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旅游
旅游
喬夏和陳霄陽在除夕的上午飛抵羅馬。
這不是喬夏第一次搭乘長途國際航班，而且到底年輕，加上陳霄陽訂的是夜間航班的最好艙位，他在飛機上睡得還不錯，倒時差的壓力不大。
只不過，以前出了國到哪裏都是一整隊人一起行動，這回只有他和陳霄陽兩個。等下了飛機進到機場，喬夏一時間都有點新奇。
陳霄陽緊緊牽着他，再次确認: “跟好我，別走丢。給你的那些應急用語卡片，還有錢，都收好了嗎”
喬夏失笑，手指一動，在陳霄陽手上按一下: “你都問多少次了。照你叮囑的，貼身收着一份，衣服內袋收着兩份。”
陳霄陽: “在國內我不擔心你，到外面語言不通總歸有點麻煩。”
喬夏倒是不緊張: “反正我是來陪你的，你到哪我到哪。”
兩人領好托運行李，各推一個箱子往航站樓出口走。
遠遠地，喬夏就看見一堆接人的字母牌子裏，混着一塊寫中文的，還是他和陳霄陽的名字。
喬夏吃驚地搖搖兩人相牽的手: “陳霄陽，有人接我們前面有寫我們名字的牌子，你看見沒。”
陳霄陽個子更高，自然也看見了，回他: “嗯，我找了個司機，是來這邊念書的留學生。你抓着我衣服，我給他打電話。”
喬夏便松開陳霄陽的手，改而抓着他外套的衣擺，還好笑地嘀咕: “這搞得跟小孩子出門一樣。”
陳霄陽拿出手機撥電話: “馬浩華我是陳霄陽，正在往外走，看到你的牌子了……”
打完電話，又順手給喬夏發條消息: “先前忙忘了，我把司機的號碼發給你。”
喬夏無所謂: “我多半也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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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排着隊走出來，順利和馬浩華會合。
馬浩華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個頭和喬夏差不多，但身材要壯實不少。看着很開朗，挺會說話，見到兩人先笑着問候一番。
不過，他很快發現陳霄陽是不愛說話的性格，表情也淡淡的，只有和喬夏說話時才會耐心細致。喬夏雖然一直笑着，但說話不多，而且話中透露的信息很少。
于是馬浩華快速調整服務态度，減少不必要的攀談閑聊，只适當地說一說意大利和羅馬。
三人搭上馬浩華的車離開機場，喬夏和陳霄陽坐在後座上說話。
陳霄陽: “想先去哪裏。”
喬夏看他: “那當然是醫院啊。”
陳霄陽好笑: “我和醫生約在初三下午，還早。難得過來，先玩兩天。”
喬夏: “我沒做功課。你覺得哪裏好玩”
陳霄陽: “不知道，以前來都沒出去玩過。”
喬夏一想也是，以前陳霄陽是來治療和複查的。治療的時候不說了，肯定心情很糟糕，哪怕被帶着去散心也是心不在焉。後來複查又很容易想起當初，沒心情玩也不奇怪。于是自己掏出手機搜索。
陳霄陽直接問司機: “馬浩華，有什麽景點介紹嗎”
馬浩華在剛才短短一段去拿車的路就已經發現，最好不要在他們兩人說話時插進去，陳霄陽會明顯不快。
現在聽到陳霄陽問，才笑着回: “要說羅馬必看景點，那就鬥獸場，萬神殿，許願池，其他還有一些廣場，噴泉，教堂，國立博物館也很值得一看，再就是城堡了。”
陳霄陽見喬夏在看景點介紹，又說: “羅馬不大，我看玩兩三天就差不多。你想不想再去威尼斯玩兩天。”
喬夏擡眼看他: “你想去就說你想去，別推給我。”
陳霄陽一笑: “好好，是我想去。”
喬夏: “行，那等你複查完，就去威尼斯。”
前方開車的馬浩華聽在耳中，心裏多少明白一些。剛才他還不太确定，現在看，自己十有八九沒有猜錯。
◇◆
喬夏很少出門旅游，也沒有打卡強迫症，在羅馬玩得随心又悠閑。
馬浩華這個司機兼導游的服務相當好，在兩人需要的時候随叫随到，不需要的時候就能默默消失于他們的視野，絲毫不打擾兩人的玩興。
甚至很多時候，要不是陳霄陽找他幫忙拍合照，喬夏都會短暫地忘記還有這麽個人跟着。當然，主要還是因為陳霄陽的存在感太強烈，又把喬夏照顧得非常周全。
不過，陳霄陽別處都随着喬夏，卻是對許願池有莫名的執着。前兩天去了三次，都因為人太多而沒能到池邊投幣許願，心情就有點不太美好。
喬夏哄他: “明天我們起早一點，七八點就過來，肯定能投上幣。”
馬浩華也說: “早上一般是沒問題的。我以前接待過專門來旅拍的游客，為了拍到無人的景，就是一大早過來。”
陳霄陽想了想，問喬夏: “要不我們換到附近的酒店吧，出門就到。”
喬夏又好氣又好笑，伸手捏他臉: “本身開車過來也要不了多長時間，而且我們就只待幾天，你想折騰我還懶得折騰。明天起早一點而已，今晚早點睡!”
陳霄陽愣了愣，擡手握住喬夏的手，眼神一下變得柔和: “好，那就明天早點來。”
喬夏給他看得心頭一跳，抽回手移開目光: “別在這擠着了，去下一處吧。”
陳霄陽看着喬夏轉過身，卻是沒有離開，不由得眼中含笑——這回哄喬夏出來旅游，還真是來對了。
原本，陳霄陽只是單純想和喬夏一起過年，不然喬夏就是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在宿舍過。而且過年這幾天食堂不開門，小賣部阿姨也回家。如果喬夏懶得出門吃飯，甚至會啃幹糧将就。
哪怕知道喬夏去年就是這麽過來的，知道喬夏不在意，陳霄陽也會心疼。
但來到羅馬後，或許因為身處異國他鄉，語言都不通，身旁只有那麽一個熟悉的人，喬夏不自覺地就和陳霄陽親近不少。
像是捏臉這種親昵動作，以往喬夏只會在調情的時候做。而剛才，可能是這兩天在人多的地方牽手牽得習慣，喬夏自然而然就上了手。
旅游，果然是一項突破穩固狀态的好活動。
陳霄陽再次牽起喬夏的手: “走吧，去下一處。”
*
第三天，兩人趕在8點前來到許願池，陳霄陽終于如願地坐在池邊抛硬幣許願。
來都來了，喬夏随大流，也抛了硬幣，許願論文順利發刊。
馬浩華幫兩人抓拍到一張無人進鏡的合照。
等找了家店坐下吃早餐，喬夏随手把那張照片發在四人小群裏。來羅馬的事他沒往外說，只有段源和蘭琛知道他陪着陳霄陽過來。
【喬夏:早餐都沒吃就先過來，終于摸到池子邊。】
國內現在是中午，段源立刻浮頭。
【段源:恭喜!許了什麽願】
【喬夏:希望論文順利發刊。】
【陳霄陽:願望說出來效果會打折扣。要是不順利，就是段源的鍋。】
【段源:!!!】
【段源: [我閉嘴][求放過]】
喬夏噗的一笑，轉頭看陳霄陽: “你吓他幹什麽。”
陳霄陽: “讓他話多。”
喬夏反應過來了，微一揚眉: “你到底許了什麽願，不能說”
陳霄陽回視一眼，低頭吃東西: “嗯。”
喬夏有點好笑。不過陳霄陽不想說，他當然也不會追問。看到蘭琛也出現，就繼續和段蘭兩人聊天。
這一天喬夏和陳霄陽同樣玩得開心盡興。
不過早上起早了，晚上吃過飯，陳霄陽就催着早一點回酒店休息。說是早回，但那是和昨天的10點比，今晚回到酒店其實也有8點多。
陳霄陽先去洗了澡。喬夏接着洗，出來剛坐下要吹頭發，吹風機就被陳霄陽接過去。
喬夏微微仰頭，任由他撥弄自己的頭發吹風，笑道: “你幫我洗過好幾次澡，但洗頭吹頭好像就那一次。還真有點懷念大少爺的手藝。”
陳霄陽晃動着吹風機: “收費服務，歡迎咨詢。”
喬夏伸手往後摸，估摸着是碰到了陳霄陽的腰，曲起手指輕輕撓一下: “一個鐘多少錢”
陳霄陽輕吸口氣，抓着他搗亂的手甩開，逗得喬夏直笑。
終于吹好頭發，陳霄陽撥下插頭随手一扔，伸手圈住要起身的喬夏，直接拖進懷裏，低頭親他耳朵。
溫熱的氣息噴在喬夏耳邊: “服務結束，該交費了，老板。”
喬夏轉過身，雙手攬上陳霄陽肩頭，大眼睛笑彎成一對月牙: “吹個頭發而已，費用這麽高的嗎。”
陳霄陽在他臉側一下下輕吻: “本少爺的服務，當然不可能便宜。”
不過，在吻落到唇上之前，喬夏卻捂住了陳霄陽的嘴，有點擔心地四下瞟: “這裏會不會有攝像頭啊，你還專程訂大床房。”
陳霄陽在他手心親一下: “都住了兩個晚上，你現在才擔心，是不是晚了點。”
喬夏: “先前沒有值得拿去賣的片段，現在不一樣啊。”
陳霄陽輕笑: “這麽擔心，你當初還想着約我去酒店。”
喬夏再次捏他臉: “我原來都沒想過這個，得感謝大少爺的細心科普。”
陳霄陽感覺到喬夏的些許緊張，坐起身抖開被子，将兩人一同蓋住: “這下拍不到了。”
喬夏有點無奈: “你不覺得憋悶得慌嗎，還施展不開。”
陳霄陽在被子裏貼過來親他: “不多折騰，就放松一下。”
喬夏: “我感覺這兩天都挺放松的……”
不過，話音被陳霄陽吞進嘴裏。
這天晚上，喬夏的确很放松地睡了個好覺。
◇◆
第二天早上，陳霄陽醒來的時候，喬夏還在睡。
今天他們吃過午飯就要去醫院，上午沒什麽固定安排。陳霄陽看看時間，拿手機給隔壁的馬浩華發消息問他起沒起。
為了節約馬浩華車來車往的時間，陳霄陽也幫他訂了房。沒一會兒，馬浩華回複過來說已經起床。
陳霄陽便動作輕悄地下了床，進衛生間漱口洗臉，然後披件外套去隔壁。
馬浩華原以為要出門了，已經換好衣服，結果見只有陳霄陽一個人按門鈴進來，還有點奇怪。
不過看陳霄陽在沙發上坐下，一副有事要談的模樣，心裏很快轉過彎——看來，這位大少爺也不是完全不在意曝露他們的關系嘛，還是要交待一下自己。
馬浩華在陳霄陽對面坐下，笑着問: “是有什麽事要叮囑我嗎”
陳霄陽: “你是馬總介紹的，我相信他，自然也相信你。下午我去做檢查的時候，你不要離開喬夏。他語言不通，身邊沒人在會緊張，你照顧好他。”
馬浩華心裏一愣，沒想到會先聽到這麽一句。不過，面上還是保持着笑容應道: “那是當然。你報酬給得這麽豐厚，我肯定不會怠慢。”
陳霄陽點個頭，繼續說: “至于我和喬夏的關系……”
馬浩華心道一聲“來了”，笑容不變地接話: “我會保密的。”
陳霄陽盯着他的眼睛。
馬浩華回視: “我堂哥第一次幫我牽線當地陪的時候就說過，一定要保護好顧客的隐私。他做代簽服務，這是他自己的第一準則，也是這麽要求我。你放心，哪怕對他，我也不會說。”
陳霄陽嘴角勾了一下，聳聳肩: “你說也無所謂。不過，如果要說，記得把喬夏描述清楚——我們D大的學神，高中連着三年拿了國際奧數冠軍的人。”
這一回，馬浩華愣在了臉上。
陳霄陽: “當然，你願意尊重我們的隐私就更好。那樣的話，等以後你再從馬總嘴裏聽見喬夏，還可以跟他炫耀一下你早就知道了。”
說完，陳霄陽站起身，随意揮下手，便走出門。
馬浩華愣愣地看着關上的門，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這位陳大少爺，還真準備出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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