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

而成為魔王的花玉容, 還會是她認識的這個花玉容嗎?

她見識過魔物,長得各種奇形怪狀。花玉容手上的那個, 算是長得不錯的。

魔物由惡念和污穢而生,身為所有魔物的魔王,又該是怎樣一種存在?堯清越不敢賭。

或許,她可以阻止魔劍出世,也就可以避免做這種選擇。

那麽問題來了,魔劍在哪兒?

已知, 喚醒魔劍的鑰匙,魔王之戒,在花玉容手上。

而魔劍與戒指之間自有感應, 魔劍出世之後,會主動來找戒指。

但那個時候, 就太晚了。

至于魔劍被封印的地點,這就得回憶原文了。

女娲一族有個傳統, 她們的聖女都有一種能力,能夠以身作為劍鞘,封印魔劍。

只有當聖女承受不住魔氣的侵蝕, 即将殒命, 魔劍才能抓住機會, 破結界而出。

原著裏的那個聖女,便是在臨終之際,想要将魔界轉移到下一屆聖女身上。

卻不想遭遇了花玉容的襲擊,才導致不可挽回的結果。

所以, 她想找到魔劍, 就得找到女娲族。

沒想到兜兜轉轉,竟然回到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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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清越苦笑着, 抓了抓頭發。

花絮晚都失蹤這麽久了,她上哪兒找女娲族啊!

晚上,堯清越挨挨蹭蹭地去找花玉容,盯着她欲言又止。

花玉容合上手上文書,見狀不由彎了彎嘴角:“正巧我找你也有事。”

堯清越眨了眨眼睛,擠在她身旁,道:“你先說。”

花玉容道:“再過一個月就是我們的婚事。所以我得去花家處理一些事情。”

她不想自己和堯清越的婚事出現任何纰漏,未免有不長眼的東西來打擾,她必須将危險掐死在萌芽中。

堯清越哦了一聲。

花玉容摸摸她的臉,溫柔道:“行了,有話直話吧。你想問什麽?”

堯清越反手握住對方的手,正襟危坐道:“那我可問了,你保證不生氣。”

花玉容挑了挑眉,慢條斯理道:“你說。”

“那個……花絮晚究竟去哪兒了?”堯清越抿抿唇,小心翼翼道。

花玉容定定望着她,見堯清越不是開玩笑,眉頭深深皺起。

她吃過花絮晚的飛醋,但比起紀月鳴,花絮晚還不算什麽。但堯清越在她們婚期之前,問起花絮晚的行蹤,讓她多少有些不快。

她忍住心中不悅,溫柔一笑:“怎麽,你還關心她?”

堯清越解釋道:“不知你是否知道關于女娲一族與魔劍的傳聞?”

雖然這些屬于機密,但花玉容想知道,遲早也會從其他地方打聽清楚。

她便絲毫不隐瞞,将一切都全盤托出。

花玉容聽到魔劍兩個字,黑眸不由閃了閃,低聲道:“所以,你心心念念想要找到花絮晚,原來還有魔劍這一層原因?”

不容易啊,花玉容終于明白了。堯清越用力點點頭。

花玉容端詳她片刻,搖搖頭:“很遺憾,我不知道她在哪兒。那一日,她逃走了。”

堯清越不禁露出失望神色,連花玉容都不知道花絮晚在哪兒,那她找魔劍,豈不是大海撈針?

深夜,堯清越睡在花玉容房裏。

花玉容摟着她,對着月光,擡手端詳手指上的戒指。

今日堯清越提醒了她,光有魔王之戒還不行,她想完全掌握魔王的力量,必須得拿到魔王之劍。

人心易變,只要是人,就不能免俗。唯有掌握無堅不摧的力量,才能完全掌控人生。

月色下,少女白皙的面孔泛着瑩瑩微光,她凝視懷中人,神色溫柔又偏執。

她一定會不計任何代價,拿到魔王之劍。誰都不能把她們分開。

她凝視懷中人良久,微微彎唇,垂眸在她額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第二天,花玉容就準備啓程。堯清越擔心她,想和她一起回去。花玉容拒絕了,堯清越見她堅持,只好作罷。

轉眼便過去三天。

這幾日,堯清越憂心忡忡,總覺得會發生什麽。

這一日,她晨練回去,見常應春神色慌張朝她跑來,心裏不由咯噔一下。

果然,常應春道:“堯師姐,不好了!花、花家出現……”

堯清越忙道:“慢慢說,花家出現什麽?”

常應春歇了一口氣,才将話說完整:“花家出現魔物!”

堯清越的心登時沉了下去。

她說這幾天,心髒怎麽不舒服,原來是這個。

堯清越二話不說提劍,與臨仙宗弟子,一起去花家支援。

路上,她詢問常應春花家的情況。

常應春道:“是花家弟子過來報信。當日花師妹回去時,都還一切正常。昨天夜裏,宅邸忽然陷入魔沼之中,也不知道那些魔物都是從哪個地方湧出來的。目前我們都還在查。”

常應春焦頭爛額,想到之前見識過的魔物,臉上露出畏懼的神色。

堯清越臉色凝重,不再說話。

一行人趕到花家大門時,便見巨大的宅院陷入深不見底的黑霧之中。

一群服飾各異的弟子圍在宅邸之外,盯着宅邸互相交談着什麽。

堯清越得知,已經有兩撥弟子進去,但等了半天,都還沒有一個人出來。

而堯清越她們,已經是第三撥了。

堯清越往前跨出一步,卻被常應春攔住:“堯師姐,你對敵經驗不足,不如在外面等着?”

堯清越搖頭:“這是魔物,不僅是我,想必其他師兄師姐們,都沒怎麽接觸過吧?”

上一次魔潮,與魔物交過手的,要麽隕落,要麽是那種修為高深的大前輩。

常應春抿了抿唇,低聲道:“那你站在我身後。”堯清越可是花玉容的未婚妻。花玉容現在生死未蔔,她可不能讓她的未婚妻再出事。

堯清越頓時有些意外。

她知道這個師妹,性子怯弱,之前出任務遭遇魔物,都還戰戰兢兢的,不想對方竟然會有勇氣站在她前面。

堯清越頓了頓,朝她微笑道:“多謝,可我才是師姐。哪裏有師姐讓師妹出力的道理?”

她拍拍常應春的肩膀,讓其站在自己身後,率先提劍走入黑霧之中。

堯清越剛剛走進去,那些停滞的黑霧,便争先恐後地湧過來,朝着堯清越臉上撲來。

她立即提劍防禦,如臨大敵。不想那黑霧撲面而來,在她臉上糾纏了片刻,竟莫名其妙散了。

堯清越愣了愣,眼見黑霧繞過她,仿佛将她當做了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四散而去。

怎麽回事?她撓了撓腦袋,露出不解之色。

“對了,常師妹……”她回頭,身後卻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常應春眼睜睜看着堯清越被黑霧包圍,然後消失無蹤。

不管她如何大聲呼喊,尋找對方的蹤跡,都沒找到人。

她捏緊手中寶劍,手心已然出了冷汗。

她聽說這黑霧是魔氣濃郁的具現化,會迷惑人心。心性不堅定之輩,容易迷失在魔氣之中。

前方突然出現一個人影,那人輕聲喚道:“大姐……”

常應春登時一愣,下意識往前踏了一步。

身旁黑霧漸漸散了,人影露出熟悉的模樣。

常應春詫異道:“小妹,你怎麽在這兒?”

女人對她笑了笑,青春年少的模樣逐漸變得蒼老,她眼角布滿皺紋,滿腔失落道:“大姐,我築基失敗了。”

常應春徹底怔住。

與此同時,花家主殿,花玉容靠在牆角,臉色蒼白如紙,一絲鮮血從她嘴角流下。

她死死盯着正殿中央,那個男人高大的身影,深深皺起了眉。

原本一切正常。

當日她回花家之時,本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花承平。不想花承平求生欲望強烈,竟然吸引了域外天魔。

域外天魔無形,可以滲入人的心靈空隙。而花承平的欲望,竟能令天魔凝聚出實體。

凝聚的天魔,撕開了結界,吸引了大量魔物而來。

她不但沒殺掉花承平,反倒因魔物的關系,吸引了其他修士。

高大的身影站在殿中,朝花玉容攤開手掌,非男非女的嗓音響起:“把戒指,給我……”

魔物們畏懼戒指,又被戒指吸引,渴望得到戒指裏封印的力量。

花玉容見其一動不動站在那裏,不由擦掉唇邊血跡,笑道:“哦?你怎麽不親自過來拿?”

她轉動着手上的戒指,心中驟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好像有道聲音在她耳邊,告訴她,只要她想,她能做一切事。

包括讓面前非人的怪物消失。

花玉容神色怔忪,聽到那個聲音蠱惑道:“只要把你自己,交給我,我就替你殺了他。”

“得到強大的力量,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可以将任何人踩在腳下。”

“不僅如此,你還能毫無顧忌的,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誰都不能把你們分開。”

“花玉容,你要的,難道不是這個嗎?”

花玉容神情恍惚。

确實,在修真界的前輩眼中,她花玉容,弱的就像一只會被随意碾死的蟲子。

她不像堯清越,有堯家和逐月宗作為靠山,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堯清越答應與她結道,也能反悔。就算成了道侶,意識到她是個怎樣的人,也總有一天,會離她而去。

屆時,有堯家家主支持,她還能摸到堯清越一片衣角嗎?

她摩挲着戒指,想着,這些都是因為,她太過弱小。

她眼眸動了兩下,腦海中浮現出堯清越的臉,不知不覺開口道:“好。”

周圍浮動的魔氣凝滞着,接着猛然一動。像是被打開了開關,鋪天蓋地的黑色霧氣從天魔身上瘋狂湧來。

花玉容擡手摩挲戒指時,發現身上的傷勢已不知何時痊愈。

全身上下,每一根發絲,每一個毛孔,都被黑色的魔氣浸潤,潔白如雪的裙裾微微擺動。

天魔臨死之際,發出不甘的嘶吼聲,一個人影卻驟然闖了進來。

花玉容吸取魔氣的手指猛得一頓,黝黑的眸子看了過去。

常應春驚疑不定望着她,有些不敢靠近。

她小心翼翼道:“花、花師妹?”

花玉容沉默片刻,黑眸直勾勾盯着她,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常師姐啊?”

她偏過臉,微微一笑:“常師姐,只有你一個人嗎?”

常應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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