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祝慈慶幸,因為試鏡的緣故,所有的攝像頭都是對着前面的空場地的。不然剛剛那一幕,被任何人瞧見了,都可能被放上熱搜。

[新晉影帝為獲男一與編劇暧昧不清]

[《心理犯》劇組借試鏡潛規則男藝人]

[演員獲得角色背後的秘密]

......

現在的營銷號起的标題只會比她想象中的更誇張,劇還沒有開拍,可決不能從她這裏先爆出點什麽新聞。

祝慈弄不清楚邝野如今對她到底是什麽想法,但既然他約她面試後見面,她也想趁這個時候和他明确他們兩個之間的界限,這樣後續若有需要合作的地方,她也知道該怎麽做。

“不是,祝祝!除去工作,你就沒想過與他有什麽別的?”聽完祝慈的講述,嗑着瓜子吃瓜的信曉雅難以置信的問。

祝慈沉默,她下午的時候哪裏敢想與他有什麽別的。

當初她提了分手後,怕見到他,怕見到一切和他有關的東西。去學校的11路公交車,她只敢在他沒課的時候坐;常去買菜的市場裏,賣蘑菇的老奶奶總會問她男朋友怎麽沒有一起來;廣場旁邊的中超裏,收銀的老板不耐煩的嘟囔着她怎麽都一年了還認不得硬幣,因為她被他慣的從來不管零散的硬幣代表的金額。

這些她都可以努力避免,很快就要畢業了,她只有在需要與導師讨論畢業論文時才需要去學校,買菜可以去其他的超市,硬幣她可以努力認清。但是即使她哪也不去,生活裏也到處都是他存在過的痕跡。

櫥櫃裏是他慣用的廚具,他們一起在米蘭街頭的家居店裏挑的餐盤;冰箱裏有他們買多了的藍莓做成的果醬和他為她做好的冷凍的小面包;房間裏的香薰蠟燭是聖誕時他們在阿姆斯特丹住的民宿老板送的;玻璃窗上貼着她覺得好玩買回來的窗花,因為三分鐘熱度,買回來了只是放着,是他趁她午睡時剪了貼在窗上;還有手機裏滿滿的儲存着的他和她的照片、視頻,他唱的歌,她合的琴。

當一個人完全徹底的融入了另一個人的生活後,分開是比将水分成點滴還難的事情。更何況,即使是分開了,點滴裏也全是他的影子。

那麽艱難而決絕的将他從她的世界中剝離,他應該會覺得她殘忍又自私吧。現在因為工作而再有交集,她哪裏敢有什麽其他念想。

他中午明顯的暧昧動作,只是讓她明白了他似乎不想與她假裝陌生人。但她分不清他到底希望和她保持什麽樣的關系,同事?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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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不會是再想和她有什麽真情實感。

只是,以她對他的了解,他肯定也不是想用她來造勢,她還不具備那樣的價值。也不會是想用她來遮擋誰,他不屑于那樣做。

整個下午,她都恍恍惚惚,面上保持着專注的樣子,心思早已經飛回了有他的記憶裏。

當姚卿安試鏡時,她強打起了精神。

果然,汪導建議他試一下演警隊的信息科成員。這其實是一個很讨喜的角色。雖然在劇中的位置不屬于第一梯隊,但演起來難度不大,人物性格又吸引人,還和劇裏為數不多的女性角色有不少交集,是一個非常适合他,可以給他演繹事業加分的角色。

見他對汪導的建議有些緊張,祝慈翻了個比較能體現人物亮點的場景給他,順帶着講解了一下她對這個人物的理解,還主動和他對了下戲。

“你們怎麽看?”等姚卿安出了房間,汪導看向他們兩人。

“他發揮的不錯,氣質符合人物形象,雖然演戲經驗少了一點,但這個不難,他本色出演都可以。”

“對”,祝慈也認同,“這個角色很适合他。陽光、積極,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可能演戲經驗少反而可以讓他更好的體現出人物特性。”

邝野進來時正好聽見祝慈誇姚卿安,當即沉了臉。

娛樂圈裏摸爬滾打三年,他自認為早已可以将表情管理的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然而祝慈不過說了一句連誇獎都談不太上的話,他就黑了臉。

汪新然嘴上“嗯”着,表達着與他們的意見一致,眼神飄到邝野身上,暗示他克制。等大家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進來的邝野身上時,他兀自搖搖頭。自古一物降一物,二十五的年齡了,心裏在意誰還是一點藏不住。

邝野試戲的場景是朱副導選的。

鏡頭裏,他躺在用幾張椅子臨時搭的“浴缸”裏,脖子仰靠在椅背上,手虛放在空中的浴缸邊緣。他的唇微張,眼睛阖着,周身的肌肉放松,全然一副快要睡着的神情。

接着,像是聽到了熟悉的人靠近,他動作未變,只是側耳睜了一下眼。

突然,他目露恐色的看向前方,下一秒便沉入了浴缸裏。他的雙臂青筋暴起,死死地扣住浴缸的兩側,掙紮着想要撐起上半身,但很快他就發現這樣是徒勞的。他的雙腳被高高擡起,整個上半身浸在水中,根本無法憑借手部的力量撐起來。水中的他改為用肘部幫助自己挺身,然而接近溢出的水位讓他即使撐起了一些身子也仍然無法呼吸到空氣。他努力的蹬踹、扭動,試圖解除腳腕上的桎梏,但顯然他與對方力量懸殊,他的掙紮毫無用處。

終于,他的鼻翼翕動越來越弱,圓睜的雙眼裏盡是慌恐與不甘,最後求助般伸出水面胡亂揮舞的手倏地落下。

他的腿還平靜的高舉着,一秒,兩秒...三秒後,他猛的曲腿坐起,擡眸對着對面說:“她就是這樣死的。”

房間內的氣氛随着他的蓋棺定論緊繃到了極點。但下一瞬,他便起身語氣輕松的說了句:“死亡報告你主筆啊。”然後向後揮了揮手,吹着口哨走出了鏡頭。

現場很安靜,安靜的仿佛被定了格,只邝野一人在動。

他走到放着演員資料的面試桌前,做最後的結語和感謝。

房間裏的衆人像被解除了定身術,都活泛了起來。

他是今天的最後一位面試者。攝影師确認了試鏡的鏡頭都保存好了後便開始收拾器具,汪導的助理思思已經自覺的開始整理演員資料了。

祝慈心知這個角色非他莫屬。

她不意外他會演戲。在學校時,他常帶她看他參演的音樂劇。但隔行如隔山,影視劇和音樂劇總歸不同。他現在的演技這樣好,除了天賦,絕對缺不了一部又一部戲的磨煉。

所以,她刻意避開他消息的這三年裏,他都經歷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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