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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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握着方向盤,聚精會神,坐在副駕駛的萩原研二低着頭看着手機裏的定位,他們正在開車前往m國駐日大使館。

萩原研二身子略微傾斜,松田陣平專心開着車,這車自然是從別的警官那邊借來的。畢竟二人滿打滿算算是個入職兩年的菜鳥新人,工資自然不可能太誇張。

是上司打來電話,萩原研二看着手機屏幕有些恍惚,随後接聽并且開了免提,将電話湊到耳邊,手微微彎曲來遮住聲音。

“是嗎?”萩原研二呆愣了片刻,他突然有些不甘心,以至于聲音都略微有些提高,顯得有些尖銳。這讓開車的松田分神了下。

萩原蹙着眉,電話那頭的聲音不容置疑,話裏話外都明确告訴萩原,他們不應該插手這件事情。

眼尾狹長,略微上翹,流露出萩原研二內心的苦悶和煩躁。

“那我們就只能這樣眼睜睜等着爆炸嗎?”萩原研二忍不住質疑道,手指死死扣着衣角,這使他手指關節都略有些泛白。

松田陣平将車靠邊停下來,他其實早有預感。

電話被挂斷。長長的睫毛遮掩了萩原研二複雜的神情。

“可惡!”昔日裏溫柔待人的萩原研二此刻毫不在意地将手機丢到了一旁,氣暈了頭腦的萩原研二煩躁地揉了揉發絲。

松田陣平從口袋中摸出香煙,卻發現早就不見香煙的影子,為了照顧那個偵探他也算是有點責任感的人,自然沒怎麽碰煙。

不滿輕輕啧了聲,萩原研二又開始看起他那份打印出來的犯罪預告信,上面的文字內容重新被他看一遍,卻因為前面的事情根本看不下去。

對于這份神神秘秘,文文绉绉,令人煩惱的預告信,現在不能說一知半解,只能說毫無頭緒。

唯一想到的答案被上級否定。這個結果雖然已經預料過,但現實中還是很難接受的。萩原研二漫無目的地掃視着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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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長發男子視線一頓,他看到了一個小男孩正在馬路中央,似乎有些着急的張望着四周。看樣子似乎是走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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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松田警官。”工藤新一拉長着音調,臉上的表情卻沒有那麽可愛。手裏的塑料袋發出簌簌的聲響,

“诶?”松田有些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詫異了片刻道:“你認識我?”在他記憶中根本沒有這位名叫工藤新一的孩子啊。

工藤新一點點頭,連忙補充道:“就是那起托管所的老師被鯊害的案件。”

松田陣平微微蹙眉,似乎在腦海中回憶起這件事情來。

“就是江戶川亂步推理出來的那起托管所的案件啦!”工藤新一略有些心急,脫口而出道,可能因為急迫,臉頰都略微染上可愛的紅暈。

這番話才讓松田陣平恍然大悟,想起來這件事情。不過很快,他将話題就來到了這個小孩為什麽會在這裏。

這裏偏僻安靜,沒有什麽公共設施提供給小孩,更沒有學校等場所。一般在這裏很少看到大人,更別說小孩了。

況且前段時間常常有人報案孩童失蹤,導致此刻人心惶惶,甚至警視廳近幾日收到了幾份秘密投訴信。

而對方還是一個人待着,很危險的。要是被拐外走那可就危險了。

對上松田陣平微微不解的目光,工藤新一立馬揮了揮手,有些着急忙慌地替自己解釋道,試圖掩蓋自己是偷偷跑出來的事實。

“我……我只不過來有點事情要辦。”聲音磕磕絆絆,逃避般的眼神就使萩原和松田對工藤新一根本沒有所謂的信任。

萩原研二呆愣了片刻,随後捂着嘴,無聲的笑了起來,漂亮的眉眼彎起來。松田陣平也忍不住笑了聲,很快就止住笑,馬上俯下身詢問工藤新一監護人的電話。

眼看事情就要暴露的工藤新一急忙揮揮手,死死抓着松田陣平,他可不想家人裏知道了這件事。況且要是知道自己為了成為偵探最後被甩迷路這可真是丢臉。

作為成年人的松田陣平占有優勢,根本不留一絲情面,“工藤新一小朋友,這麽晚了是時候回家了。”

萩原研二就在一旁看着,覺得自己總算放松下來。就這樣看着小男孩滿臉通紅,焦頭爛額地抓着小陣平。

工藤新一突然想到些什麽,立馬大聲嚷嚷道:“是江戶川亂步帶我來的!”

很可恥,但很有用。

工藤新一覺得自己的臉頰有些灼熱,至少那正要打電話的松田警官停了下來,好像還呆愣了片刻。随後,他平穩地站在地上,原本看熱鬧的警官湊到自己面前來。

萩原研二率先反應過來,立馬拉着工藤新一,絲毫不見先前的嬉皮笑臉,而是一臉鄭重地詢問道:“工藤小朋友,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亂步醬不是待在警視廳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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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将飯團毫不客氣地塞給了工藤新一,頗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電話打通了,工藤先生立馬表示趕過來接工藤新一。

這麽晚了,怕是還沒吃飯吧。松田陣平思緒飄散,他們三人坐在車內吃着便利店的飯團。

畢竟從下午折騰到傍晚,三人也沒有其他要求,飯團勉強應付一下就可以了。

至于江戶川亂步,一想到這點的松田陣平突然血壓升起,感覺有些頭暈目眩,頓感毫無胃口可言,現在人找不到,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還有将後座那個名叫工藤的小鬼丢到這種地方……

那位工藤小鬼還想逃出兩人的視線,說是自己知道怎麽坐電車回去,不要他們操心。

因為這件事萩原研二便自告奮勇地做到後面,甚至笑眯眯地盯着工藤新一吃飯團。

想到那個驕傲自大的名偵探松田陣平輕笑了下,很快就笑不出來。因為剛剛發消息給同事,得知江戶川亂步并沒有回到警視廳。

警視廳不在,住的公寓鑰匙根本沒有給對方,況且江戶川亂步身上沒有聯系設備和聯系方式,一想到這松田陣平坐立難安。

看來那位工藤小偵探說的是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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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少女拉長着音調,發絲有些淩亂地遮着她的臉頰,太陽早已落下,路上只有昏暗的燈光。

以及那些令人讨厭的飛蛾。

易拉罐被她一腳踢開,發出砰的一聲清脆的響聲,然後江戶川亂步慢吞吞地走到一旁,繼續前面的動作。

甚至愈發熟練地走到易拉罐旁邊,一腳踢開易拉罐,以此來緩解內心的不滿。

她本來想憑着感覺回去,可超級路癡的江戶川亂步怎麽會順利地回去呢。

走過無數條街道,憑借着自己的感覺一路走去,周遭的環境卻越來越陌生,也沒有什麽人煙,口袋裏就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幾張紙幣。

去便利店最多就只能吃那種最便宜的快要過保質期的飯團吧。

垂頭喪氣的江戶川亂步揉了揉發酸的手,墨綠色的眸子掃視着周圍,最終只是切了一聲,繼續踢着腳下的易拉罐。

路燈将江戶川亂步的影子拉長,因為走路而腿腳發酸的江戶川亂步拖着疲倦的身子走進了一處看上去早就荒廢的兒童樂園。

謝天謝地的是這裏的水龍頭還可以使用,能正常出水。江戶川亂步默不作聲地清洗着自己的手。就是擰開有些費勁。

手上的灰塵污漬漸漸被洗去,少女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手,水流落下,發出淅淅的聲響,在無人的傍晚時分格外清晰。

那雙手因為她之前在鄉下打工而留下不少細碎的傷痕,有些快淡到快看不見了,有些卻留下了醜陋的痕跡,有些則完全愈合,要不是因為觸感否則感受不到這裏曾經有道口子。

少女只是嘴唇緊閉,毫不在意手上的傷痕。在昏暗的燈光下根本看不清什麽。

手洗幹淨後,江戶川亂步用手用力地将生鏽的水龍頭關上了,手部卻傳來黏膩地觸感,讓江戶川亂步眉頭微蹙。

似乎有什麽東西沾到手上。江戶川亂步思緒跳脫,一下午的未進食讓這個處在生長期的少女有些耳鳴和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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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亂步坐在生鏽的蕩秋千上,腳抵着地面,頗有些孩子氣地玩着蕩秋千上面的鏽跡。

有時傳來腳步聲,腳步聲非常沉重。江戶川亂步漫不經心地傾聽着,內心惆悵無法言喻。江戶川亂步揉了揉自己的雙臂,手上的不明物沾到了手臂上。

莫名其妙的發毛。江戶川亂步胡思亂想道。在夏日,不知為什麽突然冒冷汗。

黑暗籠罩着少女,似乎要和少女融為一體,直至消失。江戶川亂步望着遠處的點點星空。

腦海裏卻想着前面的事情。

【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麽公寓,可以居住的地點。】

【之前的公寓早就拆遷了,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住戶。】

不應該啊,江戶川亂步摸了摸滑梯處,可能考慮到雨天,上面還有塑料棚子,用來遮雨用的。她搓了搓指尖,想到些什麽就停了下來。

【看樣子,已經快三年沒清理了,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那就只有一種情況了。

江戶川亂步站了一會,就感覺眼前一黑,于是繼續蕩着秋千,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江戶川亂步想到什麽,雖然已經開始覺得頭暈目眩,還是強忍着內心的惡心将手顫顫巍巍伸到自己鼻子前。

少女鼻子聳動了下,微微一聞,一股刺鼻的味道讓江戶川亂步原本圓潤的眸子瞪得有些大。

她立刻光憑氣味就分辨出那刺鼻的味道是什麽——家用的漂白劑。

令人惡心的漂白劑,江戶川亂步抿了抿唇,不敢出聲。不知道是否是因為水龍頭生鏽的緣故,江戶川亂步覺得隐隐約約可以聞到一股血腥味。

因為未進食,所以讓少女一時之間有些恍惚,無法分辨到底是濺上去的血跡還是生鏽的鏽跡。

若真的是血跡,江戶川亂步将手搭在秋千上,恐怕是用來清理血跡的吧。

草叢裏一閃一閃的光卻讓江戶川亂步提高了警惕,還有一陣音樂,聽起來是最近很流行的動畫片的旋律曲,可這些不是重點。

前面江戶川亂步沒發現可以用饑餓來解釋,江戶川亂步明知自己可能真的會忽略掉一些小細節,這次卻不會犯這種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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