見張若媛對任修成說:“女孩子的腦子本來就比男孩子差,學奧數有什麽用,學得一天像個悶葫蘆,不如去學跳舞糾正一下體态。”
她趴在寫字臺上難堪得無以複加,她甚至不知道是因為母親話中哪幾個字才讓自己如此難過,或許是因為“比男孩子差”,又或許是因為“像個悶葫蘆”。
幸好後來舞雖跳得不怎麽樣,但認識了程露,也是最大的慰藉。
自那次以後,每次張若媛要求春曉學什麽,她也不反抗。從不主動說出自己的訴求,慢慢的,也沒人關心她的真實想法。
唯一一次反抗,是高考填志願時,張若媛想讓自己學金融專業,希望春曉畢業以後像自己一樣進入銀行工作。
張若媛自認為在銀行工作這些年,已有一些人脈,能更好的為她鋪路。
那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反抗,春曉在最後時刻将高考志願改成了醫科大。
因為改了志願,張若媛整整一個月沒有和她說話。
母女冷戰從來都是任修成從中調和,兩人從不肯低頭認輸。
張若媛即使在房間裏和任爸剛哭訴完女兒不聽話,臉上淚一擦幹,走出了房間見到女兒也會高傲的仰起頭。
到了快開學時,母女兩人關系逐漸緩和。一家人在街上買東西。張若媛拉着春曉進了一家化妝品店,讓售貨員拿出一支口紅。
張若媛将那支口紅當作女兒十八歲的生日禮物,那是春曉所能想到這幾十年裏,與自己母親最為親密的一次。
那天好像是個晴天,每個人臉上都帶着笑。張若媛在化妝鏡面前仔細地教着春曉如何塗好一支口紅。
春曉自然将那支口紅遺落在某個時間的縫隙裏,連同與母親的親密也被同時遺棄。
張若媛第一次當媽媽,春曉是第一次做女兒,兩人都找不到更好的方式相處。
漸漸地,春曉的性子也越來越奇怪。
青春期的春曉在很長一段時間裏覺得自己不配被愛,否則,連最應該愛自己的媽媽怎麽會對自己如此冷漠。
她将自己包裹得很厲害,還好遇上程露、肖穎,還有那幾個男閨蜜,讓她從蛹裏撕開了一條縫見到了光。
春曉無法與別人聊起自己的家庭,偶爾和程露、肖穎提起,他們也理解不了。
外人看來,張若媛開朗大方,能與年輕人打成一片。任修成儒雅風趣,與年輕人也沒有代溝。
誰都想不通這樣的家庭裏長出來的春曉,她的性格為什麽會如此“別致”。
直到上了大學,遇到陸禹安,是她讓自己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好的,是值得被人珍視的。
可最後,卻是自己先放棄了。
追其根本原因,不過就是因為她無法将自己完全交付出去,無法在做好風險評估、分析之後,還能保證對方會一如既往地對待自己。
春曉怕的不過是再次被人忽視,所以用理性的方式解決感性的問題。從小到大的思維模式都是,不管她想要什麽東西,她都本能的将“危害分析”那一欄放在了所有分析報告的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