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周圍再次響起一陣比剛才還要誇張的抽氣聲。

潇湘閣的閣主,潇湘閣的老鸨,以及兩個花娘,看到她們東家被人輕薄,都驚呆了。

至于邬顏,看到情況不妙,早就悄悄溜走。

無極城裏兩個頂級花樓,背後真正的主人,竟然都是這位花家人。

她慫恿這位的心上人過來喝花酒,叫花娘,還正巧被她撞見。

邬顏覺得,為了多活命,還是走為上策吧。

另外一邊,輕薄完花玉容的堯清越,開始耍起酒瘋來。

她将花玉容的雙腿當做搖搖椅,左右晃動起來。還醉眼惺忪迷惑道:“椅子好軟。”

被她當做椅子的那個人,臉色自然十分難看。

花玉容雙腿早已致殘,腰腹以下位置,全部失去知覺。

但因為堯清越的晃動,幾乎讓她毫無感覺的雙腿産生了痛覺。

更因剛才那個吻,以及堯清越現在這個糟糕的姿勢,讓她産生了非常不好的聯想。

花玉容:“……你們還看着幹什麽?趕緊把她給我扯下去!”

花玉容雙頰緋紅,紅得幾乎滴血。連雪白脖頸,都漫上淡淡緋色。

這位來自花家的大小姐,雪膚烏發,花容月貌,容色本就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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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激動之下,黑眸蒙上一層水色,就顯得格外秀色可餐。

堯清越感覺自己的手指再次蠢蠢欲動起來,下意識想在花玉容臉頰上再摸一把。

但她還沒付諸行動,就被驚醒的兩個花娘從人肉椅子上拉了下來。

“唉喲!”

堯清越毫無防備,朝後倒去,瞬間摔了一個屁股墩。

誰扯她?

堯清越不滿地扭頭,鼓着雙頰,仿佛松鼠似的,氣呼呼指着一旁黃衣的芍藥,怒氣沖沖道:“你為什麽要扯我!”

芍藥滿臉為難,悄悄看向水仙。

剛才就是水仙最先反應過來,扯着她朝東家獻殷勤。

堯清越順着芍藥的視線一望,就看見白衣的水仙,不由眨了眨圓溜溜的杏眸,突然咧嘴一笑:“花師妹!”

她雙腿岔開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握住水仙的手,傻兮兮道:“你怎麽也在這兒?”

“也是特意來喝花酒的?”

水仙頓時渾身一抖,飛快盯着她們東家瞧上一眼,然後臉上挂着笑容,用力将堯清越的手扯開。

“哈哈,客人您認錯人了。”

水仙本就聰明伶俐,瞬間明白了邬顏讓她扮演的是誰。

幹她們這行的,為了錢做些角色扮演的事,自然都是小事。

但是該死的邬顏,怎麽沒告訴她,她要扮演的對象,是她們潇湘閣的東家啊!

最糟糕的是,竟然還被東家撞見!

堯清越的手被水仙拉開,手指還固執地扯着人家衣袖,委屈嘟起嘴道:“花師妹,你怎麽不理我呀?”

“你說幾句話吧,我愛聽。”

水仙滿臉慘白,額頭滲出熱汗,只覺我命休矣。

堯清越扯了半天,水仙都跟雕像似的毫無反應,不由滿臉無趣地轉移對象。

這一轉,就看見了在她身旁的花玉容。

堯清越仰着腦袋,怔怔注視花玉容,臉上閃過一絲迷惑。

過了片刻,她轉頭,看了眼身後的水仙,歪了歪腦袋。

“怎麽會有兩個花師妹?”

花玉容已經平複情緒,端坐輪椅,居高臨下俯視堯清越。

堯清越不算矮,接近一米七的身高,此刻坐在地上,一臉迷惑不解,現出了十分的稚氣。

花玉容垂眸望着她,幾乎第一次意識到,堯清越,不過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女。

但這女孩年紀輕輕,已經有了十分厲害的氣人的本事。

“也是過來喝花酒的?”

花玉容不輕不重重複堯清越這句話,似乎不解蹙起眉。

不僅喝花酒,還叫花娘。

花玉容又不是瞎子,看不見芍藥和水仙兩人身上的衣着打扮,根本就是照着她和潘九霄的樣子。

她微微俯身,纖細白皙的手指掐住堯清越的下巴,将她的臉輕輕擡了起來。

“堯師姐,你可真有閑情逸致啊。”

尖尖的下巴好像一塊暖玉,質地溫潤,惹得花玉容不自覺摩挲了一下。

花玉容察覺自己失态,手指頓了頓,就要縮回去。

然後還沒動作,就被堯清越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将自己暈紅的臉蛋貼在她的掌心。

堯清越身材瘦削,但臉頰卻有嬰兒肥。這會兒貼住手心,更能感觸到那臉頰上的軟肉。

熱烘烘,軟綿綿,香溫玉軟。

堯清越,可知她自己在做什麽?

花玉容垂眸瞧她,黑眸粼粼,沉默不語。

堯清越仰着腦袋,癡癡凝視花玉容如畫的容顏,片刻,突然撒開花玉容的手,改為抱住花玉容的雙腿。

花玉容:“?”

堯清越将身體貼着花玉容的裙子,圓圓的腦袋擱在她膝蓋上,然後說了一句讓花玉容瞳孔地震的話。

“姐姐,我想當你的狗。”

“汪汪!”

花玉容:“……”

這無論放在哪裏,都是相當炸裂的行為。

潇湘閣閣主以及老鸨,滿臉震驚。

而兩位花娘,則面面相觑,恍然大悟。原來她們東家,喜歡口味重的。

***

宿醉的感覺并不好受。

堯清越頭痛欲裂醒來,坐在床榻上,手指不停摁着太陽穴。

廂房的門突然被人打開,有人推着輪椅進屋來。

堯清越不用擡頭,都知道那人是誰。

她皺着臉,往花玉容看去,見花玉容身後站着一個丫鬟。

丫鬟手中,端着托盤。托盤之上,是一碗黑乎乎的藥汁。

“解酒湯。”花玉容道。

你可別驢我,這分明就是藥吧!堯清越腹诽。

堯清越接過解酒湯,捏着鼻子,将藥一飲而盡。喝完後,感覺舌頭都被苦得麻木了。

堯清越皺着一張苦瓜臉,道:“花師妹,這是那兒,我怎麽了?”

花玉容神色一頓,臉上變得不可捉摸:“你忘了自己幹過什麽了?”

堯清越遲鈍眨了眨眼睛,慢慢回想,才想起自己為了紅狐貍一事,特意找邬顏詢問。

她驟然想到什麽,慌忙從床上翻身下去。

一個沒有站穩,掉到了地上。

花玉容居高臨下俯視她,手指慢條斯理敲擊扶手,微微一笑:“都想起來了?”

堯清越從地上爬起來,雖然覺得花師妹表情怪怪的,但還是老實點頭:“我都想起來了。”

“邬顏有問題!”堯清越斬釘截鐵道。

花玉容笑容一滞:“什麽?”

堯清越解釋道:“之前我約邬顏喝酒,特意與她提起紅狐貍一事。結果邬顏的反應有問題。”

像她們這種做地陪的,那就是服務行業。服務行業的核心是什麽?是要抓住客戶的需求!

在沒有确認她是否喜歡熊貓時,邬顏就向她推銷熊貓,而絕口不提紅狐貍的事。

請問她在幹什麽?她在故意轉移話題啊!

堯清越摩挲着下巴,一臉神偵探的表情。

還作了總結:“這個邬顏,肯定知道是誰豢養紅狐貍,不僅知道,還八成和那主人關系匪淺呢!”

聽着堯清越的推理,花玉容半晌都沒說話。

堯清越沒有得到回應,正覺得奇怪,擡眼時發現花師妹的表情更古怪了。

欲言又止,帶點幽怨,幽怨之中,夾雜着一絲生氣?

怪複雜的。

難道是她之前做了什麽?

她記得自己與邬顏喝酒,之後打算等邬顏離開,再悄悄跟着她,好順藤摸瓜,找到豢養紅狐貍那人。

結果……她在兩位花娘的勸酒下,喝醉了。

該不會是她醉酒之時,冒犯了花師妹?

堯清越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瞅着花玉容:“難不成是我醉酒之時,對花師妹做了什麽?”

花玉容單手支腮,笑吟吟的,一瞬不瞬盯着堯清越的臉:“沒什麽。”

堯清越松了口氣,看來她沒做出什麽破廉恥的事來。幸好幸好。

“你不過是拉着我的手,怎麽扯都扯不開。”

堯清越剛剛放下的心登時提了起來。什麽?她竟然拉花師妹的手?

可惡!這樣的好事,她竟然一點記憶都沒有!堯清越扼腕。

為了紀念她和花師妹第一次牽手,她打算以後都不洗手了。

“然後……突然蹲下,抱住我的腿。”花玉容繼續慢條斯理道。

堯清越由扼腕轉為迷惑不解:……我抱住花師妹的腿幹什麽?

花玉容嘴角一勾,黑眸閃現笑意:“抱住我的腿,學狗叫。”

堯清越:“……”

堯清越瞳孔地震。

她以前從來沒喝醉過,沒想到自己醉酒後竟然會幹出這麽離譜的事情來。

她幾乎不敢直視花玉容的眼睛,嘴唇微微顫抖,無地自容道:“花師妹,拜托你,都忘了吧!”

花玉容道:“不能。”

說罷,她黑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心情也詭異地好了許多。

堯清越:?

她沒聽錯吧?花師妹說的是不能?

這是她那個慷慨大方人美心善光風霁月的花絮晚師妹?她怎麽能看人笑話?

總之,在堯清越的拜托之下,花玉容還是派人盯着邬顏,同時手底下的人也沒有放棄繼續尋找狐貍的主人。

僅僅過了三天,花玉容就從手底下的人那裏收到消息,邬顏有異動。

堯清越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小心翼翼瞅花玉容一眼,然後飛速收回目光。

“我就說吧。邬顏有問題。”

堯清越得意地挺了挺胸脯。

花玉容瞄她一眼,微微一笑。

堯清越不小心瞥見她的笑容,總覺得那笑容裏有嘲笑的意味,便忍不住紅了紅臉。

嗚嗚嗚,花師妹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忘記她學狗叫的事情啊?

潘九霄察覺出二人的關系好像出現了新的變化,但也沒有放在心上。

她已經習慣了兩人詭異的關系。

潘九霄又感激又歉意:“其實這屬于我的私事,沒想到麻煩兩位師妹這麽多天。”

堯清越大手一揮,慷慨道:“這有什麽?珍寶閣的任務期限可是三個月。”

三個月的時間,不是綽綽有餘?

她剛可以借此機會,多多打探這無極城的居民的需求,好重點針對,賺她們的錢!

***

但令衆人沒有想到的是,她們沒去找邬顏,邬顏倒是帶着東西,率先來找堯清越。

準确的說,是來找花玉容。

邬顏特意單獨找了花玉容,一臉獻寶似的指着自己手上的包裹,臉上帶着心照不宣的表情。

“我有好東西,準備賣給貴客。”

“只要這個數。”

邬顏伸手比了比,神神秘秘道。

花玉容神色巋然不動,哦了一聲:“什麽好東西?”竟然還要特意避開堯清越和潘九霄,專門來找她。

邬顏自信一笑:“絕對是貴客現在最需要的東西。您喜歡,慢慢挑。”

說罷,開始一樣一樣地,從小小的包裹裏掏東西。

首先掏出來的,是一卷包好布畫。

花玉容将畫卷展開,看到滿畫的白花花的糾纏□□,差點沒将手上的東西扔出去。

邬顏豎起大拇指,自賣自誇道:“這是時下最受歡迎的春宮畫。請貴客細看,畫上兩個都是女子。”

花玉容拿着春宮畫,面無表情道:“你認為,這是我目前最需要的東西?”

邬顏一愣,想反問,難道不是嗎?

那日後來的事情她可都聽說了!這位花家大小姐,喜歡口味重的。

還經常與那堯姓女子,玩些貓貓狗狗的情趣游戲。

難道她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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