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常應春道:“堯師姐孤身一人來此, 可是為了魅妖的任務?”

堯清越看她一眼,重點是瞥了眼她身後的紀月鳴花絮晚等人, 搖頭道:“不是,我有其他任務在身。”雖然都解決了。

常應春道:“既然如此,不如與我們一起?”

堯清越努力控制嘴角,不讓自己的高興太過明顯,故作矜持點頭:“這不太好吧?”

真是瞌睡送枕頭!她正打算通過花絮晚這條線去找女娲族的大祭司解毒呢!她都還沒行動對方就眼巴巴地送上來了。

常應春不知這有什麽不好,還愣了一下, 電光火石之間,突然想起堯清越與紀月鳴花絮晚兩人的愛恨情仇,後知後覺阿了一聲。

常應春尴尬道:“既然如此, 那就不勉強堯師姐了。”

堯清越:“……?”

常應春說完,還朝堯清越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 最後朝她點點頭,轉身回到紀月鳴等人身旁, 并解釋了堯清越另有任務,不能和她們同行。

在場的師弟師妹們對堯清越的八卦都門清,見堯清越不願意與她們同行, 登時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看來這堯師姐還是不能對大師姐忘懷啊。感嘆她癡情有之, 自然也少不了嘲諷恥笑的。

沈凝珠當即便嗤笑道:“裝模作樣!好像誰願意跟她一起似的!”

堯清越記得, 這沈凝珠,是花絮晚身邊第一狗腿,動不動就對她冷嘲熱諷。

但她左耳進右耳出,完全将對方當做隐形人, 只将一雙濕漉漉的杏眸直往花絮晚臉上瞅, 希望對方能夠與她心有靈犀。

趕緊說點什麽,給她臺階下, 她分明很想與她們一起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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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絮晚被瞧得微微一頓,莞爾瞅她一眼,對沈凝珠道:“師姐,堯師姐有重要的任務不能與我們同行,你又何必說她。”

沈凝珠恨鐵不成鋼,那堯清越一看就不安好心,以前每次欺負花絮晚都被她抓個正着。

前段時間不知是是否中邪,開始處心積慮接觸師妹,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除非堯清越被奪舍,不然肯定在醞釀更大的陰謀!

沈凝珠剛張口,便被紀月鳴呵斥了一聲:“沈師妹,慎言!”在沈凝珠說出更多難聽話之前及時制止了她。

她們是出師門任務,不是來吵架的。怎麽能把時間浪費在這麽沒意義的事情上。紀月鳴說了沈凝珠幾句,說得沈凝珠垂頭喪氣不敢再接話,目光這才落在堯清越臉上。

她朝堯清越點點頭,頓了頓,轉身帶着一大群弟子,浩浩蕩蕩走了。

而堯清越望着這批人離開的背影唉聲嘆氣。她不過是忸怩了一下,事情怎麽就朝着這種無法預知的方向發展了呢?好個常應春,好心辦壞事,死得不冤啊!堯清越咬牙切齒。

堯豆豆牽着堯清越的手仰頭望着她:“堯清越,你喜歡哪個?”

堯清越:“……”

堯豆豆繼續追問:“花絮晚和紀月鳴,你喜歡哪個?”頓了頓,突然想起來似的,“對了,還有花玉容。”

堯清越無語凝噎,用力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不要說這麽可怕的事情啊!”

還哪個,她哪個都不想要!

将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倒出腦袋,堯清越想起自己身上中的毒,眼見花絮晚越走越遠,只能一咬牙,一把提起豆豆,将小家夥夾在胳肢窩下,朝前追去。

只要她臉皮厚,尴尬的就是別人。

堯清越擠開人群,奮力掙紮到花絮晚身旁,她一手還夾着堯豆豆,大搖大擺,旁若無人,毫不臉紅。見花絮晚朝她看來,還笑嘻嘻地揮了揮手,并說了一個嗨字。

花絮晚愕然,上下打量她一眼,好笑道:“……堯師姐?”

堯清越笑容可親,杏眸閃閃發亮,仿佛在瞧什麽寶貝盯着花絮晚:“人生何處不相逢啊,花師妹,真巧!”

花絮晚唇畔浮現一絲溫柔的笑意,笑眼彎彎,“是挺巧的。”

沈凝珠見狀,不由怒道:“堯清越,你跟着我們幹什麽?”

堯清越道:“這路是你開的?我走我自己的路,什麽時候跟着你們了?”

沈凝珠繼續怒:“你有本事別跟着我們!”

堯清越稀奇道:“你腦袋兩旁的那個東西是裝飾品嗎?不然怎麽聽不懂人話?”

沈凝珠七竅生煙:“你!”

堯清越一邊和花絮晚說笑,一邊和沈凝珠罵罵咧咧,一起到了衆人下榻的客棧。

衆人簡單休整,便由紀月鳴分配任務。分配到堯清越時,紀月鳴還愣了愣,疑惑堯清越為何在場。堯清越不等紀月鳴開口,主動舉手道:“大師姐,我想和花師妹一起。”

這句話一出,堯清越感覺射到自己身上的視線變得更加灼熱了。她死豬不怕開水燙,執着道:“大師姐?”

紀月鳴盯着她,沉默了許久,才沉聲道:“你過來一下。”

堯清越摸摸後腦勺,迎着衆人八卦的目光,無奈随紀月鳴進了客棧後院。

紀月鳴站在一顆桂花樹下,背對堯清越站着,漆黑的長發如綢緞披在肩上,聽到堯清越的腳步聲,她扭頭,露出半張線條流暢的側臉。

“堯師妹。”紀月鳴道。

堯清越不知紀月鳴喊自己過來是為什麽,開門見山道:“大師姐,你找我何事?”

紀月鳴蹙了蹙眉,她眉眼鋒利,表情又總是一絲不茍,因而在做這表情時變得格外嚴厲,“你究竟想做什麽?”

她信堯清越之前那番早已放下的言論,是因為信與不信,不會有任何損失。但是此刻她奉命去花家商議大事,這任務非同小可,關乎修真界的生死存亡,不可出一絲纰漏。

而堯清越,是唯一不可控的那個因素。

堯清越為難得抓了抓頭發,若說是為了解毒,就要說出花絮晚探子的身份。但她是如何知道女娲族與花絮晚關系的?她怕多說多錯。

堯清越料想坦白後的嚴重後果,深思熟慮道:“其實我……”

該如何編造一個合理糾纏花絮晚又不被懷疑的理由呢?堯清越靈機一動,大聲道:“其實我喜歡花師妹!”

耐心等待答案的紀月鳴聞言表情一片空白:“……你說什麽?”

堯清越表演欲旺盛,痛苦地捂住胸口:“我也不想的,我知道大師姐你也喜歡花師妹,但是我忍不住!但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紀月鳴嚴肅的表情似乎有裂開的跡象:“你別胡說!我與花師妹沒有任何關系!”

妾有情妾有意,就差捅破一層窗戶紙,說你對花絮晚沒意思,你騙鬼呢!

堯清越在心中翻白眼,臉上表情越發真摯而痛苦:“大師姐,你不要自我欺騙了,你和花師妹什麽關系,我們都看在眼裏。但愛情裏沒有先來後到,不被喜歡的那個才是小三……”

紀月鳴深吸一口氣,打斷她的話:“不提花絮晚,我提的是你。你剛才說,你對花絮晚有意。是麽?”

堯清越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只道:“我的确對花師妹有意。确切無疑。”

不過說完之後,她倒是明白紀月鳴為何會單純将她提出來問這些問題了。看來紀月鳴這次出山,完成的不僅僅只有魅妖的任務,肯定還被吩咐了其他事。

堯清越眼珠子轉了轉,舉起手發誓道:“我以道心起誓,我堯清越對花師妹的情誼千真萬确。如若不然,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一番慷慨激昂振聾發聩的陳詞,直震地紀月鳴神情怔忪,半天都沒回神。她沒想過,堯清越會為了這個問題發道心誓。望着面前女子清秀而坦然的面容,紀月鳴心中仿佛被什麽東西輕輕紮了一下,不疼,卻令她悵然若失。

師妹當真放下一切,不再執着,她應當為她高興才是。

所以最近對方幾次三番糾纏花絮晚,并非是不安好心,而只是單純愛慕罷了。

紀月鳴垂下眼睫,輕聲道:“這樣也好。”說罷,便讓堯清越回去了。

堯清越回到正廳,發現弟子們看她的眼神格外不同,面色尤其古怪的當屬花絮晚與沈凝珠幾人。

堯清越立即明白,這夥人剛才去偷聽了!好家夥,就連一看就是老實人的常應春都對着她欲言又止。你們這些修仙之人怎麽回事!各個都這麽八卦!

常應春面色尴尬:“堯師姐……”

堯清越:“你有什麽話想說?”

常應春看看花絮晚,又瞧瞧堯清越,緊接着目光對上正走進正廳的紀月鳴,立馬垂了腦袋不敢接話。

堯清越若無其事走到花絮晚身邊,對上花絮晚探究的目光,柔柔一笑:“花師妹,讓你久等了。”

花絮晚輕笑出聲:“沒等太久。”

沈凝珠面色古怪,像是嫌棄,嫌棄之中又帶着一絲不可置信,時不時看堯清越幾眼,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麽。

堯清越倒是被對方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逗笑了。哪次凝珠見她,不是吃了槍藥一樣?這會兒倒是啞口無言了,真是稀奇。

堯清越與花絮晚跟在紀月鳴身後走着,一路上對花絮晚噓寒問暖,力圖将愛慕者的形象深入人心。

邁入花家門檻時,她還特意扶住花絮晚的手臂,道了一句小心。

跟在她倆身後的沈凝珠看得牙酸不已,恨不得自戳雙目。現在她雖然不懷疑堯清越要對付花絮晚,但是對方這副姿态,也實在傷眼。

更讓她覺得不爽的是花絮晚的态度,花絮晚不僅沒有推開堯清越,反倒反手一握,挽住了堯清越的胳膊,對她柔弱一笑:“那就多謝堯師姐了。”

堯清越想神不知鬼不覺将手給抽回來,卻沒成功,心中有些迷惑,不自然地對其笑了笑。

被花絮晚強行挽着手臂走進花家,進了待客的正廳,對方都沒将手撒開。

堯清越的眉心登時一跳,在看到廳前院子裏跪着的那道纖細身影,眉心則跳得更加厲害。

花玉容垂着頭跪在院中,說是跪着,不如說是癱坐着更加恰當。她面色蒼白,肩背後有幾道密密麻麻的鞭痕,鮮血透浸白衣,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察覺到有外人進來,花玉容微微擡起臉,看見堯清越的身影,黑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不過片刻,發現她身旁相攜着的花絮晚,察覺到二人親密的挽着手,眸中驚喜立即散去,一時變得晦暗難明。

她不知道堯清越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也不知道對方為何會與花絮晚如此親密。想起之前在逐月宗,對方親親熱熱喊花絮晚的模樣,垂在身側的手指驟然死死緊握,指甲掐在掌心,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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