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想着, 堯清越再次瞅了瞅花玉容臉上的傷口,心疼的同時, 忍不住暗暗佩服。

能對自己下此狠手,花玉容是個狠角色。

花玉容黑眸閃了閃,低垂眼睫,半張臉都是恐怖的傷痕,看起來是那麽的柔弱無依,嬌柔可憐。

堯清越收回視線, 抿了抿唇,擡頭時一臉俨然道:“你将花玉容傷成這樣,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

花清逸也反應過來, 不由指着花玉容,怒道:“好啊!小賤人, 你騙我!”

剛才那個黑影,八成是花玉容布下的幻陣。

不想對方治好了殘腿, 連實力也跟着更上一層,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布下陣法,将她迷惑住。

堯清越見這人死到臨頭, 還冥頑不靈, 忍不住稍稍拔高聲調:“花清逸!你當我們堯家人是死的嗎!”

“當着我的面, 還敢口出惡言!我今日若不教訓你,我堯清越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說罷,她扯開花玉容的手腕,拔劍就朝花清逸刺去。

花玉容雖然是故意的, 但她臉上的傷口總是真實的。花清逸對花玉容的惡意, 更是明晃晃,絲毫不加掩飾。

她今日出手, 只為做給衆人瞧,證明花玉容在她心中的分量,絕對不輕。

花清逸用鞭子抽花玉容的臉,她便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她奪過花清逸手上的鞭子,對着她的臉,就是一鞭。

然而花清逸并不準備站着挨打,動作敏捷地偏開臉。堯清越扯扯嘴角,緊接着又是一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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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鞭子準确打到了花清逸的額角。

花清逸手指碰了碰額頭的血跡,神色驚怒交加。

“堯清越!你要為了一個廢人,與我們花家作對?!”

“這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你傷害我堯家人,還不允許我還手?”

堯清越最厭惡以勢壓人,但面對這種欺軟怕硬,又不知悔改之輩,她只能借用堯家的權勢。

不過片刻,花清逸背上已有不少鞭痕,血跡透過衣裙漫延而出,漸漸染紅了長裙。

堯清越見狀,手指不由頓了頓。

之前與人比試,都是點到為止,她也不會對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動手。

但若對惡人仁慈,就是對善人的殘忍。

她抛開自己不合時宜的憐憫,冷哼一聲,邊抽邊道:“你這麽愛抽人鞭子,可會想到有一日,自己也會受鞭刑之苦?”

花清逸一時失手被打,情緒起伏,對方又步步緊逼,抽來角度十分刁鑽,弄得她分外狼狽。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花清逸渾身身下已經皮開肉綻,身體,手臂,面頰,全部都是大小不一的鞭痕。

花玉容坐在圈椅上,滿臉冷漠地瞧着花清逸被打,心裏沒有絲毫波動。

她恨花清逸沒錯,但比起花清逸母女倆,她更恨的是道貌岸然的花家父子。

只是沒想到,花承平的命那麽硬,中了那麽嚴重的傷,都沒死。

她轉動着手指上的魔王之戒,想着該何時給花承平最後一擊,面上卻适時的,露出不忍之色。

“住手!”女人爆喝的嗓音響起。

堯清越的鞭子沒有揮下去,被一只保養得宜的手指緊緊攥住。

謝漫天緊拽鞭子,沉聲道:“堯清越,小女做了什麽,讓你下此毒手?”

堯清越冷哼一聲,松開手,挑眉道:“她做了什麽,你自己不會看?”

謝漫天蹙蹙眉,朝花玉容看去。

花玉容坐在圈椅上,臉上的傷痕血淋淋的,反觀花清逸這邊,身上雖有不少痕跡,瞧着卻沒有花玉容嚴重。

她頓了頓,沉聲道:“不管如何,這都是我們花家自己的事,何時用得着外人插手?”

堯清越輕笑出聲,雙手環胸:“你們在我堯家,就是我堯家的事。況且……”

她勾起唇角,繼續道:“況且花玉容是我的未婚妻,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花清逸十分驚訝,忍不住仔細端詳堯清越與花玉容。她沒想到,這個堯家的女娃,對花玉容竟然如此喜愛。

她忍不住道:“堯小姐,你恐怕不知道花玉容與蘇家的婚約。”

“婚約?”這并不是堯清越的聲音,她循聲望去,便見堯靈聖君從大門走進來,身後還跟着一串侍女。

堯靈聖君看了堯清越一眼,笑着對謝漫天道:“花家家主,你剛才說,花玉容身上有什麽婚約?”

謝漫天先恭敬行了一禮,然後才準備開口。

不想自家的小女兒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道:“聖君容禀,花玉容身上背負與蘇家大小姐的婚約,卻敢欺瞞堯小姐……”

花玉容手指握拳,指甲狠狠掐進掌心,生疼。

堯清越察覺了什麽,連忙握住對方的手,朝她安撫一笑。

堯靈聖君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微微勾唇,伸手拍了拍。

身後侍女依言出去,不一會兒,雙手呈上一件東西上來。

堯靈聖君道:“今日,正巧你們都在。本尊宣布,關于花玉容與蘇家婚約,作廢。”

她看到花家兩人震驚的神色,示意侍女将那東西遞給二人,單手托腮道:“這是蘇家的退婚貼,你們可以看看。”

說完,她忍不住搖頭道:“多大點事,何必鬧得這麽不愉快。”

“咱們修仙之人,求的心境,追的是大道。連生死之事都可不計較,小小一樁婚約,竟能令你們在意到這種地步?”

她對着謝漫天和花清逸兩人感嘆,直搖頭:“咱們修真界如今的年輕一輩,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謝漫天:“……”

花清逸:“……”

有妖靈聖君在場,花清逸不甘不願道了歉。

至于堯清越鞭打花清逸一事,自然不予追究。堯靈聖君不在意,花家二人則不敢提。

謝漫天扶着一瘸一拐的花清逸走了,堯清越站在二人身後,回想剛才經歷,還是忍不住朝兩人揮了揮拳頭。什麽啊這是!

堯靈聖君坐在主座,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見狀不由笑眯眯道:“高興了?”

堯清越聞言,不由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抿抿唇。

堯靈聖君喝了口茶,笑眯眯道:“你要是還不滿意,本尊就讓人把她們捉來,給你出氣。”

堯清越的額頭流下一滴冷汗,忍不住飛快瞅了眼花玉容。

堯靈聖君這麽不講道理,修真界的其他修士知道嗎?

不過被長輩毫無道理的偏愛,似乎還不賴?

然而,堯清越很快就笑不出了。

“既然你也承認花玉容是你的未婚妻子,那麽咱們商量商量,選個黃道吉日,把你們的結道大典辦了。”

堯清越:“……”

花玉容聞言,不由微微一笑:“謝過聖君。”

她轉眸,瞧見堯清越滿臉為難之色,面色又變得有些黯然。

“不過越兒不願意,我也不想勉強。畢竟……”她苦笑着,手指撫了撫自己臉上的傷口,低落道,“畢竟我原本就配不上她,又是退過婚的殘花敗柳。”

“如今,又傷了臉。”好一副自憐自傷,我見猶憐的白蓮花姿态。

堯清越忍了又忍,受不了道:“行吧,要辦就辦吧!”

她明知道花玉容就在裝可憐,退個婚算什麽?二婚三婚的都大有人在。修士們哪裏有貞潔一說?

況且,她臉上的傷又不是絕症。就算花玉容的臉一輩子都好不了,她難道還會在意這個?

見二人沉默望着她,堯清越無奈道:“怎麽了,不是要選個黃道吉日嗎?”

堯靈聖君挑了挑眉,對花玉容道:“你們小輩的事,我就不參合了。你們自己看着辦。”

說罷,竟然起身走了。

堯清越簡直絕倒。合着剛才催婚的不是她似的!

不過對于她和花玉容的婚禮,她确實不想讓別人插手。

花玉容黑眸濕漉漉望着她,沉默了許久,才小聲道:“你……你當真要與我成婚結道?”

堯清越決定的事情,就做得十分幹脆。聞言不由道:“花玉容,我不是三歲小孩。我能夠決定自己的事情。”

花玉容凝視着她,眸子裏像是盛滿了星光,溫柔如水嗯了一聲。

堯靈聖君說好了不插手,結果關于婚禮時間,地點,流程,都積極插嘴,提各種意見。

定下婚期之後,花玉容要啓程回臨仙宗。

按照流程,她們這對未婚夫妻,在成婚之前,是不能見面的。但堯清越卻不聽,拎着豆豆一起回了逐月宗。

臨仙宗和逐月宗是友宗,逐月宗的弟子去臨仙宗交流學習,也是完全符合規定的嘛。

花清逸也是臨仙宗弟子,聽說以前經常帶着她們花家一堆狗腿,招搖過市,普通弟子輕易不敢惹。

但堯清越在臨仙宗幾日,都不曾見過花清逸。只聽其他弟子說,花清逸傷勢過重,所以一直在花家療養。

堯清越挑了挑眉,暗道對方估計知道她來臨仙宗,所以才不敢回來。

正無聊着呢,突見某個行色匆匆的熟面孔,不由眸光一亮:“常師妹?”

常應春風塵仆仆,行色倉皇從遠處而來。堯清越叫她好幾聲,常應春都沒聽到。

堯清越無奈,用力拍了拍她的後背,這才将常應春的魂給招回來。

常應春頓時吓了一跳,臉色唰地白了。瞧見堯清越的臉,才驚魂未定道:“是堯師姐你啊。”

堯清越見她神思不屬的,關切道:“師妹,你怎麽回事啊?”

常應春苦笑着解釋了原因,原來她與師姐們出任務時,遭遇了魔物。

現在封印魔界的結界都有松動,總有顧不過來的地方,就讓魔物從結界裏逃了出來。

常應春并未直面魔物,但是卻瞧見了師姐們慘狀,就連回到臨仙宗,猶自處于擔驚受怕中。

堯清越聞言,心不由沉了沉。以眼下的趨勢,結界破碎就在咫尺,屆時修真界,恐怕要迎來一場浩劫。

而花玉容,還會向原著一樣,成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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