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糧草有變
糧草有變
到了晚上,一行人安排住在了府衙。
舒童的房間就安排在火火旁邊,為了方便照應,火火不想離舒童太遠。
唐柱則在隔壁的院子,舒童不想小哥看到唐柱,這個前主人就是舒童和小哥中間的一根刺,舒童無時無刻不想将這個刺拔掉,碾碎,喂貓。
突然有黑衣人悄悄地潛入了火火的房間,手腳麻利,不露痕跡,進入以後立馬關門。
進來的黑衣人輕聲說道:“将軍,有異常消息。”
火火坐在床上,立馬精神起來,問道:“說。”
“我們一行人在客棧住下,為了打探更多的消息,分散開來,入住了不同的客棧,晚上在一起交流消息,城內幾乎所有的客棧都有北衛暗哨的蹤跡。”
“所有客棧都有北衛暗哨,他們來華陽城做什麽,難道是為了近日的戰事,收集情報。”
“将軍,需要我們将他們清理掉嗎?”
“按兵不動,你們假扮商人長住下,我安排其他的人來接受糧草的事情,不要打草蛇驚,我明天就回軍營,請示大将軍。”
“是。”
“少将軍應該會在華陽城多住幾日,找人照應着。”
“是将軍,那屬下告退”說完,黑衣人輕聲離開。
隔壁房間裏,舒童正在喂小哥花生米,不知為什麽。舒童對小哥有種特別的感情,不同于之前養的白鴿,以前頂多當他們是送軍情,送書信的。可小哥,舒童總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和熟悉感,不管什麽事情都想說對小哥說。
火火敲響了舒童的房門。舒童開門走了出來:“哥,有事嗎?”私下裏,舒童都叫火火哥。小時候火火老對舒童說:別擔心,哥保護你,舒童在火火面前就一直是個妹妹的存在,得到了火火很多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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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童,借糧一事,沒想這麽順利,如果明天劉師爺給了準确回複,我想回軍營,告訴将軍這個喜訊,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我就在華陽城,借糧順利,我負責押送糧草到軍營,你先回去,你留幾個人給我就行。”
“我怕你遇到危險,雍丘就要開戰了,華陽城離雍丘這麽近,也不會太安全,還是跟我回軍營吧,我讓胡勇留下來。”
“哥,華陽城府衙,有衙役,也有駐軍,不會有什麽危險。”舒童将手裏的花生一顆一顆撥開皮來。
火火沒有說什麽,只是看着舒童。這樣的結果跟他之前想到一樣。
兩人跟以前一樣,坐在了房間門口的樓梯上。
“舒童,上山三年,你可真是變了不少。”
“那是,我長大了,當然要變。”
“你沒有給府尹大人說我們去過荒廟,看到過那些難民。”
“沒什麽好說的,師兄已經答應借糧,我想他也不會出爾反爾。再說,我們去荒廟也是看看難民的情況,相對了解糧草的情況,現在糧草有着落了,還說難民的事情幹嘛。”
“現在的舒童遇事學會敏銳思考。”雖然是誇舒童,但是心裏卻說不出是喜還是憂;“以前,你總是喜歡跟着我和莊異,我們到哪裏你就會跟去哪裏,自從莊異走了,你也就走了,三年了,你回來了,莊異還沒有回來。”
說到這裏,舒童垂下了眼簾,她也在想莊異去哪裏了,三年之期早就過了,為什麽還沒有回來。
“火火,莊異這個人最是信守承諾,他說過會回來,肯定回來的。我們再等等他。”
“嗯,等阿異回來了,我們還跟以前一樣,痛快地喝酒。”
“哥,上山三年,我早就長大了。山上的條件艱苦,師兄們教會我苦中作樂,更教會我做人做事,禮讓,孝順,尊重,包容。師傅說:成長自然伴随着痛苦。蝴蝶的蛻變也是經歷了破繭的掙紮。剛剛上山那會兒,我老會哭,那個時候大師兄和二師兄總是在一旁安慰我,所以我跟大師兄二師兄的感情最好。”
“你很少提起山上的事情,大師兄,二師兄是?”
“大師兄是晏殊,二師兄就是劉師兄。他們跟你一樣對我都特別好。找劉師兄借糧,只要他有肯定會借給我們的。”
“難怪事情如此順利。”
“哥,睡覺去吧,我也困了。”
“好,你去吧,我再坐會兒。”
“哥,我已經長大了,你不用跟小時候一樣。總守着我。”
“睡覺去吧。”火火看了舒童一眼,轉眼看向了前方。
小時候火火總是守在舒童房外,有時候一守就是一晚上,那個時候是舒童讓他守着,現在舒童不用他守着了。
第二天,舒童到隔壁房間找火火。可火火已經離開了。
“師妹,這麽早就起來了。”門外劉尚文走了過來。
“師兄,火火呢,”
“張将軍已經回軍營了,師爺昨晚已經清點好了倉庫存糧,可以給軍隊五日左右糧草,所以他一早就回去了。”
“哦。”舒童打着個哈切,懶洋洋地說道:“師兄,府衙的早飯開了嗎?”
“還是以前的饞貓啊,我早就給準備好了,不過我帶了幾件換洗衣服,師妹,換件衣服跟我來吧。”
身後的侍女給舒童遞上去幾套新衣服,舒童看了很是喜歡,都是素雅淡色,薄荷綠的輕紗,很符合舒童的氣質。
不會兒,舒童換好衣服出來了。洗漱完畢的舒童,就如出水的仙子,清雅素淨,像不染凡塵的仙子,舒童笑着看劉尚文,劉尚文心裏更是歡喜不已。
一路上,舒童和劉尚文聊了些下山的後各自遇到的趣事,不過是些不長不短,不痛不癢的事情。
來到大廳,唐柱已經在旁邊坐等了。看到師姐師兄到來,立馬起身問好。
“師兄,師姐,早”唐柱問候道。
“師弟坐吧,我們就随意,不用拘禮。”
三人坐下用膳完畢,舒童說要去荒廟看看,唐柱表示也想去,劉尚文推辭,說自己還有公務在身不便随意離開,就讓劉東陪着他們去。
劉東,唐柱和舒童一行人來到荒廟門口。跟昨天看到的一樣,廟門開着,裏面烏泱烏泱的全是人頭。
舒童正想跨步走進去,劉東在一旁拉住了她:“師姐,我們還是不要進去了。裏面的人都是難民,指定不幹淨。”
劉東說得不幹淨是怕有傳染病的意思。舒童沒有理會,還是想進去看看。
這時唐柱也伸手拉了下舒童說道:“師姐,這個或許用得到。”
唐柱從衣袖裏面拿出來三條白色的絲巾,對折疊在一起,捂住口鼻,兩頭在腦袋後面打了一個結。舒童見了,微微點頭表示同意,從唐柱手裏面接過絲巾,也同樣地擋住了口鼻。
三人進了荒廟,廟院裏面躺着的人好像比昨日少了些。舒童一行人,從院外到院裏,再到大堂裏,一路走來,很多人的眼光都随着他們移動,眼光呆呆地看着他們,希望從他們這裏的都些吃的,喝的,或者是銀子。
唐柱一路走得很小心,生怕踩着,一只手或者是一條腿。
“奇怪?”舒童嘀咕道。
“師姐,怎麽奇怪。”劉東不解地問。
“就是奇怪,十師弟,你發現哪裏不對勁嗎?”舒童問道唐柱。
“師姐這個我倒是沒有注意到呢。”
舒童站在荒廟大廳裏,看着院子裏面的難民,總感覺有什麽地方是不對的,這時她注意到一個難民的手。他的手在空中晃動,明顯感覺到手附近的空氣在随着他的手而流動,他的手掌四周形成了一股強大的氣流。
在這樣的環境下,竟然還會有人練習游手掌,真是佩服此人的定力,那他就……。那這些人裏面……
不好,這些人都不是真的難民。舒童想到這裏,心裏一個打戰。
“劉東,你們大人今天在忙什麽,怎麽沒有跟我們一起來呢?”
“哦,師姐,大人最近安置了北衛難民的事,忙着寫奏折,還有給軍隊借糧的事情也要寫奏折,估計大人還要忙兩天呢。”
“是嗎,那我們回去看看他,寫得怎麽樣了。”
“那師姐,我們是回去了嗎?”唐柱問道。
“師弟,你要是還想看會兒,可以留下來,慢慢看。”
“不,不,我自然是跟師姐一起回去的。”
“師弟,你的仆人老頭呢,怎麽沒有跟你一起來呢?”
“今日是我随師姐出行,怎敢帶仆人。”
“今天确實應該帶幾個仆人的,最好是武功高強的殺手。”
“師姐說笑了。”
舒童從出了廟門就開始思緒萬千,北衛晏道成遲遲不肯出兵,華陽城北衛虎牙滿地,難民成災,這到底是怎樣的陰謀,父親還不知情,火火一早就走了,我該怎麽辦。
胡亂的思緒下,舒童的馬兒跑得越來越快,速度也越來越快。後面的唐柱發現不對勁了,趕忙喊道:“師姐,師姐快停下。”
可舒童壓根兒什麽跟沒有聽見一樣,還是飛快地跑着。
“師姐,你太快了,快停下吧。”劉東也喊舒童,騎馬在後面緊緊地追着。
舒童像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一點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說時遲那時快,馬兒再不停下來,就要撞上人了,舒童趕緊拉住缰繩,急速地拉扯,讓馬兒前腿快速提起,舒童跟着馬兒高高地騰空起來,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甩了出去。
唐柱看到騰空飛起,踩在馬背上,然後一個飛身,接住了往後倒下的舒童,馬兒則被趕來的胡勇拉住了。才沒有撞上前面的人。
胡勇趕忙前去問到那人的狀況,說還好,只是受驚,沒受傷。
唐柱穩穩地接住舒童站在地上,舒童才回過神來,剛剛速度太快了,有點走神。看到唐柱抱着自己,舒童趕忙抽身離開,站在唐柱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