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

第 6 章

安瑤覺得自己像沒有了靈魂一樣,渾渾噩噩的。

眼前的場景非常熱鬧,人人臉上都帶着笑容,看起來那樣高興,只有她很不幸。

她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忽地聞到了酒味。擡起頭,發現自己到了宴會的酒水區。

喝酒很不好,女孩子不能喝酒。

媽媽從小教育她,女孩子要矜持溫柔,要乖巧聽話,不能打架,不能說髒話,不能抽煙喝酒。

她是乖孩子,一直都很聽媽媽的話。

安瑤端起兩杯酒,找到一個安靜沒人的地方,把酒杯放在桌子上。

轉身,又回到酒水區。

她前前後後走了好幾次,直到桌子上擺了滿滿一桌子的酒杯。

安瑤端起距離最近的酒杯。

杯子裏淡黃色的酒冒着點點小氣泡,真好看。

媽媽,對不起,我今天不能聽你的話了。

酒味一直往鼻子裏鑽。

安瑤雙手捧着酒杯放在唇邊喝了一口,微涼的液體順着喉嚨滑入胃裏。

這是她二十年的人生裏第一次喝酒。原來,酒是這個味道,沒有她想像中的難喝呢。

安瑤一口氣把剩下的酒全部喝光,放下空杯子繼續端起第二杯。

第二杯酒剛入口,她就被嗆得不停咳嗽。和第一杯酒不同,這杯喝起來特別的辣,喝完喉嚨也有些刺痛。

安瑤咳嗽完,一口氣把杯子裏的酒喝完。

這杯酒喝完,她就覺得腦袋暈乎乎的,看東西也有些不清楚。

安瑤用力搖了搖腦袋,緩了會又挑出和第二杯相同的酒,再次一飲而淨。

她喝完三杯酒,端起第四杯時“啪”的一聲酒杯從她手中滑落,摔倒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安瑤臉色呆呆的,歪了歪腦袋盯着地上的碎玻璃片。

良久。

“呀,杯子、杯子打碎了。”

安瑤小聲嘀咕完臉上閃過慌亂,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人沒站穩身體踉跄了兩下。

她動作慢半拍地蹲下去,伸出手自言自語道:“杯子碎了,要把、要把玻璃片收拾幹淨。媽媽很辛苦,不能搗亂增加媽媽的工作負擔。”

只是,她的手懸在半空中。

安瑤迷迷瞪瞪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碎玻璃,手怎麽努力也夠不着。

她疑惑道:“咦,我怎麽蹲不下去呀?”

邵懷瑾看了眼桌上的酒,視線掃過三個已經空了的酒杯,手上稍用力就把人拽起來。

安瑤身體搖晃兩下,整個人撲進他懷裏,臉壓在他胸前。

“哎呀。”

好硬,磕得她臉疼。

安瑤小臉皺成一團,睜大雙眼瞪着眼前硬硬的高高的人。

嗯?她看不清楚。

安瑤擡手開始摸索起來。摸一下,又捏幾下,語氣奇怪道:“我的床怎麽這麽硬?它明明是很軟的,睡着很舒服。”

她繼續摸,可是摸到的地方哪哪都是硬邦邦的,磕着手很不舒服。好生氣,誰都能欺負她,連床也欺負她。

安瑤手握成拳頭,氣得打了兩下,結果卻把自己的手打得生疼。

她氣呼呼道:“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要你這張壞床了,我要換一張,換了你,你、你別想再欺負我。”

說完,她眼圈就紅了,擡起頭瞪着邵懷瑾。

“為什麽都要欺負我。”

“我、我脾氣也很不好的,我也會罵人,也、也會打人。”

“我要打你們,打所有欺負我的人。”

帶着哭腔的嗓音放着“狠話”,軟軟糯糯的像個受氣包。

安瑤擡起拳頭又想打眼前的床,只是才擡起手混沌的腦袋突然想起這張床很硬。

她扁扁嘴把手放下,腦袋拼命在邵懷瑾懷裏拱來拱去,終于找到舒服的位置,擡手緊緊抱着他的腰,悶生悶氣道:“我要睡覺了,再睡一次就換掉你。”

邵懷瑾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身體突然騰空,醉得迷迷糊糊的安瑤吓得抱緊他的脖子。

邵懷瑾附在她耳邊,輕笑道:“睡了永不退換。”

邵懷瑾把人帶到酒店頂樓的套房。

安瑤醉得厲害,意識混沌什麽都不清楚。

此刻,她腦袋裏還想着剛剛有人在她耳邊說“睡了永不退換”。

直到被放到床上,安瑤才模糊想起了些什麽,從床上爬起來瞪眼急道:“要換,你硬邦邦的睡着一點都不舒服,我要換掉你,買、買新的。”

她才不要睡硬邦邦還欺負她的床。

邵懷瑾坐在她邊上,“已經晚了。”

安瑤歪着腦袋看他,張了張嘴。

怎麽、怎麽可能晚了呀?她就是想換一張床而已,她有錢。

安瑤視線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她努力瞪着雙眼,看呀看,有一瞬間隐隐看清了這張臉。

好熟悉的臉,讓她的心髒在瞬間仿佛停止了跳動。

她醉得意識模糊不清,想不起來眼前的人是誰,不過骨子裏殘存着對邵懷瑾的懼意。

安瑤莫名覺得害怕,伸手推邵懷瑾,緊張的小小聲道:“那我不睡了,不睡了哦,我剛才只睡了一半,我不睡了。退掉,我、我要退換掉你。”

邵懷瑾拿出皮筋,簡單把她的長發綁了起來,垂眸和她朦胧的醉眼對上。

他指腹在她的唇上撫了撫,低聲道:“抱過也無法退換。”

安瑤愣愣地盯着他,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抱過、抱過也不能退換?

這個商家好過分,簡直就是強買強賣。她要投訴,打1、110,不對,打12315投訴。

安瑤又小小聲道:“不退換那我就投訴你,要你賠錢,賠很多很多錢的。”

邵懷瑾拆開包裝拿出一片卸妝濕巾,輕捏着她的下巴固定她的腦袋,仔細擦拭她的臉。

安瑤只覺得臉上濕濕的,涼涼的,很不舒服。

“不要,”她擡手胡亂揮動,“不要摸我的臉。”

邵懷瑾淡聲道:“安瑤,不準亂動。”

安瑤身體莫名顫了顫,所有動作動停了下來。

她潛意識裏覺得這個聲音好吓人,必須得聽話不能反抗,不然會很慘很慘。

膝蓋會疼,會被用力推開摔倒,會被刀劃破手臂,會被人看不起用言語羞辱……還會被可怕的眼神盯着。

“我不動了。”安瑤聲音有些含糊不清,整個人都安安靜靜地坐着一動不動,“我很乖的。”

邵懷瑾把她臉上的妝卸幹淨,沒了濃妝豔抹,她原本的五官徹底露出來。

很美,讓他想收藏起來時常把玩。

即使剛開始他對安瑤只有厭惡,也不能免俗地被這張臉吸引注意力。

安瑤維持着相同的姿勢一動不動,時間長了酒意湧上心頭,她腦袋又亂糟糟的,腦海裏浮現出程鑫和他表白。

程鑫和她表白說喜歡她,讓她做他的女朋友,還送給她一大束漂亮的玫瑰花。

安瑤臉上露出笑。

只是笑容維持了幾秒,腦海裏就斷斷續續地浮現出其他的畫面。

程鑫對她視若無睹,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陌生人。

程鑫身邊站着一個很漂亮的女生,對方挽着他的手臂,兩人親密耳語。

程鑫有了未婚妻,他們感情很好。

程鑫過幾天就要和其他女人結婚。

安瑤臉上的笑容僵住,擡手摸着心裏心髒的位置。

好難受。

“我好難受。”

安瑤看着邵懷瑾,紅了眼眶委委屈屈道:“怎麽辦,我覺得好疼,呼吸一下都疼。”

她抓住邵懷瑾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嗓音軟軟道:“我好像生病了這裏好疼,你給我揉一揉好不好?揉一揉就不疼了,我不想去醫院。”

邵懷瑾掌心上傳來溫潤柔軟的觸感。

安瑤見他沒有任何動作,急得聲音帶上哭腔道:“我不想去醫院,好讨厭醫院,好臭。”

邵懷瑾把人抱入懷裏,低聲:“安瑤,你自找的。”

……

安瑤迷迷瞪瞪的,這會混亂的腦袋裏已經沒了程鑫的影子,嘴裏哼哼唧唧的,眉眼彎彎地沖着邵懷瑾笑。

邵懷瑾平穩的呼吸亂了一瞬。

很快。

安瑤舒服的眉眼一點點皺了起來。

她一團漿糊的腦袋呆呆地想着好大的手掌,這不是她的手呀,這個陌生人為什麽要摸她這裏?

安瑤覺得心慌又害怕。

這裏、這裏不可以碰,不可以被陌生男人碰。

“不可以碰這裏。”安瑤慌得用力扒拉邵懷瑾的手,不斷地往外推,“不能碰這裏,你不能碰這裏。”

興致被徹底挑了起來,邵懷瑾并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被他捏疼了,安瑤急得哭出聲:“混蛋,流氓,你不能碰我這裏。”

溫熱的眼淚滴落到手背上。

邵懷瑾動作漸漸頓住,手移開往下摟着她的腰,平複自己的情緒。

良久,他的唇附在她耳朵邊,懲罰性地咬了口她細軟白嫩的耳垂。

安瑤原本正可憐巴巴地掉着眼淚,耳垂被咬住時她笑了起來。

“哈哈……不能咬耳朵,哈哈……混蛋……癢……”

邵懷瑾捏住她的小耳垂,細細把玩挑.弄。

安瑤一直在躲,可是腦袋被人固定住無處可逃,她的臉越來越紅,身體明顯軟了下來靠在他的懷裏。

邵懷瑾輕笑,原來耳朵是她的敏.感.點。

安瑤睫毛上還挂着淚珠。

邵懷瑾放過她的耳垂,指腹輕撫過她的眼睫毛,把上面的眼淚擦幹淨。

安瑤盯着眼前陌生的臉,打了個酒嗝,問:“你是誰?”

邵懷瑾把她頭發上的皮筋拿下來,瞬間長發在她肩上披散開。

他語氣随意道:“你老公。”

安瑤呆住,下一秒眼淚湧了出來,聲音帶着哭腔可憐巴巴道:“我沒有老公。”

程鑫要娶別人了,沒有人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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