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無妨。”

靳殇冗的馬是由蘇辰牽着的,此時靳殇冗騎着馬在他身邊慢慢走着,蘇辰原本陰沉的心情突然就明亮了。

但是他也沒細想緣由,心裏煩躁的情緒散的幹幹淨淨,這暴君還算有良心,至少眼沒瞎,陪他五年的人肯定要比那個七年都沒見過的好。

靳殇冗不知道旁邊的人在想什麽,也不知道蘇辰遇到了什麽事,不過這兩天倒是沒覺得蘇辰想殺他。

雖然蘇辰的殺意一直都不是真的,可是那種一出現在自己身邊就有的排斥感還是讓靳殇冗覺得有些不舒服,倒不是心理上的不舒服,那種厭惡和排斥,類似于想讓他死的念頭,會導致他生理性上的泛惡心。

這毛病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有了,而他對人的惡意一向敏感,即使是像蘇辰這種在心裏吵吵的都會讓他感覺不舒服,所以即使心裏不覺得有什麽,那種泛惡心的感覺還是讓他不想靠近這些人。

有這種想法和開玩笑并不一樣,即使像蘇辰這種非真心的想法都會帶着惡意,這種東西是藏不住的。

不管蘇辰是處于什麽樣的情緒下,他冒出過想讓自己死的這一想法是确實的,盡管他不一定會動手。

也不是他一個人這樣了,反正他又做不了什麽,靳殇冗也不介意把人留在身邊幾天。

冷風吹過,揚起了幾縷發絲,靳殇冗彎了彎眼,難得多了幾分真實的愉悅。

蘇辰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自己心上撞了一下,大腦突然有片刻的空白,一時之間竟然不知作何反應。

在他們兩個之間沒生出嫌隙之前,蘇辰沒少見過靳殇冗笑,這暴君其實很容易就高興,他見到晚霞也好,繁花也罷,就是夜色也行,都會不自覺的彎眸淺笑,沖散了周身的冷意,他長的本就絕色,笑起來就像璀璨的光,比他眸中的景色更加亮眼。

當然,他們生出嫌隙的時間也很長,在剛認識一個月後,冬獵結束,回到皇宮的那一天,兩人就有了嫌隙,雖然在靳殇冗看來,關系本來就沒有多好。

反正這是蘇辰從那以後頭一次見到靳殇冗笑的愉悅,而不是那笑意不達眼底的冷笑。

祈臨淵回頭的時候,那人彎眸淺笑的樣子恰好撞進他的眼裏,愣了片刻後才回過神來,冷了眉眼,他想不明白靳殇冗哪來的臉笑,踏着血走上的皇位真的能坐的安穩?

沒好氣的轉回了頭,在心裏把靳殇冗大卸八塊。

狩獵的地方離皇宮算不上太遠,不過兩日就到了。

靳殇冗每年會出來狩獵兩次,一次就是現在這種四五月的時候,另一次就是冬天十二月的時候。

短暫休整了一天,靳殇冗就宣布開始了。

看着不知為何一直出現在自己身邊的祈臨淵,靳殇冗撚弓搭箭射向了他身後的一只野鹿,利箭擦着祈臨淵的發絲沒入身後的獵物身上。

祈臨淵笑意不變,狐貍眼輕眨了下,“陛下的箭法是越發娴熟了。”

靳殇冗收回了手,“你跟着朕做什麽?”

“臣不善騎射,在這荒郊野嶺的遇到些什麽大型動物,臣或許沒有自保能力,陛下能否指點一二,這樣臣在遇到危險時還能有命繼續為陛下效力。”

“若是丞相這樣無能的話,朕不覺得你能效什麽力。”

簡而言之,廢物不值得費心。

“術業有專攻,臣只是不善騎射罷了,陛下交代給臣的事情,臣不是向來都完成的很好?”

祈臨淵聽出來了靳殇冗的話外之音,只是他一向不知道謙虛為何物。

靳殇冗黑眸掃了一眼,剛才追一只兔子而離開的蘇辰也恰好回來,見此情景揚了揚眉,“丞相大人怎麽在這兒?”

“本相對蘇總管的了解不多,只是也依稀記得蘇總管應當是不善騎射的吧?”

蘇辰輕笑了笑,對上了祈臨淵的那雙狐貍眼,“丞相大人日理萬機,怎麽會記得這些小事。”

“那或許是本相記錯了。”

靳殇冗擡了擡眼,看他們聊天當真無趣。

“你去教他騎射。”靳殇冗瞥了一眼蘇辰,說完後就駕馬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留下兩個人面面相觑。

祈臨淵想把塵緣拉過來揍一頓,不是說這個方法一定能成功嗎?

靳殇冗走了,蘇辰自然也不用顧及些什麽,嗤笑一聲,“丞相大人不善騎射?”

虞國的科舉一直都比較麻煩,能像祈臨淵這樣做到丞相的,自然是能文能武的,騎馬射箭也只是科舉選拔的基本項。

“年歲久了些,這些東西忘了也不值得稀奇,怎麽,蘇總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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