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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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嶼大概是沒想到，我能變得這麽不要臉。
他愣了好一會，才蹙眉神色嫌惡：
「跟我出去，這副模樣你想惡心誰？」
他說着，就要來拉拽我。
我躲開他的手，笑着笑着眼睛卻有點疼：
「我不白跟人走的。我要價高，得這個數。」
說着，我忍着喉間血腥味，擡手伸出來一根食指。
裴嶼面色越來越難看：「一晚上一萬？姜琬，你倒是會做生意。」
我笑道：「不，是一百萬。」
裴嶼的臉徹底黑了。
我最清楚，他厭惡什麽模樣。
我賭他下一刻，就會忍無可忍拂袖離開。
姜憐很滿意我的表現，眼底的警告也明顯散了。
卻在下一刻，裴嶼突然笑出聲。
我在他那抹笑意裏，心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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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很快發信息叫來了助理。
助理拿來了支票簿和簽字筆，裴嶼手起筆落，一張支票遞到了我手上。
随即他不由分說，拽起我的手就走。
姜憐神色驟然一僵，眼神一剎那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剝。
裴嶼回身帶我離開時，像是看不到自己的女友，只顧着往電梯走。
我被他拽着走了好一段距離，才猛地回過神來。
手上如同拿着一只燙手山芋，我忙不疊将支票塞回他手裏。
出聲時，我聲線顫動，一瞬極度慌亂：「不，我……我不跟你走。」
可我手上就那麽點力氣，被裴嶼拽着時，掙紮間感覺眼前好一陣發黑。
耳邊是裴嶼冷笑的聲音，模糊遙遠。
「談好價碼又反悔。姜琬，天底下沒這麽做生意的道理。」
我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卻沒能再發出聲音來。
渾渾噩噩跟着裴嶼進電梯時，我才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意識恍惚，一瞬間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夢。
等我勉強再清醒些時，已經到了酒店客房裏。
後背被抵在了牆上，裴嶼一雙手撐在我的身側，掌心死死攥成拳。
他低眸看着我，猩紅的眸底恨意肆虐。
很久以前，我将他的手背踩在腳底時。
他看着我，也是這樣的眼神。
只是那時候，是他跪在地上，擡頭看我。
而現在，他是居高臨下，睥睨着我。
我聽到他恨到牙關顫動的聲音：「姜琬，你真是越來越可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