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拔“虎牙”
拔“虎牙”
庫房裏面,官吏正将糧食裝袋,壘得高高的糧食看得讓人眼饞,官吏比誰都清楚,這些貼上封條就是軍糧,誰都不敢亂動一分。
晚上,舒童帶着唐柱找到了胡勇,謹慎地告訴了胡勇城內暗哨的事情。可胡勇的表現讓舒童很是意外,平常的不起任何波瀾,“胡勇,你是早就知道這些了嗎?”
“少将軍,是張副将不讓我們說的。這個,我們也沒辦法。”胡勇抓耳撓腮地說道。
“好個張火火,居然知道了也不告訴我。”
“張副将也是為了少将軍的安危考慮,讓我們暗地裏保護你呢。”
“那你們知道暗哨有多少人嗎,目前來看人數不會太少。”唐柱問道。
“二皇子,攏共得有七八十人,三兩成群的分散在城內的各個客棧,做商人,游客打扮。”
“那他們怎麽互通消息呢?”
“我昨日跟蹤了兩個人,發現他們白天閑逛,晚上喝茶,就在客棧附近茶樓喝茶。并沒有什麽異常的舉動。”
“北衛暗哨,晚上在南晟茶樓喝茶,奇怪,還有什麽特殊的事情嗎?”
“其間一個小乞丐到那裏,他們還給了小乞丐一塊小點心。”
“點心是茶館的,還是他們自己帶去的。”
“這個我倒是沒有注意到,看他們進茶館時兩手空空,應該是茶館裏的。”
“師弟,這個有什麽奇怪的嗎?”
“只是覺得奇怪,現在還想不出是哪裏奇怪,師姐,今晚我們也跟蹤一次,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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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胡勇,昨天跟蹤的是哪兩個人,在哪個茶館?”
“少将軍,我帶你們去吧,我熟悉地方。”
“嗯。”
天黑後,一行三人來到胡勇昨晚蹲守的茶館兒,茶館外面旗杆上,一個茶字,飄飄晃晃,不大的茶館坐了一兩桌。不過是些閑聊的人,也是在談論難民的事情。
一個大哥連連搖頭道:“真不知道是該謝謝府尹大人呢,還是該仇恨這位府尹大人。北衛難民是救治了,可也消耗了我們多少年的餘糧啊。”
旁邊的人附和道:“是啊,雖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今年我們華陽也旱災,也鬧荒,官府可哪裏還有能力接濟我們呢。”
“哎,都是這個荒年鬧騰的。”
“天災人禍啊,要是北衛朝廷能對他們的子民好點,他們至于來我們南晟嗎?”
剛說着,昨天的兩個北衛暗哨來了,警惕着進了茶館,還是坐在了昨天的老地方,點了茶水和點心。
“果然是北衛暗哨,茶是喝得最好的,點心也是最貴的。”舒童心裏嘀咕道。
“師姐,噓。”唐柱做了一個小聲的噓的手勢,示意舒童輕聲。
觀察一會兒,四周并無異樣。
這時,門口出現一個小乞丐,約莫10歲左右的孩子,破衣爛褲,手裏拿着一個小竹棍和一個碗。小乞丐也不去別桌讨吃的,徑直走向暗哨那桌,說來也是奇怪,暗哨跟商量好的一樣,将一個精致的點心給了小乞丐,小乞丐就出門去了。
舒童朝唐柱使了使眼色,兩個人不動聲色地跟上了小乞丐。舒童打手勢暗示胡勇留下,繼續看着這兩個暗哨。
夜裏月光稀疏,城內燈火通明。舒童和唐柱一直在小乞丐身後不緊不慢地跟着,生怕打草驚蛇。
小乞丐也是輕車熟路,很快繞過幾條巷子,就來到了一座破敗的宅院門口,噠噠噠,敲了三下門。門裏探出來一個腦袋,四周望了望,确定沒有其他人,一手拿出一錠碎銀子給了小乞丐,一手拿過小乞丐碗裏的點心,門就關上了。
小乞丐看着手裏面的碎銀子,開心不已,一眨眼樂呵呵地跑遠了。
“師弟,你看懂了嗎?”
“原來他們是這樣交換情報的,所有的情報都會集中到這個院子裏。我們只要進去找到所有他們交換的信息,就能知道他們在搞什麽鬼了。”
“進去。”舒童搖搖頭嘆氣地問道,“北衛暗哨的地方,你可以随便進去嗎?還要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找東西。可真是不要命了。”
“謝謝師姐關心,師姐你在院外等我。我進去探探路。”
“不行,要進去……,”舒童話還沒有說完,只聽一陣風聲從耳邊飛過,唐柱已經一個騰起,飛進院子裏面,沒有想到唐柱會有這般輕功,除了風聲舒童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已經進去了,驚訝間搖搖頭,再看看旁邊,确實,剛剛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這個師弟,速度也太快了吧。根本不容我回答。”舒童在外面着急地等了一會兒。
唐柱進入院子才是發現裏面別有洞天。所有事物都被紅繩相連,樹與樹之間,花與花之間,小亭與四周的大樹之間,都被無數個紅繩子結成了網,網上還挂有很多鈴铛,一個不小心觸發了鈴铛,就表示有陌生人闖入。
沒有正确的路徑,不觸發鈴铛,人要進去可還真得有琢磨,可哪有時間仔細查看這些呢。這時來了一陣涼風,吹得人心脾清爽,所有鈴铛一時間,你挨着我,我碰着你,叮叮當當地響了起來,
唐柱正在納悶是誰這麽不要命了,大門轟隆一聲打開,舒童正站在門口用劍胡亂砍斷紅繩,紅繩上的鈴铛,叮叮鈴鈴地使勁兒響起來。從大門出來很多持刀侍衛,不由分說地對着舒童跑了過去,準備大打出手。
一時間喊殺聲淹沒了鈴铛的聲音,唐柱着急着正準備下去幫忙,可在舒童身後出現了胡勇還帶着些府衙的人。唐柱一下子有底了,一個飛身進入了院子正廳,裏面的人都被舒童吸引出去,正好此時沒有一人。
正廳再往裏面走,通過一個小院子,來到正書房,桌面上還有很多沒來得及收拾的紙和筆,筆上的墨還沒有幹,估計是聽到外面的聲音從後門逃走了。
唐柱來到桌子前面,看到空白的紙上面隐隐約約的痕跡,明顯拿走的一張紙是正在畫畫。可畫的是什麽,這張紙上面卻看不清楚。唐柱拿起紙來,仔細觀看,只能看到彎彎曲曲的線條,像是山脈,也像是河流。
這時,舒童也走了進來。
“師姐你來了。”
“嗯,怎麽樣有發現嗎?”
“只能确定剛剛那個人是在畫畫,可是畫的內容是什麽,卻看不太出來。”
“可恨,被他們搶先一步,人跑了。”
“不要緊,外面怎麽樣,人都抓住了嗎?”
“胡勇在外面,我趁亂趕緊進來了。”
“人估計已經跑遠了,剛剛聽到外面的聲音應該就跑了,我進來也就看到一桌子紙。”
“空忙活一場。”舒童嘆息道,很是無奈地轉身出門去。
“師姐,也不是空忙活一場,我們去外面看看。”
舒童和唐柱來到外面,胡勇帶的人已經将外面的人都制服了,看到舒童出來胡勇立馬上前:“少将軍,這些人武功一般,不像是北衛暗哨的樣子。”
“什麽?那他們是誰?”
“不是暗哨。”唐柱立馬上前。一人雙手綁在身後,跪在地方,頭垂得很低。
“你們是什麽人,在這個院子裏面偷偷地做什麽?”唐柱問道。
“我們是北衛米商的随從,會些拳腳功夫。”
“米商随從?”舒童差點被氣暈過去,說好的北衛暗哨了,原來是米商,舒童沒好氣地說道:“北衛的米商來我們南晟做什麽,還鬼鬼催催的害怕被人發現一樣。”
“我們只是來掌握南晟米市行情。現在大米是北衛的硬通貨,不能太過招搖,所以就只得晚上收集情報。”
“那客棧裏面那些人也是你們派出去的,就是為了在白天幫你們收集情報的?”舒童怒氣地問道。
“是,我們大概派出去幾十個人,他們都是白天在街上閑逛,主要就是看各個米鋪的市價,記錄好了,然後晚上彙聚到我們這裏來。”
“你們持續多少時間了,”唐柱問道。
“趕上北衛的難民這件事,我們前前後後也停了幾天,正常的情報收集時間也就幾天吧。”
“那你們來華陽多久了?”
“來華陽也就十多天吧。大人我們可沒犯什麽事兒啊。”那個人馬上磕頭求饒道。
“是沒有犯大事,那房間裏面畫畫的人呢,為什麽跑了。”
“那個是華陽城的人,他怕被人知道幫我們北衛的米行做事情,所以有點風吹草動,他就跑了。”
“好,那就都帶回去吧,讓府尹大人定奪。”
胡勇一群人押着十幾個人去了府衙。
舒童坐在了門口臺階上,呆呆地望着天空。
“師姐你怎麽啦。”
“沒怎麽,就是有點想不通,你的消息錯了,胡勇的消息也錯了嗎?他們真的不是暗哨是米行的人。”
“這個還不能現在判斷。”
“為什麽這麽說。他們都已經說,是米行的人,難道他們在撒謊。”
“他們有沒有撒謊我不知道,可我感覺,我遇到的那些是真正的北衛暗哨,只是不知道他們現在去哪裏了。”
“唐柱 ,你說什麽呢,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
唐柱怕舒童越想自己越亂,就安慰道:“師姐,沒事兒,我們都忙一天了,先回去好好休息下。”
“雖然暗哨的事情現在沒有進展了,但難民裏面的人肯定是有問題的。小師弟,你明天再跟我去一唐荒廟吧。”
唐柱看着舒童,舉手投足都好像是在證明自己可以的,這樣的自信,勇敢,無畏,為了南晟,為了華陽百姓,為了景軍。
“師弟,你想什麽呢?”舒童伸手在唐柱的眼睛前面晃了晃,唐柱這才醒過來,剛剛自己恍惚了,覺得很是尴尬。
“沒事師姐,我明天跟你去荒廟。”
“好,不愧是我的好師弟。走吧,回府衙。”
一進來就看到火火和劉師兄在大廳裏面正聊着。
“火火,你回來了。”舒童趕緊上前去,來到火火身邊。
“舒童,你沒事吧,”
“沒事,我還想問你,你怎麽不告訴我北衛暗哨的事。居然還讓胡勇瞞着我。”
“哦,這事兒啊。是不該瞞着你,不過大将軍說讓你明天給我回軍營。”
“什麽,我沒有見過你,也沒聽見你說什麽。”舒童正好離開,被火火一把拉住。
“舒童,這次是大将軍下命令了,不得不回去。剛剛府尹大人也說糧草已經準備好了,明天一早就可以出發。”火火停頓了下說道:“你出來幾天了,也該回去了。”
唐柱想開口說話,可一想這是大将軍的意思,便沒有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