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

蘇寄靈匆匆而來, 堯清越熱情招呼:“蘇小姐來得正好,不如一同用膳。”

蘇寄靈拒絕了, 謝過堯清越,開門見山道:“不知二位可否見過小妹?”

堯清越聞言,不由下意識瞅花玉容一眼。

花玉容正在給她添菜,察覺堯清越的目光,擡眸對她笑了笑,神色平常。

堯清越咳嗽一聲, 對蘇寄靈道:“令妹怎麽了?”

蘇寄靈神色憂慮,這才解釋自己來詢問二人的原因。

原來蘇冉冉離家那日,曾對蘇寄靈說過, 會替她解決婚約之事。

這個婚約當初是兩家長輩定下的,既然蘇冉冉不在蘇家, 那肯定是去花家了。

蘇冉冉性子向來跋扈,蘇寄靈都能想象得出對方會做什麽。她極有可能會來找花玉容的麻煩。

蘇寄靈帶着歉疚解釋道:“小妹已經失蹤兩個月了。我也實在無計可施, 才來叨擾兩位。”

正巧趕上花玉容和堯清越的婚禮,她害怕打攪到二人的新婚之夜,硬生生忍到今日, 才厚着臉皮上門。

然而詢問結果卻不容樂觀。

堯清越見蘇寄靈着急的模樣, 不由同情道:“其實令妹之前找過我們。”

說着, 她看了眼花玉容,道:“但是後來又離開了。這個,花玉容也可以證明。”

花玉容面帶憂色,關切道:“蘇小姐, 你別着急。如果我們有令妹的消息, 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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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寄靈聞言,這才臉色沉重點點頭。謝過堯清越二人, 蘇寄靈又神色匆匆地走了。

堯清越收回目光,蹙眉思考蘇冉冉的下落,想了半天,一無所獲。

要說仇家,以蘇冉冉那個個性,那可就多到數不清了。也或許,蘇冉冉是發生了什麽意外,才失蹤的?

手上驀地一暖,堯清越擡頭,看見花玉容握住她的手,眸光溫柔如水,道:“你再想着旁人,我可要吃醋了。”

堯清越聞言,不由無奈一笑:“怎麽,你連蘇冉冉的醋也要吃?”

花玉容笑了笑,沒有回答,牽着她的手,柔聲道:“好了,用膳吧。不要讓莫名其妙的人,攪擾我夫妻二人的興致。”

堯清越心道,才不是什麽莫名其妙的人呢,那可是你将來的幫手,座下第一狗腿子。平白無故折損一名大将,她也不着急。

不過轉念一想,花玉容又不準備成魔,何須幫手?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蘇冉冉會去哪裏,不由撓了撓腦袋,遂将此事放下。

大約是禍不單行,堯清越和花玉容吃完午飯時,看見後院裏負責守衛堯家安全的弟子滿面驚慌而來。

因有蘇寄靈那一出,堯清越見狀,不由與花玉容對視一眼。

她正張口,想問那弟子何事這麽驚慌,不想那弟子說了事由,驚得堯清越差點當場心肌梗塞。

堯清越扶住心髒,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再說一遍?”

那弟子飛快擡頭看她一眼,見堯清越正一瞬不瞬盯着她,不由惶恐道:“剛才弟子去後院,發現小小姐不見了。”

“人是今日不見的?”堯清越勉強穩住身體,沒有暈倒。

那弟子抿了抿唇,沒有回答,顯然也不知道答案。

事實上送飯的弟子見午飯好端端的無人動筷,才知道事情大條了,這才将小主人消失的事情告訴守衛弟子。

這弟子過來禀告時,已同時通知其他守衛弟子,搜查整個府邸,同時嚴禁所有賓客外出。

花玉容攬着堯清越的肩膀,安慰道:“也許是在哪裏貪玩,忘記了時辰也說不定。”

堯清越勉強笑了笑。

豆豆不是貪玩的孩子,整日像個小大人一樣,更別提因為貪玩而忘記回家。

只希望對方是真的還在堯家。

随着弟子來報,堯清越的心漸漸沉到了谷底。

整個堯家都翻得底朝天,也沒找到豆豆,對方就跟憑空消失了一般。

她又找到各種人證,證明豆豆是昨天消失的。昨夜是她和花玉容的結道大典,堯家守衛松懈,人販子八成是混進賓客裏,然後渾水摸魚,将豆豆帶走的。

堯清越又找人要了昨夜離開的賓客名單,結果看得頭都大了。

堯家家大業大,堯靈聖君又是威名在外。聽說堯家小姐要辦結道大典,修真界凡是說得上名號的修士都來了。

堯清越望着那一卷卷堆成小山的卷軸,還有卷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心中止不住絕望。

等她找到人,豆豆怕不是人都要涼了。

而豆豆不過一個三寸豆丁,能跟誰有仇?怕是原主或者花玉容的仇家,報複不了她們,就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

仇恨原主或者花玉容的人,會如何對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她不敢深想。

堯清越六神無主,因為這些聯想,想得眼眶都紅了。

花玉容摸摸她的腦袋,給她出主意:“別急,你或許可以去求聖君?讓她算一算,豆豆在哪兒。”

堯清越聞言不由一愣,然而立即轉憂為喜。

對啊!她怎麽沒想到!堯靈聖君上知前事後後事,不過去算一個小孩子的下落,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堯清越高興的抱了抱花玉容,轉身就去找堯靈聖君。

堯靈聖君見到堯清越與花玉容時,并未意外。

她好似早等在這兒,見堯清越跨進門檻,淡定地呷了口茶:“放心,那孩子目前沒事。”

堯清越的問題頓時被堵在喉嚨裏,聞言下意識一喜,緊接着又是一驚。

目前沒事,也不能代表以後沒事啊!

她開門見山道:“聖君,你能不能替我算算,豆豆現在在哪兒?”

堯靈聖君擱下茶盞,小聲咕哝了一句什麽。堯清越沒聽清,不由提高聲量追問:“聖君剛才說什麽?”

堯靈聖君見她急得臉都紅了,不由頓了頓,輕嘆一聲道:“你非得救那小娃娃不可?”

這說的是什麽話!堯清越急道:“豆豆就如我親生女兒一般,我為何不救她!”

堯靈聖君端詳着她,沉默片刻,再次長嘆一聲:“只希望你別後悔。”

說着,還瞥了眼花玉容。

堯清越擔心豆豆的安危,并未發現。倒是花玉容,察覺聖君的眼神,不由的微微蹙了眉。

堯靈聖君伸手指向一個方向,神色平淡,仿佛在說今日吃什麽那般平常,道:“此處往西,有一郡,名為滄瀾。而那孩子,此刻就在滄瀾郡。”

堯清越與花玉容對視一眼,二話不說就動身。

她們身後,堯靈聖君坐于寶座上,遙望二人離開的背影,半天都沒收回目光。

侍女上前,面露不解:“聖君既然擔心,為何不同去?”

堯靈聖君收回目光,扯了一下嘴角:“這一劫,只有那孩子自己去渡才行。旁人作用有限。”

侍女不解,什麽劫難,連堯靈聖君這樣的大能也解決不了?

堯靈聖君淡笑不語,重新捧起茶盞喝茶。

天道定好的事,即使是她也無法改變。但好在大道尚有一線生機。

堯清越救女心切,馬不停蹄,只用半天的時間就趕到了滄瀾郡。

滄瀾郡是個人口大郡,想要在幾十萬的人口裏找到一個小孩,無異于大海撈針。

堯清越與花玉容并非只身前來,而是帶了許多堯家弟子。

一堆人依靠豆豆的小衣上的信息找了一個時辰,堯清越突然想起來什麽,忍不住道:“滄瀾郡境內,是不是有神魔井?”

這神魔井就出現在郡內的九神山上,之前神魔井結界破碎,紀月鳴一行還來修補過。

花玉容若有所思:“你懷疑,是魔族的人抓了豆豆?”

堯清越焦躁地抓了抓腦袋。

她并不确定是誰抓了豆豆,但直覺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對方抓豆豆,或許不是簡單的修士尋仇。

畢竟要找她和花玉容尋仇,這麽不聲不響的偷孩子算什麽?不是該留書一封,威脅孩子在她們手上,讓她和花玉容前去營救雲雲?

畢竟要尋仇,不管過程如何,最後肯定要聯系本人,才能達到尋仇的目的。

可對方卻做得如此隐蔽,這根本不合常理。

“反正既然來了,就去瞧瞧。也許會有其他線索也說不定。”堯清越一錘定音。

與此同時,九神山破廟處。

破廟裏,一個以鮮血繪制的陣法亮起白光。陣法中心,躺着一個小小的身體。

陣法外,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少女捏緊雙拳,緊張地望着陣法中心的小孩,一眨不眨。

白光亮起,不過片刻,便熄滅了。

少女咬了咬嘴唇,緊緊蹙起眉頭。

身為魔劍的劍侍,她不會看錯,魔劍必定藏在這小孩身上。可為何血陣對她不起作用?

少女擰眉思索,走到陣心,開始探查小孩的身體。片刻,她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冷笑道:“原來如此。”

身為劍侍,她知道人族之中有辦法可以将魔劍封印。而這小孩身上,就被人打了一個極為強大的封印。

以她一人之力,恐怕破解不了。只能帶這孩子回魔界再想辦法。想到這裏,少女不由撇了撇嘴。

她為隐匿身份尋找魔劍,不修魔氣,轉修靈力,隐瞞身份藏在人間。

所以那日花家魔氣異動,她才能依靠修士的身份蒙混過去,才能發現那花家的魔修,從而發現這個藏劍的小孩。

她雖然還不知道花家魔修具體是哪個,但對方和她打的必定是同一個主意。不料被她這個黃雀偷了家。她得趕在對方發現之前,将這小孩送回魔界。

想着,少女伸手,想要拎住小孩的衣領将人提起來。

不想閉眼沉睡的孩子驟然睜開眼睛,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啊!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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