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漂泊亦如人命薄

漂泊亦如人命薄

1

大學時的汪小超也試圖交往過女生,他嘗試過兩次,畢竟四年時光還是比較漫長的。

相對于漫長将近100年的人生來說,四年似乎也不是那麽漫長。其實,也可能是七八十年的人生,也可能是八九十年的人生,也可能是五六十年的人生,這誰說的清呢,但大學這四年,是一個人精力很旺盛,感情很豐富的階段。

在離家千裏之外的城市,汪小超時常是感覺到孤獨,寂寞。

現實大學生活的單調、頹廢、枯燥,與汪小超理想中充實、求知、博學、追尋真理相差甚遠。

大學以前老師引導裝灌,約束式的教學,使汪小超步入大學,有點發懵,此時的學生在學習、求知上就如嬰兒小孩一般,還在等着大人老師來喂養,把□□塞進嘴裏,才知道吮吸知識。

可事實是,大學裏學習風氣不怎麽濃厚,學生混日子,老師無可奈何也混日子,《電工基礎》課堂上,教室裏的學生睡到一大片,課間女老師惋惜、厄嘆的給同學講道理,在網上找《大學畢業就失業?你們不失業誰失業》的文章給大家讀。她惋惜這麽多似水年華,風華正茂的少年,為何在這課堂裏呼呼大睡,她為他們感到可惜。

那一刻,汪小超感謝那位女老師,甚至有些喜歡上她。汪小超又莫名奇妙的想到了筱筱,羨慕她上了一個好大學,為自己讀這樣的大學而感到慚愧、羞愧。

教室裏的一群學生,沒心沒肺樣,那裏是一個個學生、一個個人,分明是一頭頭眼光渙散的豬麽,愚蠢、愚昧似豬的人,卻叫大學生。

身邊絕大數同學都一個逼樣,基本都是混日子,為了混一張文憑,在大學裏混吃等死,很難找到一位志同道合的同志朋友。

汪小超也在這大學裏,間歇性躊躇滿志,持續性坐吃等死,因為他感覺自己已經被那些自己所厭惡的腐朽堕落習氣所侵襲,自己已經喪失了本來的鬥志與純真。

這經常使汪小超在精神、心靈上感覺到痛苦,折磨。

2

令汪小超記憶深刻的是一個學長的話,一天他下樓,無聊的汪小超,坐在礦院宿舍樓前的臺階上看學長打籃球。

籃球就像是姑娘抛出的繡球,一群年輕精壯的小夥,蹦蹦跳跳,左突右奔搶個不停,幾經轉手落到一個身穿黑色短褲,黃色背心的帥氣學長手裏。只見他一個潇灑帥氣的起跳,籃球優雅的脫手而出,以一個完美的弧線落進籃筐。

學長手插着腰,喘着氣,走到柳樹下坐到臺階,拿起一旁的礦泉水咕咚咕咚狂飲幾口,看的汪小超好生羨慕,心裏暗暗叫到:“好帥啊。”

“可惜自己是個男的,要是女的說不定真願意和他上床呢。”

“哎呀,呸,自己一個男生,怎麽能這麽想,真污穢啊。”汪小超不禁打了一個寒噤,覺得自己有點惡心。

但接下來,學長和旁邊一同學B的搭話,令汪小超不由得咯咯發笑,同時也是三觀盡碎。

B:“剛才那個進球,真漂亮,打的真好。”

“嗐,小意思,沒啥卵用。”學長喝了一口水,瞄了B一下,看向不遠處走過的一女生,壞壞一笑問到:“晚上沒課,你幹啥,打球?”

“打球?”B納悶的看了學長一眼問:“晚上打什麽球?”

“你不在外院談了一個女女麽,打什麽球,你問我。”學長笑着說。

B一愣,嬉笑着說:“卧槽,你消息挺靈通啊,剛認識沒幾天,你就知道了,誰告訴你的。打什麽球,還沒那麽快。”

“嘿,老夫神機妙算,還用別人告訴嘛。”學長調侃的說到:“打球,打什麽球?你問我啊,難道要我教你。”

“卧槽,滾,你個老流氓,我和你打球。”B上前要掐學長的模樣,倆人都開心的嬉笑起來,坐在一旁的汪小超也明白他們說的“打球”是幹啥了,心裏也不由的拍手叫絕,笑了出來。

“羽毛球,羽毛球,我說是羽毛球。”學長嬉笑,玩世不恭的說:“你不是喜歡打羽毛球。”

B一下子又愣住了,噗嗤又笑了說:“羽毛球,羽毛球,還羽毛球。”

“對啊,我說打羽毛球,你以為啥呢。”學長戲谑的說。

“對,我也說羽毛球啊,她也喜歡打羽毛球......”B感覺又上套了,趕緊止住沒說完的話,岔開話題到:“你女朋友呢。”

學長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笑着說:“在別人的床上呢。”

聽到這,一旁的汪小超再也忍不住,随一旁的B同學,都哈哈笑出了聲。

學長微笑的看着我們:“笑啥麽,女朋友真在別人床上,你女朋友呢。”學長問B。

“我女朋友還沒發貨。”

“不對,我檢查檢查,你女朋友不是在你身上麽......”

他倆嬉笑打鬧着,跟着他們一塊笑的汪小超,笑着笑着卻突然笑不出來了,他感覺很難受,心似乎被什麽蟄了一下,不痛不癢,可就是怪難受的,估計是被毒素入侵了吧。

看着散場離去的球場,球籃鐵欄杆安靜的伫立在那,剛才激烈打球、搶球、投籃的場面,似乎沒發生一樣。

望着嬉笑打鬧離去的倆學長,汪小超也站起身子,拍拍屁股去了圖書館。

3

四年時光,對于二十出頭的汪小超來說,是既漫長又短暫的。

漫長是因為,他時常感覺到孤單、寂寞、迷茫,這種孤單、寂寞、迷茫,不僅是精神上的,更是身體上的孤單、寂寞、迷茫,從而使汪小超感覺到空虛,以至于自己陷入無盡的痛苦、內耗與糾結之中,而不得求解之法。

在這離家千裏之外的內蒙,沒有故朋舊友,加之自己內向、木讷、不善言辭交際,總是不能很好,很快的融入這個大學,融入這個陌生的城市。

他感覺自己好像不屬于,不适合這裏,但自己卻無緣無故就出現,生活在了這裏。就像魚游沙,鷹凫水,汪小超感覺自己是痛苦的,是格格不入的。

無形、無盡的痛苦使汪小超感覺到四年漫長,在這漫長的四年,他甚至都慢慢忘了去想起筱筱,筱筱的美好,似乎都要淡出汪小超的心房。

筱筱像是一個夢,而那些大學裏,同樣青春靓麗如花般的女生,似乎更加的真實,似乎是撫慰汪小超孤獨、寂寞、迷茫的良藥,但汪小超心裏明白,她們是瞧不上,不會喜歡自己這一款的。

可她們使汪小超兩眼冒火,她們身上、臉上,都有一種逼人的驕傲,這種驕傲即使過了許多年,汪小超也經常在同樣年輕但不同女子身上看到。

後來汪小超明白,年輕的少男少女,一般都把驕傲寫在了臉上,那種因為年輕、花正開放、開的正繁密、茂盛、正值花季的時候,也的确值得驕傲,畢竟最美的,最好的年紀,如果都不驕傲,以後或許只能看見後來花開的驕傲了。

這種年輕的驕傲、傲嬌,往往不會引人反感,反而會讓已經老去的旁人羨慕、追憶、懷念自己當初年輕的模樣,深知自己再也不可能了,但同時也深知那只不過是沒經過風霜雨雪,紛雜世事的磨練考驗而已,是經不起事,扛不了重擔責任的。所以其才有天真無邪、青春活力的驕傲,傲嬌。

只要讓其經歷一件事,或一個人,或一種生活,汪小超相信那種身上年輕活力,靈力的消失速度,并不會比我們老去的人慢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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