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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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忍着恐懼，顫聲試圖跟他講道理：

「裴總就別跟我這種人浪費時間了。

「要麽給錢辦事，要麽錢收回去讓我走。」

裴嶼死死盯着我，似乎是要在我臉上撕出一道口子。

我不怕是不可能的。

當初他差點要了我一條命，如今我更如同砧板上的魚肉，毫無還手之力。

我想裴嶼大概也被惡心夠了，試着去推他的手，想逃離這裏。

嘴上一邊繼續勸他：「您如今是體面人，何必留着我這種人在這裏，看着也挺膈應。」

大概我說的話也有道理，裴嶼一瞬失神，一只手真的被我推開了。

我逮到了機會。

回身打開門，再也演不下去，逃命一般拔腿就跑。

剛跑出門，身後人的力道，就迅速将我粗魯拽了回去。

我聽到裴嶼的聲音，像是我無數個夢魇裏所聽到的那樣。

「你說得對。給錢辦事，我沒必要跟你浪費時間。」

我被他拽回去，肩膀被拉拽間，被迫再一次面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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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裏撕裂一般的驚恐和劇痛裏，裴嶼像是瘋了，朝我吻了下來。

我腦子裏好像有什麽東西。

在剎那間決堤，崩塌。

我曾用錢，逼裴嶼和我談過一場戀愛。

可其實，我和他最親近的時候，也不過就牽過手。

更親密的事情，裴嶼自然不可能主動提，而我也沒敢提過。

姜憐逼我去惡心裴嶼，讓他生厭。

可她并不願意讓我真跟裴嶼有什麽，她會嫌惡心。

如今也是一樣。

如果現在我跟裴嶼真發生點什麽，姜憐大概會恨不得殺了我，殺了我奶奶洩憤。

我手忙腳亂抗拒，裴嶼卻像是突然受了什麽刺激。

他說什麽也不松手，場面失控也不過就在那麽片刻之間。

裴嶼冰涼的指尖貼到我皮膚時，我冷到瑟縮了一下。

他的聲音在我耳邊，每一句話都是報複我當初對他的羞辱：「姜琬，拿錢辦事，你不懂嗎？」

思緒來回拉扯，一晃又是當年。

我說過的那句：「裴嶼，拿錢辦事，你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