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節目組提前給四人訂了晚上六點二十出發的特快列車,次日淩晨五點就能抵達目的地。

為以防萬一,老劉和徐志宇決定不等方令越和衛魚,先行去火車站取票。去火車站之前,兩人去了一趟酒店附近的購物中心。

這還是徐志宇第一次和除自己父親外的男性一同購物,這讓他多少有些別扭。

老劉不明就裏地打趣他道: “怎麽,難不成還在生氣”

徐志宇知道老劉話裏的意思。他搖頭, “我是徐志宇,又不是氣筒!”

誠然,他先前确實因為男孩的事情而倍感自責。甚至現在還因為不能親自送他回家而心存遺憾。但他是成年人了,只要給他時間,他便可以想通一切。

老劉聽完徐志宇的話,反倒笑得越發誇張。他一只手扶住貨架,頭向上半仰着。他一邊笑還不忘繼續調侃, “我看你就是個氣筒,徐氣筒,哈哈!”

徐志宇看都不想再看老劉,嫌棄地跟他拉開了些距離。他走遠了,老劉在他身後喊道: “徐氣筒,等等叔叔!”

徐志宇: “······”

無語歸無語,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不到半個小時,兩人就結束了購物。從購物中心出來,兩人回到酒店取了行李後,又馬不停蹄地趕去火車站。

所幸,酒店和火車站離得不遠。只是取票處排出了一條長龍,等輪到老劉時已過去大半時間。

徐志宇一邊從老劉手裏接過火車票,一邊問: “咱們都在一個車廂嗎”他雖然沒有坐過火車,但該有的常識還是有的。

老劉把手上剩下的三張票都看過後,搖頭道: “沒有。這票買的有些散。”

徐志宇若有所思地點頭。他把票揣回包裏後,似無意般順口問道: “衛魚不會是一個人吧”

老劉聞言,湊到徐志宇面前。距離之近,幾乎面貼着面。

徐志宇被老劉赤/裸/裸的眼神盯得發怵,往後退出去些, “老劉,你幹嘛!”

“小徐,有情況啊!”他說話的語氣既奇怪又搞笑。

徐志宇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麽, “你煩不煩,別瞎說!”

老劉笑“小徐,你聽過一句話不”

徐志宇疑惑: “什麽”

老劉臉上就快要笑出一朵花來了。他又湊近些,貼到徐志宇耳邊說: “解釋就是掩飾。”

徐志宇一口氣沒被嗆死,臉憋的通紅。

他往旁邊的空座移,緩了緩氣才反駁道: “老劉,虧得你四十好幾的人!我再說一遍,最後一遍,我跟衛魚就是正常的同事關系!”

老劉的嘴角向臉頰兩邊高高地揚起。因為笑,額頭上的皺紋更是越積越多。他笑的累了,才又說道: “我啥時候說你倆不正常了”

徐志宇被堵得啞口無言,索性直接無視老劉。四周并沒有因為兩人的沉默而安靜,反而越發的嘈雜。

過了許久,老劉忽然哼起某首不知名的歌曲。他完全不在調子上,但是聲音卻清晰地仿似能壓過四周的所有聲響:

冬天已去,冬天已去,春天在遙遠裏向我們招手。

沒來由的,徐志宇紅了臉。

他偏開頭,心裏因為這首歌而久久不能平靜。

徐志宇納悶。

不該是這樣的。

他視衛魚如朋友也如妹妹,卻從沒有想過要在這些關系裏摻入其他的情緒。

朋友,就只可以是朋友。

他以為自己劃分的已經足夠明确了。可他越是這樣想,就越發地看不清他自己定義的所謂界限。

而某個掩藏在他心底深處的聲音也漸漸蘇醒。它越來越強大,幾乎就快要壓制住他的全部理智和長久以來的信念。

方令越和衛魚趕到火車站時,離既定的開車時間只剩下不到半個小時。

他們提前約定好了會和地點,所以找起來并不算麻煩。

老劉最先看到方令越和衛魚。他指着前方,對徐志宇說: “小衛來了!”

徐志宇不去看衛魚,反而帶着警告意味說: “老劉,你最好別亂來!”

凡人都有個底線。即使對方是長輩,觸碰到了底線,也是不可饒恕的。

老劉一口應承到: “好好,絕對啥都不說!”

其實他心裏全然不這麽想。該說的當然要說。

萬一就成了呢

等方令越和衛魚走近了,老劉像個沒事人一樣依舊笑嘻嘻地。他從包裏掏出各自的身份證和火車票,然後全部遞給了方令越。

老劉: “方記者跟小衛在一個車廂,我跟小徐一起!”

這話是對方令越說的。方令越接過火車票沒說話,反倒是站在一旁的徐志宇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他将這種情緒解釋成擔心。單純地擔心衛魚和方令越在一起會不安全。

至于為什麽,他沒去想,也不敢去想。

他大抵還是知道的。

掩飾,就是卻有其事。

徐志宇原本是低着頭的,驀地擡起,沒曾想便和方令越的視線對上。

方令越眼神淡淡的,并沒有什麽深意。他移開視線,将火車票和身份證一并遞給身旁的衛魚,說話的語氣和往常一樣冷淡, “拿好。”

衛魚雙手接過, “嗯。”

徐志宇就這樣看着兩人,暗暗地握緊了拳頭。

過完安檢,四人來到候車廳。

徐志宇将手裏的零食口袋推到老劉面前, “你拿去給他們。”

老劉稍微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 “小徐啊,在我和方記者面前不用避嫌!”

徐志宇不耐煩了, “你就說你去不去”

老劉: “不去。”

徐志宇: “——好!”說完,他拎着滿滿一袋零食氣勢洶洶地向衛魚走去。

老劉看着徐志宇略顯緊張的背影,又開始唱到:

不知在此時,不知在何時,我想大約會是在冬季。

徐志宇隔着人群看到衛魚身邊的方令越,他頓了頓後才又重新邁出步子。

走近了,徐志宇瞥了眼方令越。他後背貼着椅子,頭稍微低垂,手裏拿着一個包裝劣質的面包。

他收回視線,喚道: “小魚兒。”

衛魚擡頭, “嗯”

徐志宇把袋子往前一送, “這個給你。”

衛魚沒接, “太多了,你也吃。”

徐志宇急于脫身, “你拿着,吃不完就留着慢慢吃!”說時,他取下口袋往衛魚手裏放。

衛魚推辭不得,感激地接過。末了,也不忘說謝謝。

徐志宇兩手一空後,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他無意間往旁邊一看,方令越不知何時起正擡起頭注視着他。

他的表情和往常無異,一貫的面無表情的冷淡模樣。但不知為何,徐志宇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廣播通知列車開始檢票,徐志宇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後說: “方主任,那明天再見!”

方令越只微微地點了點頭。

徐志宇轉身前還要說什麽,想了想,還是将想要說的話都一并吞了回去。

他走遠了,回頭時依稀還能看到方令越和衛魚的背影。

他們離得很近,幾乎肩挨着肩。

那是只要一方過去一點點,就可以跨越的距離。

檢完票,還需要通過一條幽暗的長廊。四周擁滿了人,衛魚賣力地拖着行李跟在方令越身後。

沒走出幾步,方令越回頭對衛魚說: “過來。”

衛魚往前邁出一步。

方令越扶額, “你聽不懂人話嗎”

衛魚: “——聽得懂。”

方令越指了指自己的左手邊, “到這裏來。”

衛魚握緊行李箱的提手,走到方令越身邊。方令越身高接近1米9, 1米6出頭的衛魚站在他身邊,顯得像個小孩子。

方令越盯着衛魚烏黑的發頂出神,直到身邊走過的人不小心撞到他的肩,他才回過神。

他移開眼神,啞着嗓子說: “跟緊。”

衛魚一面點頭,一面應聲。

腳下的長廊就像永無止境一般,怎麽也走不完。衛魚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将袋子換了只手來提,而空出的另一只手則用來提行李箱。

等通過長廊,衛魚只覺得氣喘籲籲。

上車後,衛魚再次遇到麻煩。下鋪已經沒有放行李箱的位子了,只能放在貨架上。

衛魚擡起頭,轉瞬又低下頭。太高了,她放不上去。

她還在為此犯難時,從頭頂傳來方令越的聲音: “拿來。”

衛魚愣了愣, “嗯”

方令越有些不耐煩了, “行李箱!”

衛魚搖頭, “不了,我——”她逞能的話還沒有說話,又聽到方令越冷冰冰的聲音: “你還要堵在那裏到什麽時候”

衛魚往身後望去, “······”

這下容不得她逞能了。

放好行李,方令越就勢坐到車窗旁的椅子上。他望着窗外,六點的重慶,不見一點黑夜的預兆。

衛魚提着袋子,走到方令越面前, “方老師。”見方令越不理會,她又說: “徐志宇給的,很多。”

方令越突然變得煩躁, “會報銷。”

衛魚不知道如何接下去,兩人沉默了許久,衛魚才又說: “你吃。”

方令越不說話,從衣包裏掏出肉松面包。

拆開。

空氣裏都是面包所特有的香味。

他一口咬下去,面包便陷下去一個口子,露出裏面白白的面絲。

面包上的肉松不知不覺間黏在了方令越的唇角。他伸出舌尖,只微微一舔,肉松便消失不見。

而被舔過的唇角,在白熾燈下,閃着奇異的光。

衛魚看着看着入了神,自己也跟着舔了舔唇角。

她無意識地問: “好吃嗎”問完,自己先愣了愣。

方令越擡頭望向衛魚。她眼眸漆黑,連帶他也變成了漆黑的一片。

他停下動作,說: “難吃。”

真的。

可是他停不下來了。

或許從此以後都無法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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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萌無能。ps: andy was unique, but anywhere he was a freak。

賣個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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