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約法三章
約法三章
葉煙殊看不得女子依附男子還引以為傲的做派，“女子若要靠男人立足，又何顏江湖，當自立自強，你師父若是聽到你此番高論，必定被你氣的吐血。”
“你……你有這功夫訓我，還不如好好教教你未來的夫君呢。”肖希璞微囧的丢下這句話跑走了。
葉煙殊覺得這個肖希璞說的也有那麽點在理，當然她覺得自己說的話那也是至理名言，她扭頭看仍舊靠蠻力扔着柳枝的歸海複耕，頓時無語。
“葉姑娘，你剛剛是怎麽做到讓柳枝像一把劍一樣飛沖過去的？”歸海複耕郁悶的停下手中的動作，向葉煙殊請教。
葉煙殊走過去，決定還是親自去指教一番，“你舉起手臂，由上而下甩出柳枝，手臂不動試試。”
歸海複耕照她說的做，柳條果然被甩了出去，但是落下的柳條反而纏到了他的手上。
“你剛才用力過猛，要剛中帶柔，柔中有剛，剛柔并濟才行。”葉煙殊走過去，纖長的手指握住他被汗水浸濕的衣袖，“擡臂，準備，甩出去。”
歸海複耕按照葉煙殊的指令，柳枝“啪”的一聲脆響甩在了地上，在濕潤的土地上敲出一道細痕。
“哇！葉姑娘，你好厲害！”歸海複耕連聲贊嘆。
“這只是一點皮毛而已。”
這時，項連澈從茂密的柳枝上跳下來，優雅地落在地上，“嗯，是皮毛而已。殊兒，我還有要事要忙，今日，師父就把教他習劍術的重任正式交付與你了。”
“不行不行，師父，我還要練我自己的高階劍法和刀法呢，我沒有多餘的時間教他，還是您來吧。”葉煙殊才沒有那個時間，于是拒絕師父的要求。
“高階劍法刀法？師父我這不是得去畫劍譜刀譜嗎，等我畫好了，就拿給你學，保證你的劍術刀法都是天下第一。”見徒兒不同意，項連澈只好拿出他的殺手锏。
葉煙殊一聽果然立刻就點頭答應下來，“師父，這可是你說的，等你畫好了劍譜，就立刻拿過來給我看。”
項連澈拍着胸脯保證，“殊兒你放心，師父說的話，什麽時候食言過。”
“那好吧，師父你記得盡快回來啊。”葉煙殊為了将來能學到天下第一的劍術和刀法，只好應承下來。
“我的好徒兒，為師就先走一步啦。”項連澈笑嘻嘻的擡腳就跑遠了。
歸海複耕被這突來的轉變給震驚到了，本來要教他學武的師父突然間就變成了師姐，這讓他感到很不适應。
“今天你必須要把這個口訣給練熟了，記得發力要剛柔并濟。還有啊，明天我會給你一個新的劍訣。師弟，你好好練習，我先回去練劍了。”師父一走，葉煙殊就是老大，她覺得甚是痛快。
“好，我盡力。”歸海複耕看着葉煙殊遠去的背影認真的說。
他一直練習，直到手中的柳枝還算聽話時才走出侯府回到家中。
“你怎麽回來這麽晚，我都快餓死了。”鮑安奇捂着咕嚕咕嚕叫喚的肚子對着剛進家門的歸海複耕埋怨道。
歸海複耕解釋說:“以後事情比較多，所以我會回來的晚些，鮑大哥你可以先吃飯，不用等我的。”他說着，走到木桌前倒了碗水，咕咚咕咚喝了個一幹二淨，今天練柳枝練的，他都沒顧得上喝水，他實在是太渴了。
鮑安奇舉起受傷的手，“我受傷了，飯，我是可以先吃，可問題是誰來做飯啊老弟？”
“這個…不是只破點皮沒有大礙嗎？鮑大哥，我相信你做飯肯定沒有問題，我今天有點累，就不做飯了，等我洗把臉，出去順便買點回來吃吧。”雙臂酸軟的歸海複耕從水缸裏直接舀出一瓢水，從頭上澆下來，頓覺涼快舒暢。
鮑安奇阻止道：“出去買不花錢嗎？你把錢都花掉了，什麽時候才能早點還我呢。”
“大哥，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真發慌，你看我現在手臂抖的，根本就做不了飯，再說了，不是還有比武大賽麽？”歸海複耕垂着發酸發脹的雙臂，他實在是不想再擡動胳膊做飯了。
“行吧，那你去吧，不過不能經常去，外邊的飯有時候并不幹淨，還是自己做的飯吃着放心。”鮑安奇算是勉強同意，不過他可不喜歡經常在外邊吃飯，他認為不幹淨。
歸海複耕沒想到他一個看着粗糙的大漢，竟然對吃飯的要求這麽高，不像自己平時簡簡單單對付一口，能吃飽肚子就行。
“鮑大哥，如果以後你都要等我回來之後再做飯，那你就只能先餓着了喽。”歸海複耕好笑的提醒他說。
“那你早點回來不就好了”鮑安奇可不想天天餓肚子。
“我這是給人家幹活，哪裏是想早來就能早來的。”
“哎呀，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今天先別買了，趕緊去做飯，不然把我餓壞了，可沒法教你練功。”鮑安奇催促道。
歸海複耕無奈只能點頭說好，然後走進草屋廚房，開始生火做飯，不多久院子裏就飄出一股飯香味。
鮑安奇看着歸海複耕端來的飯菜，皺着粗黑的眉毛，“疙瘩湯，胡瓜菜，今天怎麽連個黑窩窩也沒有了，跟你在一塊生活真是連點油水都撈不到。”
“本來是可以買點肉的，那個錢不是給你包紮手了嗎？我還要留着給你換藥，和還你的銀子錢。鮑大哥，我們現在能有疙瘩湯胡瓜菜就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這還是沒有經過精打細算過的日子呢，若是等歸海複耕仔細計算計算，恐怕日日都只能幹吃一個黑窩窩，就這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還上他那五兩銀子錢呢。
“你這意思是嫌我要的太多呗，”鮑安奇一聽這話就知道他話裏的意思，見歸海複耕不加猶豫的點頭，他撓撓頭，思索了片刻，猛拍了下桌子，狠聲道：“既如此，那咱今天就來個約法三章，第一呢，就是往後每隔三天我就要吃一頓肉；第二就是……黑窩窩、疙瘩湯、鹹菜，三者一個也不能少；第三就是，你必須給我比個武狀元出來，我再也不想跟着你過這種憋屈的苦日子了，我還要娶妻生子呢。”
“黑窩窩、疙瘩湯和鹹菜這個我敢保證絕對沒問題。至于那三天一頓的肉嘛，最近我手頭有些緊張，确實有點不好辦。武狀元吧，其實也不是我有信心就可以贏得的，主要還是得看鮑大哥你怎麽教我，哪說是不是？”歸海複耕将約法三章的內容逐一分析，他能确定做到的就是第二條。
鮑安奇捧起碗一口将疙瘩湯喝個幹淨，他擡起手臂抹了把嘴，“第一條你要做不到，就會直接影響第三條的效率，你去外邊找個武學師父不還得交學費呢嘛，我只是三天一頓肉而已，這不比學費便宜多了去了。”
歸海複耕想想他說的也對，沉吟片刻，他說:“鮑大哥，若是你不訛我那五兩銀子，第一條肯定也沒問題。”
“哎呦，你小子，原來是在這兒等着我呢。行啊，你只要保證能考武狀元，那點銀子我就不要了。”他說完，又加了一句，“但若是你考不上，那五兩銀子就必須一分不少的還給我。”
“好啊，沒問題！那以後我就全靠鮑大哥教我習武了。”歸海複耕大喜。
“這個好說，我必定盡全力教你。你吃好了嗎？吃好了，現在就開始練功。”
“我馬上就吃好，鮑大哥，不知你今天要教我些什麽？”歸海複耕捧起碗，直接将碗裏的飯一口氣幹了，然後放下碗，興沖沖地問道。
“昨日那缸，你練的如何了？”
“我能掌控它的方向了，但是沒能舉起來。”歸海複耕老實回答。
鮑安奇搖搖頭說:“不行，你必須要把大缸舉起來才行。”
“那鮑大哥，我要怎麽才能舉起來一個這麽大的缸呢？”
“還能怎麽辦，硬抗呗。”
“哦哦，那我再試試。”歸海複耕走到大缸前，雙手握住缸沿，向上提，可是無論他怎麽用力，那缸也只是輕微晃動了一下。
鮑安奇看他笨手笨腳的，走過來将歸海複耕扒拉到一邊，只見他一手抓起缸沿，一手托住缸身，“嘿”了一聲，一只大缸就被他舉過了頭頂。
歸海複耕贊嘆不已，“鮑大哥，你真厲害！你是怎麽做到的？”
“我呀，就是天天練，練出來的。當然了，也不能只是靠蠻力，還要靠腦力才行。”鮑安奇指指腦袋說，接着他扭頭看向歸海複習，“你先練習舉缸，到時候我會教你的。”
“好，我這就練。”歸海複耕說着就用手握起缸沿，學着鮑安奇的樣子，舉缸，可惜，沒成功，不過他并不氣餒，沉下心，接着認真練習。
第二天，他早早起床去侯府，葉煙殊已在柳樹下練劍，看他來了，就直接扔給他一個揉搓成球的布團，“今日，練這個。”
歸海複耕單手接住，展開一看，原來是一個劍訣 ，“我有些地方看不懂，還請葉姑娘賜教。”
“哎？打住，你看見那只低空而飛的燕子了嗎？”葉煙殊指着遠處水池邊低空盤旋的燕子問道。
歸海複耕看過去，看到一只燕子正在水面上嘻戲，于是點點頭。
“為什麽燕子貼着水面飛，卻沒有掉入水中呢？”
“它……練習的多。”他答。
“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它那靈巧的身姿，還有迅捷地反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