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從我們直觀感受到傳來魔力波動的方向就能知道，魔力波動就在朝我們打出的子彈的對面高樓裏。
在諸伏景光的帶路下，我們很快抄着最近的小路，以最短的時間裏來到高樓腳下。
本來一切都應該很順利的，但是這棟高樓和餐廳那邊一樣，都沒有電了。
在餐廳的時候，還有織田作之助直接拉着我半層樓的半層樓的，免走階梯的直接躍下去。
但是上樓這個行為，織田作之助就沒有辦法給我太多助力了。
只能在我身後陪着我一步跨兩階、跨三階的吃力的往上爬。
最後一直往上飄的諸伏景光停在了十七層。
在等我的時候，他就變回了人形。
從我口袋跑出去的松田陣平已經和諸伏景光并肩站在十七樓那裏着等我們。
諸伏景光在最後的地方給我搭了一把手，甚至在最後幾步的可作用下，直接把我提了上去。
警惕周邊環境的松田陣平則在看到這個場景，直接皺眉，在我成功登上第十七層的時候，就對上了他帶着疑惑的視線：“怎麽了？”
臉上是欲言又止的表情，唇是張了又閉上，最後留下來一句“沒什麽”。
就自己開始在未被使用，空蕩蕩的十七層亂晃。
憑着感知，借着穿過窗戶進來的燈光，我開始尋找魔力的最強點。
魔力的存在感很高，感覺是充斥在這整一層裏，所以我沒有辦法在短時間裏就找到了魔力所在的具體位置，只是表面看起來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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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被打開的窗戶邊，死死地盯着肉眼看起來什麽都沒有的地板。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我甚至都有些懷疑是不是我的感知錯了，側頭看向也在旁邊觀察這個看不出任何奇怪點，但是卻感覺這裏的地板不對勁的諸伏景光。
從他的行為看出，我的感知沒有出錯。
“怎麽了嘛？”一直站在我身邊的織田作之助跟我一樣，微微彎下腰，在緊盯着并且發現自己完全無法發現的什麽的時候，選擇直接開口問。
“不對勁。”我開口。
我也說不清楚此刻的自己是在回答他的問題，還是因為這裏的情況和我自己設想的完全不一樣而出聲。
我擠開他們，開始繞着這個角落走小半圓：“不對勁，能強烈到我們在餐廳都感知的魔力波動，不應該是現在這樣子的，存在感突然就變小起來了。”
那個夜光照不到的角落突然發出了一點小小的不起眼的亮光。
不想錯過可以發現任何線索的機會，我立刻蹲下去，湊近看。
而就只這一瞬間的事情，那個光點直接擴散開來，是一個魔法陣。
“哇啊！！！”
我們所站立的實體地板，因為魔法陣的出現而在一瞬間變得不再能夠支撐我們站立。
從一剎的驚慌中回過神來，發現我已經身處在建築物之外，正在急速下降。
和我一起掉下來還有諸伏景光他們。
可能是受到這個魔法陣的影響，他們又變回了卡牌的形态。
只有魔法陣卻沒有看到魔力冒出或者是卡牌拟态的化形，結合在昨天傍晚和太宰治遇到的事情。
我認為這個魔法陣也還是他們實驗出來的傑作。
我伸出一只手，圍繞在我身邊的卡牌們立刻飛到我的手心裏。
我把他們放進口袋裏，用一只手護着，而另外閑着的手，則是摸出了鑰匙，解除封印。
***
“小櫻老師，聽說您最先開始用的大魔法師庫洛利多的庫洛卡牌，在之後才把它們制作成小櫻牌的？”
在老師家裏蹭飯的某一天裏，我對着因為愛好，正在廚房裏忙活的老師問道。
“對啊。怎麽了嗎？”
“沒有，我就很好奇老師當時是怎麽喊的魔法咒語？”
“啊，被你突然這麽問，還真有點想不起來。”我的老師，木之本櫻拿着鏟子的手抵在下巴，稍微回憶了一下：“庫洛創造的庫洛牌啊！舍棄舊有姿态，重新轉生，我以新主人小櫻之名命令——”
“！！！”我被這樣略帶中二的話驚到：“這句話很重要嗎？”
“應該是挺重要的……吧？”老師歪了歪頭：“畢竟你不說的話，卡牌也不知道應該以什麽樣的形式回應你。”
***
我朝着從十七層露出一半的魔法陣的方向舉起魔杖：“不知名的卡牌，我以新主人陶典杏之名，命令你——舍棄現以存的姿态，變回卡牌的姿态！”
成型的魔法陣在此刻開始潰散成為了漂浮在空中的光絲，開始往我這邊湧來，最後在魔杖的端點凝聚成了卡牌形态。
我騰出手伸出去夠住，同時原本應該被護着另外三張卡牌因為我下落的姿勢，從口袋落了出去。
先我一步落在地上，變回人形的他們有驚無險的接住了我。
諸伏景光扶着我站起來：“有受傷嗎？”
“沒有。”我搖了搖頭，把收到的卡牌放進口袋裏，“我們回家說吧。”
“所以，在那個時候你就認為是有人在拿卡牌做實驗？”
“嗯。”
今晚的我們，就像是昨天的我們一樣，圍坐在一張桌子邊。
不一樣的是桌子的中間擺着兩張新的卡牌，還有諸伏景光做出來的晚餐。
因為意外來得十分的突然，所以最後也沒能在外面吃上晚飯。
太宰治好奇的觀察着說出了剛剛對話完全沒有關聯的話：“啊，和織田作的牌面完全不一樣呢！”
至此我們的對話內容又發生了變化。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語氣極其平淡，但是話裏給人宣示主權的感覺。以至于讓我覺得他說的這句話，應該是由我來說才對：“嗯，畢竟和被收來的卡牌不一樣，我是由小杏自己本人制作出來的卡牌。”
“所以我會帶有代表小杏的标志。”
“織田作都不會懷疑嗎？”太宰治看了一眼已經餓得前腰貼後背正在狂吃晚餐的我，在對上我疑問的視線的視線之後，又收回去看向織田作之助。
“什麽？”
“明明織田作你已經從我嘴裏聽到我認識的你了，但是還是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嗎？”太宰治說道：“難道不會懷疑，是小杏趁機把你收成卡牌的嗎？更何況你和他們還不一樣，還存有自己的記憶。”
“正是因為還存有自己的記憶，”織田作之助明白了太宰治想表達的意思：“所以才更确定，我是由小杏制作出來的卡牌。”
此時此刻的松田陣平終于有些忍不下去，打斷還要提問的太宰治：“我說，你差不多就行了吧？小杏甚至很爛好人的讓你住下了，你還要在這裏挑撥離間。”
太宰治聳了聳肩，語氣滿是無辜：“松田，你誤會我啦，我只是單純的，真的想知道織田作在這方面是怎麽想的啦。”
“是嗎？”松田陣平對他的話持懷疑态度。
而萩原研二接過松田陣平先前的話頭：“我們讓小杏成為我們的主人，是因為我們想成為她的卡牌，所以才會成為她的卡牌。我想這一點，織田跟我們也是一樣。”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我是因為感受到來自小杏讓人信服且溫暖的魔力，所以我願意被小杏制作成卡牌的。”
“好吧，是我的好奇失禮了，在這裏我跟小杏說聲對不起。”雖然自己想要暗示的想法被人完全否定了，但是看起來更開心的太宰治點了點頭，道歉道。
我伸手把卡牌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不過，它們可能也不能再被使用了，畢竟看起來受損得還蠻嚴重的？”
“你是指它們身上的傷痕嗎？”諸伏景光出聲。
“嗯，”我指着牌面上代表他們本身的形态上的傷痕：“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
因為是一張平面的卡牌原因，所以說是傷痕，其實更準确的應該說是裂痕。
“我之前一直以為這個世界是沒有魔力也沒有魔法使的，一直到我遇到了你們。那個時候我以為這個世界是有魔力的，但是非常少，所以到現在為止，我也只能制作出你們這幾張。”
我有些煩躁的撓了撓腦袋，回到了剛剛最初的對話。
說出我當時從十七層掉下來想到的設想：“但是現在，可能就是這個世界是有魔力的，不止你們，還有很多，并且用于實驗，原本應該是以卡牌存在的它們，可能現在被人制作成魔法陣。也有些則可能是像我昨天遇到的情況，被用來測試他們的儀器了，而你們是漏網之魚。”
此話一出，客廳便陷入了寂靜。
和我待在一起有七年時間的萩原研二自然是知道關于我的故事最多的人，啊，不是，是有意識的卡牌。
他提議的說道：“不然，小杏就像你老師一樣，直接把它們轉為像我們獨屬于你的卡牌怎麽樣？”
“好主意诶！我都沒有想到！！”我被他一點，因為聽到一個好主意而坐直身子擊掌。
因為我從來沒有轉化過已經成型的卡牌，第一時間都沒有想到這個方法。
“嗯？”其他人發出疑惑。
之前就說過，萩原研二是我在這個世界制作的第一張卡牌，同時也是我剛來到這裏沒有多久就制作的卡牌，而松田陣平則是第二張。
不過他們之間隔了三年就是了。
可能是人生地不熟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為第一次在霓虹務工，對他們的工作行為和前後輩行為感到奇怪，但是又找不到人吐槽。
我時常會在自己回到出租房之後，找萩原研二和我聊天，有時候我憋不住就會在吐槽生活之後還會跟他聊之前的事情。
在後來其他人陸續加入這個‘家庭’，我也時常這樣幹，只是那會會因為印象裏跟萩原研二聊過，就會直接跳過，所以導致了他們在關于我的事情上還有一些信息差。
所以事實上，我自己都搞不明白他們為什麽會表現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的神情。
因為在我的記憶力裏，我是跟他們提及過這件事情的！
萩原研二開口解釋事情原委的中途，我才後知後絕的意識到，我其實只跟他說過。
最後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同意了萩原研二這個提議。
諸伏景光和織田作之助很謹慎的拉上所有的窗簾，并且把客廳所有能打開的燈都打開。
“我以新主人陶典杏之名命令你們，舍棄舊有姿态，重新轉生——”我念出卡牌上獨屬于它們的名字：“幻象！跳！”
兩張飄在空中的卡牌在魔力的作用下飛速的轉着，再停下的時候，我們能看到的就是，正面印有我的獨特标記，而牌背是由我自己畫成的魔法陣的全新卡牌了。
它們落回我的手心，我定睛一看：“诶！真的都好了诶！”
兩張卡都在更換根本魔力之後，傷痕都消失，重獲新生，讓我興奮不已，我抱着它們高興的小跳了一下，結果就在落地的時候踉跄了一下。
在他們要來攙住我的時候，我立刻扶着桌子的邊緣穩住身形，完全脫離的說：“但是好累啊！”
“我不行了！我要先去睡覺了！”我跟被女鬼吸光精氣的男人一樣，吊着一口氣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