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番外if

番外if

阿貝多失神地望着遠方的小道，幻想着那個少年的身影，對着他說這些年不過是一場惡作劇。

和實驗裏不相同的，阿貝多和雲池雖然的确在稻妻相識，雖然的确是緣結于八重堂舉辦的活動，但二人卻不是因為雲池的路癡屬性而遇到的。那時候的雲池和阿貝多實驗裏的雲池不太一樣。

或許是在坎瑞亞戰争中受過了重傷，即便最後撿回條命，雲池也比一般人虛弱很多。他弱不禁風的模樣和纖細得仿佛一掐就斷的手腕誘得席上一些心術不正的人起了邪念。于他們而言，将一個病美人變成手中任意玩弄的寵物，豢養一個能為他們創造出神明般驚豔的插畫的玩具，聽上去是多麽令人燥熱向往。

所以，阿貝多與雲池的第一面，就在那個居酒屋中。銀藍發色的清麗少年被不懷好意的大叔圍住，推拒着遞到嘴邊的酒杯，向人群之外的人造人投去希冀而渴求的目光。

救下雲池之後，阿貝多很顯然易見地成為了那些大叔眼裏破壞氣氛的罪魁禍首。但阿貝多的名氣要比他們這些末流的小說作者來得大上很多，他們也只能讪笑着退到幕後，策劃着下一次将可人的食物騙到口中。

和實驗中差不多的是，二人的确一同在稻妻島嶼之間游玩采風。最開初不過是碰巧，但巧合重合多次後變成了二人的心照不宣。他們結伴看遍了稻妻的風景，在離開稻妻之後，又時常約着在璃月與蒙德間做客。長久的陪伴将最初的陌生釀成長情的愛戀，如百年的佳酒般綿長。

但百年前的戰役對雲池的身體造成了不可回轉的損傷，他的生命如同攥在手中的細沙，随着時間的流逝而墜落在深淵之中。

阿貝多不願自己的愛人就此消失，他翻遍了一切的典籍，在走投無路之際聽得那人感嘆：“複生不過凡人妄想，唯一可行之道便是回到過去。但時間權柄已逝去，這也不過是一場空夢。你若執意要試，以普遍理性而言，也終究是竹籃打水罷了。”

于是他花上數年的時間，失敗了數千次，但他不會放棄，不會放棄帶回他的愛人。

阿貝多收拾好桌前的雜物，再一次看向那人長走的小道。他似乎是看到了什麽，驚愕地站直身子。

這一次，他看到了，那條小道之上，一把藍色的長木倉緩緩地向上挪動，銀藍色的發絲幾乎融進白雪。

當人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阿貝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蹲下身子，溫柔的目光觸及眼前的奇跡的每一處地方。

那是一個和他的雲池長得極像的糯米團子，穿着與自己身量完全不符的衣裳，持着對他而言過于高大的青塄。

“我回來了，阿貝多。”幼崽看着蹲在自己面前少年模樣的人，撲了上去，“我的父母救了我，他們之前給我下過一道符咒。抱歉，我之前一直睡着，我不知道。”

阿貝多将自己失而複得的至寶摟進懷中：“沒關系，只要你回來了。回來了就好了，沒關系的。”

感受着懷中溫熱的體溫，阿貝多半是欣喜半是苦澀。

這不是夢，他的雲池回來了。

之後，蒙德的人民總是看到神奇的阿貝多身邊跟着個團子，團子并不會稱呼阿貝多為兄長，反而會自稱自己是阿貝多的戀人，惹得阿貝多被許多熱情正義的蒙德人民懷疑有什麽不健康的癖好。但當團子在吸收了足夠的元素之力和憂愁怨氣，長成了人們熟悉的模樣之後，大家才明白糯米團子就是那位來自璃月的仙人，就是曾經阿貝多身邊的那位美麗羸弱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