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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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顯得有點心虛，一時沒再吭聲。

一直淡然坐着的裴嶼，倒是緩緩開了口：「打碎了老同學的酒杯，還不幫人收拾了。」

他說完，眸底噙着笑意，拭目以待看向我。

我手忙腳亂蹲身下去撿，滿地碎片，将我的手紮到鮮血淋漓。

恍惚間好像看到當年，我将裴嶼的手踩在腳下。

那時候，少年的手似乎也是這樣，滿是鮮血。

我知道，當年的一切，裴嶼總會要我全部還了的。

或許還了，他心情好了，還能放過我。

我跟奶奶，也還能有以後。

碎片收拾完，我想要起身。

頭頂一杯酒，卻冷不防潑了下來，一剎那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腦子裏眩暈得厲害，在恍惚裏擡眸。

就看到裴嶼坐在我身旁，手裏拿着剛剛倒完酒的空酒杯。

一如當年，我在飯局上，在起哄聲裏，将酒倒在他的頭上。

我的頭越來越暈，幾乎沒法再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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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模糊的視線裏，我看到裴嶼唇角，帶着一絲殘忍的笑意。

他薄唇輕啓：「還你的。」

「姜琬，欠的總得還，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