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旅游2
旅游2
下午，喬夏陪着陳霄陽去醫院複查。
這次是完全字面意義上的“陪伴”，只是陪着陳霄陽在醫院裏走。當陳霄陽去見醫生和做檢查的時候，喬夏便在外面等待。
突然之間，喬夏似乎就有點理解，當初陳霄陽接到自己電話說在醫院之時，是什麽樣的心情。
即使明知道只是常規複查，明知道陳霄陽沒什麽不舒服的地方，等待的時候依然免不了緊張。
再一次送陳霄陽進入醫生診室之後，連馬浩華都感覺到了喬夏的緊張。
馬浩華想了想，覺得自己拿陳霄陽那麽大一筆酬勞，還是應該做點什麽，良心才不會痛。
他嘗試和喬夏聊天，來轉移喬夏的注意力好緩解緊張: “喬夏，你們是大學同學”
喬夏收回看向診室門的目光，轉而看向馬浩華，習慣性露出禮貌微笑: “嗯，我們同寝室。”
這幾天接觸下來，馬浩華時不時談到自身的信息，有這裏的也有國內的。熟悉之後，喬夏的戒心就松了些，也願意多透露一點自己這邊的信息。
馬浩華接了一聲低低的驚呼: “和學神同寝室，陳霄陽的運氣讓人羨慕，作業和考試都不用愁了嘛。”
喬夏一愣: “你怎麽知道我……”
馬浩華笑道: “陳霄陽說的，還說你連拿過三年國際奧數冠軍。好厲害啊，要不是我的職業道德不允許，我都想問你要簽名。”
喬夏心情有點微妙: “他怎麽還和你說這個，都是以前的事了。”
陳霄陽知道這事不奇怪，他大一入學的時候學校裏傳過一陣。既然段源能喊他“學神”，說明肯定知道。但喬夏沒想到的是，陳霄陽會把這個當回事。以陳霄陽的性格，更大可能會聽過就忘。
馬浩華卻沒看出來喬夏眼神的微妙變化，只當他是謙虛，接話道: “我倒是挺能理解他。要是我好朋友這麽厲害，我肯定也想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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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夏詫異: “是……炫耀嗎”
馬浩華: “當然啊。你沒見他和我說的時候，臉上那得意的表情。”
他本意是暗暗誇一下兩人感情好，但這話讓喬夏更加吃驚。
剛才喬夏只以為陳霄陽是在向馬浩華陳述事實，結果，竟然是炫耀可是，陳霄陽也不是那種會四處顯擺自己認識某某人的張揚性格，為什麽會炫耀自己
不過，診室門在這時候打開，立刻引走喬夏的全部注意力，讓他把那個問題抛之腦後。
看見陳霄陽走出來，喬夏立刻迎上去，小聲問: “怎麽樣”
陳霄陽很自然地握住他的手，一邊牽着他讓到邊上，一邊也低聲回: “當然沒事，一切正常。”
喬夏仔細觀察着陳霄陽的表情，猜測這句話的可信度有多高。
陳霄陽看到他這神色，失笑: “真沒事。保持現在的狀态，打完大學沒有問題。之後不訓練了，就更不用擔心。”
喬夏确認陳霄陽是真的心态輕松，才終于放下心來。
◇◆
翌日早上，馬浩華将陳霄陽和喬夏送到高速列車站，同兩人揮手道別。
喬夏一邊跟着陳霄陽進站搭車，一邊奇怪地問: “不帶他去”
陳霄陽: “帶他去幹嘛，我們只需要司機，又不需要導游。何況威尼斯連車都不能進，得有船。”
喬夏順着這話想了想: “那就沒人給我們拍合照了。”
陳霄陽轉頭看過來，見他真的在思考這事，心情不由得更好: “我帶了三腳架。現在自拍這麽方便，怕什麽。”
事實上，要不是考慮到在醫院檢查的時候兩人會分開，陳霄陽甚至連羅馬這邊的司機都不會找。
兩人搭高速列車到威尼斯，進城再乘船去酒店，安頓好也就到了中午。
吃過午飯，兩人便悠閑地逛起這座島嶼衆多的水城。乘船在河裏游一段，再上岸走一段，時不時停下拍張照，享受迥異于國內的異域風情。
又走上一座小橋時，喬夏突然輕輕笑出聲。
陳霄陽不解地看他: “嗯”
喬夏笑道: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起七橋問題。然後先前我搜這裏，好像是四百多座橋。”
陳霄陽: “七橋是哪裏。”
喬夏: “哥尼斯堡。”
陳霄陽想了想: “沒聽過，在哪。”
喬夏笑彎了眼睛: “好啦，忘掉它，當我沒提。”
陳霄陽: “只要不是戰亂地，你如果想去看，可以找時間去。”
喬夏失笑: “18世紀的事了!”
陳霄陽已經用手機搜過: “好像剩着三座還是五座，還是可以看一看。”
兩人一邊聊着一邊下橋，沿着河道漫步，就這樣消磨掉半天時間。
晚飯是在專程搭船去的一家臨河餐廳，陳霄陽預先定好的座。吃過飯，陳霄陽繼續牽起喬夏的手，在星星點點的燈火間散步。
夜色仿佛洗去白日的浮燥與喧嚣，浪漫的藍調最合适親密的人喁喁私語。
走着走着，陳霄陽突然招呼喬夏看一家櫥窗。
喬夏跟過去，見打着光的櫥窗裏擺着大大小小的擺件，多是毛絨貓狗，也夾雜着一些小模型，像是小小的華麗馬車之類。
陳霄陽: “全是手工制作。”
喬夏驚訝: “這麽厲害。”
陳霄陽推開店門，帶起一陣門鈴的脆響。
喬夏跟進去，發現不大的店裏擺滿各種各樣的精致東西。
陳霄陽從貨架上拿下一艘貢多拉船模型: “買一艘帶回去吧，當個留念。”
喬夏: “好啊。”
陳霄陽捧着船讓到一邊: “你再看看有沒有其他喜歡的。”
正當喬夏看得目不暇接之時，一道女性的驚呼聲傳進耳裏。
他循聲看去，發現有一名金發少女揭簾子出來，正捂住嘴在看陳霄陽。那表情，和學校裏陳霄陽的一衆迷弟迷妹們看他打球時一模一樣。
少女似乎都沒發現店裏還有個喬夏，視線完全黏在陳霄陽身上，立刻上前熱情地和陳霄陽攀談。
陳霄陽皺起眉，冷淡地回上幾句。
喬夏也皺起眉，心裏無端地生出幾分煩躁。
沒想到，在學校裏見不到的情景，竟然在國外發生了。哪怕陳霄陽明顯在拒絕，喬夏也突然體會到一種自己的所有物被他人觊觎的不快。
但，喬夏立刻為這種念頭一愣——他怎麽會把陳霄陽當成自己的，他和陳霄陽只是……
不過，看着陳霄陽嚴辭拒絕的模樣，喬夏接着想起那句“只接受1對1的關系”，随即又對剛才的在意稍感釋懷——既然當初說好了1對1，那在結束之前，他當然有資格厭惡試圖破壞這段關系的人。
就在喬夏思緒幾轉的短短時間裏，又有一名金發女子揭簾出來。
這次的女子不管模樣還是打扮都很成熟，她嚴厲斥責先前的少女幾句，并把她趕回簾子後，又對陳霄陽和喬夏道歉。
陳霄陽一邊和她交談，一邊走到喬夏身邊。
喬夏聽到陳霄陽說自己的姓，應該是在向對方介紹自己，便對女子笑笑。
女子也對喬夏露出溫和的笑容，說了句話。這話喬夏聽懂了，這幾天聽過不少次，是“歡迎來到意大利”。
接着，女子從櫃臺裏取出一個大約25cm的方形禮品盒，并從裏面拿出東西。
喬夏漸漸睜大眼睛。
是他和陳霄陽堆的小雪人!
一高一矮兩只小雪人挨在一起，高的腳邊有籃球，矮的腳邊有書本。不僅是整體模樣，還有兩雙扣子做的眼睛，紅線彎成的嘴，甚至連矮雪人左嘴角的酒窩小點，都還原得一般無二。
喬夏驚喜地看向陳霄陽。
陳霄陽溫和地回視他: “這是店主，叫貝拉，就是向她定做。”
然後輕推着喬夏到櫃臺前細看。
兩只小雪人被一個圓型的透明罩子罩着，下方有5cm高的底座，面上鋪了一層厚厚的細雪。
陳霄陽捏着罩子輕輕旋轉，将它取下來: “這個可以打開。”
喬夏伸手指輕輕碰碰小雪人。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的，有點毛茸茸的觸感，很舒服。
陳霄陽把罩子裝回去，又伸手到底座後方一按。
底座上亮起淡淡的燈光，穿透雪地照在小雪人身上，顯出一種神奇的晶透感。同時底座還吹起風，将那些細雪不斷地吹到空中再落下，就像下起雪。
喬夏看得眼睛更亮了: “好漂亮!”
陳霄陽: “你喜歡就好。先前貝拉問過我，要不要做成音樂盒，但我覺得那樣有點吵。”
喬夏回看他，大眼睛笑得彎彎: “這樣最好，安安靜靜地下雪。”
難得又見到喬夏這種孩子氣的一面，陳霄陽沒忍住，用手背在他臉上抹了下。
喬夏也不介意，繼續轉頭看小雪人。
貝拉沒有打擾兩人，讓到一旁，找出盒子包裝陳霄陽要買的貢多拉船模型。
等喬夏看夠了，貝拉才将小雪人裝回盒中。确認兩人沒有其他東西要買，便拿出袋子把兩個盒子裝好，遞給陳霄陽，又将兩人送出門。
為兩人拉開門之時，貝拉樂呵呵地對他們說了句發音奇怪的話。喬夏聽見陳霄陽用意大利語回“謝謝”，就跟着學了一句“謝謝”。
等走出幾米，喬夏才小聲問: “她最後那句是什麽意思”
陳霄陽: “她說是自己學的中文，我也沒太聽懂。好像是， ‘拜年……好喝’她知道現在是華國過年的時候。”
喬夏奇怪: “為什麽是‘好喝’”
陳霄陽一本正經地裝傻: “可能她覺得過年要喝酒吧。”
喬夏還是覺得有點怪，不過沒多想就抛開了，轉個話題笑道: “你要來威尼斯，是不是就是為了來拿小雪人。”
陳霄陽點下頭: “我是在羅馬認識貝拉的，當時她的店就開在醫院附近。結果這次過來前一問，她前兩年結婚，把店搬到威尼斯了。”
喬夏看一眼陳霄陽手裏的袋子，又擡起目光四下望望: “過來玩玩也好，這裏的确值得走一走。”
他們一會兒要搭船，這時就拐往河邊，能看到前方河面上亮着無數盞燈。水中燈影晃晃悠悠，美麗非常。
兩人再散一會兒步，便乘船回到酒店。
喬夏先洗過澡，把小雪人拿出來，打開燈和吹雪，放在床頭櫃上，自己趴在床上看。
陳霄陽洗好澡出來，躺上床從背後抱住他，在他臉上親一口: “這麽喜歡啊。”
喬夏翻過身，擡手摟住陳霄陽的脖子，把人拉下來，直接親到唇上。
這個吻初時溫馨，不過在喬夏的主動下，很快就變了味道。
陳霄陽手肘壓在喬夏臉側，微微撐起身體，一邊調整氣息一邊啞聲問: “不擔心攝像頭了”
喬夏頓時被說得又開始猶豫。
陳霄陽看他這麽掙紮，輕聲笑笑，起身拉過被子，側躺下來抱着他: “旅游累，還是好好休息。等回去了，沒顧慮，也好施展。”
喬夏伸手回抱，尋到舒服的位置睡好: “行吧，就讓大少爺的槍再攢點彈藥。”
陳霄陽: “……”
他看着喬夏的眼中不由得帶上點震驚: “你也會開簧腔。”
喬夏笑眯眯: “弟弟，你會的好像不是很多啊，是不是教材看得太少。”
陳霄陽先想起段源收集的衆多資源，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微微眯眼: “你看過很多”
喬夏: “一般一般，大概第三。不過粗制濫造的我看過就删了，只留着精品，存在一張卡裏。你要不要，回去可以給你。”
陳霄陽揉捏着他後頸脖: “哥哥嫌我會得少，那我當然要多學點，才好滿足哥哥。”
喬夏笑着往前湊湊，在陳霄陽唇上輕輕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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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一下，大約還有3-5章就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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