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堯清越到抽一口涼氣, 她沒想到自己做到這種程度,有蘇月竟然還執迷不悟。她連那玩意都切了她究竟在執着個什麽?

“我……我都說了我不能給 你幸福!”堯清越結結巴巴強調道。

花玉容坐在她的床邊, 伸手蓋住她擱在錦被上的手指,微微笑道:“我說了我不介意。”

堯清越連忙将手抽出來,臉色蒼白,帶着一種黃花大閨女被輕薄的驚慌道:“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幹什麽!”

有蘇月不介意他“移情別戀”,甚至不介意他不是個男人。試問, 哪種人能做到這種程度?

絕對是心理變态啊!

她的身體修為比有蘇月高,就算現在受了重傷,也有六成把握能夠打贏對方, 但一個正常人面對變态,肯定會打怵的。

況且, 堯清越的目光落在對方的臉上,瞧見她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由暗暗打了寒顫。況且對方暈倒醒來後,整個人性情大變,讓她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

“你似乎很怕我?為什麽?”花玉容身體前傾, 雖然沒靠到堯清越身上, 但距離近得跟貼着她也沒差別了。

堯清越暗暗握拳, 忍耐道:“我沒有怕你。我只是……”

她頓了頓,驀然擡起臉,不偏不倚與花玉容對視,繃着表情道:“我知道你年紀小, 大概不知道男女之情那回事。誤以為可以不在乎男歡女愛, 可是若真與我一起,你遲早有一天會後悔的。”

“有蘇月, 不要為我守活寡。”她鄭重道。

花玉容勾起她肩膀上的一絲黑發,微微笑了:“傻瓜,怎麽會讓你守活寡?你若喜歡這個,早提出來就是了,我定會滿足你。”

堯清越表情裂開,再次快速将自己的頭發抽回來,崩潰道:“我們說的是一回事嗎!你能不能不要自說自話!我說的是你守活寡!你守活寡!”

花玉容垂眸淺笑,複又擡頭看她,眉梢眼角洋溢抑制不住的歡樂,她咳嗽一聲,說了一聲抱歉,然後正色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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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清越還沒來得及欣喜對方終于聽懂了人話,就見對方瞥了一眼她的□□,然後又道:“不過此事不可操之過急,等你傷好了再說。”

堯清越絕倒,合着有蘇月還是不死心!望着對方離開的輕盈背影,堯清越再次在心中對自己肯定道:這家夥八成是個變态她得離遠點!

她連化形丹都沒拿,趁着夜色,夾着雙腿,撐着本命寶劍,連夜跌跌撞撞偷跑了。

幸好狐族守衛松懈,路上沒遇到什麽人,讓她成功從狐族王宮逃脫出去。

而堯清越絲毫不知情,這一幕被站在王宮城樓上的花玉容盡收眼底。

“公主,您不追嗎?”站在花玉容身旁的侍女小心翼翼瞅着她。

花玉容俯視那跌跌撞撞跑走的身影,眼見對方纖細的身體消失在蒼翠的樹影之中,過了良久,才收回視線,語調淡淡:“不必追,吩咐下去,不要阻攔她。”

只要她們還在這個幻陣之中,堯清越就始終逃不了。她只是好奇,故事都七零八落了,有蘇月為何還是堅持不放她們出去。

她在心中嘲諷道:“她是堯清越,不是花永安,有蘇月,你恐怕要失望了。”

就在花玉容以為有蘇月會繼續裝死時,對方尖銳的聲音驟然在她腦海中響了起來:“哦?是嗎?你就這麽自信?”

“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她根本不記得你是誰。她肯定會抛棄你,将你忘得幹幹淨淨,和她那個師妹……”

“師妹?”花玉容冷漠的表情微微出現一絲波瀾。

“對啊,師妹。”有蘇月察覺花玉容心中有絲動搖,宛如瞬間抓住了她的弱點,嘲諷道,“有她師妹在,你以為她還記得你嗎?”

花玉容面色巋然不動,眉一挑:“就以她現在那副身體?”

這下輪到有蘇月錯愕了,她恍惚着想,對啊。在外人眼中,堯清越現在可是個有缺陷的男人。

誰會對一個有缺陷的男人癡心不悔?而對方連對她這張臉都無動于衷,又怎麽可能對她那個師妹心動呢?

***

此刻,花家祠堂,堯清越雙手靠在身側,跪坐在花家列祖列宗面前,昂着腦袋,滿臉不服氣。

她為自己據理力争道:“爹,女兒感激你們将我生出來,但是人性是經不得勉強的,女兒就是想做個女人。就算你們不同意也沒……”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淩空飛來一塊三足香爐,重重砸在她的額頭上,打斷她的話。

霎時間鮮血淋漓。

堯清越捂住額頭,任鮮血在臉上肆虐,不馴地擡頭看向自己的便宜父親。

花懷義橫眉怒目,暴跳如雷指着她:“你這個孽障!你敢當着列祖列宗的面再說一遍!”

堯清越無奈了,她剛才不就是當着祖宗的面說了一遍嗎?她知道便宜父親氣瘋了,已經失去理智。再說一遍,只能令對方更加暴怒。

本來她自宮這種事情,她打算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反正修仙之人,已經不用像凡人那般結婚生子,打光棍一輩子的那是一點都不鮮見。

壞就壞在她逃回家的那一日,流血太多,體力不支暈倒了。這一暈就壞菜了。

老父親和老母親擔憂得不得了,趕忙叫來醫師給自己的寶貝大兒子來個全身體檢。

醫師抖着手看完,滿臉大汗地将二老請出去,委婉地說了堯清越自宮的事情。

二老那叫一個晴天霹靂,不敢相信自己給予厚望的大兒子竟然會遭遇這種惡事。

堯清越大可以将事情推到邪修身上,順便表明一下自己受害者的立場。但不想便宜父親說什麽,就算要散盡一身修為都要修補堯清越作為男人的尊嚴。

堯清越這才頂不住,說了實話。

然後就是一開始的場面了。

堯清越看着自己便宜父親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模樣,就忍不住道:“爹,您要不先冷靜一下?等您冷靜了咱們再好好聊聊?”

這便宜爹長得太過威嚴,她一開始怕對方怕得要死,現在眼見他被自己氣的頭發都花白了許多,實在令她不忍落。

“你這個孽障!你還敢說!你作出這樣的事情,你讓我怎麽冷靜得下來!”花懷義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在自己幾個兒子之中,最優秀,最不需要他擔心的就是自己這個大兒子花永安。可令他沒想到的事,自己的大兒子竟然能幹出如此駭人聽聞的事!

花懷義老淚縱橫,差點厥過去。老妻連忙扶住花懷義搖搖欲墜的身體,對他使了個眼色,嘴裏卻怒斥道:“安兒,你非得将你爹氣死才甘心嗎!”

“那……那我也不要把那玩意接回去!我一女的接那玩意算怎麽回事!”堯清越知道便宜娘親的良苦用心,想讓她說些軟話,好将事情揭過去。

但是一個謊言就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她既然撕破臉皮,就不準備再裝了。

眼見便宜父親要被她氣得翻白眼,便宜娘親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一道粉色的身影驟然如一道飓風從門口沖進來。

那身影沖到他們身邊,才止住腳步,然後噗通一聲跪在二老面前,剛好跪在堯清越身邊。

女聲擲地有聲,音色嘹亮動聽:“師父師娘,弟子願意與大師兄喜結連理,為他生兒育女。”

堯清越目瞪口呆,二老面色也是一動。

“師妹……你不懂,我不行的。”半會兒,堯清越才将張着的嘴合上,十分坦然道。

便宜爹若也不怒了,面色有些尴尬,側頭看了一眼發妻。便宜娘委婉勸說道:“妙芙,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你也是我們花家的子弟,怎好委屈你?”

花妙芙搖搖頭,小臉羞澀,言語卻十分堅定:“弟子知道發生了什麽。那一日,大師兄告訴我他有龍陽之癖,弟子就知道了。”

“什麽?!”二老先是朝堯清越怒目而視,接着對花妙芙道,“她還說了什麽?”

堯清越畏畏縮縮頂着三人的目光,恨不得現在地上挖個洞躲進去。但一想到退縮意味着什麽,便又硬着頭皮昂着腦袋,一副刺頭的模樣。

花妙芙道:“那日弟子回去,仔細想了很久。弟子與大師兄一起長大,從小就有一個成為她妻子的願望。”

二老對視一眼,他們不成器的兒子想要做女人,他們是萬萬不能同意的。花家的子弟可以死,可以殘,卻不能辱沒花家的門楣!

如今他不肯治療,那早早讓他成婚,再到別處抱養一個孩子。這樣就算将來事情大白天下,旁人也不會想到他自宮的事,勉強保住了他們花家顏面。

“只是……只是如此是否太過委屈你了?”二老對視一眼,對花妙芙和顏悅色道。

花妙芙抿唇一笑,那笑容有失意,有苦澀,但更多的卻是歡喜:“能嫁給師兄,我不委屈。”

說罷,還側頭看堯清越一眼。

堯清越不敢置信道:“你們當着我的面,不經過我的允許就決定我終身大事是不是太過分了?”

便宜父親冷哼一聲:“你如今這個鬼樣子,還有女子願意嫁給你,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便宜娘親也勸說道:“安兒啊,人不能太貪心。人生在世,不只你一人。你不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爹娘不為難你,那也請你,不要為難爹娘,可好?”

“可是……”沒等堯清越反駁,二老就甩袖而走。

堯清越跪在那裏,身形一歪,失魂落魄,轉頭看向偷看她的花妙芙,嘆氣道:“師妹,你何必呢?”

花妙芙膝行幾步,跪坐在堯清越的身旁,握住她的手,滿臉真摯道:“大師兄,我願意的。”

堯清越滿臉冷漠将自己的手甩開:“是我不願意。”

花妙芙受傷地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氣道:“其實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

“你明知道我不行還要嫁給我?!”堯清越難以置信,這兒的女孩子都這麽瘋狂嗎?有蘇月是這樣,花妙芙還是這樣?

花妙芙笑中帶淚,拿手帕擦了擦眼角,神情堅定地可以入黨:“大師兄不行,我行!大師兄想做女子,那妙芙就做男子!”

堯清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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